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為始皇崽耕出萬里江山 第2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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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襄道:“保重。注意身體?!?/br> 李冰笑道:“好,你也是?!?/br> 李冰離開了巴郡,回到蜀郡,繼續(xù)為修筑水利忙碌奔波。 都江堰分水壩修好后,還有其他水渠、水壩需要修建。李冰想讓整個成都平原都變成一片沃土。 李冰離開后不久,李牧的信送到,罵了朱襄和子楚一頓,讓他們趕緊滾來吳郡。 巴郡有王翦在就夠了,朱襄和子楚本來就應(yīng)該去吳郡,與他和藺贄商量亂楚核心之事。 子楚這個秦太子代秦王巡視南秦,怎么留在巴蜀就不走了?黔中郡、南郡和吳郡的士人都等著,子楚再不出現(xiàn),南秦真的可能會生出亂子。 雖然南秦三郡郡守都在等著看南秦出亂子,好把蟄伏的人拉一起揍了。 …… “秦太子若亡故,公子政很難繼位,長平君身為太子妻弟定也會遭遇危險?!贝荷昃龑Τ醯溃版?zhèn)守南秦的大將李牧與秦太子、長平君私交甚厚,也可能會被新王忌憚。這是我們的機會?!?/br> 楚王猶豫:“可是秦太子真的遇刺了嗎?” 春申君道:“太子子楚定是真的遇刺,否則秦王不會廢公子子傒。只是太子子楚傷勢究竟如何,還不得知。我請出使吳郡!” 第149章 瓦罐煨蓮藕 李牧都罵人了,朱襄趕緊拉著子楚回南郡。 離開時,朱襄還嘀嘀咕咕不常生氣的老實人生起氣來最可怕,如果李牧不消氣,就把夏同推出去擋著。 子楚罵罵咧咧,讓朱襄自己去擋。 王翦露出了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太子你能不能注意一點形象?你將來是要當(dāng)秦王的人,難道在朝堂上也和朱襄這么鬧嗎? 哦,朱襄不上朝,那沒事了。 只要朱襄不在,太子還是很正常的。 “重騎兵交給你了,缺什么寫信告訴我。”朱襄離開前叮囑。 王翦失笑:“不會麻煩到你。練兵這點本事,我還是有的?!?/br> 朱襄擺了擺手,和子楚登上了東去的大船。 雖然三峽非常險峻,但只要跟隨船隊出行,船破了就換一艘就成,危險的是樵夫,不是乘客。 朱襄和子楚出巴郡的路線,正如李白《早發(fā)白帝城》所云,“朝辭白帝彩云間,千里江陵一日還。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眨眼間,仿佛眨眼間,巴郡就被拋到了身后。 朱襄站在劈開江水的船頭,雙手展開,朝著疾風(fēng)高歌。 子楚:嘔! 朱襄回頭,沒好氣道:“你怎么又暈船了?” 子楚拿著手絹捂著嘴,瞥了朱襄一眼:“嘔?!?/br> 朱襄沒了高歌的心情,讓船停靠岸邊,等子楚緩過來才繼續(xù)前進(jìn)。 弱雞夏同,拖累我行程! 子楚趴在甲板上,仿若一只死魚。 他不是暈船,是順流而下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他扛不住。 為了照顧子楚,朱襄回到吳郡的時候,都已經(jīng)快翻年了。 經(jīng)過南郡的時候,蒙武正好在郡城。 他看到面容憔悴的子楚,還真以為子楚重傷未愈,嚇得聲音都變了。 當(dāng)?shù)弥映皇菚灤?,蒙武嘴角微抽?/br> 他道:“聽聞春申君出使吳郡,想試探太子是否重傷。太子這樣去見他,他一定真的以為太子重傷了?!?/br> 朱襄擔(dān)憂道:“那得給君上寫信,告訴他夏同真的沒事,只是暈船。蒙武,幫我傳封信給君上,加急傳?!?/br> 蒙武看向子楚,在子楚點頭后,答應(yīng)道:“好?!?/br> 朱襄當(dāng)做沒意識到蒙武先看子楚,然后才答應(yīng)自己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什么?意味著蒙武已經(jīng)站隊太子,視太子為君主而已。 “家里有沒有酸梅子?我搬走一壇,給夏同壓壓?!敝煜宓?,“春申君已經(jīng)去吳郡了,接下來一段路我們得加速了。” 子楚臉色蒼白:“無事,我撐得住?!?/br> 這次蒙武沒等子楚回答,就親自去抱酸梅壇子。 朱襄道:“夏同,你看,沒人相信你?!?/br> 子楚抬腿踹朱襄,但因為渾身無力,不僅沒踹到朱襄,還被朱襄嘲笑,氣得差點暈過去。 他懷疑自己如果英年早逝,一定是被朱襄氣死的。 在吳郡稍作休息,這次船立起了風(fēng)帆,劃起了船槳,順流而下的速度就像是在飛翔一樣。 子楚喝了安神藥,雙手放在腹部躺平,一路睡到下船。 李牧親自來迎接,嬴小政和雪姬卻沒有來。 朱襄將還沒醒的子楚背到背上顛了顛,一邊上馬車一邊問道:“雪和政兒呢?” 李牧道:“現(xiàn)在正是出布的時候,雪很忙碌,沒在吳城。政兒……路上說。” 朱襄心頭一梗,趕緊用帕子蘸涼水把子楚弄醒,讓子楚這個爹也一同聽。 子楚蔫噠噠道:“政兒怎么了?” 馬車奔跑起來,李牧拉下車簾,道:“政兒在吳郡推行新田律,遇到很大阻攔?!?/br> 子楚晃了晃腦子,想把新田律從睡暈了的腦袋里晃出來:“新田律……為何要阻攔?按丁分田不是好事嗎?” 朱襄沉思了一會兒,道:“政兒借推行新田律,清丈隱田隱戶了?” 李牧嘆了口氣,道:“是。不僅如此,他還嚴(yán)禁吳郡富戶蓄太多奴隸,并禁止他們家丁裝備鐵制武器?!?/br> 子楚腦子終于清醒了一點,他按壓著眉頭道:“政兒還是太年輕了,cao之過急。他遭遇挫折后,就把自己關(guān)在郡守府,不肯出門了?” 李牧搖頭:“他沒有遭遇挫折?!?/br> 子楚驚訝地抬起頭,揉眉頭的手僵在半空。 朱襄斂眉,輕輕嘆了口氣。 子楚看向仿佛已經(jīng)猜到結(jié)局的朱襄,不敢置信道:“沒有遭遇挫折?” 李牧道:“哪怕吳郡幾乎所有富戶都反對此事,政兒也沒有遭遇挫折。” 他頓了頓,聲音中透露出無法言喻的復(fù)雜情緒:“政兒早就預(yù)料到了一切,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吳城那一條富戶云集的街道,幾乎家家掛孝。” 子楚的嘴微張,然后手垂下,猛地?fù)舸蛄艘幌麓笸龋骸斑@可真是……他的性子完全隨了先王。” 李牧心中道,恐怕先王都沒有政兒這么果決冷酷。 政兒此舉,就是沖著讓吳城全城掛孝去的。 他不常在吳郡,經(jīng)常南下。政兒出手時,連他都算了進(jìn)去,故意選他和雪姬都不在吳郡的時候,親自領(lǐng)兵攻打反對最激烈的人。 那之前,吳郡新田律推行之事偃旗息鼓,只在荒田上執(zhí)行,仿佛已經(jīng)妥協(xié)。 誰也不知道,公子政蟄伏了兩月之后,突然露出獠牙,將反對新田律的豪強悉數(shù)殺光。 這些豪強在吳郡盤踞了多年,幾乎所有稍稍有點本事的人都與他們沾親帶故。 公子政將對方為首者全部處死,家眷家丁充配杭嘉湖平原填澤墾荒。 吳城士人怨聲載道,家家戶戶為這些慘死的當(dāng)?shù)睾缽姃炱鹆诵?,罵公子政不堪為長平君的外甥。 公子政此刻卻沒有出兵抓人,任由吳城士人披麻戴孝指著他的鼻子罵,繼續(xù)推行新田律。 李牧回到吳郡之后得知此事,立刻讓秦軍戒嚴(yán),然后向朱襄寫信。 他沒敢在信中寫明此事,擔(dān)心朱襄過度擔(dān)憂,急于趕路出事。 “這孩子,膽子真是太大了?!弊映痼@之后,嘴邊不由浮現(xiàn)自豪的笑容。 顯然在子楚看來,嬴小政此舉并無問題。 不過為了照顧朱襄的心情,子楚假惺惺道:“他還小,恐怕是氣過頭了。你別生氣,我去揍一頓他,讓他好好反省。” 朱襄白了子楚一眼,道:“反省什么?反省下次出手速度再快一點?” 子楚干咳一聲:“你好像不是很生氣?” 朱襄道:“我知道政兒會走上自己的路,與你一樣,你們都是秦王,這種殘忍的事不會少。所以我早就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br> 他心里當(dāng)然不自在。 嬴小政借由推行新田律,將盤踞在吳郡,自以為還能當(dāng)“土封君”的豪強一掃而空,此舉確實殘忍。 大部分富戶都罪不至此,只是因為擋了嬴小政的路。 而對于秦王而言,擋了路的螻蟻就要全部被碾碎,可沒有什么不忍之心。 嬴小政沒有把掛孝的士子全部殺死或者充配勞役,都算是接受了自己部分思想,手下留情了。 李牧拍了朱襄的肩膀一下,道:“我雖然驚訝政兒的果敢,但也支持政兒。我只是擔(dān)心你在得知此事后會與政兒生氣。” 他壓低聲音道:“他也是擔(dān)心這點,才不肯來見你?!?/br> 子楚無語:“他還鬧起脾氣了?擔(dān)心朱襄生氣,不應(yīng)該主動前來道歉嗎?” 李牧道:“這大概就要怪朱襄把政兒寵壞了。政兒在猜測朱襄會生氣時,自己先生氣了?!?/br> 子楚:“……” 子楚對朱襄道:“好好反省,你養(yǎng)的什么外甥!” 朱襄:“……”你他x的只管生不管養(yǎng)的渣爹,還好意思說我?!我就沒見過這么厚顏無恥的人!藺禮都不如你! 朱襄揉了揉頭發(fā),道:“好了,我知道了。和我說說現(xiàn)在吳郡的情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