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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偏執(zhí)女主想開了 第10節(jié)

    病了有三日,蕭枝雪瘦了一圈,睜眼的第一聲就問:“知珩哥哥來過嗎?”

    小梨搖搖頭。

    蕭枝雪聞言下床:“我去找他,他定是還在怪我?!?/br>
    蕭枝雪心里是極內(nèi)疚的,悔不當(dāng)初,這三日時常想著若是自己沒有氣上心頭,段知珩也不會那般生氣,氣到連她生病了都不來看望。

    她根本不知,段知珩這三日都在忙著政務(wù)與在宮外應(yīng)酬,夜晚宿在白芷宮,也不知,這三日無人問津是因為她被太子下了禁足令。

    剛剛好三日。

    小梨心疼她,并未告知事實,心知勸不住她,只得把她裹的厚些,去書房尋段知珩,三日已過應(yīng)是無事的。

    蕭枝雪急匆匆的走著,律政殿的侍衛(wèi)正巧換班,并未發(fā)現(xiàn)蕭枝雪進去。

    她走入廊下,正想輕聲喚段知珩,卻看到屋內(nèi)周蕓汐站在一旁為他磨墨。

    屋里歲月靜好,周蕓汐開口:“殿下幾日未去看太子妃了?!?/br>
    段知珩淡聲:“孤下了禁足令,讓她好好反省?!?/br>
    周蕓眸色一轉(zhuǎn):“殿下這般與太子妃計較什么,到底年歲小,又對殿下心存愛慕,小孩子,占有欲難免強些?!?/br>
    段知珩落筆未停,沉厚聲線響起,眉間不乏無奈之色:“既是一宮之主,就得把以前的嬌蠻任性收起來,你說的對,她確實年歲小,以后你多擔(dān)待,也多看顧她一些,省的惹了禍?zhǔn)隆!?/br>
    提起蕭枝雪,言語間不似與周蕓汐的相敬如賓,倒有些隨意的放松,仿佛包含了些對親密之人的念叨與無奈。

    周蕓汐應(yīng)下,她湊過去看著段知珩畫的山水,贊嘆筆法之巧妙,二人湊在一起一時聊的上了癮,不作太子與側(cè)妃,仿佛只是普通的知己,聊些共同的愛好。

    蕭枝雪聽了段知珩那一番話有些難受,且瞧著他們二人那無法插進去的氛圍有些進退不得,直覺告訴她現(xiàn)在不能去打擾,但是她又不想回去,就這么不前不后地站著。

    “見過太子妃?!币宦曇姸Y打破了蕭枝雪的怔愣,是端茶的內(nèi)侍見到蕭枝雪出的聲。

    屋內(nèi)二人亦聽了個清楚,三雙眼睛相對,饒是段知珩也一愣。

    “我…”蕭枝雪擠出一絲微笑。

    “為何站在外面?”段知珩有些疑惑的問。

    “我剛來,見你們忙,就沒有打擾。”聲音越說越低。

    段知珩轉(zhuǎn)頭對一旁的周蕓汐道:“外頭有轎攆,你先回去罷?!钡统翜睾偷穆曇袈牭檬捴ρ┬念^一酸,就像冬日里的未成熟的青梅,又酸又澀,讓人承受不住。

    周蕓汐福身退下。

    段知珩撩起眼皮對著蕭枝雪冷下聲音:“站著做什么,還不進來?”他還在氣著蕭枝雪那日的行徑,語氣不自覺的有些冷。

    態(tài)度一個大轉(zhuǎn)變,蕭枝雪瞧著更難受了,殊不知她的心思全寫在了臉上,段知珩哪能不曉得她在想什么,不過是覺著入了宮,再幼稚的人也該成熟起來,他急著拔苗助長,自然會忽略蕭枝雪的感受。

    第9章 你為何總是笨手笨腳

    蕭枝雪小心翼翼的走進書房,湊到段知珩身邊繼續(xù)磨墨,低著頭,一時未言語。

    硯臺中的墨汁一不留神就水加多了,待段知珩毛筆落在紙上,墨痕被稀釋成灰色后才發(fā)覺。

    蕭枝雪本就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此番更是一驚,手一顫,啪嗒,墨塊掉入硯臺里,蕭枝雪手心也沾上了許多墨跡。

    “我…知珩哥哥對不起?!笔捴ρ┑拖骂^,懊惱地看著桌子上的硯臺,她又搞砸了一件事,怎么什么也做不好。

    段知珩眉頭下壓,放下筆,修長如青竹般的大掌拽過她的手,拿了旁邊的白帕擦拭,一下下,蕭枝雪白嫩的手心一點點被擦干凈。

    她忐忑不安,不敢像往常般纏在他身上撒嬌。

    “都已經(jīng)是太子妃了,為何還這般毛毛躁躁,你這性子真該好好磨磨,往后由側(cè)妃好好幫扶你,不可再貪玩?!倍沃裆ひ袈牪怀鱿⑴?,甚至責(zé)怪的意味也不甚明顯,偏偏蕭枝雪卻認(rèn)為段知珩對她很不滿。

    她趕緊附和道:“我知道了,我肯定會好好表現(xiàn)的?!?/br>
    “知珩哥哥,今晚未央宮做了你愛吃的排骨。”蕭枝雪略帶討好的說,其中意味非常明顯。

    “知道了。”段知珩淡聲回她,沒有明確答復(fù)。

    蕭枝雪失落一瞬,又很快恢復(fù)。

    御書房

    “今年的流民比以往還要多,地方官怎么當(dāng)?shù)??!毙碌劭赐晔种械恼圩?,臉色陰沉,氣的把折子甩到了下首段知珩的身前?/br>
    段知珩撿起地上的折子,打開掃了一眼。

    “流民愈發(fā)多,究其根本吃不飽飯,這不僅僅是賦稅問題,還有土地分配不均?!倍沃癯谅暦治?。

    雖說前些年,百姓人人自給自足,但是因著經(jīng)濟愈來發(fā)達(dá),人口也逐漸增長,大祁有意抬高了商人地位,卻導(dǎo)致一部分人貧富差距拉大,一部分地主包攬了土地,平民百姓分到的地卻越來越少,糧食產(chǎn)量不夠,就交不了稅,交了稅卻不夠吃飯。

    造成了流民逐漸增長。

    朝中分裂成了革新派和保守派,以太子為首的為改革派,以淮王為首的保守派,還有一部分中立派。

    蕭氏為中立派,周氏卻為保守派。

    一干人在朝堂上吵的天翻地覆,臉紅脖子粗,甚至有的老臣擼起袖子就干架。

    宣德帝臉色黑的跟墨汁一樣。

    啪的一聲折子飛擲下去:“吵夠了沒,當(dāng)這是坊市?此事容后再議?!?/br>
    一干朝臣只得悻悻而退。

    皇后那廂早已得到了風(fēng)聲,雖說后宮不得干政,但是涉及家族欣榮,她無法坐視不管。

    “兄長,你既明知陛下的心思,為何要反其道而行?”周皇后不解問。

    周仲維冷哼一聲:“婦人之仁,若是改革,首當(dāng)其沖動的就是拿世族開刀,朝中世族不乏百年授封,豈不是百年底蘊毀于一旦?!?/br>
    周皇后聞言一急,前有陛下與太子都偏向革新派,后有家族利益讓她選擇,兩邊為難。

    “小妹,珩兒羽翼未豐,淮王一派早已得世族助力,若是此時實行這個法子,對他登大統(tǒng)絕無好處。”

    周皇后捏著眉心煩躁:“我知道了,我會勸他的。”

    周仲維滿意點點頭,行禮出了宮。

    周蕓汐有些擔(dān)憂的問:“姑母,此事該怎么辦?”

    周皇后繞著手腕上的佛珠:“你我為周氏子女一天,就當(dāng)為周氏前途謀劃,你平日里多多注意太子。”

    周蕓汐稱是,又反問:“蕭氏那邊?”

    “蕭靖軒是個聰明的,還在觀望,蘭陵蕭氏更是江南大族,若不是蕭枝雪入了東宮,他們早已名正言順站在淮王那邊?!?/br>
    “希望太子能理解本宮和兄長的苦心。”

    外邊各處都心思各異,蕭枝雪那邊卻是一派歲月靜好,冬雪未消,忙著收集梅花上的雪水燒開了煮茶喝。

    以前蕭閑總是嘮叨,冬天紅梅枝頭的初雪,用來煮茶最為醇香。

    “娘娘,把這個暖耳帶上,瞧耳朵都凍紅了?!毙±婺弥妹瞥傻拿兹椎呐o蕭枝雪帶上。

    她本就生的玉雪姝麗,臘月天里凍的雙頰微紅,毛茸茸的暖耳襯得她的臉愈發(fā)的小巧。

    此刻蕭枝雪穿著紅色大氅拿著一個小匙箸輕輕的往壺里撥著雪,旁邊還有幾個侍女一同撥。

    “嘶,真冷啊!”她往僵硬的手指上呵了口氣,雙腳在雪地里跺了跺。

    今日段知珩休沐,傳了聲兒一會兒來未央宮用午膳,蕭枝雪趕忙利索又積極的起床,又是收集雪水,又是烘干梅花。

    艷紅的梅花被摘下來放到了籃子里,花園茫茫雪色中,蕭枝雪身著紅衣與紅梅想照應(yīng),濃烈似火,是天地中唯一一抹亮色。

    收集好的雪水架在炭火小爐子上,煮沸,周圍擺了幾顆栗子、紅薯、紅棗、龍眼、青橘和糯米糍粑,均是是上次回門蕭靖軒給她帶的。

    龍眼被烤熟后爆開,汁水四濺,飄出一股甜嫩的香氣,蕭枝雪咽了咽口水,把龍眼剝好,放入另外的小銅壺中,加入紅棗、桃膠、雪梨、飴糖、蓮子燉煮。

    飴糖也是蕭靖軒專門給她包了好大一包,還叮囑小梨看著她不準(zhǔn)多吃,小心蛀牙。

    太子妃怎么可以蛀牙呢。

    小爐子上的紅薯外皮逐漸變焦,散發(fā)著陣陣甜蜜的香氣,蕭枝雪漫不經(jīng)心的撥著紅薯,在炭火噼里啪啦的過程中翹首以盼。

    “來了,殿下來了。”小梨出聲,蕭枝雪也看到了段知珩踏著雪撐著傘往過走。

    心下歡喜不已。

    越近發(fā)現(xiàn)段知珩臉色不是很好,雖不知何事,蕭枝雪也跟著擔(dān)憂。

    “知珩哥哥,冷不冷呀?”她關(guān)心道。

    依舊嘰嘰喳喳的圍著他說些不著邊際的話。

    “嗯!”段知珩只是冷淡的敷衍。

    饒是心大如蕭枝雪也發(fā)現(xiàn)了段知珩的不對勁,她瞅著段知珩的臉色,想拿剛烤好的紅薯給他吃。

    段知珩來時,旁邊的內(nèi)侍抱著一堆折子,均是今日革新派呈上來的改革法子,通篇啰嗦廢話,他又剛巧因保守派的勸諫煩不勝煩。

    蕭枝雪拿起紅薯時未顧及剛烤好紅薯外皮的熱度,直接被燙了個刺痛,啊的一聲,不小心掉到了一旁的折子上,偏偏內(nèi)侍又是個粗心的,折子的第一面被翻開,guntang的紅薯落在紙頁上。

    炭粉把流暢雅正的字體燙的模糊不清,段知珩一個箭步上去把紅薯掃落在地,拿去折子甩了甩。

    面帶慍怒:“你能不能小心些,總是這般笨手笨腳。”

    蕭枝雪怯怯的絞著手,儒懦著說不出話。

    眼眶確是微微泛了紅,明明看著像是要落下來,卻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br>
    段知珩原本冷硬的眸子霎時間軟了下來,他捏了捏眉心,無奈道:“算了,孤跟你計較做什么?!闭f完拿著折子又重新離去。

    蕭枝雪呆呆的看著段知珩的背影。

    小梨有些擔(dān)憂,等她想安慰一番的時候發(fā)現(xiàn)蕭枝雪默默的朝著外面流淚,不聲不響的,面上表情低落。

    她心中亦是酸澀,早知道宮中不是個待人的地方,宮里的人好似都罩了一層面具,叫人看不清楚,自家姑娘非迷了心竅往里面鉆,吃這苦楚。

    蕭枝雪坐在門檻上,望著外面灰漆漆的天空,用手抹了臉上的淚水,兀自垂下頭。

    “娘娘,這般行為坐姿可不是太子妃該有的規(guī)矩?!笨姿狙詿o孔不入的魔音響起。

    連蕭枝雪最后一絲情緒也剝奪掉。

    蕭枝雪被孔司言摁在桌前看東宮賬務(wù)支出,但凡有一絲走神或者不情愿就會找來孔司言的教導(dǎo)。

    賬務(wù)上的字跟爬蟲似的在蕭枝雪面前繞,這要是放在以前她是絕對不會看的,歸結(jié)于成婚前趙嬤嬤的嚴(yán)苛,讓本不會看賬務(wù)的她硬生生的學(xué)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