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炮灰[無限] 第211節(jié)
“你的藏品,都在這里嗎……”他試圖放松情緒,跟男人套話。 懷姣只能這樣轉(zhuǎn)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實際上,從地下室的門打開的那一秒,他敏銳的第六感,就讓他止不住地寒毛直豎。 那是一種極其熟悉的危險預(yù)感。 “對,我的伊甸園?!?/br> 阿戈修斯的回答,甚至用上了這樣奇怪的一個詞。 懷姣感到詭異,地下室的階梯很短,墻壁上略顯古舊的油燈讓入口上方灌入的風(fēng),吹得明明滅滅,光影亂晃。 和神情緊繃的懷姣正相反的是,此時的阿戈修斯,卻像換了一個人一般。 他好像不需要再偽裝了。 不用再端著那副流于表面的紳士姿態(tài),隨著腳步走近,在地下室燭光明暗的交替中,他毫不遮掩地,逐漸展露出他,真正古怪的一面。 巨大的地下室,層層垂墜的蕾絲幔帳后面,他口中的伊甸園。 懷姣看到了玩偶,滿屋子的玩偶。 “你知道嗎?!?/br> “玩偶店門口第一次見到你的那天,我就為你著迷了。” …… 懷姣不確定自己還需不需要繼續(xù)裝醉。 如果他不那么清醒的話,可能就不用如此直白地面對眼前這詭異的一切。 “但是你最漂亮的時候,還是馬戲團(tuán)的那個夜晚。“ “那晚是誰給你畫的妝?” “圣迪辛拉的紐約化妝師嗎?!?/br> 懷姣想回答他不是,那晚的妝明明是小丑給他畫的。 但是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好像并不適合回答這樣的問題。 阿戈修斯的別墅地下室里,擺著一個比入口的木門還要大的化妝臺,手工雕刻的花紋浮雕上,鑲嵌著清晰明亮的玻璃鏡面。 懷姣就坐在那上面,背靠著后背冷冰冰的鏡子。 面前的男人雙手捧著他的臉,微微彎下脊背,湊近他,對他道:“他一定沒我畫的好?!?/br> 懷姣裝不出冷靜的樣子。 事實上他已經(jīng)忍不住要發(fā)抖了。 “阿戈修斯……” 身體里殘余的酒精,讓懷姣難以做出太大的肢體動作,他不敢反抗,也害怕驚擾男人。 只能眼看著面前眉目英俊的棕發(fā)男人,將手伸向他的衣領(lǐng)。 骨感修長的指尖,輕搭著他的襯衣紐扣,阿戈修斯抬眼,克制而又禮貌地向他詢問道:“要我?guī)湍銚Q嗎?” “我為你準(zhǔn)備了,非常漂亮的裙子。” …… 那應(yīng)該是一套為玩偶準(zhǔn)備的衣服。 沒有很夸張的復(fù)雜花樣,外層是淺淡的絲綢一樣垂質(zhì)的湖綠色裙面,一字肩,領(lǐng)口很低,墜著翻褶,流光垂順的裙擺底下,是層層疊疊繁復(fù)堆疊的純白色蕾絲裙撐。 懷姣捂著領(lǐng)口,細(xì)長的脖頸,和整個白皙圓潤的肩膀都露在外面。 他不會穿玩偶的衣裙,連內(nèi)襯都沒有穿好,神情惶恐地抬眼望向眼前的阿戈修斯。 他想說很奇怪,不明白為什么要這樣。 懷姣看不到后背的鏡子,但他知道自己留著黑色的短發(fā),沒有戴假發(fā),也沒有化妝,穿著這身衣服只會像個不倫不類的古怪異裝癖。 “好了,好了,很漂亮……”可是阿戈修斯的表情卻做不了假。 男人一副面紅耳赤的荒唐樣子。 在懷姣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握住他垂吊的腿,折起來,抬高踩在梳妝臺上—— “干什么??”懷姣差點叫出聲,從被握住的腳腕開始,身上一陣一陣的雞皮疙瘩直起。 懷姣覺得這一切都荒唐的不行,他在阿戈修斯的別墅地下室里,坐在巨大的梳妝臺上,被打扮成了玩偶的樣子。 “你穿吊帶襪了嗎?我給你準(zhǔn)備了襪子?!?/br> 這個在見識廣泛的威廉團(tuán)長口中都能被稱為老派貴族的英俊男人,此時正抓著懷姣不斷打顫的小腿肚,試圖將自己的腦袋埋進(jìn)他層層疊疊的裙擺里,檢查他有沒有好好穿吊帶襪。 玩偶的裙子應(yīng)該是有燈籠底褲的,懷姣不懂這些,男人也沒給他拿,于是他就沒穿。 這其實無傷大雅,畢竟任何一個紳士都不會去撩開淑女的裙子。 但很顯然阿戈修斯并不是什么紳士。 阿戈修斯的心臟都快跳出來。 玩偶店的店主有很嚴(yán)重的娃娃收藏癖。 而這個黑頭發(fā)的小鬼,那張漂亮的小臉蛋,在美國西海岸金發(fā)碧眼的洋人堆里有種獨一份的乖。 這讓他著迷得要命。 只可惜懷姣掙扎得實在太厲害了。 他連裙底都不愿意讓別人看。 阿戈修斯有些郁悶地被他一腳踹到了臉上。 他有點惱怒,正要說句什么時,地下室大門敞開的屋外,地面院子里,突然傳來一道泊車聲。 懷姣清楚看到,方才還舉止荒誕的阿戈修斯,一下子變了臉。 “噓,噓,不要出聲?!睉焰蟊牽囱劬Γ话⒏晷匏箍焖傥孀∽?。 “聽著,在我回來之前,你不要發(fā)出任何動靜。” “我那個討人厭的弟弟回來了?!?/br> 也許是懷姣的表情太過緊張了,阿戈修斯故作鎮(zhèn)定地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安撫他一句。只他說出來的話,落在懷姣耳朵里,并沒有任何一點安撫作用。 “別害怕,他是大老粗,分辨不出玩偶和真人?!?/br> “只要你,不要動。” 第179章 在阿戈修斯說出弟弟這個詞的時候,哪怕懷姣這樣簡單的頭腦,都能瞬間想到一些東西。 十多年前震驚卡梅爾小鎮(zhèn)的連環(huán)兇案,兇手衛(wèi)斯理夫婦在被處決之后,曾留下了一對兄弟。 關(guān)于他們的結(jié)局,那張被燒毀的舊報紙上寫著:兄弟人,在圣托爾福利院各自被領(lǐng)養(yǎng)。 這并不難聯(lián)想。 費修調(diào)查的過去的案件和他拜托懷姣接近的玩偶店店長,間隔十多年,不管是年齡還是背景,都對得上。 這其中還有另一個無法忽視的細(xì)節(jié),十多年前衛(wèi)斯理夫婦手下的受害者,多是一些發(fā)色膚色獨特的外來人口,而小鎮(zhèn)上最近發(fā)生的第一起命案,遇害的剛巧也是一個黑頭發(fā)的亞裔。 這種古怪又湊巧的細(xì)微聯(lián)系,讓懷姣幾乎能肯定他的猜測。 只需要再多找到一些證據(jù)。 眼下,阿戈修斯在留下那兩句宛如警告的話之后,就離開了地下室。 似乎是對他的那個弟弟有些忌憚,他臨走時,還不忘帶上了地下室的門。 這讓懷姣稍微有了一點能夠自由行動的時間,【8701,你幫我注意一下上面的動靜?!克肿?/br> 【嗯?!?/br> 然地跟自己的系統(tǒng)提出請求。 懷姣從化妝臺上跳下來,他忘記了自己還穿著裙子,層疊過長的裙擺絆了他一下,導(dǎo)致他差點撲倒在地上。 阿戈修斯給他的裙子,大概原本是為某個身材嬌小的女性玩偶準(zhǔn)備的,連懷姣這樣放在亞洲人里也偏纖細(xì)的體型,在穿上時,都會覺得十分的緊。 連后背的拉鏈都無法拉好。 垂墜如水的絲綢面料,緊貼看他的皮膚,松散的翻褶領(lǐng)口要掉不掉地微微敞看。 從雪白平直的鎖骨,往里延伸,稍稍露出半截稍顯微妙的鼓起弧度。 懷姣沒有心情去照鏡子,更不清楚自己現(xiàn)在是怎樣一副過于暴露的糟糕形象。 好在地下室里只有他一個人,勉強(qiáng)還能算上8701這個系統(tǒng)。 8701好像“咳”了一聲。 【怎么了?】懷姣有點緊張地問:【他們要下來了嗎?】 【沒】 但是你可以先把衣服拉好。 8701沒來得及提醒上這一句,自覺時間緊迫的懷姣,已經(jīng)提著裙擺,往地下室里面走了。 【你想找什么?】8701看到懷姣趴在柜子上到處翻找。 【一些證據(jù)。他們兩兄弟很可能就是這次案件的兇手?!繎焰た茨_,盡量無視掉周圍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各種詭異玩偶,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膽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大,大概是因為他的系統(tǒng)還沒有提醒他,他的保命技能‘重置’將會生效。 懷姣是在一個上層的柜子里翻到那些照片的。 黑白的底色,每一張都從中間被撕開,記錄著一個嬰孩,從幼年到青年的成長。 懷姣一眼就認(rèn)出來,照片里的人就是阿戈修斯。 而斷定他先前的猜測,更為直接的一個證據(jù):這些照片的拍攝背景,大多都是在一個類似教會的地方。 【衛(wèi)斯理夫婦是卡梅爾小鎮(zhèn)唯一一所教會的圣職者。】懷姣幾乎可以肯定下來,他心跳加速地,跟自己的系統(tǒng)說道:【阿戈修斯就是那對夫妻的兒子,8701,他們……】 【回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