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是邪神[無限] 第2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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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余清韻和他告別,回到自己的園林里。 余清韻回到自家時,已經是下午五六點,眾人已經全部吃完晚飯。 周禮和思源收拾著桌上的殘羹剩飯,余奶奶余爺爺送著瑤語奶奶和祝星遙。 他們迎面碰上余清韻。 “你這孩子,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余奶奶說。 “你快去吃飯吧,”余爺爺說,“我們特意給你留了幾盤菜?!?/br> 余清韻說:“好?!?/br> 等到余清韻吃完飯后,她回到自己房間里,給李仁貴發(fā)了條消息。 那是一條囑咐的消息。 余清韻沒有把自己的這些事情告訴其他人,是因為怕他們接受不了,但是李叔必須要知道這件事。 如果她不在了,李叔會幫自己照看爺爺奶奶的。 李仁貴沒有第一時間回復余清韻,這個點應該還在飯局上。 余清韻發(fā)了消息,當晚又陪著余爺爺余奶奶在客廳里看電視,等到晚上九點十點,兩位老人家都睡了,余清韻這才出發(fā),連夜坐車前往苗家寨。 她沒有帶上周力和思源,出于對部門那邊公共車輛運輸?shù)陌踩紤],余清韻讓周力和思源加入公共車輛運輸安全負責人員,防止桂市里的一些邪祟攻擊車上的撤離市民。 所以說,這一次的苗家寨,只有她一個人了。 — “你快拿著攝像機拍這里,這里好看!”一道清亮張揚的女聲。 鏡頭從旁邊的野樹和遠處起伏的山巒挪開,轉移到旁邊不遠處的相鄰依靠的房屋上。 那幾棟房屋面前還有一棵極為高大的樹木,地面上凸起的一個個虬結樹根匯聚在一起,結成一個粗壯的樹干。 這棵樹目測已有百年樹齡,需要七八個成年人合抱才勉強能夠抱齊。 樹底下旁邊幾戶人家都坐著村里的阿奶們。 前方就是苗家寨的村口了。 程懷準將鏡頭對準大樹和那幾位人家。 “不是說拍那里!”旁邊的女生不滿,再次出聲,“我是說,拍我!我站在這樹下,這里光線好,可以拍出那種斑駁的光影!” 程懷準重新將鏡頭挪動,對焦。 鏡頭里,少女穿著旅游棉麻的吊帶長裙,頭戴編制草帽,陽光明媚,活波開朗。 在鏡頭看不見的地方,則是一女兩男。 他們三個人是喬伊伊的團隊。 喬伊伊是網(wǎng)上的風俗旅游博主,前段時間無意之中聽聞偏遠地區(qū)有個苗家寨準備舉行他們十三年一次的鼓藏節(jié),所以特地趕來這里打算拍攝一些風土民情,當然還有喬伊伊在這里的氛圍美照。 程懷準和黃率兩個男生,一個負責跟隨拍攝和后期修片,一個負責行李重物搬運,另外一名女生叫做沈清,平時出行前的攻略還有資料收集都由沈清負責,在拍攝過程中,喬伊伊身為女孩子一些不太方便的地方,兩個男生不能幫忙,沈清可以解決。 程懷準給喬伊伊連拍好幾張照片,又拿給喬伊伊看,喬伊伊嘟嘴翻了翻相機里的照片,有些不太滿意,但已經是下午了,沒有太多時間再去拍攝,也就作罷。 在村口忙碌了一會兒,他們這才正式開始拍視頻。 視頻一開拍,喬伊伊跑去村口詢問那幾名老人關于鼓藏節(jié)的事情。 幾名老人弓駝著后背,老年斑遍布全臉,身穿苗族服飾,坐在門前的小矮階上。 背后的房子是用水泥和紅土砌成的,沒有涂上任何的白色油漆,呈黃色的墻體,還能看到要掉不掉的黃色墻土。 “阿婆們,你們村子里是不是準備要過鼓藏節(jié)了???”喬伊伊笑著詢問。 幾名老人原本在一邊做著手上的手工活計,見到喬伊伊四人靠近詢問,紛紛停下手中的活,幾雙渾濁的眼珠子看著喬伊伊幾人,耷拉下來的臉皮一動不動,面無表情。 那幾雙眼珠看不出絲毫情緒。 喬伊伊幾人感覺到他們正打量著自己一行人。 看不出善意惡意,但是很不舒服,全身上下的汗毛不由自主慢慢豎起。 喬伊伊臉上的笑容都快要保持不住了。 “啊,”其中一個頭戴藍色布帽的阿婆說,“你們是外地前來觀看的游客們吧?” 阿婆們說話慢吞吞,帶著鄉(xiāng)音,聽的不甚清楚,但是一些字音大概能夠猜出其中的意思。 “你們有福了,”阿婆慢慢微笑起來,臉上的皺紋全部皺在一起,將眼皮中的眼珠子全部遮住,“再過兩三天就是我們寨子里的祭鼓儀式了?!?/br> “是嗎,婆婆……”喬伊伊背對著鏡頭,面對著這幾名怪異的老人,險些笑不出來。 就在這時,有一輛大卡車從村外邊駛來,開進村子里。 村口處的阿婆們見到這輛大卡車來了,紛紛樂開花,嘴里嚷嚷著,“總算來了”“今天的豬牛羊算是有了”“還以為今天的送不到了”之類的話。 喬伊伊幾人見狀,連忙往后看去。 先是聽到卡車的發(fā)動聲和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接著就看到一個分有兩層的巨大卡車。 卡車后面分有兩層,下面一層全是一些牛,上面一層則是白花花的rou豬。 牛哞聲和豬叫此起彼伏,車圍欄和車身上都能看到沾在上面的土色,也不知是糞便還是供這群牛豬吃食的飼料。 整輛車看起來很臟,開過村口,喬伊伊幾人連忙避讓。 車子開過,掀起一陣風。 風中含著動物的腌攢味和屎臭味。 喬伊伊幾人的臉色變得一言難盡。 車子從村口開入,駛向里面。 喬伊伊幾人目送車子離開,就見村口那幾名阿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那幾雙眼睛里透露著冷意。 “果然是城里來的孩子,這樣就嫌臭了?!币膊恢悄膫€阿婆說話。 喬伊伊繼續(xù)扯著微笑,就當沒聽見,甜甜地說:“阿婆們,那我們先進去了,再見。” 她帶著團隊扭頭走進村子里,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 喬伊伊面無表情。 人嫌棄臭味難道不是很正常嗎?就連農村人自己都會覺得臭啊,難不成這味道還能是香的? 喬伊伊打算帶著人去看看這輛運載著牛豬的卡車。 她有看過沈清準備的資料,今年算是這個苗家寨鼓葬節(jié)的第三年,一共會舉辦十四天,最后一天就是祭鼓儀式,會用上這些牛羊豬之類的作為祭品。 這也是一個拍攝視頻的好素材。 幾人連忙看著遠處的車子,跟隨著車子走。 車子雖然比人的腳程要快,但是這個寨子里的屋子基本上都挨得很近,到處是小路,只有一條寬闊的大路可供這輛大車行駛。 他們一路走著,最后終于見到停下來的大卡車。 卡車停在路邊,駕駛卡車的男人從車上下來,又打開后面的車門,牽出幾只牛,分給旁邊幾戶人家。 那幾戶人家笑著用繩子拴住這幾只牛,然后拿出現(xiàn)金遞給男人,男人接過現(xiàn)金,自己不知從哪里又掏出一個小本子進行登記。 程懷準將鏡頭對準車上的牛和豬。 鏡頭里,光線昏暗,最下面一層的每一頭牛都睜著牛眼,長而彎的犄角,每一頭牛都不算是成年牛,好幾頭牛看向鏡頭,牛臉上的肌rou時不時抽搐。 有點像是發(fā)狂的前兆。程懷準的腦海里突然冒出這么一個想法。 他嚇了一跳,轉移鏡頭。 喬伊伊幾人上前,“阿叔,你好啊?!?/br> 遞錢的那幾戶人家也許是第一次見寨子有人會過來,有些詫異,臉色奇怪,看了一眼那個男人,就拉著自己的牛走回家。 男人看見喬伊伊四人過來,有些不耐煩,“有什么事嗎?” 喬伊伊笑著,給他塞了一張紅色鈔票,“阿叔,我們是外地來想過鼓藏節(jié)的游客,我看你這卡車上動物挺多的,都是節(jié)日要用到的祭品嗎?能不能給我們介紹介紹?” 男人接到紅色鈔票,臉色好了不少,笑了笑,說:“對,我這車上都是節(jié)日要用到祭祀的豬牛羊?!?/br> “我們今年要過的是‘審?!瘍x式,所以牛必不可少,今年呢要辦十四天,你們有些不湊巧,現(xiàn)在已經是第十天了,都到末尾了?!?/br> 喬伊伊接著追問:“那后面還有什么儀式嗎?” “有,最后一天晚上,我們準備進行祭鼓儀式?!蹦腥讼袷窍氲绞裁?,臉上笑容更盛。 喬伊伊若有所思,“謝謝叔,那請問花嬸家怎么走啊?” “花嬸?”男人說,“你們四個是住花嬸家嗎?也對,她家家今年本來要搞個民宿什么的。” “你們順著左邊這條小道走,走過兩個岔路口,再右拐就能看見花嬸家了,花嬸家做了招牌的,不用擔心找不到哪家會是花嬸家?!蹦腥苏f。 喬伊伊幾人謝過男人,然后向左走,進入小道。 左右兩邊的土黃色墻體上時不時長出兩三個不知名藤類植物攀附著,還有壁虎在上面,粗糙的墻面讓人忍不住懷疑是否下完一場大雨就會坍塌。 他們進入小道以后,或許是兩邊墻體過高,擋住些許光線,周圍稍稍變暗。 鄉(xiāng)村特有的植物幽香縈繞在鼻尖,散去不少剛才卡車附近聞到的動物味。 沈清想著剛才牽走那幾頭牛的人家離開時看向他們的奇怪目光,還有村口那幾位怪異的婆婆,忍不住回頭往后看。 她微微抬頭,越過后面程懷準和黃率,透過間隙,看向大道。 那個本該早就上車離開的男人,一直站在小道口處,笑著看他們離開。 觸及男人的目光,沈清扭頭繼續(xù)行走。 這個寨子里給她的感覺真的太奇怪了。 沈清把自己的感覺說給喬伊伊聽。 喬伊伊聽了,往后看,后面早已經沒有男人和卡車的蹤影。 她抿著唇:“我也覺得很奇怪。” 程懷準說:“但是不管怎么樣,我們接著錄就是了?!?/br> 黃率說:“對,早點錄完就早點走,咱們少生事端就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