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壁壘 第15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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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深海?” 林霖不敢置信地望向顧慎。 直至現(xiàn)在,他還深陷于牯堡破滅的苦痛之中,接收到鄒海傳來的精神訊息之后,他先是震驚,而后強迫自己迅速恢復冷靜,因為林霖知道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著自己……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場恐怖的天災(zāi)竟然是人為制造的。 須知…… 如果不是接受了中央城的臨時調(diào)任。 現(xiàn)在,他應(yīng)該就在牯堡! 如果林霖身處牯堡,此時此刻他已經(jīng)死的連灰都不剩下了。 “是不是深海,我不敢打包票?!?/br> “但……我不相信這世上存在如此精妙的巧合?!?/br> 顧慎道:“牯堡要塞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今夜,偏偏在此刻,遭遇了如此重創(chuàng)。這個時間點實在太巧?!?/br> 【深?!吭诤芏嗄昵熬鸵呀?jīng)給出了超巨型源質(zhì)風暴即將來臨的預言。 不,與其說這是預言,不如說這是【深海】通過縝密計算得到的必然結(jié)果。 “諸位還記得么?蟬翼城事變就是【深海】謀劃的,以北洲三大將作為棋子,換來旅者族群的精神獻祭……如果它掌控了旅者族群,那么開啟【門戶】,將【舊世界】的風暴引到牯堡,應(yīng)該不算是太困難的事情?!?/br> 旅者族群之所以能進化出開啟【門戶】的本領(lǐng),便是因為它們被風暴追趕,它們必須要逃,而且要逃得夠快。 而現(xiàn)在。 【深?!靠刂浦谜?,將這扇【門】打開了。 于是洪流傾瀉而出,遙遙對準北洲。 會議室再次陷入了死寂之中……一種令人窒息的絕望之感,浮現(xiàn)在每個人的心頭。 如果顧慎的猜測是正確的。 那么牯堡要塞的“風暴”只是一個開端。 這場風暴的規(guī)模超越了六百年來的記載,但按照足以毀滅星艦文明的強度來看,摧毀牯堡的這場風暴,應(yīng)該只是“超巨型源質(zhì)風暴”的一個前戲,連正餐都算不上的開胃菜。 不過真正讓三洲會盟高層感到絕望的是—— 今夜的風暴,是踩著天鞘打擊準備實施的鼓點進行釋放的。 如果這是【深?!康牟季?,那么可不可以理解成,【深?!吭缇椭獣匀祟悓@場戰(zhàn)爭要采取的行動。 何以制天鞘? 這場風暴,便是它的反制手段。 一時之間,會議室內(nèi)人人皆靜默。 【深?!恳呀?jīng)徹底違背了圖靈先生設(shè)定的三訓誡,與人類世界開戰(zhàn)……而此刻三洲會盟要面臨的敵人,不僅僅是中洲。 極大概率,還有【舊世界】的旅者。 “還有三分鐘。” 顧南風聲音沙啞道:“原先的天鞘打擊計劃,必須要中止了?!?/br> 他們無法承受天鞘盡出的后果。 這場襲擊牯堡的風暴,狠狠一刀,刺在了三洲會盟的大動脈上。 更讓人忌憚的,便是【門】那邊的旅者。 “中止計劃是必然,當下的麻煩是……接下來該怎么處置牯堡?” 孟西洲用力揉著眉心。 她心湖之中隱隱翻涌的不祥預兆果然得以應(yīng)驗。 三洲會盟等待至今的“希望”,在此刻宣告破滅。 這場戰(zhàn)爭,非但不會迎來終結(jié)。 反而會陷入漫長的“角力”。 這場精神會議在死寂之中宣告中途休息片刻,每一位領(lǐng)袖都可以仔細思考對策,會議將在半小時后迎來重啟,顧南風也可以趁這個時間去撤銷原定的天鞘打擊計劃。 …… …… 顧慎的精神返回初始號,他將牯堡要塞的慘淡畫面帶回。 阿弗看著坍塌的牯堡城門,象征性地默哀了數(shù)秒,而后不敢置信地感慨道:“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天鞘武器’么?超乎意料的強大,竟然真對源質(zhì)風暴產(chǎn)生了殺傷。” 剛剛那場風暴,阿弗也親眼看見了。 威力極大。 以五洲文明的水平,本不應(yīng)該如此輕松地攔住。 只能說,中央城當年將【rou山】存放在牯堡,是極其正確的選擇。 “是起到了效果,但還不夠?!鳖櫳鏖_門見山,直接問道:“襲擊牯堡的這場源質(zhì)風暴并沒有消散,而是在降落點滯留……如果想要將其‘消滅’,還需要多少天鞘導彈?” 三洲會盟無法借助【深?!康乃懔?,來計算這個問題。 但好在……還有初始號。 數(shù)秒之后,阿弗給出了答案。 “想要徹底消滅這場風暴,你們至少需要在兩小時內(nèi),再投放十七枚天鞘武器,務(wù)必要對同一地點進行反復打擊?!?/br> 它鄭重道:“源質(zhì)風暴的再生繁衍速度很快,抵達這種純度的風暴,幾乎可以確定是‘超巨型風暴’中的衍生產(chǎn)物,一旦拖延便會快速擴散……” 顧慎咬牙:“十七枚?” 目前整個人類世界的儲備是一百零四枚,在牯堡要塞已經(jīng)用去了一枚。 如果再投放十七枚,消除風暴。 那么儲備還有八十六枚。 他在思考,這剩下的八十六枚天鞘導彈是否足夠支撐三洲會盟,繼續(xù)實施天鞘打擊計劃。 “別想了,沒戲的。” 阿弗看出了顧慎的心思,它平靜提醒:“你應(yīng)該也清楚吧……剛剛的那場風暴不是巧合,【深?!空曋銈兊囊慌e一動呢,哪怕你們切斷了主網(wǎng)絡(luò),它依舊能猜出你們的動作。這場風暴只是試探,如果你們真敢發(fā)動天鞘打擊,并且消耗儲備,那么接下來的風暴將會從北洲南下,快速瓦解中央城和長野的全部超凡力量?!?/br> “這是以犧牲大量人類性命為代價的‘自殘’行為?!?/br> 顧慎聲音冷酷。 “掀桌子這種事情,不是只有人類會做?!?/br> 阿弗反而很是平靜,他輕描淡寫道:“既然人類要投放‘天鞘’,不惜代價抹殺中洲……那么深海釋放源質(zhì)洪流,瓦解北洲,便是唯一的‘應(yīng)對之策’。這樣一來這場戰(zhàn)爭就又能回歸勢均力敵的局面。不,這并不是勢均力敵……深海手中還握著‘旅者’這樣的棋子,一旦三洲會盟的棋子用完,旅者族群的降臨,便將徹底改變這場戰(zhàn)爭。” 這,就是它所推演到的“未來”。 顧慎聲音沙啞道:“一旦讓旅者介入戰(zhàn)爭,性質(zhì)就改變了?!?/br> “是么?我看不見得。” “小袖子對我說過,在【深海】的程序設(shè)定之中,確保人類存活是它的最大任務(wù)。” 阿弗挪首望向顧慎,認真問道:“假設(shè)一種極端情況,如果在未來的某一天,人類世界在超巨型風暴洗滌之后,死去了九成九,只剩下極少的一部分活著,深海算是任務(wù)達成么?” 顧慎沒法開口回答。 但答案很明顯。 當然算。 比起另外一個結(jié)局:人類世界全體死亡。 “基于程序設(shè)定,【深?!克龅囊磺校际菫榱吮H祟愡@個族群的‘火種’?!?/br> “可是……旅者族群也算是人類衍生出來的一個分支?!?/br> 阿弗輕輕說道:“其實旅者和人類都是當年星艦文明遺留下的‘生靈族群’,只不過在不同環(huán)境中進行了不同的進化,在我看來并沒有太大的差別,也不存在正邪。如果五洲文明無法留存,那么留存旅者,也算是完成了任務(wù)。” 當然,深海會取最大解。 所以深海才會打開【門戶】,讓這場風暴沖擊牯堡要塞。 因為它試圖擊垮三洲會盟,徹底取得五洲的“民眾信仰”。 “顧慎啊。” 阿弗意味深長道:“五洲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沒有最優(yōu)解了,你們締造出了一個星艦時代都不曾見的怪物……人類花費了多少心血去栽培它,就需要花費數(shù)倍數(shù)十倍的心血,去斬殺它?!?/br> 想要靠天鞘終結(jié)戰(zhàn)爭,殺掉深海。 太難,太難。 “‘天鞘打擊’這個方案很驚艷,但也很可惜……這種東西是無法殺死深海的?!?/br> 阿弗沉聲道:“我的建議是,動用一部分力量,抹除牯堡要塞的危機,剩下的那些,就留著應(yīng)對深海接下來的發(fā)難吧,如果有一天更大的源質(zhì)風暴降臨,這些東西說不定還能派上用場?!?/br> 顧慎沉默了很久,他知道阿弗說的是真理,是事實。 許久后。 他問:“阿弗,你實話告訴我,襲擊牯堡的這場風暴,跟當年星艦文明面對的風暴相比……” “不值一提?!?/br> 阿弗打斷了顧慎的詢問。 “你們能研制出天鞘武器,這很厲害,但還遠遠不夠?!?/br> 它自嘲笑了笑,道:“當年淹沒獵神座的那場風暴,即便你們擁有一千枚天鞘導彈,也無法進行阻攔,更別提消滅……” “那場風暴,才是真正的‘超巨型風暴’?!?/br>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