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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炮灰[無限] 第108節(jié)

    “就是在我門前停了好久,因為是第一天晚上,我很緊張就沒有睡?!睉焰貞浤峭淼那闆r,毫無保留的跟楚珩道:“我聽到他們腳步聲停在我門口,門底下有人影,那個狼人好像知道我就站在門里面,他沒有進來,但是敲了我的門……”

    像貓逗老鼠一樣,沒有做出什么實質性的侵犯舉動,僅僅只是單純在戲耍嚇唬他。

    懷姣一直在想這個人是誰,只在第一天就盯上自己,拿著狼人身份故意戲弄自己。

    “你覺得很奇怪?”楚珩抿唇道。

    懷姣點頭:“嗯,很奇怪。”

    “好像故意在嚇我?!彼悬c生氣道。

    “那你被嚇到了嗎。”楚珩莫名其妙還接著問下去,也許是眼下時間寬裕、氛圍輕松,原本站在懷姣面前的楚珩,不知怎么,走近兩步坐到了他旁邊。

    兩人間只隔著一個手臂的距離,肩膀挨著肩膀,共同坐在床邊。

    不久前剛才浴室里出來的人,身上現(xiàn)在還有股未完全消散的沐浴露味道,清清涼涼的不算太濃。

    楚珩坐下后,并沒有做出什么其他多余的動作,只是兩人間過近的距離,還是讓懷姣忍不住往旁邊挪了挪。

    對方好像沒注意到,只偏過頭,平直鳳眼落在他臉側,繼續(xù)問他:“當時是不是很怕?”

    “嗯?!睉焰幻靼走@有什么好問的,但是對方問他,他就老實回答:“有點怕?!?/br>
    睫毛一顫一顫,小小聲道:“我以為第一晚死的會是我。”

    楚珩聽完,頓了頓。

    如果是其他人在這里,可能此刻會放松下來,語氣溫和的跟懷姣說:“怎么會,不要多想?!?/br>
    楚珩卻沒有,楚珩沒有安撫懷姣,也沒有說多余的體貼話,只是聲音低緩,直述道:“第一晚是平安夜?!?/br>
    “……”

    他當然知道。

    “會不會也許你那晚確實是死了呢?!?/br>
    如果不是眼前情況特殊,懷姣乍一聽這話都要以為對方是在咒自己了。

    懷姣皺眉,有點生氣的撇了下嘴唇,他想問對方到底會不會說話,但視線一轉與男人淺色瞳孔對上時,登時又不敢說了。

    只能抿著嘴巴,小聲道:“為什么這樣說啊……”

    聲音委委屈屈憋憋悶悶。

    楚珩被他看的心下莫名一跳,開口道:“第一晚平安夜女巫不是開了藥嗎?!?/br>
    “很奇怪,那晚除了你大概沒有其他玩家聽到這樣的動靜?!背裰倍⒅鴳焰瑒幼麟[蔽的觀察他的表情:“結合今天的情況,既然狼刀都需要真人動手,那女巫開藥的時候,會不會也有其他什么設定呢?!?/br>
    懷姣一愣,微張著嘴,露出個難以理解的遲鈍表情。

    楚珩幾乎一下猜到關竅,也沒顧得上他能不能聽懂,只語氣稍帶起伏的,跟懷姣道:“系統(tǒng)在狼人行動前提到過一次‘挑選獵物’,既然是真人游戲,我猜這個被挑中的獵物應該也是有‘知覺’的?!?/br>
    “同理女巫去救他,他也一定能感覺到?!?/br>
    懷姣手指微蜷,慢吞吞點了點頭:“應該是吧……”

    他心下猛跳幾瞬,一時幾乎要以為楚珩什么都知道了。

    懷姣就是再蠢,此刻也知道對方是在試探他。

    試探他第一晚的情況,又或者、試探他是不是女巫。

    第101章 天黑請閉眼

    先前還讓自己乖乖聽話的人,只幾分鐘,就變了副態(tài)度轉而開始試探自己。

    或許是懷姣表現(xiàn)出來的‘蠢’,給了他一種對方很相信自己、也許聽不出來的錯覺,楚珩朝他問話時,連視線都沒有收斂。

    “可是……”懷姣蹙著眉心,似乎想到什么,忍不住又去咬嘴巴:“可是我覺得、如果被狼刀的玩家有感覺的話,那他不是就可以直接看到狼人的臉了嗎……”

    懷姣面上是想不通的遲鈍表情,鼻尖也皺著,語帶糾結道:“而且他還有女巫救他,這樣的話,他不是一個晚上就能知道所有人身份了?”

    “萬一這個人是狼人自刀呢、”懷姣好像還覺得自己分析的很有道理,他轉過頭,烏壓壓的睫毛卷卷翹起,抿著嘴巴望過來的樣子,在楚珩看來實在是又笨又漂亮。

    “那狼人豈不是第一晚就知道女巫是誰了?!”

    這人笨就算了,好像還意識不到自己的笨。

    “這也太bug了,我覺得好像也不太對。”

    倒還沒有蠢到頭,至少能反應過來一點。

    此時楚珩終于百分之百的清楚摸透了面前人的深淺。

    如果要他給對方一個評價的話,那大概是蠢的毫不遮掩、清新脫俗。

    楚珩在這一刻絲毫不懷疑懷姣表露出的愚笨到底是真是假,他只懷疑一件事,那就是對方之前經(jīng)歷的那些副本到底是怎樣順利通關的。

    男人淺棕色的瞳孔在臥室明亮燈光下微縮一瞬,他無所顧忌,光明正大的將視線放在懷姣那張臉上。

    其實在第一天游戲開始前他就記住了這張臉。

    冒冒失失闖入考核現(xiàn)場的最后一個玩家。

    當時大家已經(jīng)都等的極不耐煩。適應游戲并且連續(xù)通關了至少三個副本的玩家們,各個都有些脾氣,他們有頭腦思想獨立,且性格高傲都不是蠢人,所以即使在那樣情況下也只是收斂著偽裝著。

    只是實在是等了太久,懷姣推開門進來之前,楚珩已經(jīng)聽到有人忍不住冷哼出聲了。

    直到被推開的門后露出了那樣一張臉。

    那人額發(fā)在疾跑中被風吹開,整張臉白的晃眼,額前臉頰都透著粉,他好像也知道自己遲到了,所以頭還沒完全抬起來,就已經(jīng)抿著嘴唇開始道歉。

    “不好意思,我……”

    之后就聽不見了。

    楚珩坐的略有些遠,被人擋著并不能很好的看清,他只看到那人低著腦袋,黑發(fā)中隱約露出的一點耳朵尖,紅的格外明顯。

    楚珩很相信自己看人的直覺,從懷姣道完歉坐回桌上開始,只肖一眼,他就能將這人底細摸出個七八分。

    所以他說他對懷姣的第一印象是:漂亮和不聰明。

    游戲里很多這樣的人。

    楚珩不止經(jīng)歷過三個世界,惡毒愚蠢、漂亮無腦的炮灰角色實在見過太多。

    他覺得有些無聊,看過一眼后就冷淡收回視線。

    圓桌上顯然有更為棘手的目標,更摸不清底細的玩家,這些更能引起他的注意。

    懷姣感覺到楚珩一直在看他,自顧自說完話后忍不住臉上一熱,他大概以為自己說錯了,在楚珩這樣聰明的人面前露了丑,睫毛抖了抖,小聲謹慎問道:“是不是哪里不太對?”

    楚珩回神,與他對視一眼,心下還沒完全收攏,嘴上已經(jīng)反射性回他:“沒有,和我想的差不多?!?/br>
    懷姣嘴唇都翹了下。

    眼睛亮亮的,看向他:“對吧,你也覺得有bug是不是!”

    “肯定有別的什么方法,既可以真人行動又可以不被玩家發(fā)現(xiàn)身份?!?/br>
    懷姣點點頭,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頭一轉問楚珩道:“你覺得呢?你怎么想?”

    在完全信賴對方之后,他似乎什么都想問他,征求他的意見。

    楚珩點在床面上的指尖微顫了下,思考了兩秒,才開口道:“我贊同你的觀點,大部分都和我猜測的吻合?!?/br>
    “對于你說的bug我也想到過?!背窕卮鸬姆浅1J?,他垂眼,淡聲道:“我個人覺得,這兩點其實并不沖突?!?/br>
    “被選中的玩家可以是清醒的,但同時系統(tǒng)也可以讓他不完全清醒。”

    話說的有些繞懷姣不是很能明白,他不自覺皺起臉,抿唇道:“我聽不太懂……”

    楚珩唇角挑了下,說:“就是我猜想第一晚應該是屬于規(guī)則下的特殊情況,因為女巫有開藥的可能,被狼刀的玩家這一晚存活概率很大。為了避免你說的玩家直接知道其他人身份的情況,所以系統(tǒng)大概做了額外設定?!?/br>
    “比如被選中的玩家很可能有知覺,但是不絕對?!?/br>
    懷姣看表情好像還有些似懂非懂,他小心看了眼楚珩臉色,小心道:“我大概明白了?!?/br>
    雖然他也不知道這和現(xiàn)在情況有什么關聯(lián)。

    楚珩抬了抬眉,似知道他所想,沒有過多解釋,只輕“嗯”了聲。

    “我們現(xiàn)在要去找他們嗎?”

    從楚珩洗完澡到兩人對話通底,差不多過了一個多小時。

    懷姣看了看床頭柜上的時鐘,見已經(jīng)快要到下午三點,便道:“我們還是去找他們吧,他們應該還在搜其他房間。”

    他猶豫了會兒,說:“我還想看看別人房間里會不會發(fā)現(xiàn)什么的?!?/br>
    楚珩點頭,從床邊站起,“可以,過去看看。”

    “嗯嗯!”懷姣隨他起身。

    ……

    兩人出門正撞上走廊往回走的一行人。

    “搜完了嗎?”懷姣愣了下,主動問道。

    他注意到幾人臉色稍有些奇怪,和先前出去時很不一樣,特別是在看到他之后。

    懷姣莫名其妙心慌慌的。

    “嗯,搜完了?!被卦挼氖钦驹陉犖樽钋胺降馁R領,這個總是嬉皮笑臉愛開玩笑的人,此時看向懷姣的表情有種說不出的怪。

    懷姣被他看的,心下咯噔一瞬,緊張道:“那、有發(fā)現(xiàn)什么嗎?”

    “差不多?!辟R領的回答不明不白,說話間已經(jīng)走到兩人身邊。

    “先下去吧,晚上再說。”

    ……

    這一天時間其實過的很快,從早上發(fā)現(xiàn)尸體到搜查完所有人房間不過幾個小時,懷姣都感覺還沒有什么就一下到了晚上公投的時間。

    大廳里的巨大時鐘,指針指在數(shù)字七。

    公館外天還沒有全黑,一樓大廳里,七個玩家已經(jīng)準點坐在了圓桌旁。

    不用系統(tǒng)提醒,也不需要什么開場白,游戲規(guī)則在玩家真人死亡的情況下變得不再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