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節(jié)
他已經(jīng)是懂事乖娃娃,是小小男子漢,可以不要娘親陪的。 這一晚幸好是有孟婧瑤在,不然府上還不是要亂了鍋了。 沈華柔就是吃了退燒的湯藥也還是沒有退燒,不僅如此還說了一晚上的胡話。 喊得最多的就是賀元凌,還哭。 哭起來那個可憐凄楚的模樣就是孟婧瑤這個女人看了都心疼,絕對有理由相信是賀元凌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 其實,孟婧瑤看著更多的是像在對賀元凌撒嬌,一聲一聲連名帶姓的喊著,又像是要拉住他不讓他離開。 后來就讓他走,一邊哭一邊讓他走。 賀元凌不在,拉著的手是她。 期間雅雅三個孩子要來看,都被孟婧瑤給擋了。 母親生著病正是難受的時候,可別再嚇著了孩子們。 再說了,孩子們都還小,萬一再傳染上了還得了。 正是亂得一團糟的時候,可不能再添麻煩了。 沈華柔再醒來已經(jīng)是早上,外面天光大亮。 睜開眼就看到孟婧瑤坐在她的床邊,孟婧瑤并沒有睡著,強撐著到現(xiàn)在她就是怕自己睡著了萬一有什么情況。 在沈華柔睜眼的第一時間她就發(fā)覺了,“來人,來人?!?/br> 人醒了,她是真的撐不住了。 都兩天兩夜沒有好生休息,她就算是鐵人也不行啊。 在她喊人的時候,手上被輕輕拉了一下,“婧瑤。” “哎,我在這兒呢,可是有哪里不舒服的?” 人是醒了,但病癥可沒有這么快就好。 沈華柔沒有再出聲,她也聽到了自己的嗓子啞得有多厲害,于是就只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什么需要。 很快玉蘭就進來了,她進來看到夫人醒了欣喜不已。 連著聲的問,“夫人您總算醒了,您渴不渴,餓不餓?!?/br> 說著她手上也沒有閑,麻利的倒了一杯溫水。 孟婧瑤也沒有坐著了,將沈華柔扶起來靠在她身上,這樣更方便她喝水。 沈華柔是真的渴,生病的人尤其是發(fā)熱的人就更需要水。 昨晚吃了湯藥后還發(fā)了不少的汗,她又哭了那么久,雖然她不知道哭了但也不影響她現(xiàn)在缺水的事實。 “我睡了多久?” 她大致也知道了自己應該是生病,夢里的那些情景實在太真實了。 她也是沒有想到,好端端的竟然就生病了。 她還怕李氏撐不住,結果倒是她先倒下。 多半是在靈堂上觸景,想到了那些不好的過往,又著了涼才生病。 “辛苦你們了,我都醒了沒什么事了嗎,倒是累了你們,你們都快去睡吧。” “慌什么慌,你發(fā)熱一整晚,才醒還要等大夫來看過才算數(shù),你自己說了可不算數(shù)?!?/br> 孟婧瑤跟她說話就十分的隨意,“我可是跟表哥打了包票的,必須要照顧好你。 現(xiàn)在你急著打發(fā)我們走了,萬一我這一覺睡下去睡得太實起不來,你這里再有個什么,我如何跟表哥交差。” 大夫很快就來了,一番查看之后得出結論,“已經(jīng)退熱了,但也不能掉以輕心,接下來不再反復發(fā)熱才算是穩(wěn)定。 藥接著吃,再煮些好消化清淡的吃著,不吃可恢復不快。 幸得是夫人身體底子好,這才恢復的快?!?/br> 這樣一說就還是得有人時刻守著,沈華柔在孟婧瑤說話之間就先開口,“你趕緊去休息吧。 府里這么多人難道還能是吃白飯的,就只你看著我才行。 別我好了你又倒了,快去歇著。 對了,也請大夫給你們都看看,守了我一夜也不知道有沒有把你們都傳染上,看過了更放心?!?/br> 等大夫給大家伙兒都看過之后確幸是都沒有問題,但還是煮了紅糖姜茶讓大家都喝。 孟婧瑤找了兩個做事細心妥當?shù)娜藖硎刂蛉A柔,玉蘭被安排下去休息,歇過的陽春來盯著。 她也快臨盆了,不能讓她太累著,加上另外兩人孟婧瑤才覺得放心,才去睡覺了。 睡的是她從前在府上住的房間,她是嫁人了,但府上她以前住的房間一直都給她留著。 第三天上午,賀元凌著人來帶雅雅去,畢竟她是趙靖的義女。 第418章 護百姓安穩(wěn) 孩子身子本就弱,靈堂那種地方也不是小孩能多留的。 到中午后便有著人送回來,之后再也沒有讓府上的人去過。 沈華柔現(xiàn)在都這樣了,沒有誰能挑她的短處。 孟婧瑤后來又去了兩趟,但也不是成夜成天的守,她只是下屬的妻子又不是趙靖什么人。 到出殯這一日,賀元凌帶著軍中有頭銜的將領都來送。 百姓們自發(fā)將白帆掛了滿街,紙錢撒了滿天。 在他們的心里,趙靖這個王爺?shù)姆至繕O重。 要不是有王爺,他們哪能過上現(xiàn)在的日子。 只可恨老天嫉妒,讓王爺年紀輕輕就去了。 隊伍剛行到城門口就迎面看到三人立在城外,見到隊伍來了紛紛跪地。 “臣等受安王之命,來送王爺一程。 安王有皇命在身不便前來,還請王爺王妃擔待?!?/br> 王妃能說不擔待嗎?王爺也不能掀開棺材板起來治罪。 從回來到現(xiàn)在,沒有人提王爺是如何被行刺的,行刺的人又是誰。 血海深仇終究要報,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安王同趙靖一起進京,說好了到哪一處匯合,只是還沒有到匯合的地方就發(fā)生了行刺。 到如今過去了兩個多月,他的人趕來送殯。 這其中到底有沒有別的深意,到如今都不重要。 護送王爺進京的人是死傷慘重,但也不是一個活口都沒有。 王爺回來的時候尸身腐爛的太嚴重,但胸口中箭,背部手腳多處中箭不是分辨不出來。 當時遇刺時并沒有受傷,被護衛(wèi)們保護著返回。 是在返回陵城的途中一而再再而三的遇襲,經(jīng)過輪番的遇襲奔波,體力實在跟不上這才在埋伏中中箭。 就是回來的十來人,到如今也有七八人重傷不愈,活下來的只有三人。 其中一人瞎了一只眼,丟了一條胳膊,另一人身中數(shù)箭到如今都還昏迷著。 剩下的一人就是常遠威,回來之后他堅持著布防,當夜也昏死過去。 傷勢是重,但好在沒有傷及到要害。 王爺不在了,能得到最大好處的人會是誰? 那位?還是就近的安王? 賀元凌的猜測更傾向于安王,他應該是知道了三棱弩,想要除掉趙靖之后接管梁州? 他是太過狂妄,還是忘了雍王是如何死的? 朝廷會任由他接管梁州? 就算是朝廷愿意,也不問問他們梁州十幾萬將士愿意不愿意? 今日是王爺出殯的日子,賀元凌不愿意節(jié)外生枝,一切都等結束之后再談。 “替我們王爺轉告接受安王心意,來日得空再續(xù)?!?/br> 續(xù)?下去跟王爺續(xù)兄弟情吧。 另可錯殺,不能放過。 梁王趙靖于賀元凌,說來復雜也簡單,知遇之恩多年相交之情。 他家榮榮是安王義女,梁王獨女是他義女。 不管是從哪處論,賀元凌都要替他報仇。 沒有再理會跪在路邊三人,賀元凌當頭舉著幡走過。 梁王沒有子嗣,獨女年歲尚小,為他舉幡扶棺之人都是他的下屬,文武官員各分一邊,就連傷還沒有恢復的兩人也都來送行,后面跟了長長的隊伍根本就看不到頭,都是百姓自愿前來送行。 安王的人還沒有走,就這么站在路邊看著長長的隊伍心思各異。 能得百姓做到如此,是要贊他確實心懷百姓,受百姓愛戴,還是要參他越距? 沈華柔也跟在女眷的隊伍里,她的身體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無論如何今天她都應該到場。 誰都沒有料到,在梁王下葬后封石碑的時候,其中一個梁王親衛(wèi)突然站出來。 “王爺遺命在此,王爺有令一定要在此時當著諸位的面由王妃親自宣讀。” 此人正是活著回來的其中一人,他身上的傷都還沒有好。 本來是勸他養(yǎng)傷,但他執(zhí)意要來,原來是有這個原因在,他必須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