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失蹤 p op oba8 .c o m
相安無事,沒有人再提起這個話。風(fēng)平浪靜,就算周棉清心里有一百個疑問還沒有得到解決,但她早不是那個什么事情都要求得一個明確答案的小孩了。 好奇心可能不會害死貓,但可能會讓一段本就站在懸崖邊緣岌岌可危的關(guān)系終結(jié)。 “喜歡這里嗎?”飛機上,周棉清帶著眼罩蓋著毯子,柳岸披著外套閉著眼睛。誰都知道身邊的人沒睡著,周棉清在遇到氣流顛簸時開口。 “嗯?”柳岸被轟鳴聲吵得頭痛,緩了幾秒才察覺周棉清是在對自己說話。 “嗯?!彼貜?fù)。 “那你…想開發(fā)它嗎?”周棉清頓了頓,還是換了種更迂回的方式詢問。 柳岸哼哼地笑一聲,大概是在自嘲,她轉(zhuǎn)頭看向周棉清,始終維持著一個動作像已經(jīng)進入沉睡。眼罩遮住了大半張臉,唇角自然往下,擋板全拉,只靠走廊微弱的燈光去看,光是露出一角下頜就能看出這是個標致的冰山美人。 像是沒感受到對方的目光,周棉清把自己藏進黑暗中,不惱也不急,靜坐在那等待回答。 “我想不想重要嗎,周總?”能被尊稱的又不是我。 “你沒想過離開鳳凰城嗎?”周棉清腦中有一只豎起尖刺的刺猬,正齜牙咧嘴朝自己發(fā)出吱吱的叫聲。畫面好滑稽,不自覺地,勾起一點點笑意。看好文請到:por nb a 8 . “沒有。”這次柳岸回答得很果斷,果斷到周棉清的嘴角還沒來得及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僵在半途不知該上該下。 “我不討厭現(xiàn)在的生活。”但也不喜歡。 “也沒想過要改變現(xiàn)狀?!钡慊貋砹?。 “我知道了?!敝苊耷逖矍暗拇题苓h,她向來是個民主的老板。 又是沉默。 周棉清往窗邊靠了靠,假裝自己是真的要睡了。柳岸往走廊靠了靠,卻沒有睡,而是拿出手機點開備忘錄,截圖、返回微信、發(fā)送。 天空中沒有信號,手機開著飛行模式,她看見那張圖片縮小后在聊天框不斷轉(zhuǎn)圈,整個手機似乎都在為了將它發(fā)送給對面那個人而瘋狂運轉(zhuǎn)。死死盯著手機,直到雙眼酸澀,右手不斷用力,延伸到胳膊都在跟著顫抖。 一只手伸過來按住她的手。近乎強硬地掰開她的手指松開手機,然后把自己的手指一根根嵌進手掌。柳岸猛地轉(zhuǎn)頭,周棉清還是將頭垂向窗戶那邊,手卻支了老遠,來跟她十指緊扣。 飛機降落,回到現(xiàn)實,起落架接觸地面,整個機艙都被巨大的嘈雜包裹,周棉清在震動中轉(zhuǎn)醒,然后松開了握著柳岸的手。飛機滑行,周棉清揉揉蜷皺的臉頰,遮陽板已經(jīng)打開,她望著外面空曠的停機坪出神,柳岸也跟她相同動作,只是視線放在了前方的人身上。 美好。她總是用這個詞形容周棉清。 不是沒有缺點,就像她以玩笑話抱怨時說的,大多時候都冷淡,有時候?qū)M到不講理,大小姐脾氣、認為別人對她好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沒所謂的,缺點也是她美好的一部分。 可這不代表她就必須忍受她。靠得越近,了解得越多,天神跌落凡塵的幾率也就越大。 她很清醒,清醒地知道周棉清所有劣根性,但依舊固執(zhí)地造神,以此為信仰支撐自己活下去。她也很自私,她得到過,又失去了,她得分清周棉清看向她時眼底是黑白分明的愛還是不清不楚的占有欲。 她不要天神的救贖,她要陷在沼澤里仰望世界。 旅程結(jié)束,播放廣播,柳岸看見周棉清逆著陽光對上自己的眼睛。好刺眼,那人周身的光芒,刺得她頭昏腦脹。 一句話從天而降:“我之后可能會有點忙?!?/br> 柳岸:“好,我在家等你?!?/br> 她她深知打了一巴掌要再給顆糖才能維持關(guān)系的道理。已經(jīng)等了四年,不差這一會兒,但她不確定自己還有沒有一個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 接機的是老熟人,她們拖著行李出來就看見小林在外面招手。車上,小林回頭看一眼周棉清,又看一眼柳岸,兩人明明肩并著肩相處融洽,但氣氛又感覺怪怪的。 “接了tiny之后先把她送回家。”周棉清發(fā)話。 它?還是她?小林抿著嘴踩油門,又到了最精彩刺激的環(huán)節(jié),老板的心思你來猜。 車開出一截,周棉清干巴巴地補充:“我還要回公司一趟?!?/br> 這句話又是對誰說的? 小林還沒修煉到位,周棉清語氣太過平淡,分不清是命令還是解釋,但柳岸可以。是說給她的,但不是解釋,是“先這樣吧”。 今天先這樣吧。 這段關(guān)系先這樣吧。 幸好是汽車左右都有車窗,柳岸望向自己這邊的窗外,不像飛機隔得太遠,想要看外面總隔著一個人影。手機屏幕閃動,她低頭去看,是消息提示“您有一條消息發(fā)送失敗”。 就這樣吧。 周棉清跟柳岸說的最后一句話是“好好休息”,上一句是“記得把銀行卡發(fā)給小林”,然后她就失蹤了。 準確來說是失聯(lián),因為柳岸基本上可以確定人還活著。 先是兩周。某個周中工作日,周棉清出現(xiàn)在她家樓下,沒有上樓,只在外面打電話等:“下樓吧?!?/br> 她帶她去吃飯,檔次不低的西餐,有服務(wù)費,所以體貼和風(fēng)度都沒有展示的余地。服務(wù)生會給女士拉開椅子,端上來的牛排已經(jīng)切好小塊,香檳快見底就有人識趣地上來添置。 閑聊,又是閑聊。周棉清講她又在出差、講難纏的開發(fā)商、講她鬧出的語法笑話,柳岸講tiny不知道什么時候?qū)W會了自產(chǎn)自銷被打了幾次才改、講她買了幾盆綠籮和多rou、講最近紅火的建材老總把鳳凰城一個姑娘肚子搞大不想負責(zé)。 她們怎么會有那么多話要講?要把錯過的時間全部講回來。 講得口干舌燥,又開了第二瓶香檳。 全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沒人敢講她們之間。 柳岸覺得頭有些暈,眼前的人影晃動,是不是醉了?她的酒量不至于此。 周棉清手機開的震動,背面扣在桌上,震動聲音很明顯,她沒避諱柳岸,看了眼屏幕就接通電話。 “嗯,你說?!?/br> “幾點,在哪?” “好,我知道了?!?/br> “嗯……到時間再說?!?/br> 到時間了,柳岸也隨之清醒。她看清周棉清冷清的臉,忽然明白襲來的醉意是心理上的,而并非身體。 她想要周棉清留下來。 “我下午……” “我在附近買點東西再回去,你不用管我?!绷督財嗨脑?。 “……好?!敝苊耷鍨樗A魩酌?。 “這個給你?!彼龔陌锬贸龆Y品袋。 柳岸打開,精美的小禮盒,戒指就用這種包裝。心里泛起隱隱期待,又有另一個聲音不斷提醒自己。 不可能。 —————— 兩口子不是在吵架就是在zuo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