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動蓮房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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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子淵根本不懂,他將一個新婦這樣堂而皇之地丟棄在新房,同樣傷到的還有寶嫣的自尊心。 她還年輕,不經(jīng)世事。 更是清白無比,他這么做,直接將寶嫣的自信都擊碎了,這讓她懷疑夫婿不碰她,完全是她的問題。 “他若對我有不滿,他,他為什么不說?” 眼看寶嫣雙目漸漸濕潤,松氏焦急地上前將她摟到懷里安撫,“不是的女郎,這其中一定是因為別的,不可能是因為你?!?/br> 寶嫣這少主母,做得已經(jīng)很無可挑剔了。 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要品行有品行,要能管理家務(wù)還能管理家務(wù)。 晏氏子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明明說過今夜會在主母房中留宿,結(jié)果待了半炷香不到的時間就走了,這不是戲弄人嗎? 果真,很快。 新夫人不得夫婿歡喜,才沒法把人留在房里的流言蜚語,漸漸傳遍了整個晏府。 猜測不斷,流言四起。 府里不少人背后云云,其中還生出了一種說法,說是新夫人福運不好,嫁到晏家,為晏家?guī)砹藶?zāi)禍,才導(dǎo)致郎君不喜歡她的。 而不敢留宿是因為怕沾染上她,運氣不好。 “這些傳言當(dāng)真可惡,誰不知道阿妹生得花容月貌,賢良淑德,怎會福運不好,讓晏郎不喜呢?” 蘭姬不請自來,當(dāng)面為寶嫣打抱不平。 她其實在那天夜里就得到晏子淵要和寶嫣同房的消息了,心里雖然嫉妒不已,但礙于陪媵的身份,也沒辦法搶先侍候。 只能等寶嫣有了身孕,她才有資格去侍奉晏子淵。 結(jié)果,沒想到連老天都看不入眼這嫡妹近來的滋潤,好好的機會居然叫她沒把握住,讓夫婿從自己房里走掉了。 真是可惜。 如果換做是她的話,她絕不會白白浪費這個機會的。 只能說,鬧成今日這樣,不過是更加證實了前段日子晏子淵呵斥寶嫣的傳聞。 晏子淵不滿寶嫣罷了。 明面上是安慰,實際上來看笑話和明里暗里奚落的蘭姬。 笑著把抓到的非議寶嫣的人的名字念出來。 裝模作樣道:“阿妹可別再說我不顧姐妹情分了,你我都是蘇家人,我怎會真的不愿意看見你好呢?” 蘭姬:“這些人你讓婢女記下,都是我發(fā)現(xiàn)的亂說話的小人之輩?!?/br> “就是他們,說你身帶災(zāi)禍,是南地來的災(zāi)星。” “還說你命里克夫,注定不討夫婿喜歡?!毖劭磳氭躺磉叺逆九腿槟付及櫰鹆嗣碱^,不悅地盯著她,蘭姬難聽的話見好就收。 她笑笑,但當(dāng)看見寶嫣雖然不復(fù)以前那樣紅潤,卻依舊天生麗質(zhì)的面容后。 她還是沒忍住,有意湊近,刺激了她一句,“那些人你找機會懲治了吧,但是阿嫣,你若一直獨守空房,不得夫婿近身,會不會對我們蘇家前途不利?。俊?/br> “二女郎,謹慎言辭!” 松氏厲聲提醒,好不容易女郎已經(jīng)恢復(fù)過來了,她卻還來說些胡言亂語。 蘭姬得意地起身,假意說自己是不小心的,實際上看著寶嫣終于變了臉色,她心中痛快萬分。 活該,叫她得不到晏子淵的心。 活該她整日把家族名譽榮耀掛在嘴邊,自己卻維系不好與夫婿的關(guān)系。 活該她變成幫助不了蘇家的罪人。 不能讓夫婿碰自己,這門親事就不起作用,她可不就是罪孽深重! “她就不是誠心來探望女郎的?!?/br> 看到寶嫣無知無覺中,將帕子絞成了繩般,知道她心中煎熬的小觀跺腳啐了一聲,“下回不要再放她進來了!” 與周圍憤憤不平的下人相比,面對蘭姬的奚落挑釁,寶嫣都顯得十分安靜。 她已經(jīng)過了最難受的勢頭了。 只是兩眼紅紅,眼尾殘留著花瓣般淡粉的影子,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應(yīng)是夜里獨自哭過。 寶嫣:“我不是災(zāi)星?!?/br> “也不是我?guī)淼臑?zāi)禍。” 小觀愣住。 寶嫣像是才反應(yīng)過來,鼻頭微酸,聲音微啞地道:“那位不眴師父說過我,有兇兆的是晏子淵,不是我?!?/br> 隨著寶嫣溫吞的解釋,小觀立馬附和,“對,女郎才不是災(zāi)星呢!” “明明是晏氏子他自個兒運道不好,跟咱們有什么干系?奴婢還要說,是他連累了女郎呢?!?/br> 寶嫣眨了眨酸脹的雙眼,忽然站起來道:“我要去找他?!?/br> 不眴師父。 他肯定知道她和晏子淵的運道有所不同。 若他能站出來,為自己澄個清白,效果遠比她自己派人對付這些流言好太多。 因為他與晏子淵和她毫無瓜葛,他的身份,他是圣僧。 完全可以做這個理中客。 然而。燒雪園。 在寶嫣陷入水深火熱中,很清楚這兩日發(fā)生了什么的陸道蓮,聽著下屬的傳報,捏著佛珠,似笑非笑地冷冷道:“求見?怎么見?” 他沖站在桌案前的晏子淵瞥了眼。 很明白地拒絕了,“我有要事,今日宴不了客。” 第23章 就像知道晏子淵為什么來找自己,陸道蓮?fù)瑯用靼讓氭虨槭裁聪胍娝?/br> 她遇上麻煩了,想請他幫忙。 可是不行,至少今日不行。 今日他須得和她這位無路可走的夫婿打交道,只能暫且將置身火海,無依無靠的可憐新婦冷落到一旁。 而且她誤以為給她送藥的人是晏子淵。 就當(dāng)是一點小教訓(xùn),這點苦頭是她應(yīng)該吃的。 陸道蓮面無表情,頗為記仇地轉(zhuǎn)身往屋內(nèi)走去。 他才剛到房門口,連腳都沒踏入,里邊正在翻看經(jīng)書的晏子淵覷見他的身影,本是坐著的,也在下一刻突然站了起來。 概因坐著顯矮,他不想仰視陸道蓮。 又或是對方從門口進來的影子,被伸展得過于修長高大,使陸道蓮看起來偉岸又威嚴(yán),出于習(xí)慣,晏子淵想與他一較高下,便不肯再坐下了。 他以為自己偽裝得很好,也沒落下氣勢。 只有陸道蓮將他的舉動看得清清楚楚,他沒有擺出譏嘲的態(tài)度,反而淡淡地,或者說習(xí)慣于睥睨所有人,不悲不喜地盯著他,“聽說你最近在通緝一個江湖郎中?!?/br> “抓到人了嗎?!?/br> “沒有?!?/br> 提起這事,晏子淵臉色仿佛扭曲了下,他最近動靜鬧得是有點大了。 從寶嫣新房里出來后,晏子淵氣急敗壞之下,便吩咐府兵抓人,然而不知是不是聞到風(fēng)聲。 那姓貝的藥郎提前躲了起來,現(xiàn)下更不知蹤影。 為了防止事態(tài)擴散,晏子淵只得暫時放過那個被他視作希望,卻又給予他絕望的該死家伙。 陸道蓮不經(jīng)意地問:“他做了什么,竟勞動你這般大費周章?!?/br> 晏子淵哪敢提及真相,他含糊了過去,“他不是真大夫,靠著一些來路不明的藥在晏家行騙,未免府中有人受害,我才命人把他抓起來。” “原來如此?!标懙郎彌]有深究,他像是真的相信了晏子淵的說法,“我還以為他給你下藥,藥壞了你的身體。你來找我借人手?!?/br> 晏子淵眼皮狠狠一跳。 有一瞬間,他差點要誤以為陸道蓮知道些什么了。 “不是,他騙了別人。” “而且已經(jīng)逃了?!?/br> 陸道蓮不言不語,仿佛騙誰并不重要,晏子淵也就沒再解釋更多,會露餡lj的。 短暫的靜默后。 陸道蓮問:“那你今日來找我,所為何事?!?/br> 他想起什么,倏然勾唇一笑,“總不可能,你與你新婦之間鬧了不和,來找我解悶。” 想來他也是聽說了最近發(fā)生的事。 晏子淵臉色難看起來,但他沒有否認,直接道:“你說得對,我的確是因為她才來的這。” 論關(guān)系,陸道蓮的確是他唯一能夠大吐苦水的人選。 而且,自從知道陸道蓮與他的身份后,晏子淵看他,就如多了個幫手,有些事外人不能說的,他起碼可以找陸道蓮商量商量。 陸道蓮不掩詫異地睇視著面前的人片刻。 “你想說什么?” 說什么都不該說新婦。 晏子淵這個傻子,他從來都斗不過師叔,他以為落到現(xiàn)在這個境地,是誰在背后推波助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