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動蓮房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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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大?亮,一夜的渾噩過去。 寶嫣披著外衫,艱難而緩慢地走到了廊檐下,在?聽到二?人沒?有生命危險(xiǎn)的那一刻,終于因著體?力不支,臉色發(fā)白地暈倒過去。 第29章 “女郎……” “嗚嗚嗚……怎會這樣……女郎……” “阿母, 圓房這般可怕嗎?晏氏子為何要把女郎折辱成這樣……” 看見寶嫣弱不禁風(fēng)地躺在床上,像是?被人狠狠欺凌過的模樣,小觀跪在床榻旁, 為自己昨夜沒能?在她身邊伺候, 才害的女郎變成這樣而淚不成涕。 松氏更是?過來人,在為寶嫣褪去衣物, 為她擦洗時(shí)就發(fā)現(xiàn)了,她被人碰過了。 碰她的人像一頭兇獸, 身上沒一塊好的。 這和她們想象中, 郎主該好好待女郎的局面?不一樣。 晏子淵看上去也是?斯文人, 不像那種粗魯?shù)奈浞蛞叭? 怎會?在這方面?如此粗暴兇猛。 以?至于現(xiàn)在寶嫣都?病倒了,滿臉病熱的浮紅掛在臉頰上, 唇色發(fā)干,額頭冒汗,眉頭蹙動, 像是?在做什?么不情愿抵抗的夢。 偶有?片刻, 嫣紅干燥的嘴唇還會?喃喃抱怨幾聲“混賬”。 這混賬罵的是?誰?當(dāng)?真是?晏子淵嗎?他那人難不成是?個(gè)表里不一的禽獸,嗜好折磨人? 昨天她和小觀從院子里分別出去后, 就不曾回來。 記憶中一個(gè)打過交道的晏家女管事來找她,請她喝了杯茶, 她就一覺睡到了天亮。 而小觀有?著與她相似的情況, 都?是?突然?被熟人找過來, 請吃了什?么吃食,然?后便渾渾噩噩, 頭暈?zāi)X脹地昏了過去。 要不是?她們夜里根本不在,如何?能?讓女郎受欺負(fù)成這樣。 這即使再著迷再不知饜足, 也,也該體諒一個(gè)第?一次圓房的女娘,她嬌嫩成那樣,怎忍心將她欺負(fù)得?像被摧殘的花,焉巴巴地還生起病了。 聽見哭聲,寶嫣掙脫一雙強(qiáng)有?力?的手把她抱到蓮花臺上坐著的夢境,“小觀?乳母?” 她吃力?地喊,是?她們的聲音。 “女郎。女郎你怎么樣?” 松氏俯身將手搭到寶嫣額頭上,觸探她的溫度,問:“昨夜發(fā)生什?么事了,女郎怎會?累成這般,是?郎主……” 一聽見這稱呼,寶嫣便覺得?心中似乎有?股絞痛,她本意識地抓住松氏,含怨地解釋,“不,不是?他……” “不是?他與我圓的房?!?/br> “什?么?!”松氏和小觀面?露荒唐,震驚地聽著。 寶嫣吃力?地呼吸,睜開明艷濕潤的眸子,慚愧痛苦地道:“是?一個(gè)和他生得?極相似的僧人,是?他請來,代他行房的。” 什?么人能?自己不碰新婦,偏要請人代勞? 晏子淵是?瘋了不成,松氏不敢相信,但是?親口說這話的是?寶嫣,她除了驚駭便是?憤怒,“他竟敢這般折辱你?他怎么敢……”如此下作。 小觀也傻了般,捂著差些叫出聲的嘴,驚慌失措,“去,我去請大郎君,讓他來為女郎主持公?道?!?/br> 沒有?這般欺辱人的。這晏家好歹是?一門望族,家風(fēng)難道與他們南地的不一樣。 竟呢,竟能?這么……怪不得?她們昨天夜里沒法到女郎身邊伺候! 竟是?這種原因?。 寶嫣搖頭,她已經(jīng)清醒過來不少,將要匆匆離開房內(nèi)的小觀叫住,“別去,回來?!?/br> 她看向同樣不解的松氏,虛弱地道:“他說,他是?因?為厭極了我,才不想碰的?!?/br> 松氏反駁,“這不對,那些個(gè)郎子,沒一個(gè)是?真坐懷不亂的?!?/br> 何?況寶嫣生得?半點(diǎn)不差,晏子淵又不是?什?么大圣人,他豈會?不動心。 松氏生兒育女多了,比她更有?經(jīng)驗(yàn),對著一派迷茫的她一針見血道:“是?不是?他身上有?什?么穢疾才不能?親自行房?” 寶嫣眨了眨眼,她其實(shí)也有?這種猜測。 只是?她在這方面?的經(jīng)歷少,一時(shí)半會?想不到那里去,且她將小觀叫住,也不是?要阻攔她的意思,而是?她去和大兄說,會?說不明白。 真正知道許多內(nèi)情的只有?她自己。 她告訴她們真相,也是?因?為木已成舟,她們是?她身邊最親近的人。 想傾吐發(fā)泄一番。 她失貞,和誰在一起根本瞞不了乳母和小觀,若是?她為此懷上身孕,諸多孕事上的瑣事,還得?依靠松氏照顧她。 寶嫣當(dāng)?前,是?該以?養(yǎng)好身體為主,仔細(xì)想想今后怎么辦,而不是?冒冒失失就去找蘇賦安告狀。 即使告了,蘇家人的想法也只會?和她一樣。 圓房已經(jīng)圓了,還能?回到過去不成。 只有?盡量抓住或是?看能?不能?挽回什?么損失。 就如寶嫣所想的那樣,不知是?不是?晏子淵聽到了風(fēng)聲,還是?早有?準(zhǔn)備。 她醒來后,對方就派人送了許多貴重物來討好她,綾羅綢緞、金山銀山似的金銀珠寶堵她的嘴,還有?良田、莊子的數(shù)目也有?所增加。 甚至到處夸贊她賢良有?方,娶她是?最明智的決定,尤其在老夫人和婆母那里,更說她適合掌家,只是?年紀(jì)小皮薄害臊,請兩位長輩待她寬容些,教教她帶帶她。 這導(dǎo)致不日前,曾傳過她不受夫婿喜愛的流言消失殆盡,直接換了種風(fēng)象。 在知道“晏子淵”和她圓房后,都?夸南地來的新夫人溫柔貼心,十分合少郎君心意,期望她能?早日為晏家開枝散葉,早生貴子。 論心計(jì)和無恥,這些豈是?年少青澀的寶嫣能?比的? 有?了這番下手為強(qiáng),她就是?沖府中隨意一個(gè)人說,那天夜里和她圓房的不是?晏子淵,都?不會?有?人再信了。 甚至期間為了防止她院里的下人,往外傳遞消息,松氏和小觀身邊都?跟了不少眼線,時(shí)刻盯著她們。 大門出不去,屋外人進(jìn)不來,只能?任由“夫妻恩愛和睦”的言論愈演愈烈。 甚至有?意到了連蘇家人都?有?所耳聞的地步,自從上回蘇賦安聽聞寶嫣被喻為災(zāi)星后,來過蘇家探望她,替她撐腰,后來都?忙于其他事物。 蘇家和晏家雖已結(jié)親,走動可以?勤,但不能?過于勤,而且該是?婦人之間來往,相互增進(jìn)兩家感情。 若無正事,郎子們上門多了,不僅會?打擾到后宅女眷,還會?以?為婦人母家手長,多管閑事,惹人生厭。 是?以?蘇賦安一直保持著一個(gè)進(jìn)退有?度溫和的距離,當(dāng)?然?與晏子淵私下談話,是?他唯一一次發(fā)火。 最近聞聲,寶嫣和夫婿感情甚篤,他以?為那次談話起了效用。 至少晏子淵看來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他只是?一時(shí)想岔了,才覺得?自己小妹是?災(zāi)星不愿碰她。 “阿嫣?!?/br> 臨窗,蘇賦安坐在椅子上,手捧香茶,氣質(zhì)如鶴朝病好后的寶嫣望過來,一無所知地笑著道:“聽說晏子淵近來待你極好,事事都?順著你,府中也無人對你不敬,阿兄終于放心了。過幾日,也到了與叔父他們啟程回金麟的時(shí)候了?!?/br> 似是?想到什?么,蘇賦安除了來和她道別,還從袖口中拿出一樣?xùn)|西。 是?一封信,他抖了抖,展開,朝寶嫣招了招手,有?些神秘又有?些說不出的賣弄?dú)g喜在里面?,“阿嫣,過來看……” 寶嫣微愣,她身后的松氏咳了下,有?話要講地喊了蘇賦安一句,“大郎君,女郎她……” 她話音一頓,寶嫣將她按住了。 蘇賦安疑惑地問:“怎么了?” 在看到蘇賦安心情大好,神色喜悅的那一刻,寶嫣竟不想說出任何?不好聽的話來掃他興致,影響他此刻情緒了。 尤其離別在即,大兄定然?以?為是?他的原因?,才讓晏子淵答應(yīng)同房的,可事實(shí)上對方卻做了另外的安排。 若是?讓蘇賦安知曉了,他會?不會?自責(zé)難過,會?不會?恨不得?提劍沖去殺了晏子淵。 想到那樣的后果,寶嫣思緒萬千,不過一眨眼,就緩步到了蘇賦安跟前:“大兄想讓我看什?么?” 她的話語讓蘇賦安慢了一瞬,最終還是?因?為想與寶嫣分享這一好消息,于是?忘了追問剛才到底怎么了,將信給她看,“你嫂嫂,月前為我生了一個(gè)小女娘,但愿她長大,會?和她姑姑一樣,亦或有?你半分憐人可愛就好了。” “你嫂嫂,催我回去快些,讓我抱抱你侄女,說是?還有?乳名?等著我去取……你說,叫什?么好呢?” 也對,他們?yōu)榱怂图蓿瑥哪系氐角搴?,已?jīng)花費(fèi)了半年時(shí)間。 長兄有?妻有?子,定然?是?十分想念他們的,嫂嫂懷有?身孕,夫婿不在,獨(dú)自生下孩子,也極為需要丈夫回去呵護(hù)。 他們,興許都?迫不及待想要回到闊別已久的家鄉(xiāng)。 她難道,還要在臨行前為他們添上一堵,再耽擱他們在北地的時(shí)辰? “阿嫣,你在想什?么?”發(fā)覺她在愣神,蘇賦安停下念叨,細(xì)究地端詳她,“你好似,不大高興。是?不是?,近來又出現(xiàn)了旁的事?” 寶嫣目光從信上抽離,抬眼看向關(guān)心她的長兄,決定道:“我沒有?不高興,大兄不是?說嫂嫂生了個(gè)小女娘,我只是?想到你們就要回南地去了,我又見不到新生的麒麟兒,心里覺著……萬分不舍……” “原來是?這樣。那等她長大,我再帶她來見你就好了?!?/br> 他們都?知道,山高水遠(yuǎn),要見一個(gè)人并沒那么容易,但是?當(dāng)?前,蘇賦安的話無疑還是?讓寶嫣感到慰貼,她望著反復(fù)讀信的蘇賦安道:“大兄?!?/br> “大兄回去以?后,可告訴阿翁阿耶,我在北地,對家中交代的事,幸不辱命。” “我不會?辜負(fù)了阿翁的期待的,晏家這里,我會?好好做好他們的少主母,家中若是?有?什?么事,或是?對晏家有?所,大兄盡可向——” 寶嫣柔柔的嗓音壓得?又重又低,“盡可向晏子淵提,我勢必會?讓他幫我們的。” 這是?晏子淵欠她的,既然?他找人借種,他又不碰她,就如那個(gè)人所說,她今后有?所出,就是?晏家唯一的血脈。 晏子淵能?算計(jì)她,她未必不能?反其道而行之,把握回去。 蘇賦安不知道寶嫣今日是?怎么了。 幾日不見,她好像變了個(gè)樣,有?所不同,迎著窗外的光,她好似整個(gè)人如一道火苗,在陰影中被點(diǎn)亮了,微小卻始終如一地燃燒著。 “阿嫣……” “大兄,嫂嫂生的女娘,乳名?就叫‘念念’好嗎?” 她是?暮春時(shí)出嫁,長嬴前到的北地。 希望他們經(jīng)常念念一個(gè)曾為他們帶去過喜樂的阿妹,不要忘了她。 寶嫣圓了房,身份跟著變得?名?正言順起來,隨著她漸漸把握掌家之權(quán),以?及晏子淵那邊表露出來,歡喜敬重她的態(tài)度,府里上下待她逐漸也有?了敬畏的姿態(tài)。 除了曾經(jīng)當(dāng)?面?陰陽怪氣挖苦嘲諷過她的蘭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