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廢太子寵妾以后 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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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針扎下去,那婆子就跟被人點了麻xue似的,頓時就手腳發(fā)軟地站不穩(wěn)。眼看著這侍女這么厲害,其他幾個仆從頓時就不敢靠王姝太近。 王姝身邊兩個人,愣是把花氏身邊六個人都給嚇退。 后宅鬧得這一出,袁嬤嬤沒出面。 她在府中的一言一行某方面代表了蕭衍行的意思,若是出面替一個妾室整治了主母,那就有些不好說。王姝自己動的手,花氏便是心有不忿,也只能怪自己沒本事壓不住府上的老侍妾。不過花氏覺得難堪,將此事告到臨水寺去,要求蕭衍行給她主持公道,那就另說。 花氏名義上是正妻,被一個妾室欺辱到頭上,實在是有違尊卑倫常。不過誠如花氏這些日子打聽來的消息,蕭衍行參禪的時候不允許任何人打攪。花氏也額沒能見到人。 她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只能撒在袁嬤嬤頭上。 袁嬤嬤只能做出處置。 為表公正,她替主子爺做主,罰王姝去寺廟茹素誦經(jīng)一個月。 王姝:“……” 花氏:“……這算什么懲罰?”這個小縣城就一個寺廟,那寺廟誰都進(jìn)不去。如今這老虔婆打著罰人的噱頭把這妾室送進(jìn)寺廟,分明就是在幫這個小賤人! 花氏氣得要命,當(dāng)即要求更換懲罰。由她來指定該怎么罰王姝。 “這怕是不行。” 袁嬤嬤態(tài)度極為強(qiáng)硬,“主子爺如今神志不清醒,許多事情不似往日那般公正嚴(yán)明。如今更偏向于喜好做事。主子爺最喜歡的便是王小君這一副好皮囊,等閑不允許外人傷她。主子便是要罰人,也得注意分寸。若是叫小君身上落了傷,叫爺瞧見了惹得爺發(fā)狂,怕是收不了場?!?/br> 袁嬤嬤的意思很明確,蕭衍行現(xiàn)在就是個瘋的。不似往日那般公正嚴(yán)明。喜歡誰,不喜歡誰,那是最最涇渭分明的,惹急了不管不顧人命。 花氏被她噎得說不出話,“……她傷了我身邊人,總不能就這么放過她吧?” “那依主母的意思?” “罰她搬回后宅來?!?/br> 花氏腦筋一轉(zhuǎn),就想到了剝掉王姝身上獨一份的特殊,“她不是爺?shù)逆颐??那就跟其他妾室一樣,都搬回后宅來住。我聽說當(dāng)初是因為屋子不夠分,才將王氏弄去了外院。如今屋子空出來了,楊侍妾屋子旁邊空的那一間給她住便是。” 袁嬤嬤臉色頓時有些難看,這是在斷爺?shù)淖铀茫?/br> “怕是得經(jīng)過爺?shù)耐??!被ㄊ线@個要求也算合情合理,但袁嬤嬤還盼著王姝的肚子有動靜。人挪到后院去了,還怎么生?! “這事兒還得爺同意?”花氏雖然不聰明,但勝在口舌極為利索。 她是那等無理也能攪出三分理的人,論口舌還真沒怎么輸過,“袁嬤嬤莫不是仗著爺神志不清,故意在這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都說當(dāng)初這王氏進(jìn)府里,第一個討好的人便是袁嬤嬤你。袁嬤嬤吃了她那么多的好東西,被她日日哄著,確實會拿人手短……但是袁嬤嬤,你應(yīng)該要明白。往日府上是沒有主母,如今不一樣了。我雖不得爺?shù)南矏?,卻是爾等正經(jīng)的女主子。我說要她搬回來,她就必須得搬回來!” “主母這是說的什么話!”袁嬤嬤沒想到她嘴皮子這么溜,“當(dāng)初王小君住前院,確實是爺吩咐的。” “但爺如今不管后宅。人在寺廟十天半個月都不回來,什么話都要你說了。連我這個主母要見夫君,都得你同意,袁嬤嬤好大的派頭!” 花氏義正詞嚴(yán)道:“除非你叫我見到爺,聽他親口說,不然就是袁嬤嬤你在奴大欺主!” 袁嬤嬤還是頭一次被人給說的啞口無言。 如今送親的人還沒走,她也不敢被花氏拿捏了把柄做文章。主子爺如今不方便出面,她們只能退一步。但為了主子爺?shù)淖铀?,袁嬤嬤絕不會允許王姝搬回后院。畢竟人搬進(jìn)了后宅,屋里有點什么動靜都一清二楚。后宅那些女人日日盯著,怕是蕭宅后院就再也安寧不下來。 “小君是爺親自點住外院的。主母要小君搬回來,可以,必須經(jīng)過爺?shù)耐??!?/br> 袁嬤嬤深吸一口氣,也不跟花氏爭論,“主母想見爺,也可以。但能不能跟爺說上話,不是奴婢們能做主的?!?/br> 花氏本以為今天不會贏,沒想到袁嬤嬤居然會妥協(xié)。一聽能見到蕭衍行,她頓時激動了。 “為何?” 袁嬤嬤勾了勾嘴角:“爺身邊的護(hù)衛(wèi),以爺?shù)囊庠笧橹?。他不愿見,誰也進(jìn)不去寺廟?!?/br> 這花氏倒是聽送親的人說了。 花氏不覺得蕭衍行不會見她,她雖不如王氏貌美。卻也別有一番引人憐惜的韻味。從小到大,她身邊所有的人見了她都會下意識地寵著她順著她,怕她過于激動會病重,絕不敢忤逆違背她的意思。無往而不利的過去讓花氏充滿了信心。 她將往日受的冷落蓋到了袁嬤嬤這等下人的頭上,覺得是她們阻礙了自己跟夫婿重修舊好。心里盤算著,她很快就跟袁嬤嬤確定了上山的時間。 袁嬤嬤倒是很大方,淡淡道:“主母想何時去都行,左右您是主母不是么?” 花氏也沒覺得被諷刺了,她本來就是主母。 京城這邊,呂黎在接到信以后,早早啟程抵達(dá)了幽州木蘭獵場。 獵場這邊,供馬的馬商務(wù)必要提前驗貨,所以也早早抵達(dá)了幽州。獵場所有的東西都要提前準(zhǔn)備。畢竟皇家獵場范圍很廣,有山有林有水有谷地,自然也是有野獸存在。為了保證來狩獵的皇族不會遇到危險,獵場的人要提前將危險清除。 溫家到的最早,馬匹也早就在第一位等待官府的人查驗。 呂黎根據(jù)信件的指示,到了溫家馬場下榻的客棧找人。出示了信以后,就被帶到了溫家家主的跟前。 溫家家主冷不丁瞧見呂黎,驚艷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 若說王姝是那等清艷剔透的美人兒,眼神無辜,自帶清冷寧靜的氣質(zhì)。那這呂黎就是個實打?qū)嵉膵趁拿廊藘?。她的嫵媚不浮于表面,那種骨子里透出來的吸引人。過于濃艷的長相偏生生了一雙倔強(qiáng)的眼睛,這種氣質(zhì)極討閱盡千帆的老男人喜歡。 若非知曉這是王姝為皇帝準(zhǔn)備的,溫家家主都想把人納入自己的后院。 溫家家主沒有多問,只確定了是王姝交代過要帶進(jìn)獵場的人,便打發(fā)了人安排呂黎安置下來。呂黎抱著自己的包袱,坐在客房的榻上。又將綾人羽給她寫的信拿出來,細(xì)細(xì)地再讀了一遍。 兄長的字是極為好看的,入木三分的瘦金體。 許是與他詭譎桀驁的性情有關(guān),他的字很不符合傳統(tǒng)意義上的瘦金體,龍飛鳳舞,十分張揚。呂黎覺得,要是家族沒有出事,這世上甚少有人能比得上兄長,兄長也必定會成長為一方大人物。可惜家族造了孽,毀了兄長的一生。 “兄長再等等,等黎兒爬上高位,定會讓皇帝封你一個大官做做?!眳卫栲哉Z,“到時候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隨心所欲地去施展你的抱負(fù)……” 而此時被念叨的綾人羽擋在了王姝的馬車前,穿得跟花孔雀似的,竟然穿了一身紅。 他烏發(fā)雪膚,紅衣似血,笑容甜蜜如糖霜。 王姝抽了抽嘴角:“……你是嫌我名聲太好,非得送我夫君一頂綠帽子是嗎?” “大姑娘,甭管你家那位是什么出身,跟著他,往后你的路都不好走?!本c人羽也不知自己為何這般執(zhí)著,非要給王姝當(dāng)小白臉。許是他撩過許多女子,只有王姝一人對他不屑一顧吧。王姝越是對他不感興趣,他越想撩撥她,“我知你與他不會長久。等你膩了他,選我如何?” 王姝:“……我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不會膩?!?/br> “我知道?!本c人羽盯著王姝,一雙眼睛亮若星辰,“這不是先來你這占個位置么。省得你將來有想法了,又被別人搶了先?!?/br> 王姝:“……我這人,其實不養(yǎng)小白臉的?!?/br> “我只是長得白,也不算是小白臉?!本c人羽笑瞇瞇的,“不僅有那幾分能力經(jīng)商,也有那能力不被你如今的夫婿打死,就祈求大姑娘多看我?guī)籽?。?/br> 王姝不能跟他再說下去了,再說下去他能拖到天荒地老。刷地一下放下車簾,讓人驅(qū)趕他離開。 綾人羽也不在意,幽幽地讓開了:“大姑娘,我是你最真心的備選啊~” 王姝:“……” 馬車吱呀吱呀地往北郊的山道跑去,王家的寒瓜田在這半山腰上。馬車才剛剛走上山道,林間一陣清風(fēng)拂過。車簾子晃動了兩下,王姝的鼻尖就嗅到了一股清冽的夾雜了檀香的氣息。而后,她抬頭便發(fā)現(xiàn),正對面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兒。 光照著他半張臉,肌膚如玉,烏發(fā)如瀑。兩邊樹木的綠意蔓延到他的肩頭,高挺的鼻梁。鴉羽似的眼睫在眼瞼下方留下參差的影子。 他微微抬起了眼簾,眸色深深:“想養(yǎng)小白臉?” 王姝:“?!?/br> 第九十章 她倒是有那精力養(yǎng)才行?。?/br> 應(yīng)付蕭衍行一個, 她都快能被榨干。 “……沒?!蓖蹑鏌o表情地掀了掀嘴皮,“爺,你怎么一個人下山了?” 蕭衍行最近被人盯得很緊, 送親那幫人不知是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還是怎么,整天在縣城里亂轉(zhuǎn)。不過他們將臨安縣轉(zhuǎn)一萬遍也查不到。扎根在這塊地界的兩大巨賈,溫家和王家, 都是蕭衍行的人。他們最多能查點雞毛蒜皮的事兒,挖不出太深的東西。 唯一的不便,就只有‘瘋了的廢太子’被限制了行動。 蕭衍行幽幽地盯著她, 沒有說話。 王姝被他這眼神看得莫名其妙,不禁回想這段時日自己做了什么。好像除了頂撞了花氏, 不老老實實任由花氏教訓(xùn)以外, 根本沒做什么出格的事??偛荒苓@位爺是為花氏跟她討公道來吧? 今兒王姝上山,其實是去看瓜田的。去歲種寒瓜的兩畝地今年又種了瓜。 七月份寒瓜早已經(jīng)成熟,正是吃的最佳時候。王姝原本是要去試驗田巡視一圈兒的, 半途覺得天兒太熱才改道兒去瓜田摘點瓜帶過去。 稻秧一般是六月中旬進(jìn)入分蘗末期, 七月上旬一般是第八葉同生分蘗和第二葉的次生分蘗。七月中旬開始進(jìn)入植株拔節(jié),孕穗初期, 逐步剪數(shù)分蘗。一定務(wù)必得注意施肥、除草和稻田的水層。如今已經(jīng)是七月下旬, 曬田控蘗必須及時。 一旦水中出現(xiàn)異味或者冒泡,就存在缺氧狀況, 這會造成嚴(yán)重爛根。 王姝默默地將腦袋轉(zhuǎn)向一邊不去看他, 但蕭衍行這廝猶如實質(zhì)的眼神如影隨形。 “……爺, 我不養(yǎng)小白臉的。”王姝無語的吐槽,“爺這么強(qiáng)壯, 有你一個就夠我受的了?!?/br> 蕭衍行揚了揚眉,倒是沒有再盯著她了。 雖然沒有說話, 但明顯感覺到這廝的心情愉悅了許多。 王姝撇了撇嘴,男人,不管智商多高品位多好的男人,都逃不了這么低級的夸獎。 “過幾日我要離開臨安縣,去西北邊境一趟。” 自韓修老將軍去世以后西北便開始頻頻有異動。新將領(lǐng)黃秋玉雖然也是個厲害的,但到底不如鎮(zhèn)守西北二十年的韓家人。蕭衍行不能坐視不管,邊境的動蕩,首當(dāng)其沖的便是邊境的普通百姓。再來,蕭衍行也是時候該與黃秋玉接觸一下了。 兩萬三千的韓家軍藏著不能曝露,但蕭衍行并不是真的瘋癲這件事卻是可以拿來試探一下黃秋玉。 不得不說,蕭承煥南下江南治水之事給不少曾經(jīng)的中立黨重重一擊。 原先他們對朝廷黨.爭持悲觀態(tài)度,態(tài)度不偏不倚,只一心追隨皇帝的意志。原先皇帝雖為主,蕭衍行為儲君輔政,兩人雙管齊下。蕭衍行能極大概率地彌補(bǔ)皇帝政策下的錯誤。自從蕭衍行被廢,被遮掩住的弊端便全顯露出來。 且不說皇帝有多少才能,朝堂上下其實都心里有數(shù)。治水這件事卻叫很多人看清了一些事,若是大慶將來交到了蕭承煥的手上,后果不堪設(shè)想。有這么個不把天下百姓的命當(dāng)命的帝王,將來百姓的日子必定是水深火熱,苦不堪言。 如今已經(jīng)不少人暗中來涼州,探聽蕭衍行的病情。 不管廢太子曾經(jīng)以什么罪責(zé)被貶至此,如今已經(jīng)六年過去了。再說,朝堂上下其實知道內(nèi)情。只不過因為皇帝執(zhí)意要處死太子,下面朝臣不敢激怒憤怒的皇帝,自然無人敢對皇帝的處置提出質(zhì)疑。但如今不同了,現(xiàn)太子的失職讓他們意識到廢太子的重要性。 有了這番深刻的對比,他們才意識到讓廢太子恢復(fù)儲君之位的重要性。 蕭衍行自然不會因為這些人便暴露自身。若這些人立場堅定,便不會有先前反貪案時的作壁上觀。不過爭取到這些人也十分有必要,只不過如今還沒到時候。 黃秋玉也是中立派,但他的情況不一樣。黃秋玉畢竟是西北邊防的駐地將領(lǐng),占據(jù)了駐邊將軍府。西北與涼州緊緊相鄰,且此地有韓家二十年的心血維持住的和平。一旦蕭衍行有任何動靜,必然逃不開黃秋玉的眼睛。他必須爭取黃秋生。 “你在臨安這邊,吩咐鏢局下面的人多注意一下外面的異動?!笔捬苄猩焓謱⑼蹑槀?cè)的頭發(fā)別到耳后,“若有特殊情況,你帶著人躲進(jìn)寺廟。” 手滑下來的時候,若無其事地捏了一下王姝的耳垂。 王姝稍稍一愣:“爺是要有什么大動作了么?” “也不算大動作?!笔捬苄衅沉送蹑谎?。這姑娘都不曉得怕,一雙眼睛瞪得圓溜溜,“近來京中流傳了一些傳言,引得人心浮動了。估摸著接下來,臨安這邊安寧不了?!?/br> “那爺裝瘋這事兒不是很容易曝露?”王姝皺起了眉頭,“需要我替爺遮掩一二么?” 蕭衍行捏著王姝耳垂的手一滯,抬起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