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3.白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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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蒙蒙亮,李鱗兒被窸窣響動吵醒,本該躺在身邊的許正衡正在穿衣服,她揉了揉眼睛問他:“怎么了起那么早,不是十二點的飛機(jī)嗎?” 許正衡總是帶著笑意的臉龐顯得有點愁悶:“抱歉吵到你,我媽生病了,要回家一趟。” “阿姨原來身體不太好的嗎?” “高血壓,她老毛病了。我爸臭罵我一頓,怪我不回家。沒事,你繼續(xù)睡吧。” 李鱗兒舒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問題就好,可能就是錄節(jié)目累著了?!?/br> 臨走的時候,許正衡在玄關(guān)像舉起一只等身熊娃娃一樣把她抱得雙腳離地,不舍地親她的鼻子下巴:“哎,沒了我,jiejie會寂寞死的吧。你和老男人還吵架了,快和好吧。” 李鱗兒搖搖頭,用手捋平他翹起來的頭發(fā):“不是吵架,人家要一心一意結(jié)婚,我被辭退啦。” 許正衡的雙眼剎時發(fā)出八卦之光,比燈泡還亮:“喲,他擱這兒都開始演賢夫了?!?/br> 李鱗兒拍了一下他的嘴巴:“要祝福你的兄弟婚姻美滿?!?/br> 許正衡翹翹唇角,笑呵呵地說:“祝他被耙耳朵。我媽沒事了,我就立馬回來陪你。你想不想換地方住?我在家的時候可以讓朋友幫忙看看房。” 李鱗兒點點頭,又囑咐他好好照顧他mama,不要和他mama又吵架,就讓他趕緊走了。 這一去,許正衡準(zhǔn)備了好久的藏區(qū)之行無疑吹了,就是這樣倒也罷了,沒想到他一去就消失了一個星期,李鱗兒和章稚松都聯(lián)系不上他。 說他卷錢帶著小姨子跑路了吧,他預(yù)定的古董黑膠唱片還是快遞到了這里。 最后解答謎題的是蘇菀。 她發(fā)給李鱗兒的一個小視頻,肥嘟嘟的小鴿子乖乖地站在蘇菀的手指上,時不時或是扭頭梳理它翅膀下的羽毛,或是抬頭咕咕咕地叫。 “可愛吧,而且這小鳥還是帶著任務(wù)來的?!碧K菀鏡頭下移,鴿子的爪子上綁了一個紙條,“它還給稚松房間里送信來了。” 紙條上整齊的螞蟻小字寫著:被父母困家中,速救,許正衡。 蘇菀大聲笑起來,一點千金小姐的端莊都沒了:“許律李律知法犯法耍流氓,干的好?。∧切∽舆@次總算碰壁了!” 李鱗兒把視頻轉(zhuǎn)發(fā)給章稚松,收到了他的“我早就知道了”。 章稚松會管就有鬼了,恨不得許正衡被他爸媽多教訓(xùn)一段時間。 過了好幾天,蘇菀又打了電話給章稚松:“你還是想想辦法吧,這小子的鴿子飛進(jìn)你屋子里拉屎還能關(guān)好門窗來防。但這幾天他的鴿子叼著你的緋聞八卦四處亂扔,你再不管,估計你媽得氣死?!?/br> 蘇菀邊說還邊憋笑。 怪不得她和許正衡互相看不對眼,無非都是幸災(zāi)樂禍的看戲人,同類相斥。 章稚松腦袋上青筋冒了又冒,咬牙切齒地說:“知道了,我會考慮的?!?/br> 三天后,一個風(fēng)和日麗的工作日,許家的保姆面露防備地打開了大門。 眼前是兩位十分唬人的怪人,從頭到腳裹著塑料白衣,背著器械,塑料鏡片下只看得到一雙眼睛。 其中體型較高的領(lǐng)隊取出一份紅頭文件給保姆看,語氣沉穩(wěn)地說:“您好,近期本區(qū)域伊蚊和庫蚊密度較大,我市環(huán)境衛(wèi)生部要求進(jìn)行消殺,請您配合工作。” “噢噢,你說消殺什么?”保姆四十多歲的人,上了年紀(jì),對這種專業(yè)知識不清楚也很正常。 邊上體型較小的白衣人補(bǔ)充道:“大姐您好,我和你簡單解釋一下,伊蚊和庫蚊是兩種對人類有害的蚊子,主要在有水的地方繁殖。” “它們會傳播例如病毒性腦膜炎、黃熱病和戈登熱等疾病,我們的消殺就是為了防止有市民被傳染疾病?!?/br> “您看方便我們進(jìn)去嗎?” 保姆連連點頭,聽是聽明白了,但家里正關(guān)著少爺,照理說不該讓外人進(jìn)去的,她掏出老人機(jī)和白衣人說:“您等等,我知會東家一聲啊。” 電話沒有人接,也罷,許家夫妻忙得要命,連續(xù)打太多電話估計還得被批評一頓。 她于是打算趕客:“明兒再來行嗎?不是不配合政府,東家不在,不好隨便讓外人進(jìn)去的,體諒體諒啊?!?/br> 話音剛落,同排住著的蘇家的大小姐牽著一只大狗過來了。 她笑著走進(jìn)來和四個白衣人打招呼:“喲,忙哈,我們家可太感謝你們了,昨晚真的一點蚊蟲都沒有?!?/br> “哎,真希望今天你們能把該消殺的地區(qū)都弄好,聽說隔墻的那個小區(qū)就有人被叮出了腦炎,在ICU躺了一個月還沒出來呢?!?/br> “呀,是不是這種事情不能隨便說出來的?我給忘了,得穩(wěn)定民心。李阿姨當(dāng)我胡說,千萬別信了又告訴別人呀?!?/br> 保姆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眉毛糾作一團(tuán),拉住白衣人連聲說:“噯,我們家今天就要消殺,麻煩師傅了?!?/br> 消殺過程中,白衣人用幾只從盆栽睡蓮中飛出來的僅有極低可能性致命的花蚊子天花亂墜一通嚇唬,保姆輕易就答應(yīng)在外頭等他們把后院的池塘清理一遍。 白衣人趁機(jī)從地上撿了顆小石子丟到二樓東側(cè)房間的玻璃窗戶上,“噠噠噠”丟了三顆小石頭,像半夜私會朱麗葉的羅密歐,好不容易才喚出他的美人。 不是許正衡又還能是誰。 他手扒拉著窗戶急不可耐地探出頭來,壓低了興奮的小聲音慘兮兮地和白衣人訴苦:“jiejie,你終于來救我了?!?/br> 白衣人腦子里響起一首歌:鐵門啊,鐵窗啊,鐵鎖鏈~手里呀,捧著窩窩頭,菜里,沒有一滴油~ “你認(rèn)錯人了,我是路過的普通市政人員,性別男?!?/br> 白衣人這透心涼的聲音,無疑是章稚松的。 許正衡收起可憐樣,頤指氣使起來,“嘖,快點快點,我都要被憋死了?!?/br> 章稚松嘲諷對面的人道:“你怎么那么蠢,張嘴一喊不就得救了嗎?” 許正衡瞪大了眼,無語地說:“名聲不要了嗎?我爸媽的客戶不要了嗎?你才沒腦子吧!” 兩人針尖對麥芒的嘴斗之間,保姆的叫喊聲和腳步聲傳了過來:“噯,池塘里的魚不打緊吧,好貴的噯。” 李鱗兒慌忙拉住她,連聲保證:“哎,您慢點,這放藥的味道對人體不好,魚會沒事兒的,放心的?!?/br> 許正衡不吵了,正事要緊,他趕緊從樓上傳下來一根用床單和褲子接起來擰成的繩子,章稚松掏出一支液壓鉗和一個小錢包,用繩子底端牢牢綁住。許正衡把繩子往上一拉,東西就拿到手了。 隨后,章稚松招呼李鱗兒,以消毒結(jié)束為由一起離開了許宅。 許正衡沒過多久就回到了章稚松的公寓里,對李鱗兒痛心疾首地至少抱怨了兩個小時。 以他最近太不聽話為由,許正衡父母強(qiáng)制他閉門思過,他住的二樓的整個小角落都被用不銹鋼鐵欄桿給封住了,他根本出不來。 哪怕他假情假意說了要聽爸媽的話,他們也認(rèn)為教育得不夠徹底,許正衡只是嘴上答應(yīng),放出來又要不聽話,恨不得一直關(guān)到他心服口服才行。 就算許正衡現(xiàn)在遛了出來,他的手機(jī)、身份證和銀行卡都沒拿回來,變成了個寸步難行的可憐鬼。 “難道我得起訴他們?哎,愁死了?!痹S正衡哭喪著臉自言自語。 “你要不和你老師說一聲,讓他們調(diào)解一下?”這么控制狂父母別說李鱗兒了,估計世上沒幾個人遇見過,她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許正衡這一番和父母之間的調(diào)解綿延到了八月底,期間他吃的用的主要都是和李鱗兒預(yù)支的,兩個人就還住在章稚松這里。 倒也不是許正衡和父母鬧掰了就沒錢花。 他前幾年運(yùn)氣好,拿攢的壓歲錢和零花錢以及父母給的練手資金,隨性投資的幾家公司年年暴利,分紅一年加起來,沒有爹媽的信用卡也夠他養(yǎng)好幾個李鱗兒的了。 若不是有這底氣,許正衡也不敢翅膀硬了忤逆父母,可銀行卡和網(wǎng)銀都需要身份證才能補(bǔ)辦,他便動不了錢。 許正衡的父母沒有服軟,他也只好和他們對簿公堂了,好在法律還是講道理的,找了關(guān)系加速流程很快就新辦了身份資料。 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野馬終于自由了,也變得更瘋了,他常常和那位與他一樣不惜命的姑娘去玩極限,光聽項目名稱,李鱗兒就覺得很危險。 姑娘是港城過來重城念書的,她讓大家都叫她dy,人瘋了點但也可愛,第二次見面就給李鱗兒秀了她的滿身肌rou,那形態(tài)不練了好幾年是出不來的。 許正衡白天基本都在外面上課或者和小dy訓(xùn)練或者嘗試新項目,晚上回來他又累壞了,也沒什么心思和李鱗兒頻繁地上床。 章稚松和麥小姐忙著談結(jié)婚的事情,就只把李鱗兒當(dāng)個煮飯婆用。 李鱗兒忙著復(fù)習(xí)功課和為留學(xué)做準(zhǔn)備,倒樂得沒人sao擾。 一來二去,本來還緊密相連的三個人疏遠(yuǎn)了許多,很少再有以前那種齊聚一堂唇槍舌劍或是揮汗如雨的畫面了。 春天和夏天再燦爛,都還是會過去。 有時候人和人之間,就像向日葵一樣脆弱,只開放過一次就會枯萎,美好過一次就不再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