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壁壘 第2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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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南梔默默拎著燈籠,放到老人身旁,燈籠散發(fā)的溫暖光焰,籠罩住這塊簡陋的墓碑,以及孤零零的輪椅,她卸下大衣,披在老人身旁,轉(zhuǎn)身離去。 身后傳來了很輕很輕的笑聲。 伴隨著枯葉席卷,沙沙作響。 趙西來已經(jīng)有很多年,沒有這樣笑過了。 上一次,是在很多年前,大都區(qū)的那兩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男人相遇之時。 而如今,他渾身的力量都已消散,喉嚨里擠出的聲音也模糊不清。 這些聲音,隨著風(fēng)一同飄散。 “謝謝你……” “我很開心……” 第二百六十九章 姐妹(終) 陸南梔離開小荒山。 她沒有回頭。 燈籠的火光在背后被拉得越來越遠(yuǎn)。 快到山腳之時,她看到了一道熟悉的影子,站在灌木叢中。 陸南槿披著一件風(fēng)衣,腰部的風(fēng)衣輪廓被三把長短刀撐起了一個凸起,她不知何時來到了這里,一直靜立,沒有上山。 嵐切是掌控風(fēng)流動的能力。 小荒山上的每一縷風(fēng),都可以是她的眼睛。 陸南梔停住腳步。 她看著meimei,輕聲問道:“都看到了?” “燈籠點(diǎn)燃之前,都看到了。”陸南槿平靜望著山頂,“在這之后,就看不到了?!?/br> “現(xiàn)在……燈籠快熄了?!?/br> 夫人瞥了眼meimei的風(fēng)衣。 三把刀。 在這個時候,帶刀前來……意欲何為,不必多說。 “你還想上去看一眼么?” “不……不用了。”陸南槿搖了搖頭,道:“很多事情,不是非要親眼去看,才能看到真相……真相我已經(jīng)知道了,剩下的沒那么重要。” 苦修十年,嵐切最終沒有出鞘。 秦夜現(xiàn)身之后,這把刀,就不會再對趙西來出鞘。 “你是怎么知道的?”陸南梔沿著山道,漫無邊際地走著,她現(xiàn)在還不想回去。 這次離開赴會,全是臨時起意,她既沒有通知南灣也沒有通知周濟(jì)人,還特意叮囑顧慎和顧南風(fēng)保密……為的就是減少麻煩。 當(dāng)然。 自己的meimei,也算是一個麻煩。 從南槿先前的表現(xiàn)來看,在這種和平談判的場面中,她是有可能起到反作用的……既然決意赴會,夫人還是希望能夠和平解決爭端。 從結(jié)果來看。 大都的風(fēng)波,結(jié)束地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太平。 而自己的meimei……也并非如自己想象中的那般“魯莽”,在使徒之戰(zhàn)落幕后,南槿克制了第一次,在今夜克制了第二次,這兩次克制就足以說明,或許自己先前對meimei的看法是有所偏頗的。 “你們是不是忘了,病床里還有一個病號。” 陸南槿從林中走出。 她跟在了jiejie身后……像是很多年前的那樣。 夫人微微一怔,旋即意識到……這趟走得的確很匆忙,以至于忽略了病床里躺著不能動彈的那位。 “鸚集他沒事吧?” “放心……死不了?!蹦祥鹊坏溃骸拔胰ゲ》靠此?,他傷勢很重,但好在精神恢復(fù)地很快,看起來活蹦亂跳的……就是有些無聊。” “活蹦亂跳?” 聯(lián)想到病床上干挺著的那具木乃伊,夫人怎么也無法將其與“活蹦亂跳”這四字聯(lián)系到一起…… “因?yàn)槿戆脑?,能動的地方有限。”陸南槿不慌不忙地補(bǔ)充道:“所以是眉毛活蹦亂跳。” “……原來如此。” 這是在說冷笑話嗎……夫人在恍悟的同時,忽然覺得自己的meimei有些陌生,這可不像是自己印象中那個不茍言笑的小女孩。 不過下一刻她又有種熟悉的感覺。 很久之前。 她和南槿也是這樣走在山道的夜風(fēng)里,一左一右,一前一后,漫無目的,追逐著散漫的螢火蟲……如今螢火流螢已看不到了。 而那雙牽著姐妹的大手,也看不到了。 或許是因?yàn)榉謩e太久的緣故,她印象中的南槿,已經(jīng)只剩下別離時,抱著長刀,滿臉倔強(qiáng)的模樣,那個外表看起來冷冰冰,實(shí)際上碰到一點(diǎn)委屈就會哭鼻子的小女孩,十年之后再歸鄉(xiāng),看起來已經(jīng)變得足夠成熟,足夠強(qiáng)大。 有時候她倒是寧愿,時間就停在十年前。 她已長成參天大樹,能夠?yàn)閙eimei提供一份庇蔭。 兩人走在山林間,一步一步走得很慢,距離也不再那么疏遠(yuǎn),仿佛要走回那個草長鶯飛的童年。 “屬于老陸的東西……我拿回來了?!?/br> 走了很久之后。 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陸南梔聲音平靜地分享了這個喜訊:“……這應(yīng)該算個好消息吧?” “當(dāng)然算。”陸南槿微微低眉,“恭喜你,拿回了屬于你的東西?!?/br> “不僅僅是屬于我的東西……”夫人蹙起眉頭,柔聲糾正道:“花幟的股份里,也有你的一份……” 這是一份無比龐大,龐大到天文數(shù)字才能計(jì)算的產(chǎn)業(yè)。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很多年前,你就不必為這些而擔(dān)憂了。比起金錢,你有更崇高的理想,更偉大的志向。”陸南槿認(rèn)真開口,再次祝賀道:“恭喜你,接過了花幟的旗幟,站在了更大的戰(zhàn)場上?!?/br> 夫人有些啞然。 她輕聲喃喃道:“戰(zhàn)場……倒是恰當(dāng)?shù)谋扔靼??!?/br> 這桿旗幟已經(jīng)被舉得很高了。 但還不夠高,還可以更高,更高! 而遠(yuǎn)方,就是新的戰(zhàn)場…… “你呢?”她轉(zhuǎn)頭望向meimei:“如果你厭倦了裁決所的生活……不如就留在大都吧……” “jiejie,我本以為你很了解我的?!?/br> 未等她說完,陸南槿便笑著搖頭,道:“我是不會留在大都的。這個地方不適合我?!?/br> 從她握住刀的那一刻,生命所追尋的意義就變得不一樣了。 “不得不承認(rèn)……很久以前的我自己,實(shí)在是個幼稚可笑的家伙。” 陸南槿低聲道:“之所以義無反顧地加入裁決所,是因?yàn)橄胍蔀槔蠋熌菢拥摹蟛脹Q官’,用自己的刀劍,為公正冠名……這樣的話,獅子巷的仇怨,也就能夠昭雪?!?/br> “幼稚?!?/br> “真的很幼稚?!?/br> 長長的山道里,回蕩著一個女孩對自己過往的嘲笑。 月光灑落。 她越往前走,就越清晰地看到當(dāng)年的影子,被踩在腳底下。 “冠冕之上并非正義,刀劍之下,亦非裁決……” 層層迷霧拆開。 獅子巷的背后兇手,除了聯(lián)邦的調(diào)查組,還有源之塔的使徒,再往后是源之塔的神座……這根本就不是抱刀潛修十年就能解決的問題。 “這個結(jié)果,已經(jīng)很不錯了?!标懩蠗d只能安慰。 “那位幕后之人呢……”南槿笑著問jiejie:“他可曾流血,可曾后悔,可曾付出代價(jià)?” 她所問的,可是那位高坐源之塔頂?shù)奶炜丈褡。?/br> 神怎會流血? 神怎會后悔? “我還要變得更強(qiáng),這一次……不僅僅是為了復(fù)仇?!标懩祥忍痤^來,眼前滿是老城區(qū)所見到的那一幕震撼畫面。 無數(shù)狂風(fēng)縈繞,嵐切纏成利刃。 即便只有一把木刀,依舊可以迸發(fā)出無與倫比的宏偉之力。 在顧南風(fēng)遞出那一刀后。 她看到了希望。 也看到了……自己未來的前行方向。 陸南槿沉聲道:“我要……離開大都。” 凈土 第一章 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