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鶯嬌 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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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皎也不知要如何去評價她二人之間的事情,世間上,誰人在家事之中都不能說自個是對的,也不能說自個是錯的。 沈隨硯恨透了先皇,一把火直接將先皇埋葬在宮殿之中,想必這些,太后都還是不知的。 從前的青春,大好年華,太后全都給了先皇。 甚至在母家式微后,也能一門心思的愛著先皇,有時姜皎又覺著這樣實(shí)在是不該的。 兩人之間都沒有什么大錯,但是卻無法再如同從前一樣。 姜皎露出一個笑臉來,她看著太后,對她道:“母后,世間不只有一種花,也不止有一種活法,或許,什么時候,就能同皇上好生相處?!?/br> 元太后握住姜皎放在石桌之上的手,“硯兒有你當(dāng)真是他的福氣?!?/br> 沒坐多久,太后又開始咳嗽。 一旁的印竹姑姑心疼太后的緊,就說著要不先回去的好。 太后也點(diǎn)頭,隨后看向姜皎,“若是硯兒以后有什么地方惹你不痛快,你就來母后這處,母后定會幫你的。” 姜皎笑得很是乖順,“母后所說,兒臣都已經(jīng)記住?!?/br> 看著太后從暖閣之中離開,姜皎也嘆口氣,這都是些什么事啊。 榴萼在一旁對姜皎道:“娘娘不如也先回宮?晚上沒有用飯,想必如今也餓了,御膳房那邊送來了膳食,娘娘回去就可以用?!?/br> 姜皎想了想,感覺如今也有些餓。 看著御花園中又重歸寂靜,她輕聲道:“皇上還是沒有忙完?” 蔻梢也從外頭進(jìn)來,對姜皎說:“沒呢,皇上方才又派人來說,才登基,倒是朝堂不穩(wěn),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恐怕不能來見娘娘?!?/br> 姜皎倒是沒有太大的感觸,但是也吩咐榴萼說:“你讓御膳房的人也給皇上送份小點(diǎn)去?!?/br> 榴萼點(diǎn)頭,蔻梢陪著姜皎回宮。 觀墨將小點(diǎn)放在沈隨硯的案頭時,看著他在燭火之上晦暗不明的神情,面容之上是說不出的陰沉,手中只拿著一個荷包不斷的摩挲。 殿內(nèi)燒著火爐,但是沈隨硯的神情冷的不行。 觀墨看著他的臉,打了一個寒顫,“陛下,這是娘娘皇后娘娘派人送來的小點(diǎn)?!?/br> 聽見“皇后”兩字,沈隨硯這才將眼眸給睜開。 送來的都是他愛吃的,只是不知,她用了沒有。 小點(diǎn)擺放在奏折的一旁,沈隨硯眼眸看著兩樣物什。 才登基,確實(shí)是忙,只是卻也能去見她。 何況鳳儀宮離紫宸殿如此近,去的話也不算是費(fèi)力。 但他只是沒有想好,要如何面對姜皎。 若是她又說想要去見父親母親該如何辦,若是她還想見見兄長又要如何辦。 登基即位,之前的人勢必要清理干凈,不然無法給朝臣一個說法。 沈隨硯沒想好,要如何來解決從前的事,這才一拖再拖。 揉著眉心,他對外頭喊道:“觀墨?!?/br> 觀墨立刻進(jìn)來,卻又覺著自個是不該進(jìn)來的。 皇上一瞧就是情緒不好,回回都讓他遇上這樣的事。 他在心底叮囑自個,一會兒皇上讓說什么就說什么,切不可多嘴。 沈隨硯沉冷的嗓音傳過來,“皇后除了送來這盤點(diǎn)心,可還有說旁的?” 觀墨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隨后點(diǎn)頭,“有,皇后娘娘說請陛下注意身子,還有昨夜,她說的事,您考慮得如何?” 沈隨硯修長的指尖輕叩著桌面,他好半晌都沒有說話,只是揮手讓觀墨下去。 一連好幾日,皇上都宿在紫宸殿。 若不是宮中只有一位皇后娘娘,宮人都差點(diǎn)要以為皇后娘娘已經(jīng)不得圣心。 姜皎也察覺出不對勁來,他縱使再忙,便是連來用頓飯的時間都沒有。 上回她讓人給他送去小點(diǎn),得到的也只有一只珠釵。 越想越是不對的,姜皎決定自個去尋沈隨硯。 她嬌冷的聲音在殿中響起,不難聽出是憋著一股氣的,“來人?!?/br> 今日榴萼與蔻梢都不在,六宮中雖說沒有嬪妃,卻仍有先皇的嬪妃,姜皎讓她們?nèi)⒚麅砸灰徽砗茫闀r遷宮,二人這才不在。 面前的婢女怯生生的,看著姜皎,只覺上首的皇后娘娘容貌艷麗,但是卻有些生氣,不知是為何。 姜皎沒察覺到小婢女的不對勁,憋著一口氣道:“備轎,我要去紫宸殿。” 婢女連忙去辦,大氣都不敢出。 如此也不敢多去招惹姜皎,只能順著她的意思去辦。 很快,姜皎就到了紫宸殿的門口。 看著眼前的宮殿,姜皎咬著下唇,直接朝里頭進(jìn)。 觀墨險些看呆,還是頭一回見到皇后娘娘竟是如此的氣勢。 他又想起皇上的吩咐,連忙攔住姜皎,“娘娘怎得來了?” 姜皎眼眸微瞇,看著觀墨一副心虛的樣子,更是加重心中的猜疑。 如今沈隨硯坐上皇位,后宮佳麗三千全都是他的。 他同自個說不會設(shè)六宮,可男人的嘴終歸是騙人的多,可誰知曉到底是還是不是。 說不準(zhǔn),沈隨硯不見她,正是可能看上宮中的誰,但是不好明言罷了。 越發(fā)的想,姜皎覺著可能性更大。 看著如今擋在自己面前的觀墨,姜皎更是覺著已經(jīng)證實(shí)自己的想法。 她美眸中有怒火出現(xiàn),看向觀墨的眼神都帶著怒氣,“讓開?!?/br> 里外兩個觀墨都是得罪不起的,甚至若是一會兒當(dāng)真將皇后娘娘給惹惱,說不準(zhǔn)皇上還會更加的生氣,介時他會死的更加難看。 一番取舍后,觀墨毫不猶豫的直接將前頭的路給讓開。 姜皎走至門前,一把將門給推開。 卻不想看見的,竟是一眾的大臣坐在底下,沈隨硯在上首,眉眼陰鷙。 開始時,沈隨硯沒看清楚是誰,眼風(fēng)很冷的掃過來,卻不想竟是姜皎,眉眼一瞬間變軟。 姜皎一時愣住,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場面。 快要說出口的話還沒說,就被她徑直吞入腹中。 姜皎面容之上神情精彩,一眾老臣的神情更加精彩。 方才皇后娘娘的眼神,好似是在懷疑什么。 就是一邊的段祁卿,倒是沒忍住,直接笑出聲。 沈隨硯直接抓起桌邊的奏折朝段祁卿扔過去,段祁卿被砸,這才憋住自個的笑聲。 怎么覺著,皇后似是來捉j(luò)ian的一樣。 皇上到底有多不行,才會惹得皇后如此懷疑。 沈隨硯站起身,走至姜皎的面前,將她給拉住內(nèi)殿中。 內(nèi)殿一片的安靜,桌上也只是放著幾本書冊,還有些沒用完的茶水。 沈隨硯將姜皎給牽至凳上坐下,絲毫沒有怪罪,柔聲問她,“怎得突然就來了?” “我……我。”結(jié)巴許久,姜皎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臉上透著絨毛都開始泛紅,下頭的瑩白都被紅暈覆蓋住,耳朵尖更是紅的要滴血似的。 沈隨硯修長的手指摸上姜皎大氅的系帶,輕輕一勾就直接解開。 姜皎頓時驚慌不已,按住自個的系帶。 沈隨硯淡笑,低沉的嗓音透著笑,“螢螢以為我要做什么,外頭還有一眾大臣。” 他一說,姜皎就想起什么似的,將他給朝外頭推。 “你快些走,省得一會兒,他們還要以為——” 說著說著她止住話頭,不好意思繼續(xù)說下去。 如此害羞更是惹得沈隨硯心情一陣大好,他在姜皎的唇上偷香,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就直接撤開,“螢螢在此處等我,里頭熱,將大氅脫了,我議事完就來。” 說完沈隨硯就直接出去,等出了內(nèi)殿之后,面上的神情又恢復(fù)原樣。 外頭的一眾老臣見沈隨硯出來,剛想要繼續(xù)說,但沈隨硯直接將折子朝桌上一扔,“此事朕已經(jīng)知曉,諸位都是老臣,但朕也需想想?!?/br> 皇后一來,皇上就不想商議此事,一眾老臣也能明白皇上究竟是什么意思。 互相看了一眼,請安后就退下。 段祁卿見狀也是想要走的,但是被沈隨硯給叫住。 看向沈隨硯,他眉宇間有些淡,卻仍有幾分化不開的愁緒,“找個時間,你讓阮桃進(jìn)宮來陪陪皇后吧?!?/br> 段祁卿想要說什么,又想起內(nèi)殿之中的是誰,壓低聲音道:“如今這樣不是個辦法,皇后娘娘是想要出宮見見家人與朋友,皇上讓人進(jìn)宮,且只讓我們家小桃兒進(jìn)宮,就更加不對,按理來說,也應(yīng)當(dāng)讓家人進(jìn)宮才是?!?/br> 沈隨硯只看他一眼,就將他的話給打斷。 “朕知曉,只是如今,只有她的幾位手帕交了?!?/br> 段祁卿又嘆一口氣,沒辦法拱手道:“臣,領(lǐng)命。” 等到殿中都沒了人,沈隨硯吩咐一旁的人將東西都給收拾好。 他是不知,要如何同姜皎說,這件事,并不關(guān)乎其他,介時姜皎若是知曉,還能如此留在宮中嗎? 沈隨硯半分的把握都沒有,也不想去冒這樣的險。 進(jìn)到內(nèi)殿之中,姜皎已經(jīng)在不停地喝著香片。 方才已經(jīng)好些的面容,此刻看見沈隨硯又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