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壁壘 第10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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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這個名字已經很多年很多年沒有出現過了。 莊肅陡然挪首,看著那個帶自己精神下墜,來到這片空間的年輕人……如果說,這個女孩是被視為古文會重建基石的【源代碼】,那么這個年輕人就是…… 顧慎站在零零幺列車的車廂盡頭。 他伸出手,拉開了列車通向下節(jié)車廂的那扇門……在精神空間之中,沒有人知道【門】的背后會通向什么世界。 懷揣著對真相的渴望,莊肅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子,深吸一口氣,然后踏入了【門】的后面。 【門】后是一間很小的會議室。 凈土,零零幺,一切的精神影像都就此破碎。 “如你所想?!?/br> 顧慎輕聲說道:“我……是【鑰匙】?!?/br> …… …… 精神世界的一切,都如泡沫般散去。 海水消弭。 回歸現實。 顧慎瞳孔深處的熾火……緩緩消散。 莊肅眼中所倒映著的輝光,歸于平息。 “鑰匙……” 他喃喃開口:“原來如此……你就是……鑰匙……” 他來時路上,所想不通的那些疑點,困惑,在此刻全都煙消云散了。 因為顧慎是【鑰匙】。 所以他來到這里,便從s3城區(qū)的蛛絲馬跡,覺察出了“中立者”的真實身份…… 所以他復刻了“中立者”所做的一切。 他一直在等“中立者”前來,然后證明身份。 “前輩,現在‘冥火’這個信息,還重要么?” 顧慎笑著開口,他攤開雙臂,向后虛搭城墻休息。 凈土撤去,冰霜嘩啦啦溶解。 莊肅恢復了行動自由,只不過他沒有再出手了,而是神色復雜地說道:“‘冥火’的確不重要了……如果你是【鑰匙】的話,那么做出什么,都是有可能的?!?/br> 顧慎笑了笑。 “對不起……是我唐突了?!?/br> 莊肅緩緩彎腰,行了一禮,他神情嚴肅地說道:“我險些釀成錯誤……” “沒什么,您的處理沒有問題?!?/br> 顧慎搖了搖頭,莊肅的精神力很強,應該抵達了深海第十層的頂尖水準,如果他選擇上來就發(fā)動突襲,可能還真的會對自己造成威脅。 不過自己有“鐵鱗肌膚”,莊肅一旦生出殺意,熾火就會立即感應。 所以…… 什么都不會發(fā)生。 顧慎沒有告訴莊肅自己的“冥火”究竟是怎么來的,即便此刻完成了“交頭”,他都沒有泄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只要能證明自己是好人。 這些還重要么? “莊先生,實話實說,我一直在等你們到來。” 顧慎平靜說道:“桑洲窟如今的情勢相當嚴峻,除我以外,還有三大洲,以及南洲暗藏的‘極端者’,都在活動……中立者如果被他們發(fā)現,可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是……” 莊肅點頭說道:“不過我們觀察著一切,目前局勢還算平穩(wěn)?!?/br> “可能是命運女神在眷顧我們,”他停頓一下,笑道:“‘中立者’的活動主要聚集在南窟,而南窟恰好是東洲的駐扎領地……” “……” 顧慎在心底輕嘆一聲。 看來中立者的情報還是有限的,【深?!壳袛嗔松V蘅呱厦總€人的鏈接,古文會成員也不例外,他們并沒有特殊手段,與外界交流。 所以莊肅根本就不知道四洲領地重新分配的事情。 如果不是顧慎足夠敏銳,覺察到了“中立者”的真實身份,那么此刻參與瓜分這片區(qū)域的,應該是西洲和中洲…… 不管如何,“中立者”的地盤有驚無險,他賭對了。 所以顧慎在略微思索之后,只是點頭附和地笑了笑。 他沒有對莊肅說“命運女神”就是他自己這件事。 “尊敬的【鑰匙】,請原諒我先前的魯莽‘試探’?!?/br> 莊肅再次揖禮:“這很失禮,但我別無他法。想在桑洲窟這種地方生存下來,‘中立者’必須無比謹慎,而且小心,我們承受不起一絲一毫的失誤……” 顧慎還了一禮。 他搖頭認真說道:“這沒什么,你不必心懷愧疚,也不必再道歉了?!?/br> “……” 莊肅來到墻頭,他站在【燈籠】之下,對顧慎伸出了一只手,做出邀請的姿勢。 “接下來,才是‘中立者’真實的一面……” “小顧先生,請隨我來吧。” 第一百三十四章 圖靈,神眷 s3區(qū)的高墻之上,莊先生揖禮之后,便向后仰去。 風聲呼嘯。 燈籠搖曳出破碎的紅光。 籠罩在墻頭的幻夢解除—— 顧慎回頭瞥了一眼,他也隨著莊肅一同跳了下去,兩人平穩(wěn)落地,隱沒于夜色之中,莊肅帶著他向著遠方走去,步伐并不快,但是十分平穩(wěn),每一步的距離似乎都經過了丈量,這應該是一個很嚴謹的男人,衣衫上沒留下什么褶皺,凈土覆蓋之后的冰霜殘渣也都被他用精神力進行了清理。 顧慎在離開s3區(qū)高墻之前,還用“熾火”進行了掃描,為了確保莊肅來過的痕跡不會被發(fā)現,他本想做一下“收尾工作”……但沒想到這些工作已經被完成了。 這也是他查不到中立者線索的原因。 莊肅幾乎沒有留下任何有用的訊息…… 只是莊先生一定想不到,這世界上還有“命運之眼”這種離奇古怪的封印物,可以無比清晰地讀取三年前的日記內容。 這件事情顧慎還沒有對莊肅說…… 這是一種“高級處刑”。 桑洲窟封閉了三年,但其實大剿殺已經進行了二十多年,這二十年里,古文會的秘密成員脫去了一件衣服,同時穿上了另外一件衣服。 “中立者”。 其實都一樣,都見不得人,也照不得光。 兩人一前一后走著。 顧慎問道:“那些【燈籠】……是‘古文會’的產物么?” 他之所以懷疑中立者的身份,就是從【燈籠】開始的。 離開獅子巷,他就沒見過這種【燈籠】了,當時陸南梔告訴自己,這是只有老陸才會做的東西,已經絕版了,用一個少一個。 “算是吧?” 莊肅的聲音有些縹緲,他回憶著二十多年前的過往,緩緩說道:“很久之前,我曾在大都區(qū)工作,那時候我跟隨著一個姓陸的年輕天才……” 顧慎問道:“陸承?” 真是一個遙遠的名字啊…… 莊肅一怔,旋即點頭:“對,陸承。” 莊肅笑著問道:“你認識他,他還活著?” “他……已經死了?!?/br> 顧慎聲音很輕:“不算認識,陸承先生是我朋友的父親。” 良久的沉默。 “也是……當年加入古文會的,又有幾個還活著?”莊肅的笑容依舊,只不過多了兩三分的悲涼,他繼續(xù)說道:“【燈籠】的技藝是我跟著他學的,后來我離開大都,在桑洲窟進行‘研究’,沒想到【深海】忽然發(fā)出了通緝令,內陸的古文會幾乎是一夜之間崩離……我們這種棲居孤島的倒霉蛋,反而成為了幸運兒?!?/br> 當年的屠殺,是毫無預兆的。 至少在東洲是這樣。 顧陸深和趙西來,直接把江北江南肅清掃蕩—— 而桑洲窟,這片被所有人遺棄的荒蕪之地,由于當時【深?!窟€未搭建至此,反而逃過了第一批剿殺,莊肅和其他古文會成員得知風聲,立即轉入地下。 “也算是有驚無險了。” 莊肅心有余悸地感慨道:“我們后來得知,外面的那場‘清掃力度’無比可怕,在桑洲窟幸存的成員,原先的‘老師’,‘朋友’,沒有一個能夠聯(lián)系上……” 這意味著什么? 這意味著……那些人,全都死了。 古文會的過往,是一團黑色的,悲哀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