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她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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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霧核對了一遍,確認沒問題在上面簽字。 合同一式三份,一份在律師處留存,其余兩份雙方各執(zhí)一份。一切手續(xù)完畢,安華溪簽了張支票給她。 “任何銀行都可以兌,現(xiàn)在輪到你履行義務了。” 遲霧撈起桌上的手機,正要撥出去那邊先打了過來。 她眼睫輕顫,第一次不想接他的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聲后,遲霧才接通,貼在耳邊,“喂。” 謝淮京聲音焦急,背景是呼呼的風聲,他聲音如裹著疾風,“小伍你聽我解釋,事情并不是那樣,我沒有背叛你,我現(xiàn)在馬上趕過來?!?/br> 那端傳來機場廣播的聲音,遲霧心臟好似被人重重碾壓,透不過氣。 她聲音發(fā)顫,一字一句,如被鈍刀剜心,“不用過來了?!?/br> 謝淮京驀地停住,“為什么?” 茶水的熱氣沖上眼睛,接連幾天哭過的眼疼痛難耐,她低頭,心里說了無數(shù)句對不起。 “我們到此為止。” 第61章 秘密 遲霧先去了一趟銀行, 根據(jù)上次兌現(xiàn)支票的經驗成功將錢轉到銀行卡。 “遲小姐,現(xiàn)在我們銀行有大額存續(xù)的活動,存三年以上利率......” 遲霧打斷工作人員的話, “不好意思, 我不存, 可以麻煩快一點嗎?” “好的, 請稍等?!?/br> 手機不斷在響, 她掛斷對面又打過來, 像是非要打到她接為止。遲霧摁著開機鍵將手機關機, 耳邊終于清靜,心口也仿佛空掉一塊。 打車回醫(yī)院,將快要耗盡的費用重新補交,然后和荀瑤一起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等著。 “怎么了?你臉色看上去好差?!避鳜庩P心的問, “是不是生病了?” 任由荀瑤手背貼上自己額頭, 遲霧笑了笑, “沒事,只是覺得終于可以放松了?!?/br> 荀瑤點頭,“好人會有好報的,叔叔這次渡過難關,好福氣都在后面?!?/br> 遲霧應了聲,看著亮著燈的icu, “希望如此?!?/br> 爸爸脫離危險,遲霧和荀瑤出去吃了個飯, 去的上次和謝淮京去的那家,點了和那天的一樣, 她嘗了口滿是辣椒的菜,喉嚨被嗆得生疼, 咳得眼淚都出來。 “這可是巨辣,你不能吃辣別嘗試,會出問題的。”荀瑤趕緊給她遞水,又拍她后背。 遲霧表示自己沒事,“我就想試試什么味道?!?/br> 很辣,辣得她胃都在翻酸。 荀瑤終于看出不對勁,“你和謝淮京鬧矛盾了?” 遲霧垂眼,“我們分手了。” 荀瑤沒忍住“臥槽”一聲,引來周圍其他人的目光,她趕緊表示歉意,壓低聲音問,“這次又是因為什么?” “不合適?!?/br> 荀瑤還想再問,但見遲霧情緒低落明顯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的模樣還是算了。 吃過飯,遲霧又在附近超市買了些水果和日常用品,等爸爸醒了原來那些都要換掉。荀瑤和董尚熙在附近酒店開了房間,晚上遲霧便也在酒店睡,洗完澡出來才終于將關了一天的手機打開。 幾十條短信。 【我不同意分手?!?/br> 【我馬上登機了,我知道你生氣,但總得給我一次解釋的機會?!?/br> 【我到臨江了,你在哪兒?】 【我在醫(yī)院等你,等到你愿意出現(xiàn)為止。】 最后一條是十分鐘前,不止如此,謝淮京還發(fā)了一堆微信,照片里是icu門口。 遲霧還未來得及看完,電話又進來。 “他會來找你,你知道該怎么做?!?/br> 安華溪的話在耳邊回響,她早已吃準了一個電話并不能讓謝淮京對自己死心,她要的,是自己當面將謝淮京的希望摧毀。 電話響到時間自動掛斷,與此同時荀瑤的手機響了,荀瑤看了眼,“是謝淮京,他下午就給我打過電話,問你在不在醫(yī)院。” 那時荀瑤還不知道他們已經分手,便實話實說了。 遲霧摁滅手機,“給我吧。” 接過荀瑤的手機,接通,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我在住院部出口外等你?!?/br> 說完沒給謝淮京說話的機會便將電話掛斷。從袋子里隨便找了條裙子穿上,帶上房卡和手機出門。 深夜的街頭寂靜蒼涼,白天熱鬧的城市仿佛終于累了,陷入沉睡,唯有住院部的哭聲劃破黑夜,夜晚對他們來說開始變得漫長,長到怎么熬都等不到天亮。 等待紅綠燈時,遲霧看見那道清瘦的身影,他步履急切,生怕慢一秒就錯過。瞧見她時面上的焦急終于得以緩解,謝淮京站在對面,等她。 紅燈倒計時結束,遲霧邁步朝他走去。似再等不及,謝淮京向她跑來,握著她的手腕一起往路邊奔跑。夜晚的風裹帶燥熱迎面而來,遲霧隨他一起跑至臺階上,最后在住院部前的一處草坪停下。 如失而復得,如久別重逢,謝淮京緊緊抱著她,一遍遍的喊著她小名。 “我和唐子矜沒有關系,那天是因為我和陳知楠出去談事恰好遇見唐子矜了,我跟她明確表示不會娶她,當時陳知楠也在,后來陳知楠去接電話,所以才只有我和她?!敝x淮京箍著她腰的手收緊,“我沒有刪你的電話,我今天才拿到手機?!?/br> 遲霧眼睛好似被空氣里的溫度灼傷,她努力克制著情緒,問他,“你爸媽是不是軟禁你了?” 這個問題她很早就想問,但知道自己問了也幫不上什么忙,反而會揭他的傷口,便裝作不知道,如今她不得不問。 謝淮京沉默兩秒,“是,他們把我關起來了?!?/br> 盡管早有猜測,但聽到他親口說還是心下一顫。事實并不止關起來這么簡單,否則他母親也不會說“他也少受點皮rou之苦”。 “小伍,我知道錯了,原諒我好不好,不分手?!?/br> 遲霧心里難受極了,但面上冷冷淡淡,“謝淮京,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br> 謝淮京身體僵了一瞬,“你覺得不解氣的話,可以打我罵我,別分手?!?/br> 他低頭示弱讓遲霧心痛如絞,狠下心推開他,謝淮京猝不及防被退得后退半步。 “我沒有在跟你生氣,也沒有因為唐子矜的事不開心,因為這些對我來說都無所謂?!彼粗难劬?,“我根本不喜歡你,我跟你在一起就是圖你的錢,你連一張銀行卡的自由都沒有,我們也沒有在一起的必要了?!?/br> 謝淮京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長時間沒休息好眼里布滿血絲,此時竟有幾分可怖,“認真的?” 遲霧面色淡淡,“認真的,我接近你就是為了你的錢,但沒想到你居然連一張卡的額度都不自由,我跟你在一起還有什么必要。” 謝淮京舌尖頂了頂腮幫,狹長的桃花眼冷厲,他磕出一支煙銜在嘴里,打火機摁了幾下才竄出火苗。低頭點燃,猛吸了好幾口才將目光重新落在她身上。 “我抽完這支煙之前你搖下頭,我當做沒聽到?!?/br> 遲霧就這么看著他,一支煙很快抽完,謝淮京又磕出一根點上。兩人像是彼此較勁一般,一個一直不搖頭,一個一根接一根的抽。 遲霧雙手背在身后,指甲嵌入掌心。 她是個劊子手,為他和自己執(zhí)行死刑,可只有這樣,他才能不繼續(xù)被軟禁,才能救爸爸,自己才能去實現(xiàn)夢想。 “我先走了。”她淡淡道。 剛邁步半步,就被拽住,謝淮京眉梢壓著幾分戾氣,“那張卡被凍結我也始料未及,現(xiàn)在已經解開,我可以將那張卡的錢全部轉到你賬上?!彼Z氣放緩,帶了幾分請求,“我把我所有卡里的錢都給你,不分手?!?/br> 從沒有一刻,遲霧覺得自己如此面目可憎,竟將他逼到這樣境地。就算為了錢也好,他給她錢,只要她不離開。 謝淮京靠近,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只要不分手,怎樣都可以?!彼曇粑㈩?,用盡一切挽留,“我們說好一起過每年的生日,說好等你從英國回來就再不分開,我買了很多你喜歡的look牛奶在冰箱,還有你喜歡吃的桃子,白桃味汽水,書架上我又買了很多新書,有一本快要絕版?!?/br> 他嗓音低頭,“你說過,永遠不會離開我?!?/br> 他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利刃落在遲霧心上。拼命壓制的情緒在這一句句中以勢不可擋的趨勢翻涌而來,遲霧差點就要心軟,但一條短信將她動搖的心擊退干凈。 【遲小姐,希望你履行合約?!?/br> 遲霧早已明白他家里人的可怕,狠下心與他保持距離,“不作數(shù)了,你就當我瞎說的?!?/br> 謝淮京還要再說什么,遲霧再次往后退了一步。她了解謝淮京,知道說什么樣的話能讓他不再往前。她偏頭看了眼遠處的住院部,再轉回來時眼底一片冰涼,她盯著謝淮京,語氣嫌棄不耐煩— “不管你說什么,抽多少根煙我都不會搖頭,能不能別像個牛皮糖一樣死纏爛打胡攪蠻纏?!彼曇衾涞?,“我不喜歡你這種自以為是的渣男,臟?!?/br> 四周仿佛都靜了下來,謝淮京看著她,就這么看著她,薄唇輕扯,像是自嘲。他磕出最后一支煙點燃,他抽得很兇,不到一分鐘便將煙抽完,猩紅的火星碾滅,一如他們之間。 他眉眼清冷,又恢復到兩年前初次見面時,“行,如你所愿?!彼D身,“別讓我再看見你?!?/br> 謝淮京大步離開,路燈將身影拉得極長,煙盒揉成一團被發(fā)泄似的扔進垃圾桶。迎面有人走來,被他渾身的低氣壓懼到,往旁邊繞了一下。 謝淮京踩過草坪,從車輛進出口旁的人行通道離開,徹底消失在視線。 遲霧整個人如被抽干脫力,蹲下身,雙手抱膝。心口好似被人剜去了一塊,血淋淋的傷口讓她喘不過氣。 手機適時收到短信。 【遲小姐,合作愉快?!?/br> 眼淚盡數(shù)滴到屏幕上,她抹干眼淚砸在手背,皮膚都好似被燙掉一塊。遲霧摁滅手機,如行尸走rou的回到酒店,睜眼到天明。荀瑤感覺到她難過的情緒,怕在她傷口上撒鹽,只字不提謝淮京。 一夜未眠,遲霧第二天仍強打精神到醫(yī)院。退燒之后爸爸便蘇醒過來,從icu轉到普通病房,遲霧坐在病床邊給爸爸削蘋果,將蘋果一分為四,把中間的籽剔除喂給爸爸吃。 “用了不少錢吧,都借了哪些人家的,記下來好還給人家。” 遲霧撒了謊,“沒有借錢,學校發(fā)起的募捐,還剩了不少錢。” 爸爸點頭,“記得回頭給這些好心人道謝,以后等條件好了就還給他們?!?/br> “嗯,會的?!?/br> 爸爸在醫(yī)院住了半個月,醫(yī)生批準可以出院。遲霧沒接他回村子,而是在臨江租了套房子,方便護工和謝家安排的私人醫(yī)生隨時檢查爸爸的身體情況。 手術后全靠靜養(yǎng),不能再做重活,她也不放心,后續(xù)用藥費用不低,這也是她為什么要了一千萬的原因。 八月底,她收到護照。 護照是原來謝淮京陪她去辦的,她沒出過國,不知道要什么手續(xù),謝淮京帶她去辦了簽證和護照,護照的時間下來的晚,當時謝淮京也辦了護照,攬著她的肩。 “想你了隨時飛過來看你?!彼敃r笑得慵懶,“最好是你想我。” 她仰頭:“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