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是邪神[無限] 第1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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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女人側躺著閉著眼睛,室內(nèi)的窗戶全部被關上,房間昏暗。 圓桌上的膏體先前不斷融化,蠟燭頂部的芯下涌流出油,油不斷地留下至圓桌桌面上。 屏風之上,人影仍然保持著它們的姿勢,屏風上的角落里,兩個人影蹲坐在下,靜靜注視著中間三個站立著的人影。 屏風后有兩個人。 一個是床上躺著的女人。 女人身穿紅色的古代服飾,這合身的衣裳精美繁復,袖口處都有著鎏金暗紋,衣服中間龍鳳呈祥,針線細密,看得出來是一針一線慢慢做出來的上好綢緞。 艷紅,鮮紅,像是厚厚一層覆蓋在女人身上的血垢。 女人似乎陷入了熟睡,呼吸均勻。 另一個是坐在床沿邊的女人。 它的手是蒼白灰敗的,血管青紫,指尖觸碰著床上女人的鼻間。 鼻間上冰冷的刺痛感消失,余清韻聽到了一些衣服布料摩擦的聲音,似乎是有東西在床鋪附近。 那個東西在周圍發(fā)出了一些余清韻聽不懂的聲音,而后聲音戛然而止,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樣。 余清韻這下一動也不敢動了。 她閉著眼睛,感受著自己的心跳和情緒。 自己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而且還感覺丟失了一些很重要的物品? 奇怪的房間,突然出現(xiàn)的東西,心底里無時無刻不在發(fā)出警報的直覺。 她是被困在這里了嗎? 余清韻不敢保證那個東西有沒有離開,她仍然保持著側睡的姿勢。 “啪啪啪” 那扇木門還在一下又一下地拍動著,發(fā)出聲響。 余清韻回想著自己剛才睜眼看到了一些場景,模擬著此刻室內(nèi)的情景。 她的床是靠著墻壁的,床上有著白色的床帳,屋子頂部是一塊塊木板和圓柱木頭制成的房梁,床鋪不遠處有著屏風,屏風后是一張圓桌,圓桌四周還有立起來的四根紅色大柱子。 能透過屏風看到還有其他的地方和擺設,但是光線昏暗,余清韻之前睜開眼睛的時候根本看不清。 那扇打開的木門聽著聲音是在圓桌附近。 那個進來的東西就是在她床周圍徘徊,現(xiàn)在沒有發(fā)出聲音,不知道是站在床邊一直看著她,還是真的走了。 又過了一會兒,一道聲音響起。 “好好睡吧,你也快成親了,這段時間還是要養(yǎng)養(yǎng)身子,補足精神。” 這道聲音說了十幾秒,有好幾秒的聲線突然壓低或者提高,像是說話人不斷變化著表情和情緒。 說完,余清韻如愿以償?shù)芈牭搅四_步聲。 她聽著腳步聲,推斷著那個東西的位置。 距離她前方的三四步。 “噠噠噠” 這個腳步聲很輕盈,像是一個物體在地板上輕輕落下又提起,完全不像是腳步聲,倒像是拍打聲。 那個東西繞過了屏風。 木門拍打聲戛然而止,似乎被拿住。 “咿呀呀呀呀” 隨后便響起木門緩慢關上的聲音,像是一個人在慘叫。 余清韻仍然不敢動。 似乎快要被捅破的窗戶紙,屏風后圓桌下的陰影處,被風推開的木門。 聽聲音雖然能推斷出那個東西的位置,但是余清韻不敢睜眼,她并不確定自己聽到的究竟是真的,還是那個東西想讓她聽到的。 那個東西或許會在已經(jīng)破開一個小洞的窗戶紙上觀察她,或許會在圓桌下注視著她,又或者仍然站在床前死死盯著她。 一直緊繃著,余清韻最后竟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過去的。 迷迷糊糊之間,她再次聽到了一點動靜,似乎是從床尾的窗戶邊發(fā)出的聲音。 而后,再次醒來,余清韻睜開了眼。 室內(nèi)仍然是一片漆黑,她的眼睛已經(jīng)完全適應這個光線,能看清這里面物件的擺放位置和大概輪廓。 余清韻輕手輕腳地起身。 面前站著幾個人影,余清韻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是屏風上的人影。 她繞過屏風,來到圓桌邊,圓桌上一片暗色,但是余清韻看到了有個東西在桌上。 平鋪開來,似乎是一塊布。 余清韻拿起這塊布,剛一入手就感覺這塊布有些濕漉漉的,讓她想直接放下。 余清韻皺著眉頭,試探性地把這塊布湊到鼻間聞了聞。 是血。 這是余清韻腦海里的第一反應。 她皺著眉頭想要把布放在桌上,突然旁邊的白蠟燭亮起,照亮了圓桌周圍所有的東西。 余清韻先是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最后就注意到了桌子上的血漬。 圓木桌是暗橘色的,而這個桌子上現(xiàn)在正有著一些鮮紅色的,像是剛剛弄上去的血字。 【行動只需紅帕蓋頭,不要出聲,方可保命。】 紅帕? 余清韻手上拿著的這個濕漉漉的血帕子就是紅帕了。 詭異的屋子,進入其中的東西,突然出現(xiàn)的血漬。 燭光搖曳,照著桌旁的女人。 女人低頭垂眸看著手上的紅帕,指尖手腕上似乎都留下了紅色的印記,身上龍鳳呈祥的金線被照耀,流光溢彩。 她在思考著要不要相信這個奇怪方式的提醒。 這些血漬和用血染紅的紅色蓋頭看上去太詭異了,但是透露出的信息就像是在幫她一樣。 假設真的能幫她,那么會是誰在幫她?為什么不直接露面?還是說不能露面? 如果是假的,余清韻按照這個血漬上面的信息照做了,可能又會掉進陷阱被害死,如果要害死她,又為什么不直接殺了她?還是說要達成某種條件才能殺了她? 現(xiàn)在余清韻腦中根本沒有什么線索,她需要走出這個房間去外面尋找線索。 【行動】 血漬上說行動就需要紅帕蓋頭,不能出聲。 余清韻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些血漬。 她看了看旁邊的木門。 這是一件古香古色的屋子,木門是長長一排的木門,似乎涂了紅漆,和旁邊這四根柱子是一樣的顏色。 木門上半部分像一個窗欞,也糊上了紙糊,外面無光,余清韻看不到外面的影像。 她低頭看了看這些血漬,心中的天平已經(jīng)慢慢向著直覺靠近。 她選擇相信這些血漬。 余清韻把血紅色的頭帕放在頭上,頭帕正好蓋住了臉部,這個血帕的尺寸就像是為她量身訂造的一樣,眼睛略微往下移動就能看見前方的地面,并不影響行動,也不至于蓋上了血帕就兩眼一抹黑。 這塊血帕的血腥味并不濃烈,甚至說的上算新鮮的,剛剛弄出來還沒來得及干涸。 抬眼就是一片紅,余清韻低垂著眉眼在屋子里走動了一下,熟悉熟悉。 確定自己熟悉好戴上血紅頭帕行動后,余清韻走到木門前,雙手一拉。 寂靜室內(nèi)響起極為刺耳的木門老舊被打開的聲音。 余清韻低垂著頭,看著被打開的木門,她走出一步,看到血紅色的低矮門檻,又往前走了一步,余清韻看到了門檻外面的一雙繡花鞋。 這雙繡花鞋子是青綠色的,就是單純的布料,鞋子上是下垂擺動著的裙擺。 再往上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只能看到血紅頭帕上的一片紅。 有人早已站在了門外,就好像一直在等著余清韻打開房門。 余清韻把拿開門兩側的手收回,垂直平放在身子兩側。 她面前的人到底是人還是鬼? “小姐,您起來了?!泵媲暗娜税l(fā)出聲音,聲音尖細,和之前站在余清韻床鋪邊的人聲音完全不一樣。 血紅頭帕下的那雙鞋子主人沒有動,余清韻遲疑了一下,沒有出聲,而是點頭。 點頭之后,面前的人向前走了一步,跨過門檻靠近余清韻,余清韻不斷后退,顯得有些倉皇。 她現(xiàn)在一點記憶也沒有,整個人都有些茫然,難不成這里真的是她的家? 不可能,她對這里非常的陌生。 前面的人不斷逼近,最后竟然快速上前抓住了余清韻兩邊的胳膊。 余清韻的胳膊被緊緊抓住,力道大極了,骨頭被硌得生疼,讓她忍不住掙了掙。 看不見的女人很快松開了對她的鉗制,柔柔地說:“小姐,注意儀態(tài),不要一驚一乍的,別忘了夫人的話?!?/br> 余清韻隨后感受到了胳膊兩側的衣袖被它拍打,似乎很是珍惜她這個人。 但是余清韻卻感覺它珍惜的不是余清韻,而是余清韻身上的這套精美嫁衣。 剛才假睡時候,床邊的東西也說她要嫁人了。 就眼下這個情況,她要嫁的是人是鬼,這還未知。 余清韻點頭,然后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