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哪怕他已經(jīng)離開從前的項目有一些時日,那些粉絲卻還是不肯放過他,哪怕追殺到別的游戲里來也要看他的笑話——垃圾,離開世界強隊,去了一個新興游戲的普通戰(zhàn)隊當(dāng)教練,好像還真就能打誰的臉?biāo)频模?/br> 更有激進點的人會直接在論壇給他留言:云散大神,這條母狗正在被我艸呢,你居然還有閑心去英雄聯(lián)盟當(dāng)教練?——而那些留言的配圖,是被p在狗身上的他堂妹的臉。 云散說,自己早已沒法再上賽場,那次比賽輸了以后好一陣子他都常在賽場上發(fā)抖握不緊鼠標(biāo),沒有哪個粉絲可以理解他半分掙扎,但現(xiàn)在,他想用另外一種方式,繼續(xù)追逐自己關(guān)于電競的夢。赤狼雖然暫時還不強,但是上下一心,選手們都非常拼命地訓(xùn)練想要打好比賽,他絕不能讓這些少年的努力付諸東流。 邢熠聽完沉思了一會兒,還找他又要了根煙,卻回答:“不過這他媽又關(guān)我屁事呢,又不是我上單玩得不好?!?/br> 兩秒后他轉(zhuǎn)身就走,云散則在他身后憋了半天,只嚷嚷出一句:……你賠我煙錢我艸! 但后來邢熠就沒再鬧,還廢寢忘食地練起了打野,順利糅合了整支隊伍,并在跟se的一戰(zhàn)中,成功以下克上,打敗了那時如日中天、獲得過大小比賽冠軍的姜含爍,從此開啟了他浪出全世界的路。 那些年赤狼大大小小的獎項贏得過不少,云散作為主教練功不可沒,不僅獲得了全世界英雄聯(lián)盟粉絲的認可,還以教練這樣曝光不高的身份吸引了不少個人粉,選手時代在別的游戲里的那些失利似也漸漸被人遺忘,只成了一句笑談。 邢熠則陪伴著赤狼,從全隊最年少的天才,很快變成了獨當(dāng)一面的隊長——一向孤傲的葉青城都成了他的左膀右臂,年少的后輩也把他視作可靠的兄長,漸漸地,他還是學(xué)會了壓制自己的脾氣,學(xué)會了應(yīng)對各類采訪,學(xué)會了指揮全局,學(xué)會了在任何比賽劣勢下鼓勵隊友,也學(xué)會了如何成為一個有責(zé)任、有擔(dān)當(dāng)?shù)年犻L。 他不再是邢熠,而是電競大神monologue。 他不知自己是否已經(jīng)從一個不良少年蛻變成了粉絲眼中光鮮亮麗帥到斷腿強到上天的打野王者,他只知道,自己只要對得起“職業(yè)電競”四個字就足夠了。 ——它不是沉迷享樂,不是玩物喪志,而是和其他很多競技體育項目一樣,是年輕的赤子之心,是在血與淚中不舍晝夜的追逐,也是很多人可以光明正大崇拜的東西。 他的脾氣仍是放縱的,卻很少再有那些從前的幼稚和任性了,他成了很多人的前輩、哥哥,跟誰都能油腔滑調(diào),忽悠主持人調(diào)戲解說都不在話下,連粉絲也不再說他還是個小孩了,年少時光已然成為大夢一場,可他現(xiàn)在面對著蕭存,卻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容易暴露那些跟十多歲時一樣不講理的一面,還絲毫不顧對方的感受地把那些負面情緒都丟給對方——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難道就跟李一世說的一樣,他是已經(jīng)吃定了蕭存有那么喜歡他嗎?就因為蕭存為他哭過? 他以自己的生活習(xí)慣去敷衍蕭存的生日,間接逼著蕭存去冷漠對待自己多年的隊友蘇鳴,把跟歐越的不痛快全撒氣給蕭存承擔(dān),好像還老在蕭存面前提起姜含爍有多好——不該犯的,他似乎全犯了。 “蕭存……”所以邢熠想起李一世那些話,不禁還是有些心亂如麻,很快他就抓住了一直望著他等他說話的蕭存的手腕,說:“……我們現(xiàn)在打車去歐越的別墅吧?!?/br> “……嗯?”蕭存卻不免有點疑惑:“下午不是還說不想去嗎?” “想去,想去,”邢熠趕緊站起來把半踩著的鞋蹬好,說:“我那不是裝逼想耍個大牌嗎,明明是慶祝你生日,你不去怎么行,走了走了,要不要專車?我叫個最貴的……還有鍵盤你要幾個?我馬上下單——” “鍵盤?”蕭存不明所以地只好答應(yīng)了他,然后才說:“……鍵盤肯定一個就夠了?!?/br> “——行!”邢熠聽完就掏出手機埋頭一頓點擊,說:“不過先說好,它到了以后,我還是正室吧?” “……”蕭存沉默地看了他兩眼,很快就面無表情地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說:“不算兔子的話,本來就只有你一個。” “……啊?”邢熠差點沒拿穩(wěn)手機:“兔子又是誰??” 幾秒鐘對望后蕭存才有點不好意思地舔舔嘴唇,說:“我這兩天剛給那個演員取的綽號……他本來的名字太難讀了。” “你……”邢熠一時語塞,心中馬上有了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但還是開口道:“我姑且問一下……你給他取這種昵稱,是因為他長得跟兔子一樣可愛……吧?” 可是蕭存卻果然不負他的猜想,否定到:“不,是因為他跟你一樣,在床上像只發(fā)/情的兔子?!?/br> “……那這他媽的關(guān)我屁事??!你不能直接說他像發(fā)/情的兔子??!”邢熠臉一燙,還是晃晃手機,拉住了蕭存的手用力笑著說:“好了,司機一會兒就到了,我們上樓先拿件衣服——” 后來的出租車后座上,邢熠是一路趴在蕭存肩膀上到的那處別墅,收到他倆消息的季超然也早已過來接他們了。 “白神回心轉(zhuǎn)意了?”季超然見到他倆就吹了聲口哨:“你徒弟鬧半天了要給你打電話還說要親自回去接你,不過老狐貍倒猜得對啊,你們居然真的自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