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你就不提醒我下次被人‘欺負’了來找你?”邢熠一邊認真聽一邊玩笑起來:“哎呀說好的疼愛呢,眷念大神?只疼愛我的身體那可還不夠啊?!?/br> 此時池?zé)呀?jīng)在旁邊大喊惡心,蕭存卻跟沒聽到似的,只是一邊自然地摸著邢熠大腿,一邊說:“不用來找我,我反正都在你旁邊,不會再走了?!?/br> 房間里其他人的眼神都開始意味深長,邢熠一聽也耍不了流氓了,很快就耳根一紅,忍不住一把抓住了自己大腿上那只手,說:“……我想你現(xiàn)在就親我可以嗎蕭存?” 兩根老油條開始在旁邊笑著交頭接耳,紅著臉的蕭存很快也不顧身側(cè)的池?zé)源岭p目的威脅,旁若無人地反抓住邢熠手腕,將微笑著的人摁得半躺在柔軟的幾個沙發(fā)靠墊上,溫柔地親了上去。 場館內(nèi)外人聲嘈雜,寒冬已至最深時節(jié),新的賽季,也就這么到來了。 第44章 揭幕戰(zhàn)2 邢熠存在于這個賽場,已經(jīng)太久太久。 久到他自己都覺得,那些在網(wǎng)吧里醉生夢死的日子,都是上輩子的故事了。 現(xiàn)在的他即便被很多人黑,卻還算擁有著成千上萬粉絲的推崇,每年的獎金和工資更是很多人幾輩子也掙不過來的數(shù)目——一般定義上的成功,他早就做到了。 只不過他的生活倒沒有因此有什么太大的改變,畢竟他除了游戲也不愛好什么跑車名表,所有的錢幾乎都是存著,既沒有父母要孝順,還跟親戚來往得少,更無牽無掛的是,他連后代都不打算有——至于身邊的朋友,也不過是從網(wǎng)吧里一塊抽紅塔山的少年,變成了另外一群一塊抽中華的電競選手而已。 高二那年他就已經(jīng)離開母親的家鄉(xiāng),跟網(wǎng)吧里認識多年的一個大他很多歲的哥哥來到了陌生的上海,還加入了對方創(chuàng)辦的一支看上去有模有樣的戰(zhàn)隊,然后便過上了打打業(yè)余比賽、有時給人代練賺點錢的日子。 一開始條件雖是差了點,但總比在學(xué)校過得自由得多,還能包吃包住。 雖然曾有地域黑常言這座城市排外,但邢熠既沒興趣考證這句話的真實度,也并不在乎——反正他在這兒碰到的人大多還不錯,也沒花多久就度過了起初那離開故土的寂寞和不安感,心里很快就開始覺得國際大都市真他媽是個好地方,連街上的小哥哥都要精致清爽愛洗頭一點,所以,在這里打打游戲漲漲見識沒什么不好的。 他本來也厭煩了學(xué)校里單一無聊的日子,連校園斗毆都沒了對手,于是早就想出來玩玩了——加之對他來說待哪兒不是待,所以他也就這么留下了。 他在游戲里拯救世界被人稱神,在現(xiàn)實里毫無目標得過且過,本打算就這么恣意揮霍一下青春,過兩年沒得混了就回家跑跑運輸做做保安,大不了厚著臉皮去找父母的舊友給安排個什么協(xié)勤之類的工作,反正餓不死,這輩子或許也就這么過去了——他就像一汪死水,不論表面是不是清澈明媚,內(nèi)心都已是年紀輕輕一片沉寂,可是有一天,卻有人強行擊起了水面上的漣漪。 ——那天赤狼的人趁他在網(wǎng)吧的時候找到他,忽然說,你就是紅塵吧?之前我在網(wǎng)上找你你怎么不回我?——要不要來我們隊打正規(guī)的職業(yè)比賽?。课覀兘叹殘F隊觀察了一段時間你的rank覺得你很有潛力,還以為你是自由人,結(jié)果卻有戰(zhàn)隊,不過只要你肯走那就好說,你那么強,別再待在那種朝不保夕的小作坊戰(zhàn)隊了。 那時還是個稚嫩少年的邢熠只覺得莫名其妙,很快就對這個在廁所找人搭話的經(jīng)理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然后提上褲子說,你看我的尺寸像三歲小孩兒嗎? 說完沒等對方反應(yīng)邢熠就跑了,不過剛說上話就碰了一鼻子灰的赤狼經(jīng)理居然不愿意放棄,三番五次來找他,還套話似地問他跟原來戰(zhàn)隊都怎么簽的。 邢熠不免被糾纏得煩,而且說真的,其實連他自己都沒怎么看合約的內(nèi)容,那些條條款款的太復(fù)雜,他不懂這些,反正他只要知道簽的是五年,每月保證有1800工資,代練和比賽獎金提成另算就夠了,對此他還算滿意——那么多只會打游戲的壞學(xué)生里,有幾個人可以跟他一樣牛逼,17歲就在風(fēng)云沉浮的上海灘混,還輕輕松松月賺幾千塊工資呢? 但直覺卻告訴他這些內(nèi)容不能隨便跟外人說,他自然也不會賣了認識多年的哥哥,所以從來都只是回答那個經(jīng)理:我不知道,我文盲。 赤狼經(jīng)理本來就跟他周旋得累,聽完自然是一副憋出內(nèi)傷的語氣:你在游戲里打字噴人不帶臟字的時候可是儼然北大中文系畢業(yè)啊紅塵大神?? 但終究,邢熠還是沒有堅持太久。 他覺得自己受那個哥哥照顧太多年了,從上初中的時候第一次對方在網(wǎng)吧送他吃的喝的,到后來帶他來大城市見識世面闖蕩江湖,這中間許多年里,邢熠心中總有些模糊的錯覺,不敢去真正面對。 但對方一直都是有女朋友的,邢熠也只能把一切當做對年長的人的依賴感,然后依舊每天網(wǎng)戀打游戲吃喝玩樂不亦樂乎——畢竟精神鴉/片,所以他一向過得還算自給自足,不過,隊友的既菜又不夠努力,卻終于開始漸漸發(fā)酵,越發(fā)讓他覺得不痛快——尤其,是在輸比賽和平時看到他們連rank也不打的時候。 那些網(wǎng)吧舉辦的破比賽在他心里都是拿腳玩都能拿下的人機局,然而隊友沒事就冒出的一些低級失誤,卻總是讓他想把鼠標和鍵盤一塊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