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難追 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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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瑟從啤酒瓶里抬起眼,“查你?什么人?” “確切地說,是想透過我來查你?!编崥g雙腿懶洋洋疊起,面色很淡定,“對方態(tài)度坦坦蕩蕩的,好似一點兒也不在乎我察沒察覺,應該是你認識的人,并且對你沒什么惡意?!?/br> 江瑟目光微微一頓,淡淡道:“我知道了。” 她神色同鄭歡一樣淡定,將酒瓶放回菜籃便拿出手機解鎖,沒一會兒,鄭歡擱在桌面的手機響了聲,她低眸看去,是一條轉(zhuǎn)賬的信息。 “歡姐,這是尾款?!苯獙⑹謾C放回兜里,看著鄭歡笑道,“我這案子,今天正式結(jié)了。” 她朝鄭歡伸出手,“合作愉快?!?/br> 女孩兒纖細的手在昏暗的地下室里泛著細膩的光,漂亮得就跟玉器一樣。 鄭歡不由想起她們第一次碰面的情景。 五年前,dr.gina診所外面的停車場里,這姑娘忽然敲開她的車窗。 “聽說你以前是警察,現(xiàn)在是私家偵探?”十八歲的少女彎著唇,精致如畫的眉眼有著不符合年紀的沉穩(wěn)與從容,“我看過你曾經(jīng)破的案子,我很欣賞你的能力,你愿意接受我的委托嗎?” 鄭歡在診所的診療室碰見過她幾次,從她的言談舉止便看出是出身極優(yōu)渥的千金小姐。 一時來了興致,問她:“什么樣的案子?” “一樁綁架案,”她的眼睛很黑很沉,不透光,卻燒著火,“有個十六歲的女孩子還被困著,我想把她帶回來。” 至今想起,鄭歡都還記得她那時的眼神。 就跟她要找出殺死m(xù)eimei的連環(huán)殺人犯一樣,都是愿意豁出一切去賭去拼的眼神。 “確定?”鄭歡望著江瑟,鄭重問道,“真要結(jié)束這案子了?” “嗯,還有一些手尾要拜托你和老于叔?!?/br> “成,”鄭歡起身用力握住江瑟的手,神色難得帶了點肅穆,“還記得五年前我跟你說的話嗎?” “記得?!苯πΓ笆掷镞B一張底牌都沒有的時候,不要輕易去冒險?!?/br> 第71章 “是沒看見我,還是想裝作不認識?” 晚上七點, 天色晦暗,晚霞從天際抽走最后一絲光亮。 荒廢已久的舊工廠掩在一片雜亂無章的荒草地里。 一輛紅色的法拉利靜靜泊在工廠前頭的空地,半只車身被黑黢黢的樹影籠著。 車子旁邊立著一道纖細的身影。 朱茗璃緩緩將車停靠在路邊, 皺眉推開了車門。 “來早了,”江瑟抬手看了眼腕表,“還有差不多一刻鐘呢?!?/br> 朱茗璃環(huán)視一圈, 隨即將目光落在前面那間廢工廠,冷著臉道:“你確定要在這里說?” “來都來了, 難道還要換地方嗎?”江瑟揚了揚手里的鑰匙, “進去吧。” 朱茗璃沒動,遲疑地看著江瑟。 這是十六歲的岑瑟被囚禁的地方, 囚了三日。 尋常人對于自己受到傷害的地方怎么敢再回來? 還是這樣一個烏漆嘛黑、黑燈瞎火的夜晚。 見身后那人遲遲沒跟上來, 江瑟也不急, 慢悠悠地打開那把生銹的鎖, “吱呀”一下推開了工廠大門。 “過來吧,我都沒怕,你怕什么?”她回眸看著朱茗璃, “當初是我被關(guān)在這里又不是你,你這是心虛還是害怕?敢做不敢面對?” 朱茗璃冷冷一笑。 從小到大,她這把嘴比誰都刻薄, 偏偏她成日戴著張端莊溫雅的面具,別人都看不到她這一面。 她快步上前,高跟鞋踩得“篤篤”響。 這是一間電子廠, 廠子里沒掌燈, 除了幾臺銹得不能再用的儀器, 便只有空空蕩蕩的黑暗。 唯一一點亮光還是穿過樹影從窗戶透入的月色。 “工廠里面有兩間辦公室, 我?guī)銋⒂^一下當年我待過的那一間?!?/br> 像是一位正在招待客人的主人, 江瑟不慌不忙地將朱茗璃往里面引。 朱茗璃站在一臺儀器旁邊,望著角落那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腳跟生了根似的,遲遲沒挪動。 直到江瑟又回眸看一眼,才深深吸一口氣,三步并兩步過去。 這一口空氣吸進肺里,險些要咳嗽。 沉悶的滿是細小灰塵的污濁空氣隱隱摻著點怪異的氣味。 這廠子死過人,就在江瑟要帶她去的那個屋子里。雖然后續(xù)有清洗過,但在這樣的夜里,很難不把這些怪味同死人的氣息聯(lián)系在一起。 朱茗璃的腳步聲抵達辦公室門口時便生生頓住。 她不想進去。 “可以開始了嗎?印麟身邊那位新朋友是你安排的吧?趙zhi?”她頓了頓,努力壓下肺里的癢意以及遍布全身的寒意,“你這是非要把印麟扯進來我們的事里?” 江瑟沒急著回答她,顧自往房間里走。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進來坐著聊。放心,這里雖然死過人,但沒鬧過鬼。我還希望能鬧鬼呢,當年那兩個綁匪我還沒同他們算賬就死了,要是真能化作鬼,我指不定能讓他們永不超生。” 她說著便在墻角慢慢坐下。 旁邊一堵發(fā)黃的墻豁了個巴掌大的圓孔,應當是當年用來裝空調(diào)開的洞口。 白慘慘的月光從洞口斜入,直愣愣照向江瑟的面龐。 她那雙清幽烏沉的眸子靜靜望著朱茗璃,紅潤的唇彎出個恰到好處的弧度,面色白得像一捧雪。 “當年我就是躺在這里的,”江瑟唇角含笑,一字一頓地說,“躺了三天?!?/br> “岑瑟?!敝燔乱庾R環(huán)起雙臂,說,“當年害你的人不是我,是傅韞?!?/br> “知道,所以這不是來跟你談合作的事兒嗎?”江瑟說,“要是在外頭你喊我‘岑瑟’,我肯定要矯正你的稱呼,畢竟我現(xiàn)在叫江瑟。不過在這里——” 她拍拍身邊布滿灰塵的地板,笑說,“在這個房間,你的確可以叫我‘岑瑟’。進來坐著說,站著多累,你那地方也臟,當初第一個綁匪就死在你站的那塊地板。趙志成將他殺了后他還有一口氣,一路爬到門口才咽氣的。” 也不知是那句話戳動了朱茗璃,她捏緊手里的包包走進房間,咬牙在江瑟對面坐下。 那股怪異的布滿細塵的氣味更重了,她沒忍住咳嗽兩聲。 江瑟卻跟個沒事人一樣,慢條斯理地說:“傅韞的事兒你知道多少?” “當年的事兒,傅韞只是要我想個辦法讓你在某一天出現(xiàn)在油畫院。于管家是他的人,你家那管家曾經(jīng)在你祖父病重時偷賣過一些小古董,被傅韞人贓并后,同傅韞賣了不少你們家的消息。至于綁走你的那三名綁匪,我并不認識。后來才在傅韞嘴里聽說過一回趙志成的名字,他說趙志成死得好?!?/br> 朱茗璃看著江瑟,“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當年就算我沒弄壞你在展示廳的畫,傅韞也會有別的辦法將你引去油畫院。他說他找人綁走你是為了給我出氣,但你信嗎?” “不信,可你當年信了對不對?”江瑟笑笑,“別把你自己說得那么無辜,比對你的邏輯,就算當年你沒給傅韞做幫兇,你也會想方設(shè)法害我,就像那杯加了料的紅茶不是嗎?我們倆雖然從小看對方不順眼,但我還真沒想到你會不順眼到想要毀了我。” 朱茗璃垂下眼瞼,很快又抬起眼,說:“傅韞才是真正害你的人,我們來這里不是為了談合作么?” “是啊,但你似乎一點懺悔之心都沒有,害了人還不許別人說?”江瑟身體往前一傾,挑著眼皮微微一笑,“要不你在這里躺三天試試?還是你想讓你弟弟替你試?” “岑瑟!”朱茗璃咬緊了后槽牙,“我弟弟是無辜的,你已經(jīng)毀了他的前途?!?/br> “你弟弟無辜,十六歲的岑瑟就不無辜嗎?還有你弟弟的前途難道不是他自己毀的?你是不是準備把你弟弟藏起來?”江瑟笑出聲,“沒用的,當年趙志成離開啤酒廠后藏了幾年,最后都被傅韞設(shè)計弄死了。你真以為那起綁架案我是唯一的獵物嗎?趙志成也是。” 她說著從手邊的包里拿出一沓資料,丟到朱茗璃腳邊,說:“張開眼好好看看他手里沾過多少條人命?!?/br> 紙張砸落在地面濺起一大片灰塵,朱茗璃嗆了幾聲,忍住徘徊在胸腔里的惡心感,打開手機的電筒,快速翻閱起這些資料,越看越心驚。 江瑟欣賞著朱茗璃漸漸發(fā)白的面色:“傅韞比你以為的要可怕,他連親舅舅都下得了手,一個未婚妻的弟弟算什么?你不知道吧,你弟弟對傅韞的過去還挺好奇的,聽到別人提起柏縣提起啤酒廠,問得可多了,要我給你看看他當時問了多少傅韞的事兒嗎?別說你弟弟了,就連你,都是半只腳踩在棺材里而不自知?!?/br> 朱茗璃慢慢放下手里的資料,安靜半晌,她咽了口唾沫,緩下聲音說:“你別把印麟扯進來,你找我不就是為了傅韞嗎?說吧,想要我怎么做?” 江瑟靜靜看著她被手機電筒照亮的眼睛,笑了一笑,說:“當然是做你最擅長的事。” 朱茗璃不解:“我最擅長的事?” 江瑟輕輕笑一聲,從包里拿出一聽印著“嘉土”二字的啤酒放在她面前,說:“傅韞愛喝的啤酒,嘗過沒?沒嘗過拿回去嘗嘗,這是我專門給你跟傅韞準備的訂婚禮物。至于你擅長的事兒,我又不是你,當然沒你清楚了,回去邊嘗這瓶啤酒邊好好想想你最擅長做什么。” - 回新禾府的路上,北城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場春雨。 閃電起伏于黑夜的脊背。 雷聲低低嗡鳴。 江瑟到家后便進去浴室洗澡,洗了大半個小時,確定身上一?;覊m都沒了才披著浴袍出來。 她頭發(fā)又長了一截,濕漉漉地掛在胸前,水珠從發(fā)梢滾落,沒入浴袍。 這場春雨下得纏綿,雨水在窗玻璃蜿蜒流淌。 思緒下意識放空。 再回神時,目光不自覺瞥向床上的官皮箱。 她沒點過香。 這沉香郁馥濃郁,敞一敞箱蓋,香氣便藏不住。 江瑟走過去打開箱蓋,清淺的香氣攀在空氣里慢慢鉆入鼻腔。 這一點淺淡的香氣,前兩日分明覺得夠了的。 可今天又覺不夠。 香爐就放在香餅底下,江瑟再床邊站了好半晌才決定取出香匣和香爐。 香爐只有兩掌寬,象耳雙環(huán),碧玉的質(zhì)地,沉香往里一放,沒一會兒便揚起潤著水汽的澹澹輕煙。 香爐氤氳而出的香氣綿長暖馥,不到半小時的功夫,整間臥室都是這香氣。 擱置在香爐旁的手機在靜寂中突兀響起。 江瑟看了眼,是韓茵。 “瑟瑟,在干嘛呢?”韓茵的聲音很溫柔,“我剛回到北城,明天有空嗎?過來桃青園這里陪韓姨吃頓飯吧,韓姨就在北城待幾天,之后便要啟程去南觀音山了。” 桃青園是韓茵在北城郊外的一座小莊園,有馬場和果嶺,韓茵每次回北城都是住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