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廢太子寵妾以后 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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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承志被她噎得腦瓜子嗡嗡的,平日是平日,今兒是今兒。他曉得這婦人除了一張臉,一無是處。往日有多喜歡她單純直性子,如今就越覺得鬧心。這等稀罕貨平日戴出去顯擺一兩回就已經(jīng)夠了,日日戴著這不是在告訴所有人,他吃著鍋里的拿著碗里的? 這主家的小丫頭片子都來了,也不曉得瞧準了風頭藏一藏!當真是個愚不可及的蠢婦! 朱氏還在數(shù)落呂承志出爾反爾,出了事就知道賴她,呂承志不堪其擾,轉頭追了出去。 他突然想起為何林二眼熟了。 這不是他的老師傅林鑫的兒子吧?瞧著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想著若林二當真是林鑫的兒子,他只能試試看,能不能攀到一點交情。畢竟他也算是林二的師兄,若這林二是林鑫的兒子的話。 不過很顯然,呂承志打錯了算盤。他追到了林二,詢問了林二的身份。 林二似笑非笑地盯了他許久,否認了。 無功而返。 書房中,看著空空如也的柜子,呂承志心里鼓噪著各種情緒。煩躁地砸了一桌子東西,再扭頭,看綾人羽仿佛沒事人似的不聲不響地站在窗邊不由就來氣。 “綾人羽!”呂承志站起來踱來踱去,心煩意燥得叫他腦袋一片漿糊,“你光杵在那兒作甚?平日里不是挺能耐么?今兒怎么就啞巴了。從下午到現(xiàn)在,就沒見你說句話?,F(xiàn)在情況都這么緊了,那死丫頭都逼到門上來了,你就沒點兒招兒料理料理?” “嗯?”綾人羽懶懶散散地轉過身,身體靠著窗欞,“什么招兒?” “把我們的麻煩抹了,對付那黃毛丫頭的招兒!” “招兒倒是有……” 他這么一說,呂承志眼睛噌地一亮:“有?有你怎么不早說!什么招,你那快說說!” “……但不好弄?!?/br> 綾人羽雙手抱胸,很是無所謂地聳聳肩,嘴里卻說著狠毒的話,“最簡單的招兒呢,就是你們否認她是王家小姑娘便是。還記得這是在哪兒么?這里是江南。你的主場。江南你好歹經(jīng)營這么多年,那王姝是外來的。換句話說,除了她自個兒說,也沒人證明她的身份不是?她說她是,你說她不是。雙方各執(zhí)一詞,再找個機會把人除了。這不就死無對證了么?” 這話說的呂承志心口一動,覺得這辦法不錯。人死了,一勞永逸。 但綾人羽話沒說完,他垂下眼簾,眼底幽光閃爍,又幽幽地轉折:“但是。” 呂承志看過來,綾人羽微微地勾起了嘴角:“你們打得過她身邊的那群人么?” 目視呂承志難看的臉色,他笑道:“那幾個護衛(wèi),隨便一個,都能將你按在地上打。十幾個一起上,怕是整個鏢局的鏢師都替你擋著,都不一定殺得了王姝?!?/br> 殷紅的嘴角咧開得越來越大,帶著滿滿的惡意:“何況,她手里捏著一半以上鏢師的身契,你指使得動多少人?” 呂承志的心涼了。 呂承志開始后悔,他為何放著好端端的日子不過,非得罷工跟主家杠?如今杠來了一個狼崽子,他收不了場了。又想到他原先還恥笑涼州小兒婦人之仁,放著大把的銀子不賺,拿錢拿糧食去養(yǎng)北城那群叫花子。如今才嚼出了自己的短視和愚蠢。 但即便是后悔,事已至此,也只能盼著時間倉促,叫王姝查不出太多的東西。 貪墨主家財物這事兒也不是他一個人干,他事先料想了最壞的結局,所以讓整個鏢局有半數(shù)以上的人都摻和了。有道是法不責眾,除非她不想要江南分局了。要徹底處置掉他們這批人,等于這姓王的小丫頭把整個鏢局給端了。不然這件事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讓他們將功補過。 再說,鏢局的情況還不算是太沒良心,陳家那兩兄弟的吃相才難看呢。那么多貴重的貨物經(jīng)由那兩兄弟的手送去了哪里,拿回來的財物又進了誰的腰包,這查起來那就有意思了。 第六十八章 該生的氣, 早在還在清河鎮(zhèn)時王姝就已經(jīng)生完了。此時看著這一筆筆令人糟心的賬目,她除了冷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必須想辦法只盡快解決掉這些破事兒。 江南鏢局是肯定不能關的, 牽扯太大。 首先,王家的大部分良田在這,糧食的產(chǎn)出依靠鏢局的輸送。江南位于大慶版圖的中段, 起了承上啟下與聯(lián)通南北的作用。若是斷了,不僅僅江南這一片富饒的產(chǎn)業(yè)會受到影響,可能也斷掉了南邊產(chǎn)業(yè)的中轉站, 于王家長遠發(fā)展來說,負面影響深遠。 但若不能處理掉這批人, 王姝又咽不下這口氣。她深吸一口氣, 將這口惡氣給吞下去。心道怪不得她爹的脾氣那么冷硬。常年跟這些人打交道,脾氣能好才怪了。 “喜鵲,去稟告主子, ”汪老三在外敲了幾下門, 聽見里頭動靜才道,“曹賬房來了?!?/br> 曹賬房便是蕭衍行給她的幫著王家料理產(chǎn)業(yè)賬目的人之一。 這段時日她一直在江南查驗、盤點商鋪的資產(chǎn), 審查商鋪近十年的經(jīng)營狀況。她的能力自不必說, 蕭衍行給的人,沒有不能耐的。各有各的長處, 送過來, 基本都能查到一些東西。只是江南的情況委實有些復雜了, 曹賬房再有能力,半年根本料理不清。 她自打去年七八月份過來江南, 發(fā)現(xiàn)了情況比預料的嚴重,便立馬換了查驗的方法。 商鋪里的人見她是個弱女子, 且說話輕言細語的,便不大將她放在眼里。 曹賬房不似柳賬房那般雷厲風行,卻是個暗地里細致入微的。這段時日王姝所知道的消息,有一大部分是就她查出來的。她不僅查賬,暗地里也將江南商鋪主要人物的人際關系捋清楚。有了韓家軍的暗中支援,給了她極大的發(fā)揮空間。 關于商鋪的許多情況在信件中不能詳盡,知曉王姝過來,便立即趕過來匯報。 如今已是深夜,王姝聽說她過來了,披了件衣裳便起了身。 曹賬房人已經(jīng)在會客廳等著。 這次過來手里拿著的自然是信件中無法描述的資料。商鋪的各項資產(chǎn)羅列名單,近十年里主家輸入江南商鋪的物品花名冊,以及各項公賬、私賬她能查到的賬簿信息。 幾個月前,陳俊生兄弟二人已經(jīng)被王姝的人給換下來。但新的管事能力有所不及,暫時有些青黃不接。陳家兄弟留下的爛攤子沒辦法短時間內收拾干凈。貪墨和倒賣主家財產(chǎn)這些問題姑且還算不上致命,麻煩的是跟江南織造局牽扯不清。 要知道這江南織造局是官府直轄的機構,與普通的絲綢商人還不一樣。 織造的布匹直供給內務府,由內務府司禮監(jiān)大太監(jiān)親自管理。官職不算大,只有僅僅五品官階,卻是一般朝臣不敢輕易去碰的。司禮監(jiān)大太監(jiān)乃御前伺候之人,說出的話能直達圣聽。且大部分司禮監(jiān)大太監(jiān)與后宮寵妃脫不開干系,這銀子到底是給誰賺的,還不一定。 此時且不說,這一個能時時刻刻在皇帝耳邊說話的人,誰敢沒事招惹? 即便是皇子對上他,也得禮讓三分。 江南王家的商鋪私賬上,有大批的幫著倒賣江南織造局絲綢的賬目。這些絲綢乃是皇宮特供,等閑不能流向市井。而他們就有這等膽子倒賣皇家的東西。且這一批批賬目從多年前便有,持續(xù)了將近五年。賬目數(shù)額加起來十分巨大,足以連坐幾族。 王家的那些對不上號的爛賬、死賬也牽扯其中。幫著倒賣這些東西吃力不討好,公賬上不僅不賺反而賠了不少進去,私賬上卻是賺了個盆滿缽滿。 有道是財帛財帛,帛指的就是絲織物。古時候絲綢乃是與錢等同的東西。擅自動用皇家的絲織品,這是大罪。此事一旦爆出去,王家整個家族都要跟著玩完。 “這群混賬東西!”忍了半天,王姝還是沒忍住暴怒了,“到底誰給他們的膽子!” 這怕是向天借的膽子! 王姝自然也知曉此時惱怒無用,事情已經(jīng)存在,生氣無益。可看到這些賬目時還是免不了被氣得頭腦發(fā)暈。他們拿著王家做掩護賺著自己的家業(yè),倒是好一個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 深吸幾口氣,她愣是壓下了這股火氣:“繼續(xù)?!?/br> “陳家兄弟是兩年前才被換上來的,以前的老掌柜們悄無聲息消失了。這些賬目卻已經(jīng)持續(xù)了五年,這些事到底與王家是否有關系,還是個迷。原王家老掌柜們人如今在哪兒,他們又知曉多少。最重要的是,還堆積在倉庫中的‘貨物’該如何處理掉……主子,這些事情,都需要盡快做出安排?!?/br> 曹賬房這些日子忙得腳后跟打后腦勺,人也消瘦了不少。一雙眼睛卻亮的出奇,“若原王家老掌柜們跟這些事無關,王家就好摘干凈。若是牽扯到一起……” “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找到消失的原王家老掌柜們刻不容緩?!?/br> 這些消息早在王姝人還在涼州時,曹賬房就已去過信告知。但王家與江南織造局牽扯到什么程度,遠比想象的復雜。 曹賬房的意思王姝自然是懂的。 “可有查到分鏢局賬目上與江南織造局的聯(lián)系?” 事實上,分鏢局存在的意義要比銷貨的商鋪重要得多。 少了一兩個家商鋪都不傷根本,不過少賺些錢。一勞永逸的處理掉江南商鋪,還是秘密處置掉蛀蟲,從此與江南織造局斷開關聯(lián),分鏢局摻和了多少是關鍵。 一般來說,王姝的做事風格是,不破不立。但既然如今處在這個位置,就必須要考慮代價的問題。 江南分鏢局關系到王家的根本,代價是不可預估的。王家雖是巨富之家,但維持運作也需要銀兩。如今蕭衍行的兩萬多人藏在王家,維持的日常開銷便是一筆天價數(shù)字。她已經(jīng)干脆利落放棄了京城的利益,江南是等閑不能放棄的。 第二種法子簡單,也好cao作。但風險卻很大。 做過的事情都會留下痕跡,不是說她處置完了便能永遠不被查出來。這個世上是沒有不透風的墻,盜取皇家財物被發(fā)現(xiàn)只有早晚的問題。這事兒一旦被發(fā)現(xiàn),王家極有可能成替死鬼。當然,也有破解之法。若王家在宮中有勢力,司禮監(jiān)大太監(jiān)便會不足為懼。 可問題是王家沒扶持宮中勢力。另外,王家想要斷掉關聯(lián),江南織造局愿不愿意斷,也是一個隱患。換言之,王姝只能選前者。 財物這種東西,永遠沒命重要。 曹賬房一樣一樣地細數(shù)這段時日查出來的種種,每一件事都讓人心驚rou跳。王姝從震驚,到惱火,再到麻木,最后也只能冷靜下來。 怒火解決不了問題,當務之急,是盡快將王家從這坑里摘出來。 “那陳家兄弟人呢?如今在何處?” 曹賬房道:“陳俊生還在商鋪里協(xié)助查賬,魏三已經(jīng)將陳家一家老小則在北郊的窩棚?!?/br> 當初一查到貪墨,曹賬房便立即聯(lián)系王姝支援到江南的將士們。在極短的時間內打了陳家兄弟一個措手不及,火速將兄弟二人控制了起來。她越查越深,發(fā)現(xiàn)牽扯的事情越來越大。 王家的內部變動,引起了江南織造局的人的注意。 那原先不大搭理陳家兄弟的管事,時常來商鋪要求見掌柜。為避免節(jié)外生枝,只能維持原狀。陳家如今人在商鋪,為防止姓陳的做出不必要的行徑引發(fā)變故,韓家軍暗地里將陳家一家老小給擄了。全部秘密關了起來。 如今這種狀況下,對付不老實的人,一些必要的手段是不可或缺的。 王姝的眉頭緩緩地皺起來,她正在思索,手指點在膝蓋上發(fā)出清晰的噠噠響聲。 這是她不知何時從蕭衍行身上學來的壞習慣,思考的時候手總會無意識地敲擊著什么。仿佛聽著有規(guī)律的聲音便能讓她更快地靜下心來,更好地思考問題。 思索了許久,她沉聲道:“這兩家人,尤其是陳家兄弟給我看好了?!?/br> 其實處理的辦法不是沒有,不需要極限二選一,王姝想到了更好的解決辦法。不過在此之前,她需要弄清楚一些事情。 “證據(jù)搜集齊了么?” 曹賬房愣了愣:“還缺一些。” “那就辛苦你再繼續(xù)查。” 事情急不來,越著急越容易出錯。王姝很累,但腦子格外的清醒。多虧了她處理龐雜數(shù)據(jù)養(yǎng)成的習慣,到如今這狀況下還能控制住思緒不凌亂,“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處理掉王家倉庫里那批‘貨’?!?/br> 往日的來往雖也重要,但那些貨擺在王家倉庫便是鐵證。沒有了鐵證,其他的便有了可cao作空間。 “主子的意思,是毀了么?”只有毀掉,便無證可對。 “不,不能毀掉?!睔У羰窍孪虏?,一旦被倒打一耙,就是千萬張嘴都沒有一件實物有說服力,“叫顧青盡快找個妥帖的地方藏起來?!?/br> “另外,盡快找到原先王家商鋪的老掌柜,必要的時候,找到這些人的家人控制起來?!?/br> 曹賬房略一思索,明白了王姝的意思。 她立即下去辦了。 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打更的三更天都敲過了。為了這些事兒,王姝又是一耽擱就半宿。 她捏了捏發(fā)昏的太陽xue,抬眸看了看窗外,看情況今夜是睡不了了的。 王姝于是又命人將方燮、魏昌等人全叫了進來。她素來不喜歡打無準備的仗,肅清分鏢局勢在必行。如今既然驚動了鏢局的人,就一鼓作氣將他們死死地壓制住。不然叫他們回過味兒來,到時候不知會出現(xiàn)什么節(jié)外生枝。 這么多錢,足以讓人鋌而走險,殺人越貨了。 王姝在這方面還是挺相信人心險惡的,她從來不高估自己的小命。 這批人不是善茬兒,那呂承志能坐穩(wěn)江南分局總鏢頭的位置,自然也不是個好對付的。她事先將賬簿全部帶走,讓他們在賬目上耍不了花招,算是王姝先將他一軍。 不過這么多賬簿,短時間內沒辦法全部揪出錯誤來。要理出來還得時間。 這一商議就直接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