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始皇一起造反 第206節(jié)
她們雖然只有三千人,可天一黑又到處都是火藥的轟鳴聲和煙霧,信仰天神的匈奴十有八九會被火藥嚇破膽子,這時候只要有人說“三萬騎兵”,那不是三萬也是三萬了。 趙不息拍著韓信的肩膀:“不錯,就按照按照兵仙的安排來!” 聽到“兵仙”這個稱呼,韓信整個人從耳尖到露在外面的脖子都紅透了,像一只熟透的西紅柿。 “當(dāng)不起主君盛贊?!表n信聲音忽然就小了,絲毫沒有方才揮斥論戰(zhàn)的底氣。 趙不息呲著一口小白牙攬著韓信:“我們韓信這么厲害,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也唯有這個‘仙’字能配得上我們韓信飄逸神奇的兵法了嘛?!?/br> 韓信耳尖更紅了。 惹得一側(cè)的張良都忍不住輕笑一聲,打趣道:“主君這般,莫非是只偏心韓信看不上良?” 趙不息笑吟吟:“怎么會呢,子房乃息之謀圣,息怎會顧此失彼?” 這下也輪到張良一張俊美宛若好女的臉染上紅霞了。 沒辦法,趙不息就是這么直白。 是夜,遠(yuǎn)處的攣鞮部落依然歌舞升平,此處的山丘下則站著排列整齊的三千騎兵。 他們的身側(cè)站著的,是和他們一同出生入死的戰(zhàn)馬。 借著月光,趙不息開始戰(zhàn)前鼓動人心。 “我?guī)е銈兩钊氩菰?,只為了四個字?!?/br> 趙不息頓了頓,而后咬著牙接著說:“就是為了讓匈奴血——債——血——償!” 聽到血債血償四個字,頓時許多士卒雙目之中都出現(xiàn)了恨意。 他們的血親,生他們的父母、嫁他們的妻、他們生養(yǎng)的孩子,都死在了匈奴的屠刀之下。 昔日他們出門之前也是有親人會叮囑他們出門注意安全,快點回家的人。 可如今他們沒有家了,也沒有親人了,哪怕是深入草原,也沒有人會惦記他們的安危了。 這一切都是拜匈奴人所賜! 唯有鮮血才能償還鮮血。 沒有人發(fā)出聲音,唯有他們手中長矛這幾日沾染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腥的很。 趙不息又摸摸自己身側(cè)的玄兔,當(dāng)初嬴政把這匹馬送給她的時候,玄兔還只是一匹小馬,而如今,玄兔也早已經(jīng)長成了馬王,背負(fù)著她在戰(zhàn)場上廝殺,生死與共。 她活,則玄兔活,她若是死了,玄兔也會和她一起死在戰(zhàn)場上。 “若我死,則用此馬的馬皮裹著我的尸首,將我的尸首送回咸陽。”趙不息十分冷靜。 “主君!”眾人齊齊出聲。趙不息只是翻身上馬,如之前的每一次一樣,站在所有人的最前面。 “滅匈奴一族,就在今日!大風(fēng)!”趙不息大喊一聲。 大風(fēng)是秦朝時候沖鋒助威的號角,和”沖“是一個意思。 “大風(fēng)!大風(fēng)!大風(fēng)!”眾人齊呼,數(shù)千匹戰(zhàn)馬猶如旋風(fēng)一般,載著他們的騎士沖向攣鞮。 攣鞮部落內(nèi)正抱著美人載歌載舞的頭曼耳邊忽然傳來一聲驚雷,嚇得他一把就推開了自己懷中的美人。 “外面發(fā)生了何事!”頭曼拿著刀,沖出大帳。 夜色朦朧中,到處煙霧滾滾。 守在營帳前的匈奴侍衛(wèi)都快被嚇尿了,大喊:“是天神,是天神降下的神罰!” 頭曼火冒三丈,看著面前混亂一片的王城怒罵:“到底怎么回事?” 轟??! 就在這瞬間,一道更加響亮的聲音在西邊炸開,隨之而來的還有竄天的濃煙。 “天神,天神發(fā)怒了!”有人竟然直接嚇尿了。 頭曼暗罵一句。 他才不相信世上有什么天神,那些天神都是他們編出來方便他們宣揚自己是天神之子統(tǒng)治匈奴的,世上哪有什么天神。 “大風(fēng)!大風(fēng)!” 混亂的人群中忽然傳出了一句頭曼十分熟悉的喊聲,頭曼定睛一看,目眥欲裂。 該死的,秦軍怎么會出現(xiàn)在王城?他們不是應(yīng)該在前線嗎?自己不是已經(jīng)派人去投降了嗎,他們怎么還打過來了??? 頭曼不怕天神,但他真的害怕秦人,天神這么多年沒殺過人,可秦人是真的殺人的,頭曼下意識就從自己的大帳溜了出去。 無數(shù)的尸首堆在地上,秦軍甚至沒有受到什么成型的反抗。 最英勇的匈奴勇士現(xiàn)在都在前線打仗,王城里面剩下的多是一些貴族和貴族的仆從,誰也不曾想過秦人竟然能繞過那么多部落,短短幾l天就摸到了他們的王城。 趙不息正在人群中穿梭,她的周邊甚至沒有匈奴人敢圍上來。 在看到趙不息一戟掃死一片匈奴之后,這些稱不上勇士的貴族護(hù)衛(wèi)根本不敢圍上來和天生神力的趙不息對打。 趙不息所過之處,是一片狼籍。無數(shù)的騎兵在王城中穿梭著,形成了幾l乎一面倒的屠殺。 趙不息目標(biāo)十分明確的直奔王城中間那座最豪華的宮殿型帳篷。 她的目標(biāo)是頭曼單于。 玄兔的馬蹄卷起地上的塵土,趙不息的戰(zhàn)袍已經(jīng)被匈奴人的血染透了,甚至她的頭發(fā)末梢都滴答著匈奴的血。 可惜趙不息撲了個空,頭曼的帳篷中只有他的闕氏和王子公主,根本沒有頭曼的影子。 頭曼已經(jīng)逃到了距離王帳數(shù)里外的地方,他驚魂未定的騎著馬,告訴自己只要逃出這個地方就沒事了。 忽然,頭曼察覺到一絲不對,他瞬間抬起頭,卻看到身前幾l十米處,有一個騎著馬的女子正用仇恨的眼神死死盯著自己,這個女子身上還穿著秦軍的衣服。 頭曼面露猙獰,舉著大刀就要沖過去,他雖然畏懼秦軍,可也不是一個小丫頭就能讓他懼怕的。 啞娘死死盯著沖向她的頭曼。 她認(rèn)識這個人,她在呂雉阿姊那里見過這個人的畫像。 這個人就是匈奴的單于,就是殺了小花一家的罪魁禍?zhǔn)祝?/br> 啞娘覺得自己此刻身體里充滿了力量,她冷靜盯著頭曼,而后,在頭曼的刀就要刺向她的瞬間,啞娘極速下腰,憑借自身的柔韌性躲過了這一刀,而后,身體如流星一般下墜,抽出匕首,斬向馬腿。 下一刻,人仰馬翻! 頭曼從地上爬起來,咳嗽兩下,吐出口血來,大驚失色看著啞娘:“你是誰?” 啞娘沒辦法說話,她緊緊握著自己的匕首,身體像一條靈巧的蛇,靠近,抬手,劃下去。 這個動作,她練過幾l十萬次,就是為了現(xiàn)在這一刻! 殷紅的血浸濕了地面。 倒在地上的頭曼睜大的雙目中倒映著啞娘的身影。 草原的王者最終死在了一個沒有姓名、沒有高貴身份、身體瘦小、也不會說話的女子手下。 在他殺死了成千上萬個“她”之后,“她”來復(fù)仇了。 “她”是歷史書上不曾出現(xiàn)過姓名的那些人,是異族入侵時最先被犧牲的一批人,是眼睜睜看著自己愛的人被異族殺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些人,是不識字、拿不起筆、寫不出自己的仇恨和憤怒而一點聲音都喊不出來的那些人。 “她”不識字,不會說話,寫不出來“但悲不見九州同”,寫不出來“恨別鳥驚心”,可“她”的仇恨并不比任何人少。 所以“她”要報仇,自己舉起刀劍,自己殺死敵人。 無論多么偉大的王,都會死在“她”的手中。 啞娘走到頭曼單于的身邊,冷靜地割下了他的首級,然后轉(zhuǎn)身離開,去找趙不息。 只是不知為何,啞娘忽然很想哭,兩行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流下,流到了她的指尖上。 那里原來只有做針線磨出來的一小層薄繭,小花爹娘對她很好,說她力氣小,不讓她干重活??珊髞?,她拿著匕首一次次揮動,指尖也磨破了很多次,長了很厚的一層繭子…… 在啞娘的身后,路邊的小花開得正好,都是漂亮的顏色,每一朵都生機勃勃。! 第229章 啞娘拎著頭曼的首級找到趙不息的時候,攣鞮部落已經(jīng)全部被秦軍控制了。 頭曼單于早早就跑了,剩下的闕氏、王子和其他匈奴王又被趙不息在匈奴王帳中一網(wǎng)打盡,首領(lǐng)都沒了,剩下的匈奴人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被秦軍殺的殺,捆的捆,還有一小部分跑路了,不過都是些普通匈奴和他們的奴隸,無傷大雅。 啞娘笑著把手中拎著的頭曼首級扔到趙不息面前,激動地比劃著手勢。 趙不息還是不太懂啞娘的意思,可啞娘的激動和愉悅不用看手勢也能感受到,趙不息對著啞娘豎起了大拇指:“厲害啊,啞娘!” 聽到趙不息的夸獎,啞娘眉眼彎彎,用力點了點頭。 她自己報了仇,快樂! “主君,我們一共抓住了一個匈奴闕氏,一個單于王子,十二個匈奴王,三十一個匈奴丞相……”張良淺笑著稟告。 哪怕是親手殺了三十多個匈奴,身上的衣衫被血染透了,可張良依然風(fēng)度翩翩,不急不慢。 趙不息聽著這一長串的官職,忍不住吐槽:“這匈奴的丞相也太多了吧?!?/br> “匈奴人蠻夷也,學(xué)著大秦,卻也只是畫虎不成反類犬?!睆埩驾p笑道。 匈奴人喜歡學(xué)習(xí)中原的東西,在他們看來這些東西很有逼格,所以到處都是這個王那個王,這個丞相那個丞相。 雖然不一定是多大的官職,可說出來也是很唬人的。 已經(jīng)安排好事情的韓信走過來,他的身上也是一身的血腥氣,“主君,我已經(jīng)讓那些匈奴王寫信命令前線的軍隊投降了……咱們接下來班師回朝嗎?” 趙不息沉默了。 說實話,她來自大宋車神的逃命第六感告訴她,現(xiàn)在對她來說最危險的地方不是匈奴部落了,而是咸陽。 每當(dāng)趙不息想著回去向她爹炫耀一番戰(zhàn)功的時候,她的第六感就會瘋狂提示她這個想法很危險。 現(xiàn)在的咸陽可比草原危險多了…… 咸陽宮。 巨大的威壓已經(jīng)壓的滿殿的宮人瑟瑟發(fā)抖。 暴怒的嬴政正在肆意噴灑著他的怒火。 “膽大包天的逆女!”嬴政胸膛猛地起伏了兩下,眼前發(fā)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