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鶯嬌 第1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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蔻梢瞧見姜皎喜悅上眉梢的模樣,不忍拒絕,“奴婢去安排,娘娘先進(jìn)去,莫要著涼?!?/br> 行宮之中一眾人都辦的十分快,不一會(huì)兒就備好馬車,還將車上封了厚厚的褥子,又墊了厚實(shí)的錦緞,姜皎坐在里頭,不會(huì)覺著冷,也不會(huì)覺著難受。 行宮離林清寺有一段的距離,姜皎掀開簾帳,姣好的面容之上全部都是喜悅。 跟在她身旁的榴萼同蔻梢也十分的開懷,看著姜皎的樣子,她們也高興不少。 姜皎嗓音如同枝上黃鸝,“許久沒出來,上京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br> 榴萼輕聲說:“上京日復(fù)一日的繁華,便是沒有幾個(gè)地方是能比的。” 姜皎點(diǎn)頭,也無旁的話,又規(guī)矩坐在馬車之中。 今日林清寺的人不多,也不知是什么緣故。 姜皎上山,余光中看見不少的影衛(wèi),她輕微皺眉,“讓她們不必有這般多的人跟著,只消幾人就夠?!?/br> 榴萼有些不放心,蔻梢也有些為難。 姜皎莞爾一笑,“無事,寺廟之中出現(xiàn)不了什么大亂子,不會(huì)有事的,人多了還失了雅興,讓他們在山下守好就是?!?/br> 榴萼點(diǎn)頭,“好。” 朝山上去,現(xiàn)下的思緒與從前十分的不同。 之前每回來,心中都十分地忐忑,因得夢境的緣故,只想快些將事情給解決。 但是如今,她二人再也沒入過同一次的夢中。 沒去找慧空大師,人都已經(jīng)不在一起,事情也解決,找了也沒什么作用的。 姜皎朝后山走去,滿山的梅林看上去十分驚艷,什么樣的顏色都有,層層疊疊在一起,也并不覺著繁雜。 秋眸之中閃過幾道的波光,姜皎朝里走了一步,不想四處都起了好大的一陣風(fēng),梅花掉落滿地。 但姜皎卻感覺到有幾分的不對(duì),這陣風(fēng),好似不大像是自然吹來的,倒是像有人過來,這才吹動(dòng)梅林中風(fēng)聲四起。 只是才有這般的念想,還未做出什么反應(yīng)。 姜皎只能聽見身后榴萼的大聲呼喊,“娘娘小心。” 隨后她眼眸被蒙上,失了神志,只記得被抓到之前,看到那人的脖頸側(cè)面,有一種十分奇怪的印跡。 再次醒來的時(shí)候,姜皎的手腳都被綁了起來,嘴也被棉布給堵住。 房中只有她一人,不知榴萼同蔻梢在哪。 昏倒之前的那個(gè)景象讓姜皎開始不停的想著,她同旁人無冤無仇,怎會(huì)有人想要綁她。 若是說可能,應(yīng)當(dāng)只會(huì)是有人知曉她的身份,想以此來要挾皇室。 只是,能知曉她在行宮之中,且還能知道她今日要出宮,這事倒是十分的可疑。 姜皎沒有發(fā)出動(dòng)靜來,只平靜看著周圍陳設(shè)。 桌椅都十分的破爛,也是十分常見的圓木,周圍角落都結(jié)著大網(wǎng),上頭還有蟲子在不斷的爬動(dòng)。 姜皎的腳往回瑟縮,有些害怕眼前的蟲子。 突然間,外頭有了聲響,“大人,人已經(jīng)抓來了?!?/br> 姜皎屏住呼吸,裝作原先的樣子又躺回去。 眼睫不住地顫,她掐了自個(gè)掌心一下,讓呼吸開始變得平緩起來。 木門被“吱呀”一下推開,有腳步聲傳入姜皎的耳中。 只感覺有人站在床榻邊,一直盯著她。 就在姜皎快要轉(zhuǎn)不下去的時(shí)候,另一人開口,“果真是皇后娘娘?!?/br> 大人輕笑一聲,里頭充斥著輕蔑,“如今我倒是要看看,沈隨硯,究竟是要他的江山,還是要他的美人?!?/br> 姜皎心頭一驚,這人,難不成是三皇子的人? 如今三皇子尚在牢獄之中,若是如同兄長昨夜所說,極有可能是三皇子手下的人。 心道不好,只怕是要用她來脅迫沈隨硯的。 她現(xiàn)如今才覺得自個(gè)愚蠢極了,竟然沒有及時(shí)提防,讓影衛(wèi)都在山下等待。 也不知,他們?nèi)缃裼袥]有發(fā)現(xiàn)。 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能拖一刻是一刻。 方才最開始說話那人又道:“大人足智多謀,命我們暗中觀察皇后的動(dòng)向,不想皇后竟然來了行宮,還瞞著眾人,若非桑貴人,只怕我們還尋不到下手的機(jī)會(huì)?!?/br> 桑貴人?面前站著的人,竟是桑大人? 他竟是三皇子一黨,將桑黎送進(jìn)宮,只是為了行監(jiān)視的作用不成? “沈隨硯讓我的女兒受了如此大的委屈,我定是要一點(diǎn)點(diǎn)討回來的,直等沈隨硯一死,皇子尚且年幼,旁人教他什么他定然能按照那般想,介時(shí),把控一名稚子,不比草包三皇子要來的更快?” 兩人jian笑著,下屬極盡阿諛,“大人英明,江山只有在大人這等聰明人的手中,才是最好的?!?/br> 桑大人“嗯”一聲,將視線又放回床榻之上姜皎的身上,“走吧,先出去,將這一消息透露給皇上,看看皇上究竟是如何選擇的?!?/br> 兩人出去,說話的聲音變小。 姜皎睜開眼眸,身上在止不住的發(fā)抖。 桑大人狼子野心,竟還妄想成為攝政王,把控朝政。 姜皎看著周圍,倒是有一扇窗,只是她如今手腳被綁著,怕是難以跳出去。 倏地,她的目光放在床榻的尾端,在那處看到一個(gè)彎鉤,彎鉤的頂頭又扁又長,正好可以用來割斷繩子。 姜皎小心的挪過去,又不時(shí)注視著外頭,生怕有人突然進(jìn)來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醒了。 身子不敢有太大的晃動(dòng),她只用手腕的力道上下滑動(dòng)。 然而眼睛看不見,手上嬌嫩的皮膚被磨破。 手上的鮮血不斷朝下滴落,房中遍布著血腥味。 姜皎秋眸中藏著淚珠,銀牙咬著下唇,盡力壓抑住口中的痛呼。 現(xiàn)在只希望,沈隨硯不要來。 桑大人既然敢將她給抓來,還能給沈隨硯送信,就證明,他根本就是不害怕這些的。 手上已經(jīng)痛的快沒有知覺,姜皎盡力讓自個(gè)保持清醒。 原先嬌嫩的皮膚都成了血rou模糊的模樣,姜皎平日中忍不了的疼,今日全都一道受著。 不知榴萼與蔻梢如何,只希望她們還好好的,沒有被桑大人給抓住。 手上的繩子結(jié)實(shí),姜皎不知磨了多久,才終于斷掉。 手腕之上一片血rou模糊,姜皎的手顫抖著將腿上的繩子給解掉。 她頭有些發(fā)暈,許是失血太多的緣故。 但如今也管不了那般多,姜皎努力讓自個(gè)保持著清醒。 外頭突然傳來腳步聲,姜皎屏息,看著床對(duì)面的那個(gè)衣柜,先下床到了窗戶處,將手上的血灑了幾分在上面。 隨后,她將窗戶給關(guān)上,手用衣衫包著,沒讓血露出半分來,直直躲進(jìn)衣柜之中。 外頭的人突然聽見里面的動(dòng)靜,大聲道:“快!里面有聲音。” 姜皎透過小縫,看見這群身著黑衣的人到了窗戶口,推開窗戶,“果然是跑了,追,她定然跑不遠(yuǎn)?!?/br> 一眾人從門口處出去,慌亂的腳步聲逐漸遠(yuǎn)去。 姜皎現(xiàn)在不敢出去,害怕外面還有旁人,她的功夫就全都白費(fèi)。 秋眸中的淚珠不受控制的滾落,手在不斷地抖著,血從衣衫之中滲透出來。 不行,如此下去,遲早會(huì)被發(fā)現(xiàn)。 姜皎又掀起一層衣衫,包裹在自個(gè)的手上。 太疼反而沒了知覺,姜皎推開衣柜的門,警醒的朝門口處去。 朝外看了一眼,沒有見著旁人,也沒有任何的響動(dòng),姜皎這才不顧一切的朝外跑去。 不知身在何處,也不知道任何的方位。 姜皎沿著小路不停走著,力氣快要耗盡,只覺手上的血越流越多,快要止不住。 她扶著樹,手上的血沾染到粗糙的樹上。 四處看著,周圍都是樹木,并沒有什么旁的。 以為已經(jīng)走出很遠(yuǎn)的距離,卻不想竟還能看見關(guān)她的小房子。 姜皎秋眸中神智已經(jīng)快要散去,或許她今天應(yīng)該走不出去了。 可惜,她沒有再見到珩哥兒一面,也沒有再見到沈隨硯一面。 印象之中,沈隨硯面容之上全是冷冽,狹長的黑眸之中深不可測,使人瞧不清楚里頭的情緒。 姜皎在意識(shí)快要散去的時(shí)候,卻隱隱聽見一道聲音傳來,“螢螢?!?/br> 嗓音是熟悉的冷清,只是里頭卻不似往常的冷靜,有著許多的焦急。 姜皎抬眸,眼前只覺有一片猩紅。 淚珠滾落的時(shí)候,疼得刺目。 她聲音在抖著,“沈隨硯,快走,不要過來?!?/br> 然而她這一聲已經(jīng)晚了,沈隨硯到她面前的這一刻,桑大人竟也帶人到了。 此時(shí)沈隨硯靠在沈隨硯的懷中,鼻尖是他身上的雪松氣息,掩蓋住血腥味。 沈隨硯用大掌扣住她,使她不能抬頭。 桑大人慢條斯理抽出自己的劍來,“看來今日陛下到來,是有了打算,江山終究是比不過陛下的美人,臣還以為,陛下是位明君,如今看來,不過如此?!?/br> 他騎在馬上,高高在上,然而身上卻沒有半分皇家氣派。 沈隨硯看著他,倏地笑了一聲,眼風(fēng)掃過,使人不寒而栗,“就憑你,也想登上帝位?憑你也配讓我的孩子,喚你父皇?” 桑大人面上僵硬一分,“陛下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要怪只能怪陛下太在乎皇后娘娘,竟連皇后娘娘的胞兄是您口中的逆王黨派都能放過,可陛下似乎不知,姜宴與寧司朔的手中,可是還有一半十四兵營的軍權(quán),如今,陛下拿什么同我抗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