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和魔尊離婚 第1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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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朝感到些許欣慰,沒有她,他也就不會再有情劫。 情劫雖沒有,修煉的雷劫卻不可避免,他已是六界最強(qiáng),最后一道雷劫后,他便是魔神,以魔之身成神,天地不容,因此這雷劫來得特別兇猛。 他向來不喜神族,見這雷劫從九重天之上來,便干脆闖入九重天之上,去渡這雷劫。 向來只有雷劫尋人,他卻主動去尋雷劫,踏入了九重天之上的虛空之境。 而這一次,虛空之境的大門竟然沒有合上,讓他走了進(jìn)去。 鹿朝心里一動,忽然意識到是怎么回事,想提筆篡改,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君染打開了補(bǔ)天的封印,那一瞬間,天淵裂縫中的力量橫沖直撞,猛地席卷而來,帝夙傾盡全力,才將那股力量重新壓了回去,而下一秒,他的雷劫穿過了虛空之境,落在他身上。 此前,他藐視這雷劫,從未想過自己會在雷劫中隕落。 隨著一聲嬰兒啼哭,大盛朝衛(wèi)家誕生了一個嬰兒,取名衛(wèi)夙,他從小跟隨父親在馬背上長大,十八年后,衛(wèi)老將軍平定六王之亂,他千里追擊,親手?jǐn)叵掠劳醯念^顱,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隨父親進(jìn)京清君側(cè),剿滅了勾結(jié)反賊的丞相慕容彥,圣上讓他親自去查抄慕容家府邸。 鹿朝提筆,抹去了山河筆的存在,讓附在山河筆上的慕容朝的魂魄,被來京中捉妖的道士渡化去轉(zhuǎn)世。 小將軍衛(wèi)夙找不到寫字的筆,干脆放下名冊,坐在裝滿金銀珠寶的箱子上,四下打量著慕容府,等著去上茅廁的小兵回來后,才問:“聽說慕容彥連中三元,是大盛朝第一才子,當(dāng)年備受圣上賞識,何以最后竟落得如此田地?” 小兵‘呸’了一聲:“吹吧!慕容彥能有什么才學(xué)?他那狀元,多半找人替考的,聽說他殿試上表現(xiàn)不佳,圣上原本很失望,但念在他之前幾場考試那驚才絕艷的才華,加上慕容家曾出過的幾位狀元都是力挽狂瀾的能臣,才點(diǎn)了他為頭名狀元,結(jié)果他當(dāng)了官之后,一件好事都沒干,凈知道結(jié)黨營私,阿諛奉承?!?/br> 衛(wèi)夙回到家,被他爹逼著讀書時,心想慕容彥那種庸才都能考上狀元,他憑什么不能?等他拿起書,看著上面的之乎者也,頭立刻暈了,不得不承認(rèn),也許,大概,可能,慕容彥還是有些真才實(shí)學(xué)的吧。 當(dāng)夜,小將軍衛(wèi)夙牽了馬,偷偷溜出將軍府,一個人去戰(zhàn)場了,立誓不殺滅敵國,永遠(yuǎn)不回京城。 十年后的山河關(guān),衛(wèi)夙將軍領(lǐng)著一萬精兵埋伏在山中,他俯視著下方陳列關(guān)前的百萬敵軍,下意識地抬起手,按了按胸口的位置,卻只摸到戰(zhàn)甲上冷冰冰的鐵塊,他心中頓時空蕩蕩的。 這是他這十年來不知何時養(yǎng)成的一個習(xí)慣,總覺得懷中像揣著什么東西,他高興時,難過時,迷茫時,困頓時,都會下意識地摸一下,但那里明明什么都沒有。 朝陽升起時,他一個手勢,便帶著一萬精兵沖下山坡,如同一支利劍,插入了敵軍的心腹之中。 策馬揚(yáng)鞭,縱橫沙場,將軍百戰(zhàn)死,心中無所歸。 鹿朝唇邊溢出一絲鮮血,山河筆一轉(zhuǎn),到他下一世。 年少的捉妖師長陵跟隨師父以捉妖為生,他心存善念,從獵人手中救下了一只小狐貍,囑咐她好好修煉,將來成仙,便放生了她。 這一年的冬末,天寒地凍,大雪天里,一個小女嬰被扔在雪地里,哭得聲音都啞了,長陵循著聲音,在雪地里艱難地走著,想去尋找那哭聲的源頭。 鹿朝揮動山河筆,讓一對獵人夫婦抱起了雪地里的小女嬰。 “是個可愛的小女娃呀,算命的說咱們命里會有孩子的,你看,這不就來了嗎?” “老天保佑咱們??!這么可愛的娃娃,怎么會有人狠心扔掉,瞧瞧把她凍得,小臉都紫了,真可憐。” “趕緊回去,給她熱碗羊奶喝?!?/br> …… 獵人夫婦小心翼翼抱著凍僵的小女娃,從長陵身邊走過,他一只腳陷在一堆雪里,好不容易才拔出來,耽擱了一些時間。 他看著蜷縮在獵人懷中的小女娃,他們用身上的獸皮緊緊裹著她,那么小心,應(yīng)當(dāng)會好好待她吧。 他站在雪堆里,目送著獵人夫婦帶走了小女娃。 此后的人生里,他沒有師妹,只和師父相依為命,后來,當(dāng)年被他放走的三尾狐妖來找他報(bào)恩,要以身相許,被他拒絕,三尾狐妖惱羞成怒,咬傷了他,在他身上種下媚毒,卻無濟(jì)于事,他舍去一些修為,逼出媚毒,殺了三尾狐妖以絕后患。 捉妖師長陵天賦卓絕,被天下捉妖師共舉為魁首,人人都說他會成仙,可是他性格孤僻,師父死后,他沒有和其他捉妖師為伍,一個人行走在世間,沒有一心求仙。 沒有人理解他為何不成仙,他的修為舉世無雙,卻甘愿只在凡間做個普普通通的捉妖師。 那一年的長陵特別冷,大雪紛飛,臨近年關(guān),他難得出現(xiàn)在城鎮(zhèn)上,買一些酒。 “小姑娘,要吃冰糖葫蘆嗎?” “嗯……可是我沒帶錢?!?/br> “沒帶錢吃不了,快走快走!” 小商販伸手將小姑娘推開,她向后踉蹌了一下,撞在長陵身上。 鹿朝想要揮筆已經(jīng)來不及了,這是帝夙新的命運(yùn),她已經(jīng)無法更改或抹去。 他低下頭,看見一雙烏溜溜帶著淚光的眼睛,下意識地出手扶住她。 小姑娘立刻站好,對他說著抱歉,轉(zhuǎn)身想走。 長陵忽然抓住她的手臂,被嚇一跳的小姑娘回頭怯生生地打量著他,不敢動。 他掏錢買了一串冰糖葫蘆,遞到她手里:“吃吧?!?/br> 她不敢接,爹娘說不可以要陌生人的東西。 他說:“我不是壞人。” 她這才接過去,對他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謝謝……大叔?!?/br> 大叔? 長陵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這才驚覺這么多年,他孤身一人行走世間,只為捉妖,其他什么都不管,竟連自己的儀容也沒打理,他滿臉胡茬子,風(fēng)塵仆仆,滄桑憔悴。 而她嬌嫩得像一朵牡丹。 “我家住在長陵城外河邊的大柳樹下,你明日來我家,我爹爹會給你錢的?!彼袢站褪浅弥觋P(guān)熱鬧,偷偷跑出來玩兒。 一串糖葫蘆不值什么錢,但他竟然鬼使神差地點(diǎn)頭。 “那我走啦!大叔你明天一定要來!”穿著碎花紅襖子的小姑娘對他揮揮手,跑進(jìn)了人群里。 第二日,長陵重新整理了儀容,將桌上的長命鎖裝進(jìn)一個錦盒里,打算作為見面禮,他走出客棧,來到長陵城外的河邊,他遠(yuǎn)遠(yuǎn)看見那棵大柳樹,柳樹下卻圍了許多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議論紛紛。 他走近了,才聽到議論聲。 “真可憐啊,獵戶一家沒有一個活下來,連一具完整的尸首都沒有,那些狐妖真是作惡多端,心狠手辣!” “可憐他們家的小朝陽,才十五歲啊,細(xì)皮嫩rou,連骨頭都沒啃沒了!” “都快過年了,小朝陽昨天還問我新衣服好不好看?!?/br> …… 他一步一步走過去,看著滿地鮮血,這么多年,他孤身一人行走世間,早已心如止水,這才見過一面的陌生人自然也挑不起他太多情緒。 只是,腦海中偶爾浮現(xiàn)出那雙烏溜溜的眼睛和明媚的笑容時,有些莫名的心酸。 那樣一朵嬌艷的花,為何剛剛盛放就凋零了。 村民們將獵戶一家安葬好之后,長陵將那只沒有送出去的長命鎖放在朝陽的墓碑前,轉(zhuǎn)身走了。 他去了狐山,將滿山狐妖屠得干干凈凈。 這些年狐妖作惡多端,沒有一只是無辜的。 此后,他依舊一個人在塵世里,四處捉妖除魔,直到某次遇到厲害的邪魔,和其同歸于盡了。 鹿朝閉上眼睛,吸取了這一世的教訓(xùn)之后,到帝夙的下一世,她讓銀月城的琉紗公主死在亂軍攻入銀月城的一戰(zhàn)里,陪同沈王后到大祈求援的,只有一個丫鬟小雅。 他們進(jìn)城時,滿城飛花,英王世子沈晏百無聊賴地倚坐在圍欄邊,撒完了銅錢后,在醉月樓上,聽著花魁彈琴唱歌,醉了三天三夜,才被崔三兒背回家。 他被父親訓(xùn)斥了一頓,祖母和母親都護(hù)著他,他從小和父親關(guān)系不和,被訓(xùn)斥之后,心里不痛快,又離家出走,去遠(yuǎn)游了。 祖母和母親在家里哭哭啼啼,大吵大鬧,吵得英王頭疼,而這時,沈王后又來求見,希望他出兵挽救銀月國,英王一怒之下,干脆告訴她全部真相,并下令大祈的軍隊(duì)立刻接管銀月城。 沈晏這一走,天南海北,四處闖蕩,他身手不凡,一人一劍,瀟灑自在,這一日,走到銀月城時,他策馬站在最高的山坡上,大漠日落,銀月升起,清輝灑在被綠洲包圍的銀月城上。 銀月城如今已被納入大祈的國土,對于大祈來說,這不過是通往西域的一個跳板,只需要囤積重兵,進(jìn)可攻,退可守,西域唾手可得。 而要養(yǎng)重兵,就需要高賦稅,可是銀月城連年旱災(zāi),糧食顆粒無收,百姓苦不堪言。 沈晏走在銀月城的大街上,聽百姓抱怨大祈之余,卻都在懷念一個叫琉紗的公主,聽說她在牧卓里應(yīng)外合叛亂的那天,一人一劍殺進(jìn)叛軍中,殺死叛軍首領(lǐng)牧卓,自己也萬箭穿心而死。 銀月城的百姓都說琉紗公主傾國傾城,而見慣了美人的沈晏完全不相信,一個如此身手如此了得的公主必定從小習(xí)武,那該是個孔武有力的女子吧。 直到有天夜里他看見了偷偷祭祀琉紗公主的百姓,對著她的畫像擺滿了祭品,燒紙錢給她。 紙錢燃燒的光芒中,那畫中女子一雙明艷的鳳眼,似乎透過重重黑暗朝他看過來,他愣在原地。 那是傾國傾城,舉世無雙。 只可惜她已死,否則,說什么他都想見一見她。 此后沈晏從銀月城,走過西域各國,數(shù)十年沒有歸家,直到大祈吞并了整個西域,他也在一個邊陲小國中病逝。 下一世,鹿朝一揮筆,讓應(yīng)少淵的父母在周鷹想要《天罡心經(jīng)》時便察覺到他的陰謀,他和母親沒有前往周家,沒有被周鷹抓住囚禁,可是他們實(shí)力難以和周鷹抗衡,一家人逃亡的路上,父母都慘死,應(yīng)少淵從懸崖墜下,被魔教教主帶回去,煉成血傀,教主的女兒孟闌珊卻愛上了他,不惜弒父也要救下他,幫助他登上了教主之位。 而周鷹這些年一直寢食難安,他知道應(yīng)少淵沒有死,而且成了魔教教主,遲早會回來報(bào)仇,他膝下只有一個女兒,不希望她卷入這場禍?zhǔn)轮小?/br> 他想給女兒拋繡球招親,而鹿朝一揮山河筆,將這一段抹去,讓周鷹托遠(yuǎn)在京城的一個親戚,將周玉璃送去親戚家寄養(yǎng)。 周玉璃坐在馬車?yán)?,揮淚和父母告別,馬車離開了禹州城時,應(yīng)少淵正喬裝成普通人,準(zhǔn)備到禹州探探情況,準(zhǔn)備復(fù)仇。 兩人一個在馬車?yán)铮粋€騎馬,在城門交錯而過,再也沒有交集。 應(yīng)少淵如愿滅了周鷹滿門,復(fù)仇成功,而周玉璃遠(yuǎn)在京城,親戚怕她傷心,瞞下了這個消息,讓她在京城開醫(yī)館治病救人。 十一年后,魔教教主應(yīng)少淵修煉邪功走火入魔,死在教眾的圍攻之下。 而周玉璃忽然得知全家被滅門的事,哭著返回禹州城,在半路上遇到妖魔被殺。 下一世,有君染在,鹿朝提起筆,讓沈朝朝的哥哥因?yàn)橘€博被人打死,沒有人再讓她嫁去趙家沖喜。 而應(yīng)龍因?yàn)楸簧褡遄窔?,到姻緣祠中避雨的那一夜,姻緣祠中只有他一個人,他徹夜望著那尊華麗的姻緣神,心中充滿嘲諷,他母親是個魔,卻愛上了天上的應(yīng)龍,那應(yīng)龍也是愛她的,可姻緣神為何不成全他們?反倒因?yàn)槟赣H是魔,強(qiáng)行殺了她,逼得那條應(yīng)龍?jiān)旆矗铧c(diǎn)兒讓六界的四海都傾覆。 若姻緣神真的成全了他們,怎么會有這些災(zāi)難? 這些神,真是高高在上,令人厭惡! 他一揮手,將那尊姻緣神擊碎,他蜷縮在姻緣祠中,昏迷又醒來,一連好幾天,前來求姻緣的男女看見倒塌的姻緣神,都失望地離開了。 他養(yǎng)好傷之后,重新回到鏡海中,做海底的君王,如果神族不來招惹他的話,他永遠(yuǎn)也不想看見他們,可是這些討厭的東西,一而再再而三地來煩他,好似他不會發(fā)脾氣一般。 終于,他們?nèi)桥?,他在鏡海中掀起風(fēng)浪,化成巨大的應(yīng)龍飛向神界,隨著他身軀而起的巨浪化成傾盆大雨,鏡海附近的城池都接連下了七天七夜的暴雨。 他在神界和神族一戰(zhàn),應(yīng)龍本就是龍族之中戰(zhàn)斗力最強(qiáng)的一脈,那些神族被他殺得片甲不留,最后,是東極神尊君染親自出面,希望他停止殺戮。 “龍瀛,你乃是應(yīng)龍,你本該是神,放下殺戮吧,回到神界來,自會洗去魔性。” “神?”應(yīng)龍冷冷地看著他,想到那些煩自己的神,只覺得厭惡,“既然是神,凡間正在暴雨之中,為何不去救?” 君染道:“凡人有凡人的宿命?!?/br> “哼!無非他們不是神族,沒人在乎他們的命罷了,說得這么虛偽!”應(yīng)龍冷笑,“我身上有魔族血脈,你們也不會真正接納我。” “龍瀛,魔族血脈可以洗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