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爸爸的話音落下，林冬梅和林mama都抬頭看著林爸爸。

    “不算壞事?！绷职职钟行┬奶摰孛嗣亲樱暗V里面有些人對冬梅的事情有些怨言，所以有人建議將冬梅的位置挪一挪。當(dāng)然，也不是白挪，不僅會將冬梅從技術(shù)崗轉(zhuǎn)行政崗，同時還會提級和給實際職位。”

    “林福榮！”林mama將手里的筷子往桌上一拍，沖著林爸爸吼了起來?！皯{什么要我女兒挪位置？我女兒的老師職位是走后門走來的么？她的教師資格可是中專里念出來的，省教委認(rèn)可的！而且她接連通過了我們考礦的招工考試和學(xué)校教師的崗前培訓(xùn)，這在檔案室都是有據(jù)可查的。你或其他什么人有什么資格要求我女兒讓出她的崗位？如果你給不出一個理由來，我這就帶著我閨女去省工聯(lián)反映問題！”

    “好了，苗桂華，什么事情能不能聽我說完再發(fā)火？”此時林爸爸也憤怒了，大聲地反問林mama。

    “那你說啊！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個什么子丑寅卯來！”林mama氣呼呼地說道。

    “老師的確是個好崗位，不僅作為技術(shù)崗的工資要高過同級的行政崗，同時還有各種技術(shù)工補貼。但是，我們不能只將眼光盯在那些錢上?！绷职职终f道，“冬梅可不是第一次被人針對了，而且自從出了朱仁這件事之后，我也覺得老師這個崗位有點太招搖了。包子有rou不在褶上，與其總是被人盯著，還不如轉(zhuǎn)到?jīng)]人關(guān)注的地方悶聲發(fā)大財更好?！?/br>
    “那你說說看，你打算將你閨女放到哪里去？難不成，你打算安排你閨女下井？”林mama還是很生氣。

    “桂華，你這不是和我抬杠么？”林爸爸有些無奈了，“不說我們煤礦章程是明確規(guī)定禁止女性職工下井。如果我真的安排了，你們工會那邊還不出面??？你就別胡思亂想了，冬梅也是我閨女，我肯定不會坑我自家閨女的?！?/br>
    “爸，那你就直說讓我去哪里吧？”林冬梅好奇地問道。

    “老穆那邊的后勤中心打算成立一個養(yǎng)殖場，畢竟總是向外采購豬羊禽蛋有些不劃算。而且重要的是，一線工人的rou蛋奶三樣是不能隨便斷供的，所以我們自己手里有點存貨會安心一些?！绷职职终f道，“所以老穆想讓我們閨女去那邊和鄭老頭搭個伙，鄭老頭負(fù)責(zé)居中決策，我們閨女算是他手下的前鋒小將?！?/br>
    “哦，你說的好地方就是讓我們閨女去喂豬喂雞？”林mama原本平息的怒火此時有爆發(fā)的趨勢，“我們閨女什么時候吃過這個虧了！”

    “咱閨女為什么不能吃這個虧？”林爸爸反問道，“咱閨女是什么大人物么？人家鄭老頭還是歸國知識分子，他都可以去，為啥咱閨女不能去？”

    林冬梅沒有理會父母的爭吵，而是在想林爸爸說的那個崗位。養(yǎng)殖場當(dāng)然聽上去沒有學(xué)校那么好聽，但是她卻又不是去當(dāng)養(yǎng)殖工人，相反她是要走管理線的。而在即將到來的風(fēng)波年代，食物可是非常重要的物資。雖然自己有盲盒，但是這些東西如何給自己家人使用呢？養(yǎng)殖場顯然是個不錯的掩護(hù)。而且和其他崗位被人注意不同，誰會在意養(yǎng)殖場？

    “爸，我去?！绷侄氛f道。

    第185章 調(diào)崗位

    盡管林mama還是不理解，但是因為有了林冬梅本人的同意，林爸爸這邊運作起來倒是方便得很。

    “養(yǎng)殖場那邊搭建起來還要點時間，所以等你教完這個學(xué)期并過完暑假后再去報到?！绷职职謱α侄氛f道，“你實際調(diào)過去的日期從9月開始計算，同時你的崗位從技術(shù)15級調(diào)整為行政22級。你在養(yǎng)殖場的職位是副場長，算是鄭老頭下面第一人?！?/br>
    “嚯，那咱妹子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官’啦？”林柏作怪地說道。

    “什么官不官的，都是為人民服務(wù)，都是為咱礦里的工人兄弟姐妹服務(wù)！”林冬梅不驕不躁地回答道。

    林爸爸滿意地點點頭，“林柏，你如果有冬梅這么懂事的話，我也不需要為你cao心了?！?/br>
    林柏還想說什么，但是被林松擋了下來。林松插嘴道：“我聽說養(yǎng)殖場在山窩窩里頭？那里怕是條件辛苦吧？”

    “辛苦的確是辛苦，但是也勝在安靜?！绷职职终f道，“基本生活條件和安全都是有保障的，畢竟那里曾經(jīng)是營地。只是最近人家撤走了才移交給我們，所以人家那堅固程度絕對不是一般二般的。而且人員配置方面也沒問題，該有的崗位都有；保衛(wèi)科也在那里安排一個派出機構(gòu)，畢竟那些牲畜也是重要的財產(chǎn)。”

    調(diào)崗的事情自然瞞不過分校那邊的老師，現(xiàn)在的崗位調(diào)動都是要在原單位和新單位同時出公告的，這樣就是為了便于讓工人監(jiān)督。所以公告一貼出來，不少年輕老師都驚住了。

    “林老師，這調(diào)崗是怎么回事？如果你受委屈了，我陪你去工會！”小魏老師第一個找到林冬梅，“哪能這樣欺負(fù)人??！好好一個老師，居然被發(fā)配去養(yǎng)豬養(yǎng)雞！”

    席薇的事情本來就讓這些老師緊張了，現(xiàn)在林冬梅又被如此待遇，所有老師都義憤填膺起來。

    眼看這群年輕老師要去為林冬梅討公道，李校長站了出來。

    “鬧什么鬧？沒看到當(dāng)事人都還沒說話么？”李校長看了眼林冬梅，“林老師，你來給大家說明下吧?！?/br>
    “謝謝各位老師對我的關(guān)心，但這次調(diào)崗是和我商量并經(jīng)過我同意的?！绷侄氛f道，“具體調(diào)崗原因，我這里就不細(xì)說了，但絕對不是大家想的那些原因。我在這里雖然只工作了一年，但是李校長、盧主任，還有大家都教會我很多，讓我受益一生。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我還是要繼續(xù)和大家一起工作到本學(xué)期結(jié)束，希望我們依舊合作愉快！”

    老師們聽到是林冬梅自己的決定，雖然不理解，但還是沒有再“陰謀論”什么。等這些老師散開之后，李校長有些不高興地對林冬梅說道：“令尊是什么意思？難不成認(rèn)為我老到連自己學(xué)校的老師都保護(hù)不了了？”

    “家父絕對沒有這個意思?！绷侄访忉尩?，“只是我家里已經(jīng)夠招人注意了，所以盡量藏起幾個孩子還是比較好的?！?/br>
    李校長聽完之后點點頭，“雖然下學(xué)期就不是老師了，但這個學(xué)期還是要善始善終。對了，你手里攢的那幾篇論文，我找人給你發(fā)了?！?/br>
    “這？”林冬梅驚喜不已。雖然行政崗對論文沒有那么看重，但也是加分項啊?！爸x謝您，李校長！”

    第186章 學(xué)期末

    隨著時間的推移，絕大部分老師都慢慢接受了林冬梅調(diào)崗去養(yǎng)殖場的事情了。雖然大家覺得以后林冬梅的工作不輕松了，但是想到她工資的上漲和正式成為管理崗，大家又覺得這是該付出的代價。事實上，除了席薇被家人帶走，林冬梅被調(diào)崗，還有一股小小的潛流在暗地里流動。

    “我媽跟我說，也希望我找個不起眼的地方上班。”趙玲跟林冬梅抱怨道。她當(dāng)然知道這是為什么，也知道這是必要的“犧牲”?！翱晌矣X得我努力了那么久才當(dāng)上老師，結(jié)果當(dāng)不了一年就要去別的地方。”

    “那有什么辦法？朱仁那件事讓大家都害怕了。”林冬梅幽幽地說道。

    她心底明白，朱仁那些動作甚至算不上是序曲，撐死就算是一點點前奏吧。真的等風(fēng)波來了，學(xué)校等單位就是被沖擊最慘的地方。趙伯伯那邊大概是在有了自己的提醒之后又結(jié)合了其他來源資料的分析得出了結(jié)論，因此趙伯伯不僅沒有反對自己的而在跨專業(yè)去念農(nóng)科碩士，甚至還想著將自己女兒也從老師崗位上調(diào)走。

    “不過比起你去養(yǎng)殖場那邊，我倒是覺得我爸爸的安排還算不錯。”趙玲笑著說道。

    “你去哪邊上班？”林冬梅有些好奇。

    “檔案室?！壁w玲回答道。

    “那倒也是個不錯的地方呢?！绷侄沸α似饋?。

    檔案室是個相對獨立且封閉的單位，在礦部大樓四樓的最西側(cè)。由于檔案室的敏感性和安全性，所以去這里的樓梯是專門鎖上的。人家有獨立的廁所，而且飯菜都是食堂的人專門送上來。也就是除了上下班的時候，沒有人會看到他們。而且重要的是，他們上下班還是走的西門，如果不是特意去圍堵他們，可能都沒有人知道他們是什么時候進(jìn)出辦公樓的。

    “其實林叔叔也可以安排你來的。”趙玲提議道。

    林冬梅搖搖頭，“那太扎眼了?！?/br>
    林冬梅知道自己很大概率是上了某些人的名單，這些人雖然不會主動出手對付自己，但是想讓自己好過卻不見得會讓他們高興。因此林爸爸干脆另辟蹊徑將林冬梅丟到養(yǎng)殖場，也算是變相的警告。我都讓我女兒受這么大委屈了，你們?nèi)绻€要亂來的話，那就別怪我也不客氣了。

    林冬梅想了幾天后也理解了林爸爸的苦心，所以也慢慢接受了自己的新工作。唯一讓林冬梅對新工作感到滿意的是，養(yǎng)殖場后門出來就是前進(jìn)公社，但是穿過公社不到十分鐘就是火車站的后門。這條路雖然不是很熱鬧，但是沿途也有不少人家，算不上荒郊野外。所以，倒是給自己和周曉見面創(chuàng)造了好條件。

    不過周曉倒是沒林冬梅那么樂觀，他頗為擔(dān)憂地問道：“那你以后吃飯怎么辦？從你新上班的地方走到食堂那怕是要一個小時了啊。午飯時間倒算了，晚餐怎么辦？要不然你來我這吃飯？”

    “哪里需要那么麻煩？”林冬梅解釋道，“養(yǎng)殖場有自己的廚房，可以自己交錢交糧票吃，也可以自己買菜自己做?！?/br>
    “那好。等我們?nèi)チ耸〕呛途┏侵?，我來幫你收拾下你宿舍。”周曉自告奮勇地說道。

    第187章 計劃通

    “真要去你家??？”林冬梅不知道為啥忽然有些慫，“我都沒有做好準(zhǔn)備呢?！?/br>
    “不是說好了的么？”周曉用濕漉漉的眼神看著林冬梅，“我這邊都遞申請要求休探親假了?！?/br>
    此時國家尚未頒布統(tǒng)一的探親假休假規(guī)則，但是絕大部分大型國有企事業(yè)單位都有相應(yīng)的規(guī)定。比如周曉就說過他只要工作滿一年就可以休探親假，既可以一年20天，也可以兩年25天。而且回家探親的路費也是由單位支付，算得上非常優(yōu)厚的職工福利了。

    “那我這邊要跟我爹媽打個招呼。”林冬梅說道，“雖然我爹媽過年的時候答應(yīng)了，但是具體計劃還是沒有說明?！?/br>
    “那當(dāng)然?！敝軙渣c點頭，“這件事由我去給叔叔阿姨說吧，畢竟這事本來就應(yīng)該我家這邊主動的?！?/br>
    林冬梅點點頭。她現(xiàn)在也不得不承認(rèn)，除了在父母那邊之外，或許就只有在周曉這里才能感受到平靜的安全感。

    事不宜遲，周曉開車將林冬梅送到林家之后就正式向林爸爸和林mama提出了這個要求。

    “按理說，你們倆處對象都一年多了，我們家冬梅也該去拜訪下你父母了?！绷謒ama說道，“只不過這突然計劃的，你來得及么？”

    “來得及的?！敝軙哉f道。“冬梅現(xiàn)在不是還算學(xué)校老師么？她有暑假的。我這邊來紅旗火車站工作已經(jīng)三年了，還從來沒有休過探親假，所以站里原則上是會同意的。當(dāng)然，我這邊也會將工作移交清楚的。此外，除了探親假假期需要申請外，我這邊還要申請相應(yīng)的火車票。”

    “也是。你們兩個人從這里到京城還需要去省城轉(zhuǎn)車?！绷职职贮c頭道，“還好你自己就在鐵路上，如果讓我們買票的話，還不見得買的到票?！?/br>
    “叔叔阿姨放心好了，我一路上肯定不會讓冬梅吃虧的?！敝軙员ＷC道。

    “那行。你看你的假期什么時候下來，我這邊也準(zhǔn)備點東西讓冬梅帶上?！绷謒ama說道。

    “這就不需要了，到時候我們在京城買就好了。”周曉忙說道。

    “你這孩子就不懂了，千里送鵝毛禮輕人意重?！绷謒ama笑道，“這是我們的心意，你不能代表你父母拒絕。”

    周曉想了想，“那就麻煩叔叔阿姨了。”

    這邊周曉回去催促探親假申請和工作交接，而家里林mama則開始囑咐林冬梅一些“閨女應(yīng)該知道的”。原本林冬梅還以為是什么做客秘籍，結(jié)果居然是后世生理課要講的“青春期知識”。于是林冬梅只好一邊心里翻著白眼一邊裝作害羞的模樣聽從mama的教導(dǎo)。

    “對了，周曉父母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林mama忽然問道，“你別是兩眼一抹黑就上門吧？”

    “我就知道他父母離婚了?！绷侄酚行擂蔚幕卮鸬馈?/br>
    “你個傻孩子！”林mama都無奈了。

    不過聽到周曉父母是離異的，林mama臉色就有些尷尬了?！坝H婆婆都難得伺候，你這還是個后婆婆?！?/br>
    “媽，周曉說了，我們哪怕結(jié)婚了也不會回去和他爹住一起的?！绷侄访φf道，“估計就是兩三年去探親一次，而且要住也是住他媽那邊?！?/br>
    “兒子和媽親倒是不奇怪，可問題是萬一他媽后面也結(jié)婚了怎么辦？”林mama一聲嘆息，“小周也怪可憐的！”

    第188章 探親假

    周曉的探親假基本是很快就批準(zhǔn)了下來，畢竟一個青年職工在外地生活了三年還沒回過家，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

    “周同志，站里為了表達(dá)對你工作態(tài)度的滿意，特意獎勵你往返的兩人車票?！闭鹃L笑瞇瞇地對著周曉說道，“盡快拿下你媳婦！如果需要站里給安排工作，我也會盡量爭取。”

    這個時代很多人處對象到最后無疾而終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夫妻兩人分屬兩個不同單位。如果兩個單位在一個城市倒還好，就怕兩人分屬兩地。

    所以有時女方對男方的一個考察標(biāo)準(zhǔn)就是男方有沒有能力將女方調(diào)到男方所在的地方乃至同一單位。為啥煤礦、林場這種陽盛陰衰的單位要成立許多諸如食堂、學(xué)校、醫(yī)院乃至勞保服廠等附屬企業(yè)？就是為了幫助自家男職工搞定媳婦。

    還別說，這年頭能幫職工搞定對象就業(yè)的單位那就是“好單位”。

    “謝謝站長了?！敝軙钥涂蜌鈿獾卣f道。

    如果周曉自己搭人情搭錢大概率只能買到省城到京城的硬臥票，但是有了站長的批條，那就是妥妥兩張軟臥票?，F(xiàn)在軟臥票是要有一定級別的人才能購買的，周曉的級別倒是沒問題，但林冬梅還不夠。而軟臥和硬臥比起來除了更寬松和更舒適之外，軟臥的車廂是不能隨便進(jìn)入的。因此可以說軟臥大概是這個時代最安全的交通方式了。

    “我剛剛說的話可是真的，如果你對象那邊有什么要求，我這邊能解決的一定幫你解決?！闭鹃L再次說道。

    “沒關(guān)系的，站長。我對象現(xiàn)在在那邊的養(yǎng)殖場當(dāng)副場長，以后結(jié)婚了也不遠(yuǎn)。”周曉回答道。

    鐵路系統(tǒng)雖然比煤礦、林場要陰陽平衡一些，但是像紅旗火車站這種小型站里，光棍男也還是不少的。所以身為站長，也是為這些找不到媳婦的男職工cao碎了心。

    “養(yǎng)殖場??？”站長皺了下眉頭，“那還蠻辛苦的。不過你媳婦既然是副場長也還好，就是聽上去沒那么好聽?！?/br>
    “嗨，咱都是社會建設(shè)的一塊磚，祖國哪里需要我們就搬去哪里?！敝軙哉f道。

    站長滿意地點點頭，拍了拍周曉的肩膀，“還是你們這些知識分子青年覺悟高啊！好了，我也不cao心你的私事了。祝你一路順風(fēng)！”

    和站長聊完之后，周曉就去人事組拿到了自己的車票錢、介紹信和軟臥車票購買批條。然后就拿著這些東西去了林家，和林冬梅說了出發(fā)的日期。

    “后天晚上9點的火車??？”林冬梅有些意外地說道，“干嘛不坐早上的火車出發(fā)？”

    “早上6點的火車，太匆忙了。”周曉說道，“我跟售票組的小崔說了，幫忙將我們的硬座票換成軟座票。這樣，我們倆就可以休息得舒服點。然后第二天早上大概6點就到省城了?！?/br>
    然后周曉又解釋為啥買不到臥鋪票，因為紅旗火車站只是這班火車的中途站，而且還是臨近終點站的中途站，所以沒有臥鋪票配額。

    “我知道了，我這邊會抓緊時間收拾的?！绷侄氛f道。

    “我后天下午來你這，然后吃完晚飯就去火車站那邊候車?！敝軙哉f道。

    第189章 上火車

    紅旗火車站的候車廳其實不大。整個候車廳坐南朝北，西側(cè)有售票口和公告牌，同時這里也是站立候車區(qū)；東側(cè)則只有六排被背靠背的木質(zhì)長椅。不管是候車廳的門還是窗戶，那都是非常大的。車站的頂端是幾盞白熾燈，昏黃且瓦數(shù)不足的燈光照下來，顯得晚上的候車廳略顯詭異。

    林冬梅和周曉拿了車票之后就從側(cè)門進(jìn)到了候車大廳，此時候車大廳除了他倆之外還有那么幾個人?，F(xiàn)在能出門搭火車的基本都是公家單位的人，所以都是穿著深藍(lán)色或黑色工作服，各自坐在各自的座位上安靜地等待候車。

    兩人幾乎是掐著點進(jìn)的候車大廳，所以壓根就沒有落座就直接朝月臺走去。與此同時，站內(nèi)廣播也通知大家，火車已經(jīng)準(zhǔn)備進(jìn)站了。

    綠皮火車的車廂編排還是非常有規(guī)律，最前面或最后面是軟臥車廂，然后軟臥車廂通過餐車車廂與硬臥車廂相連；硬臥車廂后面就是軟座車廂和硬座車廂。通常來說，硬座車廂會占到一半到三分之二以上；軟臥或軟座則不是常設(shè)車廂，除非是那種超長途火車亦或者是那種可能有外國友人搭乘的班次。

    “我們的車廂在這里?！敝軙猿鲅蕴嵝训?。

    林冬梅發(fā)現(xiàn)他們坐的軟座車廂剛好就在月臺中間，不需要像其他乘客那么急匆匆地朝后排的硬座車廂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