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無語歸無語,溫遂還是接收那些文件。沒看多久就覺得眼睛疼,一抬頭,就看到旁邊的時舟南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正側(cè)頭看向窗外。 他的側(cè)臉線條流暢凌厲,骨相皮相都挑不出毛病,反而非常貼合他的氣質(zhì)。 “時舟南?!?/br> 溫遂叫他。 時舟南戴著耳機,卻還是很快轉(zhuǎn)過頭來,快得讓人懷疑他耳機里到底有沒有音樂,“嗯?” “你有助理嗎?”溫遂問道,他好像還沒見過aerx其他人身邊有什么助理跟著。 “有?!睍r舟南揚了揚下巴,“這位也是助理,aerx的,急事可以聯(lián)系。” 時舟南可不像那種會主動報備的人,溫遂正想問,時舟南就繼續(xù)說道:“我的助理是我?guī)нM公司的,不管報備?!?/br> “啊,那其他人呢?” “公司安排的,確定出道之后就有。平時出門都是助理或者司機開保姆車送,一般不坐公交車?!?/br> 溫遂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時舟南是在說他中午坐公交車的事情。他也無可辯駁,只是“哦”了一聲,“所以還是自己帶助理比較好。” 不然就像放了人形監(jiān)控在身邊。 “嗯。” 車內(nèi)沉默片刻,溫遂又繼續(xù)問:“車是公司配嗎?” “做夢呢,又不是什么大明星,要么賺錢自費,要么租保姆車?!?/br> 溫遂拿到駕照之后還沒開過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時舟南見他這樣,還以為他在為難。剛剛大學畢業(yè)、家庭又不是特別富裕的情況,估計是沒有能力自己買車的。 時舟南并不是非常想出謀劃策,他向來對這種事情不太關(guān)心,但溫遂就像突然打開了話匣,又問: “還有宿舍,管理規(guī)定上寫的是沒有行程時要每天回宿舍,這個也必須要遵守嗎?” 時舟南瞥了一眼:“別看那玩意了,沒幾個人守規(guī)矩?!?/br> 換言之,不是一定要天天回,甚至搬出宿舍住也可以。 溫遂問得差不多,朝時舟南道了謝,就不再說話了。時舟南沒吭聲,腦中卻浮現(xiàn)他在江邊問的那幾個無厘頭的問題。 實用的事情他是一件也不問,最關(guān)心的居然是他們aerx關(guān)系好不好。 今天自我介紹的時候又擺在明面上說這是一份“工作”,聽上去挺追名逐利的,行為舉止一點也不像,有種莫名其妙的違和感。 時舟南定了定神,不再去想。 … 接下來的幾天日復一日,錢亮讓他們上午去公司練舞,每天早上八點半準時來接,一練到飯點,那幾個人就像是約定好的一樣,一溜煙就跑不見人影。 除了時舟南,還在公司食堂吃飯,吃完又回來泡練習室。 剛開始溫遂還有些不習慣,因為時舟南平時挺隨意的,哪怕是看舞臺也會下意識認為他是天賦高,看不出來私下付出了這么多汗水與努力。 怪不得人氣高粉絲多,溫遂心想。 溫遂和時舟南差不多,上學的時候就是常年泡在舞室,幾乎整天的時間都留給了練習,完全把物業(yè)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他們練習的時候幾乎誰也不理誰,偶爾湊在一起練個走位,吃飯的時候倒是很默契,幾乎每天都同一時間出現(xiàn)在電梯里。 沒幾天,其他練習生嘴里的“前輩”就變成了“前輩們”。 溫遂話少,但長得好看,進公司那天在練習生里就傳遍了,只不過到現(xiàn)在都沒有正式亮相,還天天和時舟南在一起,莫名就蒙上一股神秘色彩。 晚上練完是坐公司的車回去的,溫遂的“助理”李子譽還是不知所蹤,公司也沒有派新人的意思。 至于其他幾個成員,就連跳舞的時候也不怎么和溫遂說話,在宿舍更是不怎么見得著人。 這種狀態(tài)一直持續(xù)到這周周五,第二天晚上就是雙十一晚會。那三個平時隨便練練的現(xiàn)在才開始著急,一反常態(tài)地泡在練習室。 相反,溫遂和時舟南就從容得多。 不僅如此,到了晚上,溫遂是最先準備離開的,結(jié)果剛要開門就聽見章勤的聲音:“哎!大家都在練呢,你怎么搞特殊啊?” 溫遂停下腳步,對他說道:“我沒有臨時抱佛腳的習慣?!?/br> 章勤還想再說什么,卻被旁邊的齊一鳴拉住,頓時莫名其妙的:“干嘛啊?” 齊一鳴正要說話,就看到時舟南也穿上外套,起身往門外走。原本要說的話咽了回去,齊一鳴拍拍章勤肩膀,又對余楓說道:“練吧,保證自己沒問題就行。” 等溫遂和時舟南一前一后地出去了,余楓才小聲嘟囔:“溫遂提前走也就算了,怎么隊長也跟著走了……” 章勤倒是不意外:“他不一直都這樣嗎?活動越近越隨意。不過大哥你怎么回事啊,就這么看著溫遂搞特權(quán)?” 齊一鳴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說道:“他天天深更半夜才回宿舍,你呢,好意思說人家嗎?” 這語氣中帶著幾分陰陽怪氣的,章勤聽了光笑,余楓卻沒聽出來,還一本正經(jīng)地說:“那他真挺認真的啊…”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章勤拍拍余楓,用一種對小孩說話的語氣說道:“行了行了,繼續(xù)練吧?!?/br> … 那頭,溫遂提前出去了,電梯卻真不巧地停在一樓,等電梯的間隙,溫遂一低頭就看到了時舟南的黑色運動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