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門被推開,秦思御在書桌旁坐下,看到溫遂坐在飄窗上,盯著窗外。 “白天我說的那些話不太對,有些是說給時舟南那小子聽的,你不愿意,我們不會強迫你和誰在一起,我們是尊重你的。” 秦思御頓了頓,又繼續(xù)說道:“后面我又想了想,這些年?來大大小小的事你都是自?己處理的,可能你早就已經(jīng)長?大了,只?是我們還不愿意接受,還總覺得你是當(dāng)時那個被人綁架的小娃娃。” 溫遂總算愿意回過頭來,逆著光,秦思御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也?看不到他眼神閃爍,因為含著淚而亮晶晶的。 “我們年?紀(jì)大了,你也?成熟了,很多事情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就好?,我們不多說什么了,對你也?沒有高要求高期望,只?希望你能快快樂樂的?!?/br> “所以,”秦思御停頓了一下,“我今天說的有一件事,就是這個時舟南。拋開身世、經(jīng)歷、家境這些都不管,你和他在一起不快樂,才?是我們反對的原因?!?/br> 第88章 這些話溫遂聽了無數(shù)遍, 聽?得心煩,他沒應(yīng),就偏著頭漫無?目的地看窗外, 突然?看見一輛熟悉的車停在了自家花園門口。 溫遂稍稍坐直了些,可從他這個角度看不太清楚,沒過多久, 房間門被?敲了敲,溫知涵拿著一個信封進?來?, 遞給溫遂:“時舟南的那個小助理, 說給你的?!?/br> 這大概就是邀請函,當(dāng)著父母的面他不好直接拿出來?看, 便隨手放在一邊。溫知涵拍了拍秦思御, 說:“道理他自己都明白, 耳朵都要嘮叨出繭子來了,不是說好道歉嘛, 怎么又?變成說教了?” “我?的我?的,”秦思御連聲道, “你好好休息吧, 不說了?!?/br> 接著就和?溫知涵一起出了溫遂的房間, 順手帶上了門,溫遂走到窗邊一看, 那輛車已經(jīng)走遠了。 信封薄薄的,但用紙很講究,溫遂打開一看,里面居然?是一張演唱會的紙質(zhì)門票, 最上面不是演唱會名稱,而是用加粗字體寫著一個時間。 溫遂對這個時間印象深刻, 第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這是他第一次去loco面試的日期。 再?往下,日期那一欄標(biāo)的是今晚七點半,場館在海城奧體中心,座位是a0區(qū)1排1號。 這是…時舟南的演唱會? 一場演唱會審批下來?需要時間,最快也要幾個月,溫遂放下票去各個大平臺搜了,沒看到一點消息,更沒有開票信息。 那這是誰的演唱會? 正疑惑著,手機又?震了震,時舟南發(fā)來?一條消息,問溫遂收到票沒有。 [收到了] 溫遂很快回復(fù),依舊沒說自己會不會去,時舟南也沒有問,話題就停頓在這里,就像薛定諤的貓。 決定權(quán)全在溫遂手里,他卻覺得輕飄飄的票很沉重。一直到晚上吃飯的時候,他還是沒有做出決定。 秦思御和?溫知涵五點多就出門應(yīng)酬了,秦言也不知道去了哪,溫遂一個人吃得心不在焉,對阿姨的話也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回。 窗外的天?一點點暗下來?,時間指向六點,溫遂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感?覺自己被?對面聲音中藏不住的酒氣熏了一臉。 溫遂微微皺起眉,“賀池臨,你發(fā)什么瘋???” 對面的手機似乎是被?人拿過去,換了個清醒一點的男生,聽?聲音很陌生,估計是哪個工作人員,“你好,這位先生有點喝多了,能麻煩你過來?一趟嗎?” 賀池臨酒品不咋滴,酒后不知道能干出什么荒唐事來?,這點溫遂是知道的,眉頭又?緊了些,問了地址就抓起衣服出門。 好在那酒吧離得也不算遠,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溫遂一進?去,就看到賀池臨趴在吧臺上,手邊一堆的酒瓶子,溫遂一個不太懂酒的人掃了一眼,都差點暈過去。 他這七倒八歪的幾大瓶,放在有些店里都是傳家的酒了,怪不得服務(wù)員臉都嚇白了,生怕賀池臨賠不起。 溫遂給老板留了個電話,想?帶著賀池臨先回去再?說,結(jié)果賀池臨跟粘在椅子上似的,說什么也不肯走。 “老板,你們這一晚營業(yè)額多少?”溫遂面不改色地問,“我?包場,你們也回避一下,麻煩了?!?/br> 好在這會兒他沒再?發(fā)酒瘋了,只是抄起一瓶洋的就往嘴里灌,被?溫遂一把奪了過去,“賀池臨!” 溫遂這一聲壓著怒氣,把賀池臨的些許理智吼了回來?,賀池臨眼神迷離,卻嘴角上揚,皮笑rou不笑地去捏溫遂的臉,被?他皺著眉躲開后又?“嘖”一聲:“怎么跟你未來?嫂子說話呢?” 果然?還是為這事,溫遂捏了捏鼻梁,耐下性子,“你想?說就好好說,別借酒發(fā)瘋?!?/br> 賀池臨靠在椅背上,仰著頭,半晌才吐出一句:“秦言讓我?和?他結(jié)婚。” “你答應(yīng)了?!睖厮煺f道。 “我?當(dāng)然?答應(yīng)了,他說結(jié)了婚我?就可以隨時隨地都跟著他,想?學(xué)什么都可以,也不用避嫌,不用找借口。我?跟著他這么多年,目的多明顯啊,現(xiàn)在得償所愿,我?高興?!?/br> 溫遂微微嘆了口氣,“你要不要照照鏡子?” 嘴角上揚,眼神卻是悲傷的,還帶著點淚,特別明顯。 “他和?我?說,”賀池臨抿了口剛倒來?的茶水,才繼續(xù)說:“和?他結(jié)婚,我?的公司也會有更大的起色,也不用被?安排相親,知根知底,甚至不需要磨合。可能我?對于秦言來?說,就是一個不用花費時間的合適的相親對象而已。他和?我?說了那么多理由,沒有一個是他自己想?,可是我?還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