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心虛
柳岸這一覺睡得并不踏實。 深度睡眠中被一只作亂的手摸醒并不會體會到什么快感,何況白天運動量超標(biāo)又受了傷,更是需要休息的時候。她迷迷糊糊中握住周棉清的手,阻止她亂動,卻讓她靈活逃脫,手朝下指尖剛好搭在大腿根處。 意識逐漸回到身體,清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周棉清牢牢抱在懷中,宛如一只柔軟、可以被隨意蹂躪的玩具熊。側(cè)過身往床邊挪了些,抓著她的手腕想放回原處,安分了沒幾秒,周棉清又貼上來環(huán)住柳岸的腰。 柳岸用指甲在她手背劃了一道,身后人不滿地發(fā)出嗚咽,意識朦朧中拍拍她的身子,像在哄人睡覺,隨著手不再動作,呼吸又逐漸回歸平穩(wěn)。察覺周棉清這一系列反應(yīng)只是睡夢中的本能,柳岸從最初幾秒的憤怒,到試圖反抗,最后干脆靠意念摒棄干擾,還是沉沉入睡。 早晨八點的陽光已經(jīng)有些刺眼,透過僅起到擺設(shè)作用的窗簾,分毫不差照在柳岸的眼皮上。皺著眉轉(zhuǎn)醒,自己正被周棉清四仰八叉地壓在身下,夜里至少還隔著衣服,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掀開衣服緊貼肌膚。 將搭在胸口的胳膊往下推了推,還不解氣地打了一下。以前也沒見得“睡品”這么差?。恳皇悄_還疼著,她一定立刻把這人踢下床。 光線也打擾到周棉清的睡眠,她朝柳岸脖頸縮了縮,讓她的肩膀給自己擋光。手倒是思路清晰地夾住乳尖,時不時捏捏那團軟rou,權(quán)當(dāng)解壓玩具把玩。 柳岸忍無可忍,狠狠拍在周棉清手上:“別裝睡,醒了就起來!” “還困?!甭曇艋煦?,綿綿的嗓音聽起來像是撒嬌。一下把柳岸惹得沒了脾氣,反而撐在高處幫她多擋些光。 仍然架不住周棉清的起床氣,蹭進柳岸頸窩嘟囔著:“回去我就讓人把這個窗簾拆了換成遮光簾。” “知道了,小周總。”柳岸無奈,翻過身揉揉周棉清的后腦勺,“現(xiàn)在可以起床了嗎?”再這么膩乎下去她又快濕了。 不爭氣的身體對周棉清似乎有特殊反應(yīng),稍一撩撥就能挑起隱秘危險的欲望,即使掐著命門提醒不要太過沉淪,也沒辦法完全脫離她的掌控。柳岸嘗試與周棉清隔開一定距離,顯而易見的結(jié)果是又被貼上來,像知道自己在忍耐什么,那雙手刻意輕撫過肩頭,激起一陣顫栗。 “嗯……抱我起來?!鳖U指氣使的樣子,絲毫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對。 的確沒什么不對,畢竟她的任務(wù)就是伺候好金主。柳岸暗自嘆氣,認命地先跪坐在床邊,從后兩手環(huán)著周棉清腰兩側(cè),將人提起來。 周棉清沒長骨頭似的又往柳岸身上倒,臉埋在胸口,壞心眼兒地在胸口處吸了個不深不淺的印子,抬眼裝無辜:“你就這么出去吧,讓她們知道誰才是老板?!?/br> 給根桿子就往上爬,柳岸自食其果,決定不再順著周棉清,瞪她一眼就推開起身。在衣柜邊的鏡子照了照,其實不算太過分,剛好吻在領(lǐng)口可以遮住的位置。 周棉清的分寸感一直掌握得很好,無論是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最過分的一次也不過半夜淋濕了來敲她的房門。即使從不太道德的道德角度看,也沒法責(zé)怪她什么,畢竟每次都是自己先忍不住的,像任何一部電視劇里勾引主角的壞人。 沉迷于這種踩鋼索的刺激感,柳岸只能趁著周棉清還在乎她的時候多從她那里討點糖儲存。 背對著換起衣服,又引來某人不滿:“為什么背對我!” “再喊大聲點,讓她們知道周總假公濟私,帶情人來度假,而且……”柳岸低頭看一眼自己胸口,輕哧了聲,笑道:“還不太行?!?/br> “柳岸!”周棉清啞著嗓子咬牙切齒。 這下起床氣是都發(fā)出來了,今天還有正事要做,兩人又你來我往地拌幾句嘴,最后以柳岸開門而出又拿著衣服返回告終。 “昨天穿過這身了?!敝苊耷蹇棺h。雖然是自己的衣服,也抵不過浸了一天的汗味。 “條件有限,只有這些?!绷蹲约合葥Q上了干凈衣服,短袖短褲十分清爽,又把臟衣服塞進包里,正好摸到一塊壓在最底層的布料。差點沒看到,費了點勁才拿出來。 “不可能,林……”周棉清沒懷疑助理的專業(yè)性,聲音因柳岸的動作戛然而止。 其實有時候還是可以懷疑一下的,周棉清想。 柳岸展開那件衣服,是條很節(jié)省收納空間的裙子。稍微有點常識的都知道在山里穿成這樣得招成群的蟲子,更別說她們還身處民風(fēng)淳樸的小山村里。 “我就穿昨天的吧?!?/br> 迅速抓過剛才還滿是嫌棄的衣物,果斷的態(tài)度讓柳岸來不及問為什么上山還要專門備一件“情趣用品”。柳岸欲言又止,等周棉清換好衣服才回味過來,又嗔惱又好笑地盯了眼心虛的人。 “不是我。”周棉清跟在柳岸身后,亦步亦趨拽著她的手腕。 “我知道。”柳岸不動聲色,顯然不信。 “真不是我!” “我知道?!?/br> 就快把“我不信”寫在臉上了,周棉清咬咬牙拉住柳岸:“我給林助打電話。” 于是林助理在休假的第一天早晨收到了來自老板的慰問,提起口氣接通接話,正要打招呼,沒想到周棉清卻先發(fā)制人:“你在背包里裝了些什么?” 是質(zhì)問語氣。周棉清做事向來不緊不慢,就算下屬搞砸了什么事情,她也會心平氣和把對方的話聽完,再理順?biāo)悸诽岢鼋鉀Q辦法,從來沒這么著急過。對老板情緒十分敏感的林助理一下反應(yīng)過來,多半是又惹到柳岸不快,仔細回憶自己是不是漏了什么,答案卻是沒有。 她掙扎一番,決定把準(zhǔn)備的東西都背一遍:“背包里是洗漱用品和柳小姐的衣服,都是新買了洗過的。旁邊的手提袋是你的衣服,照習(xí)慣拿的衣架外面兩件,還有塑料袋里……” 不應(yīng)該啊,她甚至都多備了一件,防止兩人同時弄臟兩件衣服。難道是褲子弄臟了?再不濟還有昨天穿的裙子,總不能都臟了吧?還是指套沒帶夠?一整盒呢,她也不是同性戀,不知道做女同這么費套啊…… “手提袋?”周棉清回憶。 好像是有這么個東西,只是開后備箱時已經(jīng)被摔到角落,她以為是不重要的東西,沒帶上來。 “……我知道了?!毖杆賿鞌嚯娫?,周棉清決定略過這茬。 提上包就要出門,柳岸卻拍拍她的肩,輕聲問:“塑料袋里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