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壁壘 第3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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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之后,女孩看到了一張陌生的面容。 她有些惘然。 “我是……于束的朋友?!卑仔湮⑽⒌兔迹q豫了一下,蹲下身子,輕聲道:“你的父母呢?” 小女孩眨了眨眼,半個身子躲在門后面,但并不怕生。 或許是因為白袖長得很好看的緣故。 她回頭看了看屋子…… 想了很久,小丫頭雙手絞在一起,十分認真地一字一句念出聲來:“mama……爸爸……在屋子里……mama在照顧爸爸?!?/br> 白袖溫柔笑了笑,又問道:“我可以進來么?” 屋子里走出了一位婦人,神情有些憔悴,她沾染油煙的雙手正放在圍裙上擦拭,看到白袖的出現(xiàn),有些局促,捏著圍裙一角,柔聲道:“不嫌棄的話……就進屋子,喝杯茶吧?!?/br> 白袖進了院子。 這的確是很有生機的院子。 院子里搭建了乘涼的綠蔭棚子,墻上畫著大大的涂鴉,他目光瞥見了涂鴉的墻角,有一個畫滿了叉叉的粉筆日歷,擦了很多遍,又寫了很多遍……小丫頭松開門把手后,就屁顛屁顛跑到了墻的角落,撿起了磨平的粉筆,在墻角日歷的最新日期上,力道很輕地畫了一個叉。 進屋之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屋子里的設(shè)施很簡單,一張普通的床榻,一套復雜的儀器,還有一個形如枯槁的男人。 白袖默默環(huán)顧一圈。 除此以外,家徒四壁。 他無法理解……為白家奉獻一切的男人,為何會落到如此境地? 于束當獻命者的這些年里,他的家人,理應得到最高規(guī)格的對待。 白袖的精神力無聲地蔓延,他望向躺在床榻上的男人,于束的父親瘦弱地像是一張紙,那開敞的胸膛里,幾乎傳不出有力的心跳聲音,就連一旁的心電圖儀器,也只顯示輕微的起伏…… 白袖想要看一看,這究竟是什么病,是不是真的無法救治。 而精神力接觸之后。 他意識到事情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這個躺在床榻上的男人,已經(jīng)沒有了意識,精神全部粉碎……維持著基本的生命體征,已經(jīng)是一個奇跡。 對于正常情況下的“昏厥”,或者“意識丟失”……他還有辦法。 可這種情況。 別說是自己,就算是神座來了,也束手無策,誰都無法救治一個失去了靈魂的空殼。 “辛苦你大老遠跑一趟……于束在北洲過得還好嗎?” 于束的母親捧著熱茶,她有些緊張地望著白袖,這個年輕人看起來很像是大戶人家的貴公子,于束真的有機會認識這樣的朋友嗎? 北洲…… 【深海】的檔案里,記載了于束成為獻命者之前的事跡,可卻無法記載于束離開淮蔭前,對父母的交代,這畢竟是一個不重要的人,一粒時代的塵埃,沒有人會在意他說了什么,就像是沒有人會在意……他去往了何處。 白袖抿了一口茶。 門外響起了醇厚有力的聲音。 “佘夫人!還記得我嗎?” “阿束時常念叨著你,說要回來看看……只可惜他還在駐守要塞,我和小袖子休了年假,正好路過淮蔭,就替他來看看你?!币粋€衣著樸實的中年男人推門而入,他的笑容很是和善,笑聲里滿是歡快,順手就抱起了那個蹲在墻角畫畫的小姑娘。 白袖怔住了。 家主?! 中年男人變戲法似的從內(nèi)兜里取出了一個玩具,那是一朵快要凋零的向日葵,在江北這樣寒冷的地帶,幾乎見不到這種植物。 小姑娘眼神亮了亮,頗有些好奇。 “還記得我嗎?”白家家主微笑開口,將花兒遞了過去。 “記得……” 小家伙接過向日葵,小心翼翼撫平了快要枯萎的花瓣,輕聲地說:“你是接哥哥走的那個壞蛋……白……白癡叔叔……” 白袖的神情有些復雜。 白家家主的本名叫做白小池。 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這么稱呼家主的。 婦人聽了這回答,明顯有些生氣,她來到孩子面前,一字一字地認真糾正道:“不可以這么說!這樣很不禮貌……” “無恙,無恙……孩子還小?!?/br> 白小池沒有絲毫動怒,反而笑了起來,將孩子放了下來。 他來到白袖面前,將隨身攜帶的包裹放了下來,柔聲笑道:“阿束托我和小袖子,帶了一些北洲的特產(chǎn),還有一些錢……都在這個包裹里。” 抱著向日葵的小孩子,拽著母親的衣角,默默看著這兩人。 她嘀咕道:“哥哥……已經(jīng)好久……沒有回來了……” 于束的mama看著桌上的包裹,神情復雜,她似乎在想著什么。 “二位……還請稍等?!?/br> 深深吸了一口氣后,她抱著孩子去了隔壁的屋子。 …… …… “你為什么會來?” 白袖沒有打破屋子里的寧靜,而是以精神力傳音。 “我為什么不能來?” 白小池同樣以精神力回應。 他的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 誰也想不到……這位白家殺伐果斷的家主,竟然會有如此“和藹可親”的一面。 “有些事情,不在【深海】的檔案里。不是權(quán)限高,就能夠知道的?!?/br> 白小池輕描淡寫道:“白澤生不知道‘渠龍’的信息,是因為我親自接走了這位獻命者……于束的愿望是,希望他父母的檔案能夠得到有效的保護。” “有效的保護……指的就是孤苦伶仃,父女相依?” “……如果你非要這么理解的話,是的,這就是最有效的保護?!?/br> 白小池望向床榻上的男人,平靜道:“這個男人已經(jīng)死了,顧長志活過來,他也活不過來?!?/br> 白袖沉默了。 因為他知道……家主說的是實話。 “我們做不到讓一個死人復活,但我們可以做到……讓活人繼續(xù)活下去?!?/br> 白小池輕聲開口,“于束覺醒超凡能力的時候,出現(xiàn)了意外,他的身體狀態(tài)很差,需要不斷服用藥物,來穩(wěn)定rou身,他主動找到了白家,希望可以一直服用藥物,盡可能活得長久一些。他是自愿成為‘獻命者’的,唯一的要求,就是母親和meimei能夠得到照顧,我可以保證這座小院子是淮蔭城最安全的地方,無論發(fā)生了什么,這對母女的生活都不會受到任何的打擾?!?/br> 白袖怔住了。 “去北洲參軍……這個蹩腳的理由,其實也是他自己想出來的。” 白小池語帶悲哀地說道:“人總需要一個希望才能活下去……我們看到的世界,和普通人的不一樣。他們看到的是這個心電儀器仍然顯示著生命的起伏曲線,而我們看到的是腦域精神的徹底粉碎,床上的男人已經(jīng)無可救藥。” 同樣的道理。 于束看到的自己,是注定落幕的,短命的一生。 而他想要讓小院子里的母女,看到的是兒子駐守邊塞,仍有歸家的希望。 “如果你認為……獻命者應該死得轟轟烈烈,那么你可以把真相告訴她們?!?/br> 白小池輕聲說道:“她們會知道于束死了,至于死在了凍原,或者哪里,對她們而言……應該沒有那么重要。只不過這么做的話……你殺掉了于束留給她們的希望。這縷希望,是他留給她們最珍貴的禮物?!?/br> 白袖默默攥攏雙拳。 他沒有想過。 推開這座院子,他會看到這樣的場景。 與自己預想的不一樣…… 這座院子里的一切,都充滿了希望。 于束的mama很快又重新出來,這次她是孤身一人。 她沒有避諱躺在床上的“丈夫”。 她鼓起勇氣,聲音顫抖地問道:“兩位……于束他,是不是出意外了?” 去北洲要塞駐守,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雖然寫過信,也發(fā)過消息。 可于束離開之后,就從未回來過。 其實她早就開始擔憂,早就開始懷疑。 可真正心心念念盼望之人……哪里敢想那么多。 這個時候,她只期望著一個答案。 哪怕這個答案……只有一點點的可能性,她也愿意相信。 白小池將目光投向了白袖。 “沒有的事情?!?/br> 白袖輕松笑了笑,柔聲道:“阿束他托我告訴您,他在北洲過得很好……萬勿掛念?!?/br> 第一百一十章 我和顧慎一見如故 從小院子里走出來的時候,看到那位趴在院門后面的小姑娘,白袖的心情有些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