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鶯嬌 第50節(jié)
進賬不錯,姜皎過的異常痛快。 誰說她嫁的夫君是個不行的,如今瞧得,倒是甚好,行的不能再行。 有了銀錢,想做的事自然也可以做。 姜皎今個買綾羅綢緞,明個買珍奇首飾,真是好不暢快。 六月二十三一早,榴萼端著飯食到房中,瞧著姜皎已經(jīng)起身,將飯食放下后福身,“王妃早,今日可是王妃的壽辰?!?/br> 她不說,姜皎也不會忘記。 朝自個的耳垂上帶著耳鐺,姜皎抿唇輕笑,“今日慕jiejie還說要為我擺宴,母親也讓我回家用飯,但我總是覺著有些太鋪張,想來想去還是算了比較好。” 榴萼跪坐在一旁,幫姜皎理著發(fā)髻,“王妃是好福氣的,就算是不回去,可各家都已經(jīng)將禮物送來?!?/br> 姜皎看著外間堆放的盒子,不用瞧都知曉,定然是按著她喜好來的。 她看向銅鏡中的自個,柳眉似遠山巍峨,秋眸含水,櫻唇色彩鮮艷。 “扶我出去吧?!?/br> 到了外間,沈隨硯并不在,一早就出府,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 但如今,姜皎并不是同沈隨硯客氣的時候。 將桌上的錦盒一個個打開,里面的首飾奪目,且多是珍品。 挨個看過去,姜皎面上的笑意都快要藏不住。 榴萼與蔻梢也在一旁說:“王妃每年的生辰,各家都要送不少的珍奇玩意,總覺著世間的珍奇寶貝都在王妃這處?!?/br> 聽見蔻梢?guī)в姓{(diào)皮的話語,姜皎作勢要打開。 手抬起后又放下,沒多說什么讓兩位婢女將東西給收起來。 “是?!?/br> 她二人動作迅速,將飯食給擺好。 勺子遞給姜皎的那瞬,姜皎才想起自個的夫君來。 “王爺去了何處?” 榴萼搖頭,“不知,只知觀硯說今日王爺十分的忙,大抵晚上也不回府用飯?!?/br> 姜皎捏著白瓷勺的手一頓,面上有一瞬的落寞但很快就掩蓋過去。 看來,他是不記得自個的生辰。 罷了罷了,不記得便不記得吧,誰稀罕似的。 可用過早飯在美人榻上躺著,姜皎又不可避免的想起沈隨硯來。 其實她今日推了各方的宴席,便是想要同沈隨硯在一塊過生辰的。 但他卻好似并不知曉此事一般,連份賀禮都并未送。 不僅如此,還早早出了府。 走就走,當是誰稀罕。 手摸上腰間系的羊脂白玉,姜皎咬著下唇。 定親時生辰八字上都有寫,為何他記不住,自個都已經(jīng)記住他生辰不是。 賭氣般地將書給放在小幾上,姜皎躺在美人榻上,拿著扇子不停地扇風。 榴萼進去幫姜皎打著扇子,“王妃今日不如去尋慕姑娘還有阮姑娘去玩,近些時日來京城不是十分流行葉子牌,姑娘前些時日還說自個是有興趣的。” 姜皎美眸中一瞬間就來了精神,但很快就黯淡下去。 “不去了,省得她們要問我五殿下怎得沒有陪我?!?/br> 前些個日子去戲樓聽戲,慕聽煙就問過要不要一同去打葉子牌。 她本是想要答允的,但是想想又放下這份心思。 其實生辰,她是想與沈隨硯一道過的。 不知怎的,就算是每日待在府中,與沈隨硯只是坐在一處看書,都覺得心中分外的安寧。 便連晚上的時候,也忍不住地想要與沈隨硯靠近。 就連夢境許久沒來,姜皎都懷疑是不是何處出了什么問題。 但是如此心境,她不知是為何。 不知何時開始這般地在意沈隨硯,但是卻又不好明說,甚至連為何這樣都是不知的。 姜皎索性閉上眼眸,想要疏解心中的悶悶。 但很快,還是睜開眼,不知想些什么。 榴萼與蔻梢自小陪著姜皎一塊長大,也明白如今姜皎的意思。 對視一眼后,手中扇子未停,在姜皎耳邊輕聲道:“若是王妃想出門,不如現(xiàn)在就問問管家王爺在何處?” 姜皎一瞬睜開眼眸,但很快就蔫兒下去,“還是不了,這樣豈不是顯得我多在乎王爺是的?!?/br> 蔻梢忍不住偷笑,看來還是她家王妃自個想通才行,不然誰說都是無用的。 在房中待了許久,姜皎抑制不住心中的煩悶。 緩緩起身想去府中的花園坐著,可這時觀墨卻匆匆進來,隔著屏風對姜皎道:“王妃,王爺與段世子出門商談事情,不想一時醉酒,如今在郊外,瞧著王爺醉得不輕,王妃可要去看看?” 聽聞沈隨硯醉酒,開始的時候姜皎是不大相信的。 他雖然沒在自個的面前喝過酒,但是瞧著并不是如此沒有分寸的人,怎得會在郊外醉酒。 但語氣中的焦急,還是透露出她的情緒來,“王爺如今身邊可有誰?” 觀墨沉聲道:“如今只有觀硯在,王爺醉酒后固執(zhí)得很,誰都不讓靠近,今日郊外的風甚大,怕是吹會風會染上風寒。” 聽觀墨這么說,姜皎心中緊張起來,連對著觀墨道:“備車,我去將王爺給接回來。” 順道對著榴萼還有蔻梢道:“你們?nèi)N房備些醒酒的湯藥,還有披風也帶上一兩件?!?/br> 沈隨硯醉酒是不要緊,但是姜皎依稀記得,圣上是不愛醉酒的。 好似是從前因醉酒誤過什么事情,便克制許多,連帶著底下的皇子也明白父皇的心意,不敢再如此。 沈隨硯如此,姜皎只怕驚擾圣上,所以不得不先防著一些。 府中人辦事都是麻利的,很快就備好東西。 姜皎坐上馬車,心中不免焦躁。 銀牙咬著下唇,掀開車簾不時道:“也不知王爺?shù)降资窃醯靡换厥?。?/br> 榴萼在一旁寬慰她,“王妃放心,想來問題并不算是十分的大,不然觀墨與觀硯不論如何都會將王爺給帶回來的。” 姜皎點頭,也是認下這般的說法。 觀墨與觀硯表面上是小廝,其實功夫倒是不錯的,打探消息也是有一手,如同下屬一般。 曾經(jīng)姜皎還好奇過為何沈隨硯要將這樣的人放在身邊,后面又想通不少。 自家夫君是個病秧子,若是不帶些得力的人在身邊,只怕是沒命活到現(xiàn)在。 只想馬車再快上幾分,姜皎十分擔心是不是會出什么事。 好在不一會就停在郊外。 這處是許多富貴人家的公子哥閑來無事消遣的地方,泛舟江上,順著江水順流而下,便是一段快活的時辰。 若是覺著太過無趣,還可叫上歌女什么的作陪。 姜皎眉心蹙起,一瞬想起什么,但很快又自個打消這一念頭。 只問著觀墨,“王爺在何處?” 段祁卿也真是,定是他帶沈隨硯來這處的。 觀墨用手指著不遠處岸邊的一艘小船,“王爺在那邊的船上。” 后面的府衛(wèi)都站在原處沒動,只聽見自家王妃道:“今日的事,一個字都不許說出去。” 明日中王妃看著是個好說話,可是當真遇見事情,就會明白并不是如此。 府衛(wèi)都低下頭,無聲應著她的話。 姜皎緩步走近,沒讓婢女們跟著。 自個拿著披風,嗓調(diào)如同黃鶯啼叫一般,“夫君,你可在里頭?” 里面?zhèn)鱽硪宦暤膼灪?,還有什么跌落在地的聲響。 姜皎心頭一驚,顧不得其他,連忙闖進去。 船只看著小,可里頭卻大有乾坤。 一應物件全部都是有的,不僅如此,還有個供人休憩的廂房。 沒有掌燈,簾幔放下的時候,里頭一片的昏暗。 也不知觀硯去了何處,不是說他守著沈隨硯。 莫名對黑暗有些恐懼,姜皎生怕會鉆出什么來。 但是想到沈隨硯還在里頭,便不得不硬著頭皮朝里面走去。 沉悶的聲響又在一瞬響起。 姜皎顧不得害怕,連忙借著外頭的日光跑進去。 廂房里是有燈的,但是卻并沒有人。 姜皎一瞬間心提起來,喃喃道:“怎會無人?” 莫不是沈隨硯遭遇什么,或是發(fā)生什么不測?可是方才她還是聽見里頭是有人的啊,怎會一瞬人就沒了? 姜皎百思不得其解,倒是如今有一瞬的寒涼上身,后知后覺才知曉害怕。 穩(wěn)妥起見,捏緊手中的披風準備先一步出去的時候,口鼻卻在此刻被人捂住。 她害怕得奮力掙扎,想要喊出聲也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