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景寧/嫁給準(zhǔn)未婚夫他叔 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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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朱不會游泳, 只能焦急地站在河岸不斷地向四周游客大喊求救:“有人落水啦!” 安又寧也不會游泳,再加上因為剛剛將險些落水的祝朱拉上岸而體力有所損耗,剛下水時她還四肢猛然掙扎,可是漸漸的, 她的意識開始游離, 手腳只感到像是灌了鉛一般動彈不得。 河對岸的蘇書淵看著在河中掙扎逐漸變緩的安又寧下意識地沖了過去。 他直直沖向了河邊,直到他與那黝洞洞的河水徑直對視了一眼。 他會游泳, 但卻僅僅是會, 技術(shù)并不精通。 一個人游還好, 要是再救一個人…… 恰如其分刮來的暖風(fēng)卻令他生理性地瑟縮了一下。 反應(yīng)過來蘇書淵想要做什么的安子馨一眼邊看到他已經(jīng)就站在了河岸上, 忙沖上前使勁抓住了他的手臂。 不知道是因為安子馨拖拽他的力氣實在太大還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即將一腳邁入水中的蘇書淵遲疑了一瞬。 而就在這短短片刻之間,只聽撲通的一聲入水聲自另一邊河岸傳來。 蘇書淵怔然尋著聲音的方位望去,只見一道黑色的身影瞬間消失在水中, 以極快的速度滑向河中心馬上要被河水吞沒的安又寧身旁。 然后只聽河對岸的祝朱待著哭腔大喊:“蘇景遷你小心!” 蘇書淵看著眼前的景象不自覺向河岸邁了一步。 但他沒有如愿。 他這個動向立刻被正死死抓住他手臂的安子馨所感知,她生怕他還要再下去,抓得更牢了,頭一次向他嚴(yán)厲呵道: “蘇書淵!你水性不好,別下去!” “蘇景遷已經(jīng)下去救jiejie了!” 聞言, 蘇書淵面上浮現(xiàn)一絲苦笑:“已經(jīng)不需要我了。” 他的笑真真比哭還難看,比冬日里的光禿的枯枝還要慘淡,安子馨從未見過他如此笑過,看著他這樣笑, 她心中竟比剛剛發(fā)現(xiàn)他后悔和自己在一起還要難受。 “書淵哥哥?!彼恼Z氣也忽然轉(zhuǎn)柔,不安地輕喚他。 他的目光卻半分也沒有掃過她, 只定定地盯著河中兩人。 “他做到了我做不到的義無反顧……” 與此同時, 河岸對面的張廷也怔愣地看向已經(jīng)帶著安又寧逐漸往回游的蘇景遷。 他笑了笑, 笑得釋懷: “他會為了她義無反顧,而我卻做不到如此,這就是我與他的區(qū)別吧……” 水灌入耳膜的痛苦逐漸減弱,安又寧原本掙扎的動作也漸漸弱了下來,世界在這一刻忽然變得極為安靜與安詳,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離她遠去。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就在安又寧意識恍惚之際,她竟然看見了蘇景遷。 他來了呀…… 安又寧嘴角下意識勾起,原本內(nèi)心那一絲掙扎徹底變?yōu)榱朔潘桑p輕合上眼眸。 *** 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早上。 溺水時的頭暈?zāi)垦8兴坪踹€未退散,安又寧朦朦朧朧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一張嚴(yán)肅的俊臉。 蘇景遷正靜靜坐在她的身旁,輕輕握住她放于身側(cè)的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之間,他只感到她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他立刻看向她,只見不知什么時候她竟已經(jīng)醒了,此刻她正睜著一雙又大又亮清澈的眼眸靜靜看著自己。 一種難以言喻的柔軟直擊他內(nèi)心的最深處,但是下一秒,他神情又嚴(yán)肅了起來: “是祝朱干的嗎?我已經(jīng)讓人把她帶回了客棧?!?/br> 祝朱? 明明只隔了半天,但是安又寧卻覺得這段記憶實在是陌生至極,她聞言一怔,認(rèn)真想了好久,才反應(yīng)過來他話中的意思。 他是在問,是祝朱把自己推下水的嗎? 安又寧搖了搖頭,許是因為嗓子進了水,抑或是太久沒有說話,她的嗓子很是干澀,她緩聲沙啞道:“不是她。” “情況有點復(fù)雜,但不是她推我的?!?/br> 聽出了她言語中的沙啞,蘇景遷也顧不得再問她,徑直起身要去拿水。 卻不想他剛剛起身,左手便被一只小手輕輕拉住。 她剛剛睡醒,四肢綿軟,再加上她本身力氣就不大,因此她拉住他的力道屬實是微乎其微。 但是就在這股微弱的力道下,他頓住了,仿佛她的手是地球用地心引力把他完全吸住,讓他一動也不能動。 “別走?!敝宦犓p聲道。 他當(dāng)真沒走,仿佛是感受到她醒來后的不同,莫名猜想帶來的緊張與期待讓他連呼吸都一滯,但他最終還是克制了下來。 “我不走。”不知為何,他一向沉穩(wěn)的聲音中也帶上了一點啞,“我去給你拿水。” “好?!彼p輕點了點頭,但是目光中卻流露出一絲因為他松開自己手而帶來的委屈。 等蘇景遷倒完水轉(zhuǎn)身看見的就是她眼巴巴等著自己的樣子。 他三步并作兩步走向她,將她輕輕從床上扶起,把水杯遞到她有些干裂的唇邊。 她頭一次沒有拒絕他的主動親近,只是順著他的力道,半依在他的懷中乖順地像只小貓一樣喝完了半杯水。 在他把杯子放在床頭后,她的指尖忽然從薄被中伸了出去,主動又握住了他的手。 于其說是握,倒不如說是輕輕撓了一下,蘇景遷只感到一絲癢意從掌心直直傳到心尖。 他反手將她作亂的指尖握住,他的視線在她變得紅潤起來的唇上停留了一會兒,語氣是故作克制的沉穩(wěn):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安又寧沒答,盯著他的衣服,反問:“你來了多久了?” 他一向愛干凈,每天都會換衣服。 而她這時才注意到他的衣服還是昨天那件。 而昨天,他跳下水救了自己。 她沒回答,他也不追問,還是用溫和的力道握住她的指尖:“跟你一起來的。” 跟她一起來的…… 也就是在這里陪了自己一夜。 似乎從小到大,為她做過這樣事情的人極少極少。 也就是父母還沒有離婚時,每次她一生病,父親或是母親總有一個會在她的床頭守上一整夜,時刻關(guān)心她的健康。 也正是因為她極佳記憶力而帶來的那段栩栩如生的記憶,讓她每當(dāng)想起他們曾經(jīng)給予過自己的愛時,心中對于他們的那份怨恨就會煙消云散。 可父母對她,那是出于一份新婚夫妻對于新生兒的關(guān)懷和本能地由天性帶來的愛意。 那么他呢? 安又寧捫心自問,至于現(xiàn)在,能為她做到這一點的就只有他一人罷了。 他是為了什么呢? 安又寧動了動唇,剛想說些什么。 但是蘇景遷似乎并不想再提,仿佛這對于他只是一件極為平常的小事,他又問起:“祝朱是怎么回事?” 他最關(guān)心的還是她的健康,她身邊有沒有人傷害她。 安又寧仿佛讀懂了他眼眸中的意味,心中油然而生的安全感讓她乖地像只小兔子,一字一頓地為他細細解釋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是她那天情緒太過激動,差點失足滑落河中,我伸手拉了她一把,卻不想把她拉上來了,自己卻腳下一滑掉了下去?!?/br> 至于祝朱的情緒為何激動,安又寧沒有說。 他的目光因為她的大意而變得嚴(yán)肅,但是安又寧輕易就從他嚴(yán)肅的目光中看出了柔和。 獨屬于她的柔和。 所以安又寧頗有些恃寵生嬌地想,她好像并不怕他。 于是他還沒有想好如何教育她,她被他握住的小手就輕輕動了動,語氣也不由帶上了撒嬌的意味: “我下次不會了,一定會保護好自己,時刻貼身帶著俞蓉,我再也不逞能了?!?/br> 蘇景遷本想繃著嚴(yán)肅嚇一嚇?biāo)?,卻沒想到他的話都讓她給說完了。 他終是忍不住失笑著搖了搖頭,用指腹愛憐地點了點她的額頭:“傻姑娘,我該那你怎么辦才好呀?!?/br> 他隨口而出的寵溺的話,卻令安又寧怔愣了一下,剛剛因為他守了一夜而積存的情緒在這一刻仿佛找到了一個突破口一般,頃涌而出。 也許是她此刻的情緒太過充沛,幾乎是一剎那,她就紅了眼眶。 蘇景遷本意只想打趣,卻不想她忽然掉起了眼淚,這讓他一下子手足無措起來。 他用極輕極緩的動作把她摟入懷中,聲音溫柔而沉靜:“怎么了?是我惹你傷心了嗎?把你戳疼了嗎?對不起,是我錯了?!?/br> 他有些慌了,但是他的聲音還是極力保持著沉穩(wěn),連手上輕輕拍著她后背的動作都是那樣的溫柔。 安又寧靠在他的胸腔中,聽著他極力沉穩(wěn)之下的慌亂,忽然破涕為笑,她孩子氣地在他的衣服上擦拭了眼淚: “我夢見你了。” 見她聲音好似恢復(fù)了正常,蘇景遷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輕聲應(yīng)和:“夢見我什么了?” 安又寧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她夢見他坐在安鴻一家身邊,用和剛剛祝朱所說的相同的語調(diào)訴說著他只是在可憐自己。 但是她奇異的并沒有任何慌張,甚至于她不知因為何種莫須有的自信,竟然在心里篤定那只是一個夢,篤定他絕不會那么說。 于是她強迫自己醒來,果然看見的就是他正守在自己的床邊。 想到這兒,她微微勾起唇,從他懷中抬頭,用一種極為信任極為依賴的目光看向他: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嗎?” 在一起? 要說安又寧之前的種種表現(xiàn),讓蘇景遷的心中隱隱產(chǎn)生了什么預(yù)感,但是這次由她直接表白帶來的沖擊力還是讓他直接怔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