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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成了白月光 第43節(jié)

    蘇池?zé)罡颐半U(xiǎn)行事,其一是捏準(zhǔn)了這些人不曾親眼見過真正的林寶珠,其二……他有一秘藥,可暫時(shí)改變一個(gè)人的容貌。

    “皇后娘娘金尊玉貴,豈是尋常人說看就能看的?”蘇池?zé)罟逝?,惹得眾人疑心更甚,“照你的說法,是不是我也隨便找個(gè)與娘娘身形相似之人,戴個(gè)帷帽裝腔作勢,就能裝成皇后娘娘了?”

    蘇池?zé)钤缌系剿麄儠绱朔瘩g,微微一笑,“眾所周知,娘娘身子?jì)少F,所穿衣裳皆為京中御繡房所制,暗面繡有皇室標(biāo)記,這標(biāo)記諸位是見不到了,但娘娘這身天蠶絲料,想必諸位應(yīng)當(dāng)知曉一二?!?/br>
    楊捕頭握著刀,閉口不言,那架勢,除非親眼見到皇后,否則說什么也不信,帷帽之下的蘇婉容早已額汗涔涔,身前交疊的手幾乎要被擰成青紫色。

    蘇池?zé)畹皖^看了她一眼,“娘娘,臣已是無話可說,是否能讓人信服順利回宮,全看娘娘了?!彼е志?,飽含深意。

    蘇婉容深吸口氣,終于抬手,緩緩撩開帷帽,露出一張?bào)@世絕俗的清麗容顏,黛眉杏眼,瓊鼻紅唇,就連眼尾的朱砂痣都不差分毫。

    底下不僅楊捕頭,就連蘇海道都一剎那停了呼吸,目光一轉(zhuǎn)不轉(zhuǎn)地盯著那張臉。

    像,實(shí)在是太像了。

    若不是對自己一雙兒女知根知底,他幾乎就要以為眼前之人就是當(dāng)今皇后林寶珠。

    蘇婉容露臉后,很快放下帷帽,掩蓋住底下的傾城之貌,甲板上的一眾官兵回過神,紛紛跪地高呼:“皇后娘娘千歲?!彼麄冸m然從沒見過真正的皇后,卻也見過流傳出的畫像,也聽說過林皇后是如何國色天香,仙姿佚貌,眼前這位的容貌氣度比那畫像之人還要絕色,的確可配一國之母。

    官兵跪地高呼,渡口的百姓聞聲也紛紛下跪,朝船艙位置叩首不止。

    蘇婉容從未體會過這樣盛大的朝拜之景,見是見過,可她一直是旁觀的那個(gè)人,如今身臨其境,萬眾矚目,一時(shí)激動得難以言喻,最后還是蘇池?zé)钶p咳一聲提醒,才定了心神,學(xué)著林寶珠的聲音語氣,“平身吧。”

    *

    而真正的林寶珠在搖搖晃晃中逐漸清醒,醒來時(shí)周圍空無一人,想起昏迷前見到的人,她蹭的坐起身,卻不慎牽扯到傷口,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不禁垂下眼睛去看,這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穿的卻是一身青衣。

    她嚇了一跳,再三確認(rèn)這不是自己的衣裳,瞧見不遠(yuǎn)處的妝奩上立著銅鏡,她跑上前,嚇得一把捂住嘴,身子抑制不住地發(fā)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難以置信,這哪里還是她?分明是蘇婉容的臉!

    莫大的恐懼席卷而來,她跌坐在鼓凳上,使勁兒揉搓這樣臉,甚至懷疑是自己的眼睛又不好了,幾番揉搓,又洗臉,而后再看,沒變,還是蘇婉容的臉。

    林寶珠幾乎控制不住身形,但很快,她又接受了現(xiàn)實(shí)。

    沒了那張臉也好,如此,她可以換個(gè)身份,重新開始,只是如今她還不知自己身處何處。

    林寶珠接受得快,穩(wěn)住腳步走到窗邊向外遠(yuǎn)眺,似乎還在船上,但不是原來的船,不知要駛向何處,出門正好碰見經(jīng)過的小侍女,一問才知原來是要南下?lián)P州。

    揚(yáng)州……豈不是離她的故土很近。

    “多謝?!绷謱氈閱≈暤乐x,小侍女朝她露出笑,“蘇小姐客氣了,蘇公子早已花錢打點(diǎn)過,讓您安心住著,有什么需要盡管提,等到了揚(yáng)州一定知會您。”

    “可有路過鳳陽?”她不想被人牽著鼻子走,揚(yáng)州人生地不熟,不若回到故鄉(xiāng)。小侍女怔了怔,旋即點(diǎn)頭笑道:“有的,只是商船走得慢,大抵還要半月,就能路過鳳陽府?!?/br>
    “那就在鳳陽放我下船吧。”對方答應(yīng)后,林寶珠才回房,她原本因?yàn)槌寻驳氖聦μK家人無感,只是因?yàn)榕c蘇婉容尚有些交情,才提醒對方一句,不曾想換來的是這個(gè)結(jié)果,也不知他們用的什么手段,竟可以改變一個(gè)人的容貌。

    她兀自失神躺在床上,卻在枕頭底下發(fā)現(xiàn)了一個(gè)錢袋子與一封信箋,信箋只寥寥幾句,無非是道歉的話,上面未提蘇婉容究竟去了哪里,但稍稍聯(lián)系,便能猜到,蘇婉容應(yīng)當(dāng)是換走了她的臉,跟著那些官兵去上京了。

    林寶珠攥著錢袋子,這樣,她也算因禍得福了吧。

    新春正月,天晴雪霽,煙波浩渺,河面上水霧彌漫層層散去,盡是來往滿載的商船在河面上緩緩行駛,小侍女叩響了艙門,“蘇小姐,到鳳陽了?!?/br>
    睡夢中的林寶珠睜開眼,一襲青衣,面覆薄紗,自甲板上緩緩走下,望著晴好的天,她仰面長吁一口氣,回到故鄉(xiāng),一草一木都變得親切起來,于是跨上包袱,直奔靖安侯府老宅。

    與此同時(shí),蘇婉容等人也到了上京城。

    這些日子沈禹州因?yàn)榱謱氈樘右皇?,徹底病重,李神醫(yī)不見了,只能靠巫師吊著一口氣,此事荒唐不說,終日在殿中讓巫師做法招魂,巫師說,此法需以帝王心頭血為引,他便當(dāng)真拔刀剜心,日復(fù)一日,不曾懈怠,企圖召回林寶珠的魂魄。

    他說過的,林寶珠生死都是他的人,死了,魂魄也要回到他身邊。

    今日是儀式的最后一日,沈禹州的病忽然就好了大半,只是此時(shí)的他哪里還有當(dāng)初的風(fēng)姿勃發(fā),眼眶深陷,形銷骨立。

    他坐在殿中,望著鏡中蒼白的自己,顫著手撫過面頰,“程英,你說,寶珠可還認(rèn)得出我?可會嫌我變丑了?”聲音不似昔日的清潤,沙啞至極,如同暮年之人,垂垂老矣。

    “陛下……”程英紅著眼,“您是男子,是南梁的陛下,容顏而已,您不是女子,不必在意的?!?/br>
    更何況……皇后娘娘已經(jīng)跳河死了啊。

    聽他如是說,沈禹州搖頭,眸色黯然,“終究不如從前了?!彼?,林寶珠從未愛過他,當(dāng)初在沈府虛與委蛇,只是形勢所迫,那些溫順柔情都是偽裝罷了,可是他確信,林寶珠還是喜歡這張臉的,如今,他唯一還能留住寶珠的東西都沒了。

    “如果,寶珠見了我,不愿同我走,可如何是好?”他喃喃著,宛若自語。

    什么巫術(shù),不過是哄人的把戲,只是陛下不愿接受事實(shí),只能將希望寄托于巫蠱之術(shù),終日沉迷,麻木自己,程英暗自抹了把淚,“陛下……”

    “噓——”長指輕輕擱置唇邊,“今日是最后一次了,寶珠就要回來了,你莫說話,她膽子小,不要驚了她?!?/br>
    程英只好忍著,退到外頭去,寢殿里只剩沈禹州一人,他還保持著動作,久久之后,終于遏制不住,淚水奪眶而出,低低哭了出來。

    “寶珠,我真的知錯(cuò)了,我再也不威脅你,不恐嚇你,也不兇你了,你就回來看我一次,就一次,好不好?”自林寶珠跳河后,周圍人都說她活不下來了,她受了傷,又不熟水性,加之冬日河流湍急,幾乎是尸骨無存的必死局。

    可是這么久了,他都沒有夢到過寶珠,一次都沒有,是恨極了他,就連死后也不愿入他的夢?

    不,他才不信呢,沒有夢見,就說明寶珠還活著,就算……就算死了,那她一定也在自己身邊,不需要入夢,所以他才夢不見的,一定是這樣。

    他的寶珠再狠心,也不會一聲不吭的就走。

    這些日子,他就這般安慰自己,全然忘了,曾經(jīng)林寶珠好多次,就是一聲不吭地消失了。

    哭著哭著,時(shí)辰到了,巫師面無表情的進(jìn)來,在殿中繞著圈走,口中念念有詞,沈禹州從臺上拔出匕首,毫不猶豫地刺入心口,立時(shí)血珠滾落,滴入祭祀所用的三角鼎中。

    就在儀式行至尾聲時(shí),忽然傳來消息:“皇后娘娘回來了!皇后娘娘回來了!”

    第47章 自殘

    陛下瘋了,竟將自己傷得體無完膚

    沈禹州早已失血過多, 意識漸漸模糊,可眸光卻在剎那間亮起,幾乎是跌跌撞撞的朝殿外跑去, 臨到殿門口,實(shí)在沒了力氣, 被門檻絆了一跤摔出去, 心口處的血如同小溪涓涓流淌, 程英臉色大變,急忙攙扶著他。

    “帶朕……去見她。”他氣若游絲, 抓著程英不放手,聲嘶力竭,“快……快帶朕去見她!”

    程英紅著眼勸他, “娘娘馬上就到了, 陛下您先歇著……”沈禹州盼了許久,可算盼到這一日, 寶珠要回來了, 他怎么能不親自去迎?知道他犟, 程英只好喚了個(gè)說辭,“陛下, 您還是洗漱洗漱,換身好看的衣裳, 咱們再去宮門口親自迎回皇后娘娘?!?/br>
    此話果然見效,沈禹州低眸看了眼自己, 發(fā)冠傾斜, 墨發(fā)散亂, 衣衫也浸滿血漬, 著實(shí)談不上好看, “那你……快、快帶朕更衣,別、別叫寶珠久等了……”

    程英含淚應(yīng)是,攙著他回去,沈禹州此刻頭腦昏沉,眼前俱是重影,將要昏迷,又狠狠一咬舌尖,登時(shí)清醒幾分。

    他不能睡過去,不能睡,萬一,萬一睡過去,寶珠又不見了可怎么辦?

    靠著最后一絲理智強(qiáng)撐著到了宮門口,遠(yuǎn)遠(yuǎn)駛來一輛馬車,車門撩開的瞬間,沈禹州無法形容那種心情,眼里全是那張令他魂?duì)繅艨M,念念不忘的臉,周遭所有喧囂嘈雜都聽不見了,只有擂鼓般的心跳,還提醒著他,他真的不是在做夢。

    “林寶珠”下了車,站定在眾人面前,雪衣墨發(fā),杏眸含情,如此絕色世間只她一人。

    真的是她,是寶珠,他的寶珠回來了。

    沈禹州感覺臉上劃過一片冰涼,眼前模糊一片,“寶珠……”他喃喃著,推開眾人,獨(dú)自一人緩步走到她面前,朝思暮想之人就在眼前,他卻遲疑了,定在原地不敢再上前半步,“寶珠,你終于回來看我了……”

    不止沈禹州,程英面上也寫滿了不可思議,他親眼看著皇后娘娘負(fù)傷跳河,那樣冰天雪地的,居然還能活下來。

    只是程英不比沈禹州,他還清醒著,直盯著那張臉看,五官瞧著都是皇后,卻有種說不出的詭異,總覺得哪里不一樣了。

    蘇婉容一下車,面對著烏泱泱的禁軍,她努力端著林寶珠的姿態(tài),緩緩行至帝王跟前,“陛下……”

    緩緩抬起的眸頓住,她險(xiǎn)些認(rèn)不出來,從前在沈家那個(gè)風(fēng)神玉秀的俊俏郎君,如今居然變成了這幅模樣,身形枯瘦,罩在寬大的龍袍里搖搖晃晃,仿佛一陣風(fēng)就能吹倒。

    她知道沈禹州對林寶珠情根深種,卻不知已癡迷到要生要死的地步,“陛、陛下……”蘇婉容顫著聲,沒來由的心虛。

    她與林寶珠的聲線都是一樣的溫軟纖細(xì),存心偽裝,幾乎沒有破綻,蘇婉容內(nèi)心爭斗著,最后還是欲.望占了上風(fēng),她小心翼翼走過去,扶住對方的胳膊,嗓音裊裊,“陛下,寶珠回來了。”

    這是二人爭執(zhí)以來,林寶珠少有的溫柔乖順。

    一切來得都那么不真實(shí),沈禹州怔然,“……寶珠,真的是你嗎?”

    蘇婉容既已下定決心坐穩(wěn)皇后之位,就不會因?yàn)槎潭處拙湟蓡柭冻銎凭`,她學(xué)著林寶珠的一顰一笑,“陛下,真的是寶珠,寶珠回來了,您不高興嗎?”

    狹長銳利的鳳眸噙著淚,沈禹州喜極而泣,握著她的手愈發(fā)緊縮,“回來了……真的回來了……”說完,再也支撐不住,闔眼倒在蘇婉容懷里。

    “陛下!”宮門外頓時(shí)陷入混亂,禁軍與內(nèi)監(jiān)上前,七手八腳地將沈禹州拉開,又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送往寢殿,召太醫(yī)前來為他診治。

    蘇婉容看著空落落的手,微微失神。

    方才她環(huán)著沈禹州,只那么一瞬,手心上全是血,除了阿嬌埋與大雪那日,她還是第一次生出恐懼,害怕一個(gè)人就這樣死掉。

    更害怕,來日沈禹州發(fā)現(xiàn)真相,會如何處置她?可事情做都做了,回不了頭的,蘇婉容整理好思緒,提著裙擺追上去,小臉滿是悲戚之色。

    太醫(yī)到了,幾個(gè)人一起為沈禹州止血,期間不乏有人唉聲嘆氣。陛下當(dāng)真是瘋了,輕信巫師不說,還把自己傷得體無完膚。

    蘇婉容原本想問傷勢究竟如何了,就見太醫(yī)用剪子輕輕剪開他的里衣,一揭,底下血rou模糊,沒有一塊好rou,難怪方才她只短短觸碰到沈禹州,就沾了滿手的血腥。

    “嘔……”蘇婉容一個(gè)大家閨秀,哪里見過這般場景,忙捂著唇跑到外頭去了。

    程英皺著眉,臉色陰沉,回眸望了一眼,再看向沈禹州時(shí),眼里竟有一絲憐憫。

    對于皇后,陛下的確做過許多錯(cuò)事,可當(dāng)皇后見到了血rou模糊的陛下時(shí),第一反應(yīng)不是擔(dān)心,卻是惡心。

    這一刻,他只覺可悲。

    沈禹州早已陷入昏迷,濃密的眼睫微微發(fā)顫,“寶珠……寶珠……”

    太醫(yī)們面面相覷,沈禹州傷的太重,衣服揭開后,心臟處的傷反反復(fù)復(fù),坑坑洼洼,透過那交錯(cuò)的傷疤就知道,陛下曾剜心數(shù)十次都不止,不僅如此,身上其他地方還有許多傷,有的是陳年舊傷,有的是新添的。

    程英一直守在他身邊,這期間沒人傷過陛下,所以這些新傷,無一不是陛下自己劃的。

    為首老太醫(yī)嘆了口氣,朝龍榻方向重重磕了個(gè)頭,“恕老臣無能為力啊……”其余太醫(yī)紛紛效仿,無奈之下,程英只好喚來巫師,巫師也是巫醫(yī),每當(dāng)太醫(yī)們醫(yī)不好,只要巫師出馬,就能藥到病除。

    前頭做法招魂后巫師便回去了,這會兒再喚人,需要時(shí)間,得了通傳,巫師不緊不慢地走出房間,到了太和殿,一打眼就看到扶著柱子干嘔不止的皇后娘娘,走近看清那張臉后,略一挑眉,施了一禮,“見過皇后娘娘。”

    有人過來,蘇婉容勉強(qiáng)抬起頭,眼前的巫師一身奇怪打扮,臉上更是畫滿了奇異符文,幾乎瞧不出容貌,“……你是?”

    巫師沒有回答她的疑問,幾不可見得翹起唇,“娘娘的臉,只怕維持不了多久。”

    蘇婉容當(dāng)即變了臉色,“你究竟是何人?”這件事除了她與父兄,不會有第四個(gè)人知道,她慌了神,左右看了一眼,壓低聲,“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巫師盯著她的臉,笑容高深莫測,這張臉果真是世間少有的絕色,他倒是對這臉的原主更感興趣些,“娘娘若想知道,不妨晚些到御花園假山后一見?!闭f罷轉(zhuǎn)身進(jìn)殿,徒留蘇婉容一人獨(dú)自慌亂。

    巫師進(jìn)殿后走至龍榻前,望著昏迷不醒的沈禹州,“煩請諸位先退出寢殿,待在下為陛下止血后,諸位再進(jìn)來吧?!彼俏ㄒ荒芫壬蛴碇葜耍趫龅臒o人不從,紛紛作揖告辭。

    程英對這個(gè)所謂的巫師很是警惕,原本不想走,又怕耽誤病情,只得惡狠狠威脅后,到殿外候著,若是陛下有個(gè)三長兩短,他要那巫師償命。

    他鐵青著臉出去,蘇婉容生怕自己的秘密被揭穿,快步迎了上去,“陛下如何了?”借機(jī)想探個(gè)口風(fēng)。

    因著方才的事,程英對這位皇后沒有好臉色,“不管怎樣,陛下最終都會痊愈。”

    瞧出他的厭惡,蘇婉容尷尬一笑,后頭趕來的蘇海道等人見狀,勸她寬心先回去歇著,正好她也著急向父兄們討個(gè)主意,索性回去了。

    程英睨了眼,鼻孔一聲冷哼,越發(fā)替陛下不值。

    里頭巫師不知做了什么,忽聽沈禹州驚叫出聲,守在兩旁的禁軍立刻破門而入,見到的卻是活生生坐起來的皇帝陛下。

    巫師如約去了御花園候著,枯等了半個(gè)時(shí)辰不見人來,也不慌,氣定神閑,他料定了那個(gè)假皇后會來,不多時(shí),果然見到姍姍來遲的蘇婉容,“娘娘還算守約?!?/br>
    “說吧,什么條件。”蘇婉容轉(zhuǎn)過身看也不看他。

    巫師也不惱,喉間發(fā)出古怪的笑,那只枯瘦發(fā)黑的手就伸了過去,落在她臉側(cè),蘇婉容嚇了一跳急忙閃開,瞪著他又驚又怒,“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