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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是邪神[無限] 第275節(jié)

    也沒讓余清韻等太久,也就幾個小時,中午的時候,余清韻就聽見樓下傳來開門聲和腳步的踩踏聲。

    似乎很匆忙。

    人還沒到,聲音先到了。

    廣嬸子的嗓門出奇的大。

    “廖廣義!你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早?你還去不去縣里買牛羊了?”

    女人的聲音有些尖銳,參雜著一絲絲的恐懼。

    恐懼?

    余清韻睫毛微微一顫。

    廣嬸子一邊嚎著,一邊在一樓轉(zhuǎn)悠,沒看到阿廣叔的身影,很快來到樓上房間,打開房間,二話不說揪住余清韻的耳朵,將她從床上提起來。

    “廖廣義你長本事了,今天就想睡懶覺,連命都不要了是嗎?”

    余清韻借著廣嬸子耳朵上的力道起身,臉皺起來,嘴里喊著:“疼疼疼!”

    “你也知道疼?”廣嬸子怒了。

    隨后,她壓低聲音:“你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你不想活了也要想想我和小光!”

    什么意思?

    “你現(xiàn)在就趕緊給我開車去,不然今晚族老真的要帶人把你丟進(jìn)祠堂了?!?/br>
    第167章 祠堂

    如果不去買牛羊,后面會發(fā)生什么?

    余清韻很好奇,于是在傍晚夕陽西下之時,阿廣叔的家門被敲響。

    余清韻還在阿廣叔和廣嬸子的房間里坐在床上看電視。

    “你們到底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電視劇里,頭發(fā)胡須花白的老人一臉痛心疾首地看著面前兩撥人。

    “砰”

    一樓的門還沒等廣嬸子打開,直接被人撞開。

    許多個腳步聲在樓下,還有人們交談的聲音,動靜很大,急促沖動。

    電視里,這兩撥人各個拿著手中的武器對峙,雙方勢力為首的兩位青年劍拔弩張。

    其中一名青年劍眉星目,張開薄唇說話。

    他說了什么,余清韻并不知道,因為樓下那群寨民已經(jīng)闖入房間。

    一共十幾人,每個人手上拿著木棍和手電筒,余清韻甚至都沒來得及說上什么話,一照面就被他們綁了起來。

    “對不起,阿廣叔,”綁著余清韻的年輕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手下不停,“我們也不想,可是你也知道,之前族老們就說過的?!?/br>
    “如果哪天少了牛羊,你就要被送去當(dāng)祭品。”

    余清韻象征性地掙了掙被繩子綁緊的手腕,怕崩斷麻繩,沒敢太用力。

    是綁了死結(jié)的,沒想過給她松綁的機(jī)會。

    余清韻環(huán)視一圈,

    寨民們一個個從門外站到房間里,每一個人都擠在這棟建筑里,一樣的肩膀,脖子和頭型,都在看著余清韻。

    余清韻沒有看到廣嬸子和阿廣叔的孩子,直到她被所有人壓著下樓,看見客廳里抱著小光的廣嬸子。

    她把小光往懷里埋著,淚流滿面,但是默不作聲,周圍也有兩三個婦女在安慰著她。

    透過眾多人,廣嬸子和余清韻對視,她哭得更加厲害了,抱著小光轉(zhuǎn)過一邊去,只給余清韻留下一個背影。

    余清韻收回眼神,被壯年男子們推搡著走下吊腳樓。

    一出吊腳樓門口,余清韻就看見樓下十幾頭牛羊,每頭牛羊都有繩子,好幾根繩子被一個寨民拿在手上。

    余清韻被他們壓著走下吊腳樓樓梯,加入祭品的隊伍里。

    余清韻沒說話,顯得冷靜很多,但是周圍的寨民也沒人找她詢問。

    她和這群牛羊們被帶到祠堂。

    祠堂坐落于寨子西邊,太陽已經(jīng)垂暮,高大的吊腳樓在祠堂身后林立,一幢幢尖角屋頂化為剪影,籠罩住只有一層的低矮祠堂。

    在吊腳樓的陰影之下,那白石牌坊顯得更加的潔白,一塵不染。

    余清韻一晃眼,白石牌坊上的百鳥朝鳳似乎煽動了翅膀。

    “走吧,阿廣叔。”身邊的人也等著余清韻看了幾秒,才將她帶進(jìn)祠堂里。

    這是余清韻第一次進(jìn)入寨里的祠堂。

    其實并不大,和余清韻先前失憶時所處的府邸,還有蘇州桃花源的主樓比都很小。

    這個不知經(jīng)歷多少代的苗家祠堂,穿過牌坊和大門,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直走,跨過三個門檻就到了主樓。

    一棟足足有五六米之高的大平房,漆黑瓦片,棕紅的四柱,高高翹起的四角房檐。

    余清韻一進(jìn)來就被房梁上面布滿的彩畫與雕花吸引。

    房梁梁柱之間懸掛著一張張苗幡,長至十幾米的苗幡架在房梁之上,垂落而下,將屋內(nèi)許多陳設(shè)遮擋起來。

    三步臺階之上,站著一位垂垂老矣的老人。

    他拄著拐杖,頭發(fā)胡須花白,在下面眾人的擁護(hù)之中,看著余清韻。

    空氣中縈繞著不知名的香味,有些像麥穗,又有些中草藥。

    沒有人說話,族老拿著一個麥穗,在余清韻頭上點(diǎn)了點(diǎn),最后讓人將她捆綁在柱子上,祠堂里其他的牛羊也被綁在柱子上。

    余清韻就像是一個待宰的牲口,目送著他們的背影。

    這個祠堂沒有安裝現(xiàn)代的燈泡,只有附近燈架上的燭火閃爍,牛羊們安安靜靜地呆在原地,一無所知。

    余清韻數(shù)了數(shù)牛羊的數(shù)量,思考了一下現(xiàn)在是鼓藏節(jié)的第幾天,發(fā)現(xiàn)這批牛羊應(yīng)該是昨天阿廣叔運(yùn)送的牛羊。

    【阿廣叔每天都會運(yùn)送第二天所需要的祭品牛羊?!?/br>
    余清韻動了動手腕,粗壯的麻繩被根根崩斷,掉落在地上。

    周圍的牛羊視若無睹,祠堂里的那股苗香此刻參雜了牲口身上的味道。

    余清韻撩開周圍層層苗幡布,走到盡頭,才發(fā)現(xiàn)靠墻的每一個方向都放著一面鼓。

    幾十面大鼓。

    余清韻一眼就認(rèn)出這些鼓上面的皮就是牛羊的皮。

    牛毛和羊毛并沒有被清理干凈,手法粗暴,有些鼓面已經(jīng)破了,但還是被罩在鼓框架里,有些皮上面還有去不掉的黃色,白色,紅色的絨毛,也全部被罩在鼓框架里。

    余清韻感覺到這些鼓的擺放有些問題。

    她這段時間,由于不通玄學(xué),曾在部門里找專門的人緊急培訓(xùn)過一些相關(guān)知識。

    這幾十面鼓的擺放,明顯是一個陣法。

    余清韻又在周圍走著,突然聽到西南側(cè)有微弱的呼吸聲。

    有人。

    余清韻轉(zhuǎn)身,看到藏在鼓架和苗幡之間的人。

    那人藏在暗處,一雙眼睛睜的老大,眼白占的面積比眼珠還要多,鏡面的邊緣反射余清韻側(cè)邊的燭光。

    是活人,不是邪祟,沒有威脅力,甚至沒有敵意。

    光聽著呼吸聲,余清韻就能判斷出暗處的人是女性。

    她還能看見那人眼底里的恐懼。

    “誰?”余清韻輕聲問。

    這聲詢問更是直接把那人嚇壞了,身前的大鼓被撞了一下,大鼓的架子腳在地面摩擦,劃出尖銳的聲音。

    余清韻看向門口的方向,一片安靜。

    即使里面發(fā)出聲響,守在祠堂外面的值夜寨民也不會進(jìn)來。

    她重新把目光放向暗處的人,直接抓住她的手腕,不顧她的掙扎,將她從陰影之中拉出來。

    把她拉出來以后,余清韻愣住了。

    面前的人,是消失了一天一夜的沈清。

    可她之前不是處理了沈清的皮囊嗎?

    不對,誰也沒有證據(jù)來證明今天在西邊樹林里看到的皮囊是沈清的皮囊,她和喬伊伊三人先入為主,錯把皮囊認(rèn)成了消失的沈清。

    看著面前的人精神波動太大,余清韻在她面前慢慢變小,幻化成之前小女孩的模樣,出聲安撫:“別怕,我不是來害你的?!?/br>
    她也沒想太多,只想著沈清晚上在祠堂里看到一個小女孩總比看到一個成年的男子要好得多。

    但是已經(jīng)習(xí)慣光怪陸離的余清韻完全忘記了在她面前的是一個普通人,而不是她身邊那些接觸玄學(xué),了解玄學(xué)的人。

    沈清看到自己面前的中年男人面部和骨骼像是一個面團(tuán)一樣扭曲緊縮成一個女孩模樣,整個人更是直接腿軟。

    余清韻連忙扶起她,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在她面前變了模樣更嚇人。

    “抱歉抱歉,別怕,我不是邪祟?!庇嗲屙嵱行o奈。

    沈清被她放到柱子邊上,身后靠著柱子。

    余清韻給她解釋了自己國家公職人員的身份,沒有明說自己的任務(wù)。

    沈清半信半疑,但是現(xiàn)在也沒有選擇,只好點(diǎn)頭聽著。

    余清韻解釋完后,又說到喬伊伊三人目前的狀態(tài),她的人已經(jīng)把喬伊伊三人送到縣城了。

    沈清聽完,真的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