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難追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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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淺:“dei,那時你跟傅雋的事兒不是定了嘛,我問你是不是不喜歡陸懷硯了?!?/br> 郭淺到這會都記著當(dāng)時瑟瑟的語氣有多冷漠:“不喜歡了。不過——” “不過什么?” 十八歲的岑瑟抿了口紅茶,淡淡道:“我還挺期待看到他那張高高在上的臉被人踩在地上碾磨的樣子?!?/br> “……” “瑟瑟,現(xiàn)在機會不是來了么?”郭淺看熱鬧不嫌事大,直接給她出了個餿主意,“你要不要趁他睡覺的時候在他臉上來幾腳?” 江瑟:“……” 十八歲的岑瑟或許會吧。 她骨子里從來都是一個十分驕傲的人。 從小到大,就沒她做不好的事,樣樣拔尖,樣樣出挑。 想要一個人的時候,自然也一步步地謀劃好。她花了不到兩年的時間,哄得陸爺爺對她青眼有加,再加上打小就喜歡她的韓姨,陸懷硯唯二看重的人她都拿下了。 她自信再過幾年,她也能拿下陸懷硯,成為站在他身側(cè)的那個人。 直到那日,她在書房外聽見他說的話。 說她寡然無味。 說她在旁人眼中再好,在他那兒也就不過爾爾。 這些話從旁的人嘴里說出來,江瑟連個眼神都不屑給。 可陸懷硯對十六歲的岑瑟來說不一樣。 這些話打碎的不僅僅是她的驕傲,還有她自欺欺人的假象。 原來她以為能幫她治病的人,根本就是一場虛幻。 沒有人幫得了她。 自救吧。 江瑟抬了抬眼。 蒼穹一碧如洗,一架飛機正緩緩地拖出一道棉花白的長痕。 去年她來桐城時,便是與陸懷硯搭乘同一班飛機,兩人當(dāng)時還是前后座。 他們的目光甚至還曾在半空中短暫交匯。 那時他鏡片后的那雙眼淡漠冷冽,看她的目光的確是在看一個“不過爾爾”的不怎么想要有交集的人才會有的目光。 那一瞬間,江瑟腦海里無端閃過一個念頭,那大約是一種遺憾的心情,對看不到這男人的驕傲被人擊碎的遺憾。 陸懷硯總說她記仇,且格外愛記他的仇。 倒也沒說錯。 誰叫他是那個曾經(jīng)被她寄予了希望卻又狠狠打碎她驕傲的人。 五年前,當(dāng)她從書房的長廊一步步離開時,她以為他們不會再有交集。 五年后,兩人在飛機上相遇時,她也以為不會有任何交集了。 誰能想到,不過短短幾個月,他們會有現(xiàn)在這樣的糾纏。 那天郭淺的最后一個問題,是他們現(xiàn)在是什么關(guān)系?戀人嗎? 江瑟望著那道白痕,想起那個在日出結(jié)束后,他單手掌在窗臺俯身落她唇上的不沾染任何情欲的吻,語氣清淡道:“算是吧?!?/br> - 因著過年,富春街的酒吧全都閉了門。 岑明淑到這的第一個夜晚,是在梨園街喝的酒。 余詩英從酒窖里提了壇老窖酒,岑明淑本來還遺憾著不能去酒吧喝個酩酊,結(jié)果那壇酒一揭開,她聞著酒香立即就不遺憾了。 她酒量好,一壇子老酒喝完也只是微醺。 回到公寓,死活不肯喝江瑟給弄的蜂蜜水,說:“我又沒醉,解什么酒。” 她坐在沙發(fā)上睨著江瑟:“你爸媽說你今年收到不少紅包,快說句好聽的,小姑姑也給你發(fā)個紅包?!?/br> 江瑟從善如流道:“那就祝您回美國后事事如意、財源滾進?!?/br> 岑明淑初六便要回美國,她在華爾街和硅谷都有公司,一家金融公司,一家科技公司 ,在華人圈里是個鐵血娘子般的傳奇人物。 “別以為我回去美國,你就能偷懶不看醫(yī)生,”岑明淑翹著腿,右手食指和中指彎成鉤,比比自己的眼睛,又比比江瑟,說,“我會一直盯著你。” 江瑟端起那杯岑明淑格外嫌棄的蜂蜜水,慢悠悠喝起來:“知道?!?/br> 岑明淑盯著她打量了半天,忽然道:“你最近氣色不錯,找人談戀愛了?” “咳?!苯铧c噎著,慢慢咽下嘴里的蜂蜜水,她看著岑明淑點點頭,“但我不會告訴您那人是誰。” 岑明淑嗤笑:“怎么?怕我把人嚇跑?放心,你旁的事小姑姑不會插手,不管是你那男人還是你要查的事兒?!?/br> 她說到這停頓片刻,“那件事兒查得怎么樣了?” 江瑟放下杯子,一臉的云淡風(fēng)輕:“已經(jīng)有些進展了。” 她每回敷衍人的時候就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岑明淑看了看她,沒繼續(xù)問,轉(zhuǎn)而說起別的事:“我前幾天在何家的宴席里遇見了傅韞,他說過幾日要來滬城出差,順道來桐城嘗一嘗‘忘川’的酒。傅家最近同朱家走得近,傅韞很有可能會和朱家那個同你處處不對盤的小姑娘訂婚,你和他保持點距離,免得莫名其妙惹得一身腥?!?/br> “朱茗璃么?”朱家同她處處不對盤的人也就她了,江瑟好整以暇道,“放心,從小到大她都玩兒不過我。至于傅韞,我們從前有婚約時關(guān)系便不熟絡(luò),現(xiàn)在沒關(guān)系了更不會有什么往來。” 岑明淑點點頭:“總之遠著點,傅家今年怕是不怎么太平。傅叔的身體……” 她搖頭嘆一聲,人老了就是各種毛病,傅老爺子去年底查出了惡性腫瘤,還不知道能撐多久。 江瑟對傅老爺子的印象平平,這位老人家同陸爺爺不一樣,瞧著溫文爾雅風(fēng)度翩翩,可看人時總像是在評估一件商品的價值。 這會聽岑明淑提及他的健康問題,也沒想多問,“嗯”一聲便慢慢喝完了手里的蜂蜜水。 江瑟陪著岑明淑在桐城游玩了兩天,初六一大早送她去機場回美國。 出機場的時候,意外接到了傅韞的電話。 男人依舊是溫潤如水的聲嗓:“瑟瑟,我人在滬城,明天我過去桐城找你方便嗎?” 江瑟對傅韞要來桐城的事兒沒怎么上心,前幾日知道傅老爺子身體出問題,她還以為傅韞不會來桐城。 陸懷硯與韓茵是初七晚上回來,江瑟忖度片刻便道:“我明天中午有空?!?/br> “那我中午過去找你?” “嗯,正好明天下午‘忘川’會開門,到時我請你喝一杯。” 傅韞溫和笑了聲:“好?!?/br> 翌日中午,十二點剛過,江瑟便接到傅韞的電話,她去富春街的路口接人。 二月一過,大地回春,桐城料峭的風(fēng)再是嚴(yán)寒也藏不住一絲春意。 男人穿著襯衣和針織衫,外搭一件淺駝色大衣,溫潤如玉的氣質(zhì)與這春風(fēng)相得益彰,看起來不像個商人,倒像是個研究學(xué)問的教授。 江瑟沒什么有朋自遠方來的喜悅,但他撥冗來看她,不管如何都得好生做回東道主,接到人了便笑問道:“有什么想吃的嗎?” 傅韞唇角揚起個愉悅的溫和的笑:“我客隨主便。” “那我?guī)闳コ酝┏沁@里的特色菜,就在這附近?!?/br> 江瑟說的餐廳就在富春街對面的那條街,就在富春河的另一側(cè)。 兩人慢悠悠地穿過河中央的石拱橋,橋底下的河面開了春后便漸漸化了冰,潺潺的流水聲從他們腳下淌過。 過橋時,傅韞不知想到什么,微微側(cè)眸看了江瑟一眼。 餐廳是一家本地菜館,菜品偏酸甜,她不知傅韞的喜好,便將餐單遞過去叫他自己挑。 傅韞垂眸略略掃過餐單,很快便將餐單推了回去,十分紳士道:“我對桐城的菜不了解,瑟瑟,挑你喜歡的點便成?!?/br> “成?!苯贸鍪謾C,開始掃碼下單。 傅韞坐在她對面,目光自上而下緩慢劃過她眉眼,很快便將視線定在餐桌的水杯上。 水杯半滿,暗綠色的杯壁映著張模糊的變形的臉,但再是模糊,依舊能辨認(rèn)出那是一張十分漂亮的芙蓉面。 他專注地看著那張臉,目光久久不曾挪開。 菜沒一會便上桌,兩人安靜地用餐,快吃完時,江瑟擱桌面上的手機驀地一響。 傅韞不動聲色地在上面掠過一眼,屏幕里滑動著“張老板”三個字。 江瑟挑了挑眉,拿起手機便對傅韞說:“抱歉,我出去接個電話?!?/br> 傅韞溫聲笑說:“請便?!?/br> 江瑟起身出了餐館。 懸在餐館門口的風(fēng)鈴“叮鈴鈴”一陣響,傅韞等了片刻,才偏了偏頭,透過窗玻璃看倚在石欄桿講電話的女孩兒。 人對旁人的目光總是敏感的,尤其是像她那樣敏銳的人。 他的目光在江瑟身上停頓三秒便適時收了回來,落在了支在餐桌上的餐單架里。 藍色的玻璃架正對著外面的長廊,將外頭那道倩影盡數(shù)吸納。 傅韞拾起餐巾,邊擦拭唇角邊望著玻璃架,溫和的眉眼始終噙著淡淡的微笑。 張玥打來的這通電話是為了說她拆石膏的事,“醫(yī)生說我的腿骨快長好了,什么時候你想看日出,便同我說?!?/br> 張玥這話叫江瑟無端想起幾日前的那場日出以及陸懷硯落在她唇上的吻。 她淡淡一笑:“好啊,等你腿好全了,我?guī)闳€適合看日出的地方看?!?/br> 張玥輕輕嗯了聲:“還有一件事,我前兩日不知為何忽然夢到點奇怪的過往。“ 她頓了頓,“是阿誠離開江城的那一晚,他看著那瓶啤酒說了些十分奇怪的話?!?/br> 江瑟眉心一動:“什么話?” “他問我信不信命。問完又說命這種東西是不是從一出生便是注定好了的,一只活在臭水溝里的老鼠一輩子都只能活在臭水溝里,去做最骯臟的事?!?/br> 臭水溝里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