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為始皇崽耕出萬里江山 第15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重生:在殘疾老公的心尖尖上撩吻、綁定讀書系統(tǒng),八零炮灰一夜暴富、指染姝色(雙重生)、和秦始皇一起造反、咸魚給雞娃幼崽當爸爸后、本王才不是歌伎、空相沙漏[刑偵]、韓娛之只能靠性愛維持生活(BL)
李牧:“……”他以后再也不會為朱襄滿頭白發(fā)而心生苦澀和怨憤了。 朱襄樂道:“你說楚國會不會派人來拜見我?春申君當時還準備招攬我呢?!?/br> 李牧白了朱襄一眼:“你認為我要打楚國,會讓楚人來見你?” 朱襄:“???!什么?!你要打楚國?!” 李牧:“……” 朱襄:“……” 兩人相對無言良久。 朱襄率先扶額:“我說,你、那個啊,楚國現(xiàn)在還挺強大,春申君把楚國治理得很好。你現(xiàn)在攻打楚國,會不會太莽撞?” 他要是知道李牧來黔中郡不僅是平匪患,更是生出了攻打楚國的心思,絕對不會這時候來黔中郡。 李牧道:“我不是使離間計了嗎?你不知道我想開戰(zhàn)?” 朱襄苦笑:“用了離間計,不代表會開戰(zhàn)啊。你看秦王對趙國用了這么多離間計,把你和廉公要到了秦國,也沒向趙國開戰(zhàn)?!?/br> 李牧道:“我就試試,隨意打一打,就當練兵。” 朱襄不知道說什么好。 軍事上的事,他不好插嘴。而且李牧是戰(zhàn)國四大名將之一,也不需要自己在一旁指手畫腳。他只能感慨自己真倒霉,讓李牧悠著點。 李牧疑惑:“怎么悠著點?” 朱襄遲疑道:“別打到壽春城下,或者直接把壽春城占領(lǐng)了,逼迫楚國再次遷都?你手頭這點兵,打下來也守不住?!?/br> 李牧一愣,繼而大笑。 李牧在對楚國使用離間計,想用楚國練兵時,自然派了人向秦王快馬傳訊。 他已經(jīng)習慣了秦國與趙國的不同之處。秦王雖然會信任在外的將領(lǐng),但疑心病也很重。自己不能像在趙國雁門郡時一樣大事小事一律自己做主,不征求國君意見。他一邊做事,一邊適時將自己的決定報送給秦王,讓秦王安心。 李牧能迅速轉(zhuǎn)變心態(tài),朱襄在他耳邊快念出繭子來,也是重要原因。 有時候李牧想,朱襄明明自己對秦王十分放肆,好像一點都不懼怕秦王,但另一方面,又對秦王十分警惕,疑心病說不定比秦王還重,總覺得秦王會害他們。真是矛盾。 不過朱襄所說的事只是麻煩了一點,若能讓朱襄安心,李牧便照做了。 秦王在咸陽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又是半晌沒回過神。 “李牧不是找南蠻練兵嗎?怎么想起攻打楚國了?他那點兵,夠攻打楚國?”秦王問太子柱。 太子柱:“……”就算君父你問我,我怎么會知道答案?! 秦王深吸一口氣:“那李牧,真的沒問題嗎?他是不是太過年輕氣盛,被一場小勝利沖昏了理智?” 太子柱道:“李牧帶兵至今,還未出現(xiàn)過被勝利沖昏理智,導致戰(zhàn)敗的事。他的戰(zhàn)績,讓我覺得可以信任他?!?/br> 秦王瞥了太子柱一眼:“你是不是只要朱襄認可的人,你都很信任?” 太子柱額頭上冒出了冷汗,解釋道:“不是朱襄認可的人,我都信任。而是與朱襄交好的人,正好都是有才華且有誠心之人?!?/br> 秦王盯著太子柱看了許久,才淡淡道:“說的也是?!?/br> 他又仔細看了一遍李牧呈上來的書信,道:“既然他有信心,那就去做。反正他手中也沒有多少兵卒,只要不把黔中郡輸?shù)?,?zhàn)敗了寡人也不怪他。” 秦王以為這件事就算結(jié)束了。 哪知道沒幾日后,他又接到一個更加急的書信。 秦王以為李牧戰(zhàn)敗了,焦急地打開書信,然后表情出現(xiàn)了一瞬的空白。 太子柱緊張道:“君父,出什么事了?!”總不能他剛給李牧說了好話,李牧就辜負了他的信任? 秦王嘴張張合合了幾次,表情古怪道:“朱襄他,朱襄他不知道李牧要打楚國,因為太無聊,去黔中郡指導耕種去了。” 太子柱:“……因為太無聊?!” 這是什么鬼理由?!朱襄你是想挨戒尺嗎??! 秦王深呼吸了好幾次,又仿佛看了幾遍書信,道:“是,太無聊。朱襄說蜀郡的春耕已經(jīng)結(jié)束,李冰又有政兒輔佐,他無事可做,正好黔中郡匪患已平,急需人指導補種,他就去黔中郡了。” 太子柱忍不住在他老父親面前拍桌大罵:“魯莽!荒唐!” 秦王看著居然膽敢在他面前拍桌的太子柱,訓斥的話咽了下去。 他看得出來,自家老兒子真的很生氣。 “好了好了,大柱,你又不是不知道朱襄是什么性格,別氣壞了身體?!鼻赝鮿裎康?,“李牧與朱襄交好,不會讓朱襄赴險,放心?!?/br> 太子柱拍桌之后就反應(yīng)過來,自己居然在君父面前失禮,正惶恐著,沒想到君父還安慰他,讓他一時失去了言語。 第91章 豬油糖炒面 太子柱沒想到,自己還有被君父安慰的時刻。 直到老秦王讓人送太子柱離開,并附帶送了許多安慰的賞賜時,太子柱還處于懵圈中。 太子柱:有點嚇人! 老秦王以為太子柱還沒有從憤怒中回過神,長吁短嘆,原來太子柱還有這么憤怒的時候。 “朱襄那豎子真是……”老秦王想來想去,把范雎招進了宮。 他能說心里話的人,還是只有范雎。 范雎已經(jīng)過著悠閑的退休生活,偶爾去咸陽學宮教教弟子,身體比之前圓潤了一圈。 他還不知道朱襄發(fā)生了什么事,耐心聽完老秦王抱怨之后,才委婉詢問朱襄做了什么蠢事。 當他得知朱襄跑到黔中郡去之后,十分疑惑道:“君上不是讓朱襄去蜀郡,他怎么能把政兒……把公子政丟在成都,自己跑那么遠?” 秦王愣了一下,拍桌道:“對?。 ?/br> 君臣二人面面相覷。 老秦王和太子柱聽到這個消息后,條件反射開始擔心朱襄的安全,居然忽視了這么重要的事。 李牧為什么能去黔中郡?因為李牧是主管整個南方戰(zhàn)線屯兵的大將軍,老秦王在李牧南下時已經(jīng)拜其為將,李牧有權(quán)力在南方隨便行動。 但朱襄雖然沒有固定職位,但他對老秦王說的是去蜀郡,那么他就應(yīng)該一直待在蜀郡。 而且嬴小政還那么年幼,朱襄怎么把孩子丟在成都自己跑了? 這算什么事?。Q做其他人,腦袋都不夠掉! 老秦王扶額,范雎嘆氣。 兩位老人有一種為不著調(diào)的孫輩收拾爛攤子的疲憊。 “政兒很安全?!崩锨赝踉诜饿铝R朱襄前,率先道,“朱襄在信中寫道,李冰忙于建堤壩的時候,請他暫代郡守。他忙于春耕,便將大部分事交給了政兒。所以政兒才在成都走不開?!?/br> 范雎臉皮微微抽搐:“朱襄在咸陽的時候,讓政兒代他審核長平的稅賦。等到了成都,又讓政兒幫他暫代郡守。他居然還好意思說無聊?他無聊難道不是把事都推給了政兒嗎?!政兒才多少歲?。 ?/br> 要是朱襄在他面前,高低得踹朱襄幾腳! 老秦王頻頻點頭。朱襄的想法和行動,真的是太難理解。難道朱襄就不怕擅自離開蜀郡,被自己怪罪嗎?! 兩位老君臣討論了許久,得出一個結(jié)論,朱襄在政治上的聰明才智處于時在時不在的狀態(tài),當他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大概所有聰明才智都離家出走,心中什么都沒想。 “君上,這次一定要狠狠罰朱襄!”范雎建議,“君上舍不得打他,好歹罰他的俸祿,關(guān)他的緊閉!” 老秦王認真地問道:“他什么時候用過自己的俸祿?他在咸陽吃寡人的羊,到了成都肯定牽李冰家的羊。罰他的俸祿有什么用?” 范雎:“……” 老秦王又道:“關(guān)禁閉對他也沒有用,他說不定會睡到日上三竿,更令人生氣!” 范雎:“……” 范雎嘆氣:“削他的封君?” 老秦王道:“看他在黔中郡干得如何。如果干得好,就功過相抵。” 范雎在心里松了一口氣。君上的意思就是不追究了。 指導種地,朱襄怎么可能干得不好? 范雎發(fā)覺,自從朱襄離開之后,老秦王對朱襄的容忍程度高了許多。朱襄離開得很正確。 “也不能就這么放過他?!狈饿碌溃袄畋鹁此?,李牧縱容他,朱襄孩子心性,離開了能管教他的長輩,就像是魚入了水中,誰也管不住他,他連謹慎都丟掉了。” 老秦王道:“先生的意思是,寡人應(yīng)該派個管得住他的人,去送斥責他的詔令?但管得住他的人,哪里經(jīng)得住顛簸?” 老秦王想了想能管得住朱襄的人,除了一眾老人之外,就是朱襄的夫人雪姬。就算他不將雪姬留在咸陽牽制朱襄,以雪姬的身體,也經(jīng)不住長途跋涉。 范雎想了想,的確如此。 雖然家里幾個老家伙身體都還算硬朗,但南方有瘴氣,他們經(jīng)不起折騰。 “可以讓他們給朱襄寫信,與君上的詔令一同送給朱襄?!狈饿碌?,“雖然君上舍不得傷到朱襄,但若是長輩的戒尺,朱襄還是應(yīng)該多挨幾下?!?/br> 老秦王同意了范雎的建議。 他本來想直接當做沒有發(fā)現(xiàn)朱襄在此事上的僭越,但范雎十分公正,強烈要求懲罰朱襄,他也覺得該給朱襄一點小小的教訓。 比如看著朱襄被家里幾位長輩追著揍。 老秦王將這件事交給了范雎,讓范雎轉(zhuǎn)告朱襄家中的長輩。 荀子掰斷了椅子把手,廉頗拍裂了桌子,白起捏碎了手中的木珠子。 幾個朱襄的同輩友人本來很生氣,見到長輩比他們更生氣的模樣,忍不住抖了抖。 子楚攏了攏衣袍,道:“朱襄、朱襄也是好意,不想見到黔中荒蕪?!?/br> 他向藺贄使眼色。 你就在那里干看著嗎!趕緊替朱襄說好話! 藺贄回過神,嘆著氣道:“朱襄,該揍!” 子楚:“……”朱襄白給你送臘腸了! 藺贄道:“若不是君上心胸寬廣,就憑他擅自離開蜀郡,就可以治他的罪!何況他居然將公子政單獨留在成都,這是照顧公子政的人該做的事嗎?這也是殺頭的大罪!” 子楚:“咳咳咳!”藺贄你給我閉嘴!你對得起你吃下去的臘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