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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是邪神[無限] 第144節(jié)

    “……其實,我沒什么好說的,”羅琦麗說,“你們都知道我的性格,我現(xiàn)在什么也想不出來?!?/br>
    “嗯,那就到我了。我要說的故事也不算長,”向丹旎說,“你們是知道的,我是藏族,之前一直在西部地區(qū)生活?!?/br>
    “在荒野里面,我們每家每戶的墻壁,門窗上全部布滿了釘子,這些釘子就是為了防止荒野里的群狼,熊和餓瘋了的鬣狗群,不僅如此,因為地區(qū)特殊,我們每家每戶基本上也都有報備過的合法□□來保護我們自己?!?/br>
    “即使是這樣,我們一進入家里還是要小心那些野獸,因為會有一些不怕疼的,或者皮糙rou厚的野獸爬上去翻到院子里。當然這種概率也是極小的?!?/br>
    “在我小的時候,那天家里的牦牛群被一頭野生牦牛沖散了,我的阿帕和姆媽都帶著家里的藏獒和□□出門尋找牦牛了。”

    “我每天都會搭著阿叔送表弟的順風車上下學,那一天下午,我在回家的路上碰到阿帕和姆媽,他們說天要黑了,讓阿叔趕緊送我回家。”

    “阿叔平安地把我送到了家,他帶著表弟開車走了,我就打開了家門進去?!?/br>
    “我一進去,就感覺家里不對勁。”

    鄭云庭打斷:“還是別說這個了,現(xiàn)在不是說這種話題的好時機?!?/br>
    他看著右邊縮在最里面墻角的向丹旎,她和鄭云庭兩人之間隔了一個羅琦麗,她誰也沒靠近,就連羅琦麗也沒碰到她的一角,鄭云庭的視野里,她和羅琦麗兩個人的身影是完全分開的,有著明顯的一道亮色一點的距離。

    “你讓她繼續(xù)說,”周式說,“我們都在聽?!?/br>
    羅琦麗沒有發(fā)表自己的看法。

    鄭云庭看不清向丹旎在墻角里的姿勢,神情,好一會兒才聽到向丹旎繼續(xù)說:“其實也沒什么了?!?/br>
    “你不是說你發(fā)現(xiàn)家里有不對勁的地方嗎?”周式說,“繼續(xù)說下去,我有點好奇?!?/br>
    鄭云庭總感覺他們兩個說話有些奇怪,他們聊到這些話題不是為了放輕松嗎?怎么現(xiàn)在有些不一樣了。

    “其實就是我感覺家里來了野獸,”向丹旎說,“我很害怕,我沒敢在家里呆著,我關上門,自己一個人蹲在家門口外面。”

    “我很幸運,在外面沒有碰到野獸,最后等來了阿帕和姆媽,他們帶著我進了家,結果發(fā)現(xiàn)家里沒有野獸,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想和疑慮導致的?!?/br>
    周式說:“就這樣嗎?”

    向丹旎說:“就這樣。”

    周式說:“希望一切都只是猜想和疑慮?!?/br>
    向丹旎說完以后,場面再度陷入沉默。

    “咕嚕嚕?!?/br>
    周式的肚子響了。

    其實不只是他餓了,其他人也餓了。

    “如果能有吃的就好了,”向丹旎說,“我們不會被那些東西殺死,遲早也會被活活餓死。”

    沒有人回應她的話。

    “打起精神來,我們在這里呆了也有一會兒了吧?都睡過覺了也沒出什么事,說明我們有用,它們還不能把我們殺了,既然有用,它們也不會讓我們死掉的,”鄭云庭說,“說不定這屋子里有吃的東西在哪個角落呢?”

    這話一說出來,他自己都不信。

    但是周式卻很贊同他的話。

    幾人這回真真正正一起順時針循著墻壁走了房子一整圈,在一面墻底下發(fā)現(xiàn)了五碗飯。

    只有五碗米飯,五雙筷子分別插在米飯上,像是在上香祭奠。

    周式在知道這五碗米飯的位置以后,又自己一個人順著房子走了一遍,最后說:“陽宅坐北朝南,陰宅坐南朝北。他們要給我們吃食,應該是在西面放置吃食,我們順著剛才門口的方向推出方位,西面正好就在這里?!?/br>
    “真是見鬼了?!毕虻れ蝗滩蛔≌f。

    可不是嗎,真就見鬼了。

    “你好像有過類似的經(jīng)歷?”羅琦麗對周式說,“我見你一直很鎮(zhèn)定,也不是很擔心周逢的樣子?!?/br>
    “誰跟你說我不擔心周逢?”周式反問,“但是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我到底是先擔心周逢還是先擔心我自己?”

    “按理來說的話,不只是周式,其實我覺得我們都在盡量的讓我們自己鎮(zhèn)定下來?!毕虻れ徽f。

    幾人顧不得對這間屋子里多出來的五碗詭異米飯有質疑,出于不想餓死的心,將四碗米飯都吃完了。

    “最后這碗,”周式說,“它們是留給周逢的?!?/br>
    “那他們現(xiàn)在會不會就在外面尋找周逢?”鄭云庭說。

    “我想應該是的。”周式說。

    “那這碗米飯……”羅琦麗說。

    周式說:“我們五個都分了吧,反正不吃,還不等周逢來了,這飯就餿了,又浪費,我們又要在屋子里聞著這股臭餿味?!?/br>
    鄭云庭說:“……你這么一說,那我們有三急了,在這個屋子里該怎么辦?”

    這話一出,幾個人都有些恍惚。

    好在目前所有人都沒有三急。

    他們又在周圍瞎找窗戶,又在地上找有沒有什么小物件或者能搭腳的東西,能讓他們查看上面的地方。

    最后他們連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不過后來的白米飯全都是由一個身穿古袍的死尸打開門給他們送了過來,周式的推斷被推翻了,只能說白米飯放在西面可能是一種巧合。

    他們中途有想過逃脫,但是都逃不掉,慢慢地就死心了。

    他們就這么稀里糊涂的過了一段時間,屋子里有個專門的角落被他們稱為“廁所”,整間屋子里散發(fā)出臭氣,但是在場的四個人已經(jīng)習慣了,聞不見什么味道了。

    直到有一天,那扇門被打開了。

    一個渾身是血的東西被扔進來。

    打開的門露出外面的月色,亮極了,所有人都忍不住迷了眼睛,晃了晃神。

    打開的大門中央站著一個筆直的人。

    長袍垂直擺幅,像一個尖銳腐朽,垂死掙扎的枯木。

    它背對著光,看不太清輪廓,鄭云庭只看到了慘白的面龐,僵硬的表情,和死氣沉沉的眼珠子。

    這是一具會動的死尸。

    它將那個渾身是血的東西扔進來以后,在所有人沒反應過來之前,關上了門,“咔嚓”一聲將鎖頭給鎖上了。

    “你們,過來,扶我一把啊?!钡厣蠝喩硎茄臇|西挪動了一下,企圖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周式最先反應過來,上前扶起了他,用手在臉上抹去血污,露出了一張臉,那是失蹤了好一段時間的周逢。

    周逢被扶到一個墻角靠坐著,整個人裸露在皮膚表層的出血量看起來命不久矣的樣子,但其實一點外傷也沒有,這些血就好像是從身體內(nèi)部自己擠出來的一樣。

    他臉色蒼白微黃,看上去只是有些貧血。

    他的一句話讓鄭云庭,向丹旎和羅琦麗愣住了。

    “我們還有救?!?/br>
    “你什么意思?”鄭云庭沒有其他的含義,就是單純發(fā)問。

    “字面意思,我們還有一線生機,那個生機就在外面?!?/br>
    “誰在外面?”周式問自己的堂弟。

    “不認識,而且它不是人,是一個邪祟?!敝芊暾f。

    “邪祟怎么能帶來生機?”周式說,“你真的確定了嗎?”

    周逢扭頭,說:“哥,你信我嗎?”

    周式沉默,點頭。

    鄭云庭和向丹旎看著兩兄弟一副了解處境的模樣,沒有多問。

    他們也不明白明明一直和他們是朋友的兩兄弟此刻變得有些陌生,明明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卻總是饒有經(jīng)驗的鎮(zhèn)定。

    這一瞬間,他們第一次感覺自己和這兩兄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為什么周逢有能力擺脫掉它們?為什么周逢渾身是血,但是沒有受傷?為什么周式總是一直很肯定周逢目前的狀態(tài),他們兩個人是有什么秘密方式能聯(lián)絡嗎?他們有沒有瞞著什么事情?

    在場的其他人都沒有把自己的想法直接說出來。

    在周逢這里獲得了一點虛無縹緲的所謂生機之后,大家的精神狀態(tài)明顯比之前好多了。

    又在一次熟睡的時候,旁邊的向丹旎顯示突然一聲尖叫,然后開始哭泣抽噎。

    被吵醒的鄭云庭有些不耐煩地說了幾句,向丹旎一邊哭著一邊和他頂嘴。

    周逢看著羅琦麗挨著向丹旎給她順氣,突然說:“之前羅琦麗是睡在向丹旎旁邊嗎?”

    周式說:“沒注意。不過只有兩個女生,他們應該也是挨著睡的?!?/br>
    周逢不說話了。

    因為門外發(fā)出了聲音,這是他們許久沒有聽到的動靜。

    他們隨后聽到了自己是牲畜,即將要被挑選作為嫁妝。

    一時間,向丹旎也不再哭出聲,收放自如,讓人忍不住以為剛才的哭泣是在做戲。

    “我們明天就要被挑選了,”等到門外徹底沒了聲音,周式說,“或許明天會是一個逃離的好機會?!?/br>
    “可我們只是普通人,我們怎么能擺脫得掉那些東西?”羅琦麗說。

    “我說的一線生機就在這里,”周逢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明天我們會逃出這間屋子。”

    “希望是這樣?!绷_琦麗似乎很開心,笑了笑。

    他們幾個人又商量了一些有的沒的,最后打算休息,為明天稍作準備。

    可還沒等到明天,他們就等來了給他們打開天窗的紅衣女人。

    月色涼人,蒼白的面龐,毫無波瀾的點漆珠,墨發(fā)四散開來,紅衣如血,染血的紅帕被攥在手里,順著風呼呼地往屋子里吹進。

    那個紅衣女人掃視了他們一眼,隨后連窗也沒關,直接離開了。

    余清韻離開是有原因的,因為她看到了一些東西,看到了藏在屋子陰暗處的一些東西。

    當時直覺給她的預警就是不要跳進這個屋子。

    那個自稱是她母親的邪祟說了,明天會帶她挑選“牲畜”,余清韻現(xiàn)在在心中做好了決定,她已經(jīng)選好了自己要挑中的人。

    第二天一早,余清韻早早給自己頭上帶了血紅頭帕。

    這一夜格外的漫長,她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整個人的精神被養(yǎng)得足足的,她感覺這里的黑夜時間似乎就是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