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炮灰[無限] 第73節(jié)
洞里手電筒的白光照射得很遠(yuǎn),胖子的聲音伴著隧道回聲,悶悶傳出來,“空氣充足,有水聲,能進(jìn)。” 幾人聞言對視一眼,都拉好衣服準(zhǔn)備進(jìn)去了。 跟在胖子身后的就是于汶清,再來就是兩個女生,女生之后依次是口罩男和懷姣,單馳在最后面墊尾。 隧洞地面不平整,時不時有細(xì)小石子攔在路面上,懷姣身上穿的黑色長袖并不太厚,在地上爬行時直硌得手臂酸痛。 為了節(jié)省電源,一行人只有打頭的胖子和中間女生開著手電筒。 不知爬了多久,胖子忽然叫了聲:“前面有水!停一下?!?/br> 他聲音隔了幾個人,隧洞里還有回音,懷姣聽到時只以為他說的是看到水源了之類的話,還松了口氣。 隧洞越往里爬越狹小,雖不到轉(zhuǎn)身都困難的程度,但幾人推著包爬行仍是有些阻塞。懷姣被身前幾人和幾個包堵著,聽不清楚話就算了,還無法看清前面的狀況。 在隧洞里上下信息傳遞不到位的情況,直接導(dǎo)致了后面發(fā)生的一系列意外。 洞里有活水,胖子在最前面發(fā)現(xiàn)水源后立刻停了下來,后面跟著的于汶清幾人借著手電筒燈光都察覺異常,也停住不動了。 懷姣和單馳兩人墜在最后,什么也沒聽見,前面人停下了他倆都不知道。 懷姣爬的慢,本就和面前口罩男離著些距離,這么前進(jìn)半會兒的功夫他連前面人的鞋底都只看到個模糊影子。 一開始摸到個硬東西的時候,懷姣還愣了下。 只不過下一瞬間那硬物就飛快收了回去。 懷姣糊里糊涂的,摸不清情況,停頓一秒后就又往前爬了過去。 面前黑漆漆的無法視物,閉著眼跟睜開眼并沒多大區(qū)別。 他是在爬行幾步后,察覺到手下觸感由堅(jiān)硬轉(zhuǎn)為柔韌時,發(fā)現(xiàn)不對的。 那時懷姣已經(jīng)由于爬得太深,被擠得動彈不得了。 身后單馳意識到他停下來,還問他:“怎么了?” 懷姣剛想撐起身,就讓背后石壁抵住又趴了回去,“唔……”他感覺到自己趴在了一個堅(jiān)韌有力的東西上,這次的觸感十分清晰,使得懷姣頭腦都清醒了些。 身后單馳在懷姣半晌不出聲后,終是忍不住打開了手電筒。 視線里驟然閃過的一點(diǎn)光線,讓懷姣清醒之余腦袋都嗡了一下。 自后往前打著的白色燈光,穿過他身側(cè)打在隧洞里。 眼前是灰塵飛揚(yáng)的逼仄石洞里,一雙凌厲又冰冷的黑色眼睛。那人微覆著眼皮,面無表情,居高看著他。 懷姣被那冷淡視線盯得一顫,隨后順著他目光,動作遲緩,往自己身上看去…… 第65章 溶洞怪影 懷姣特意觀察過這群大學(xué)生,幾個年輕男女長相個性都分明,有的性格傲有的脾氣好,而隊(duì)伍里唯一讓人摸不透的,只有那個口罩男。 他穿著一身黑衣,好像很少取下過口罩。 懷姣有聽過兩個女生叫他瀾哥,具體是哪個lan就不太清楚了。 男人年紀(jì)好像比他們大兩歲,平時不怎么開口,性格較獨(dú),就是單馳也對他態(tài)度不錯。 在進(jìn)洞之前,外面那么幾天的相處下,懷姣甚至都沒記住過他的長相。 也是直到這刻,他才仔細(xì)看清對方長什么樣。 倒不是說男人長得有多路人,讓人見之即忘,相反他五官十分出色,甚至是有些過于醒目的。 而懷姣此時能看清,也只是因?yàn)?,他現(xiàn)下正趴在對方腿上。 隧洞僅能一人容身的窄小空間里,男人側(cè)身分腿踩著石壁。 前面隊(duì)伍突兀停下來,而后面跟進(jìn)的末尾兩人沒聽到造成的結(jié)果,就是現(xiàn)在這樣。 樣式寬松的深色工裝褲下,是蘊(yùn)含爆發(fā)力的結(jié)實(shí)大腿肌rou,先前摸到的硬物大概就是對方腳下的深筒皮靴。 在被懷姣摸到的時候,他是避讓了一下的,結(jié)果身后人仍不清楚似的,還在往前爬。 白色的手電筒燈光下,懷姣表情遲鈍的,死死趴在他大腿間。 如果不是當(dāng)前環(huán)境過于奇詭,而趴在他腿間的人又是個傻的,此時兩人狀態(tài)實(shí)在像某種難以言說的不和諧場景。 懷姣二十根指頭同時蜷縮,手下緊抓著口罩男的褲子。 他僵抬著臉,一動不敢動。 …… “可以走了!”胖子往后吆喝了聲。 從狹小隧洞內(nèi)爬出去的時候,差不多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多小時。 “剛才那橫洞里還有個豎洞,突然就往下冒大水,嚇我一跳,趕緊喊你們停下來?!?/br> 胖仔站在洞口給后面幾人讓道,嘴上解釋了兩句。 懷姣跟在口罩男后面,緩慢爬行幾下后,被不知道誰扯了一把,從洞口拖了出去。 “艸,終于出來了,差點(diǎn)悶死?!?/br> 單馳最后一個出來,下地就快速起身,背上了包,“休息會兒還是繼續(xù)?” 按他們以前的進(jìn)度,沒有半天,或者沒找到下一條路前是絕不可能停下來休息的,在洞里物資和能源有限,拖延的每分每秒都會增加后期的生存難度。 只現(xiàn)在隊(duì)伍里不止他們,還帶了一個在險峻環(huán)境里存活能力為0的外行人。 隊(duì)里人都知道單馳問這句話的意思,于汶清聞言,微蹙了下眉,轉(zhuǎn)身直接朝懷姣問道:“你能行嗎?” 胖子手上的手電筒燈光再次晃過來,懷姣伸手擋了下眼睛,然后點(diǎn)點(diǎn)頭。 “那走吧,到下個大路,中午再休息?!?/br> “嗯?!?/br> “好。” 入口的隧洞末尾通往的是整人寬的另一條小路,比剛才翻身都困難的窒悶空間要好不少,至少幾人都能背著包正常行走了。 耳邊不間斷有“滴答、滴答”的水滴墜落聲,溶洞潮濕又陰暗,整體深埋在地下,雖然氧氣充足有通風(fēng)口,但沒有光。 單馳打著手電筒,跟在懷姣身后。 “很冷?”他看懷姣縮著肩膀,走近兩步問道。 洞里的冷不似北方冬日的干冷,反而因?yàn)樗鞒渥悖睗駳飧苍谄つw上,讓人止不住感到周身陰冷。 懷姣穿了長衣服,雖覺得不適,但也還能忍,見單馳走近詢問只搖了搖頭,說還好。 手電筒光余光照在懷姣側(cè)臉上,那張小臉一眼看去雪花瓷一樣的白,在黝黑洞里都顯眼得慌。 單馳看怔了一秒,反應(yīng)過來自己看個男的看呆了,有些尷尬,微咳了聲將手電筒照向別處。 不自在道:“冷就跟我說,我把衣服給你?!?/br> 懷姣“嗯嗯”應(yīng)了兩聲。 …… “我怎么覺得越往里越濕了,前面是不是有河???” 穿過一人寬的小路后,往后走洞里空間逐漸變大,兩人并排行走也沒什么問題。 單馳走在懷姣邊上,時不時扶他一把,聽打頭的人這樣說,皺眉道:“是濕不少,你往前看看,有河就停一會兒。” 如果只是一條小水流都還容易,若遇到非過不可的大河,那他們必須得休整一番再仔細(xì)安排過河的事。 “我和胖子去看一眼,別真遇到大河。”于汶清迅速拋下這句話后,就和帶路的胖子一同快步先往前走去。 懷姣不太明白這里的關(guān)竅,見于汶清和單馳兩人語氣都有些嚴(yán)肅,忍不住就小聲問道:“有河的話,很危險嗎?” 單馳捉著他的手,“嗯”了聲。 “遇到大河,如果攔著路我們就得淌水游過去。” “洞里是活水,大河底下一般暗流不少,就是普通水性好的人也必須得很小心才行?!?/br> 單人都不太好過,更別說河里水涼,他們每人還背著十幾公斤重的登山包,要安全過河還得保證物資也順利運(yùn)送過去,就更是難上加難。 懷姣聽完也跟著皺起眉。 他們剩余四人繼續(xù)勻速往前走著,五六分鐘后,先行的于汶清和胖子才返回來。 從兩人略有些難看的臉色中,懷姣都能猜到一二。 果不其然,兩人只一停下,就沉聲開口道:“大河,很大。” “沒其他路了嗎?”短發(fā)女生抿唇問道。 于汶清從對方手里拿過自己的包背上,語氣不明,“如果有就好了,都做好準(zhǔn)備?!?/br> 隊(duì)伍里頓時沉默下來。 懷姣先從于汶清口中能隱約感覺到不安,只沒親眼看到前,仍是抱有些好的幻想的。 可等幾人接著步行幾分鐘,耳邊傳來逐漸清晰的水流聲時,懷姣一下就意識到了情況的嚴(yán)重性。 比山頂洞口的天坑還要寬很多的河流。 一眼望去至少有數(shù)十米,河面水流湍急,偶爾打到岸邊的浪花都足以澆濕洞口。 洞里黑暗,連著河水也是漆黑的深色,手電筒照射下去都看不到底。 “這他媽上次在那水洞,都沒見過這么大條河。”胖子忍不住罵了聲。 于汶清秀麗的眉眼也蹙著,補(bǔ)充道:“水流還怪,洞里就算是活水也不該這么急,跟外面的河差不多了?!?/br> 身上的包被卸下放在一處稍干燥些的岸邊,高馬尾女生抬手看了下表上的時間,道:“還不到十一點(diǎn)。” “必須要過的話就趁早,現(xiàn)在停下來沒意義,等到了河對面再休息?!?/br> 幾人都贊同應(yīng)聲。 登山繩再次被從背包里拿出來,懷姣站在一旁,看著單馳把一個金屬扣一樣的東西掛在腰間,他動作熟練,像已經(jīng)做過多次一樣。 “我先過,把安全繩掛過去,你們再帶著包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