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性寵溺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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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灼脫掉外套,圍上圍裙,將鴿子褪毛、去頭、開膛破肚、挖出內臟和血污。 他身上的純黑襯衫沾了些灰塵,兩側手臂上各綁著一根黑色袖帶,更襯得肱二頭肌鼓鼓囊囊,一把窄腰如同公犬般勁瘦,動作干脆優(yōu)雅得像在組裝一支狙擊槍。 羅莎琳嘖嘖暗嘆:“賀總是真的很喜歡我們老大啊?!?/br> “嗯?何以見得?”孟凡傻乎乎問。 “你看咯,他今天一天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兒都是那副面無表情完全不屑的死樣子,迎面撞上那么大一頭熊連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卻會為了燉一鍋湯而急吼吼地跳車沖進廚房,還不夠明顯嗎?” 傻子都知道這湯是給誰燉的。 就連那只鴿子都是他們眼看著賀灼驅車兩公里才打下來,為了新鮮又用手抓了一路,到基地門口才宰。 孟凡還是不懂,“所以喜歡到底是什么感覺???” “嗯,大概就是……不管我現(xiàn)在有多累,但和你有關的事,都會跑著去做吧。” - 處理好的鴿子放進砂鍋里燉上。 賀灼回自己宿舍沖了個澡,換上高領毛衣和休閑褲,刮掉下巴上冒出來的胡茬,又變回那副禁欲性感的模樣。 這時湯也好了,他端上小盅直奔季庭嶼宿舍。 怕湯被吹涼,他是從左側不用的廢棄樓梯上的三樓。 剛拐出消防通道就看到303宿舍門口,房門被打開一道縫,暖橘色的小貓球背對著他探出腦袋,朝他常走的方向張望著,還擔憂地叫了一小聲:“喵~” 那一刻,賀灼覺得自己這一路累得像狗一樣緊趕慢趕多少辛勞都值了。 他悄無聲息走過去,蹲在貓咪身后。 “寶寶,這兒呢?!?/br> 溫柔到快要融化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小貓嚇一跳,“咪嗷”一聲向前栽倒,卻被一只大手兜住屁股,猛地將他抱了起來。 “在找我嗎?” 賀灼把他捧在手心里,垂眸望著,冰藍色的眼眸里像藏著繾綣的詩行。 季庭嶼的心臟隨著他動聽的聲音狂跳起來,鼻尖充斥著賀灼身上淡淡的須后水味道,明明是最普通不過的薄荷味,卻讓他的心鼓動起一層甜滋滋的氣泡。 “怎么現(xiàn)在才來,我還以為你受傷了在醫(yī)務室呢……” 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經默認賀灼回來后會第一時間來找他,就像門口卡車聲響起時,他想都沒想就奔到窗邊。 “給你煲湯去了,等不及了?” “誰等你了?!必堖浒翄傻嘏み^頭。 “沒等嗎?”賀灼一副很傷心的樣子,“可我今天累得要死,你親我一下作獎勵吧。” 他將臉送到小貓嘴邊,光明正大地索吻。 季庭嶼猝不及防,一點準備都沒有,四只小rou墊不管怎么用力都推不動他,干脆一把捧住他的臉來了個貓爪按摩,邊按邊軟乎乎地用腦袋蹭蹭。 “好了你,別耍無賴了?!?/br> 賀灼被蹭得一點脾氣都沒了,看著他的眼神簡直寵溺到沒邊兒了:“你就磨我吧,早晚被你憋死?!?/br> 貓咪狡黠地哼了一聲。 然而就在他以為賀灼會和以前一樣放過他時,卻感覺到身后一道陰影壓下,不及回頭就被人咬住了屁股! “喵——!” 那種地方被襲擊,季庭嶼嚇得當場炸毛,慌亂地向后伸手捂住自己,想從他溫熱的口腔里逃出來。 但手太短壓根夠不到,只能被咬著那一層毛茸茸的軟rou欺負了個夠本,差點整只貓都被吞進去。 等賀灼終于放開他時,小貓屁股上的毛都濕了,尾巴也蔫搭搭地垂著,一抖一抖的樣子看起來可憐兮兮。 “咬疼了?”賀灼親親他的尾巴尖。 貓咪把自己縮成一小團:“你這是什么變態(tài)癖好啊……沒見過咬貓屁股的,也不怕吃你一嘴毛……” 果然變態(tài)的喜好正常人根本理解不了! “現(xiàn)在見過了,不給我獎勵總要付點利息,你以后再磨我,不管你是人形還是小貓,我都要咬?!?/br> “你那是咬嗎你都快把我吃了!” 季庭嶼對他一頓拳打腳踢,又被賀灼捉住,放在已經溫了的小湯盅蓋子上,端進宿舍。 進去后熟門熟路地拿過太陽花抱枕,把貓咪放上去,再支起小桌板,掀開湯盅,一股鮮美的rou香味撲面而來。 “什么東西???好香!” “鴿子湯,尼恩說你氣血不太足,分化期容易骨頭疼,喝這個進補最好。昨晚睡覺的時候疼了嗎?” “沒,你都給我按那么久了怎么可能還疼啊?!?/br> “那今晚繼續(xù)按,再癢也不準躲了?!?/br> “昂,知道了?!?/br> 小貓滿眼都是鴿子,不管他說什么都乖乖點頭。 賀灼將湯舀進碗里,吹到溫熱了才遞給他,再將鴿子rou撕成小條,單獨放在另一個碗里。 小胖貓兩爪搭著小桌板,兩爪踩在墊子上,美滋滋地喝幾口湯再吃幾口rou,喉嚨里發(fā)出享受的“咕嚕”聲,身后小尾巴搖成螺旋槳。 賀灼光是看著他吃飯就覺得周身疲憊一掃而空,向后放松地靠在床邊,扭了扭酸麻的脖子。 “喵?”季庭嶼見他傻愣著,問他:你又在外面吃啦? 怎么一到飯點就只有我一個人埋頭苦干。 “沒,晚飯當然要回家和你一起吃。”賀灼說得理所當然,伸手端過湯盅,慢條斯理地喝起來。 他今天的打扮和以往大不相同。 白色高領毛衣削弱了他身上的攻擊性,加入純良居家的元素,在月色的加持下如同被打上一層柔光濾鏡。 有一股nongnong的人夫感。 季庭嶼在這一刻突然有些恍惚。 仿佛眼前這個人不再是隊員口中殺伐決斷的賀隊長,也不是防風洞里那個鎮(zhèn)定而強大的狼王。 此時此刻,賀灼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alpha,在結束了一天的辛勞工作之后,和生病的自己依偎在雪山腳下溫暖的小房間里,分吃一只剛打來的鴿子。 這樣平淡而庸常的日子讓他從心底里感到饜足,甚至某個瞬間,有種想要就這樣過一輩子的沖動。 “沒吃飽嗎?” 賀灼見他一直看著自己,以為他還要喝,就把貓抱進懷里,喂他喝自己盅里的湯。 季庭嶼的肚子都快被撐成個小西瓜了,敷衍地舔了兩口就再不肯碰了。 賀灼把剩下的喝完,起身將碗筷收拾進廚房,走到門口時和他說:“小嶼,我拿來的盒子里有給你的禮物。” 禮物? 貓咪好奇地歪過頭,邁著四只小爪子嗒嗒走到盒子旁,用腦袋把蓋子頂開。 只見里面放著一個厚墩墩軟綿綿、只有棉襪那么大的白色絨布小兜,像個小小小小號睡袋。 大小剛好能容納一只發(fā)育不良的小貓。 而睡袋的帽子里,臥著一只和賀灼一模一樣的毛氈小狼,只有貓咪rou墊那么大。 季庭嶼鼻頭一酸。 心臟被一股溫柔的力道狠狠擊中。 他想起小時候,自己還不會化成人形,比現(xiàn)在還要小。 父母都在國外,晚上沒人陪他,他總是一只小貓崽睡在大搖籃里,沒有安全感,就縮在搖籃的邊邊角角。 后來看電視知道像他這樣的孩子都是有小睡袋的,因為實在太小了,怕睡醒了找不見。 季庭嶼很羨慕,他也想有個小睡袋。于是他叼出一只厚厚的棉襪,把自己裝進去。 那只棉襪就是他的睡袋,里面裝滿了他的寶藏——貓咪幼崽時期的奶香,第一層還不夠厚實的絨毛,小孩子對黑夜的恐懼和無助,以及被噩夢驚醒掉下的眼淚。 后來他不小心尿在了襪子里,像個做錯事的小寶寶一樣非常抱歉地叼著棉襪,拜托保姆阿姨幫他洗。 可阿姨并不知道那是他的睡袋,十分嫌棄地用兩根手指捏著它,轉手就丟進了垃圾桶。 貓咪委屈地看了好半天,要哭不哭地扁著嘴巴。 從那之后他就再也沒睡過睡袋。 自然也再沒想起過這段往事。 直到很多年后他長大了,總是聽別人說:年少之時不可得之物終將會變成執(zhí)念。 季庭嶼并不以為然,因為他即便沒有多富饒的童年時光,但也被母親帶著走過了許多山川湖海,見證了無數(shù)生命的逝去和戰(zhàn)爭的瘡痍。 他自以為自己的心臟足夠強大,內心世界也并不貧瘠,所以不會被所謂年少時的執(zhí)念困住。 可現(xiàn)在才明白,之所以覺得自己不在意,是因為從沒有人把缺失的東西補給他。 知道再也得不到了,才會假裝毫不在意。 - 貓咪抬爪一抹眼睛,叼住小睡袋一點點托運到床上,像小時候那樣撅著屁股把自己裝進去,和人一樣平躺,交疊的兩只爪子里抱著那只栩栩如生的小狼。 廚房的水聲停了。 賀灼回到臥室,關燈上床。 怕離得太近讓人不舒服,他只占了一個床邊,和季庭嶼之間隔著一個人那么遠。 貓咪看著那么大的空位,撇撇嘴。 只見他忽然從睡袋里爬出來,咬住小兜不管不顧地跑向賀灼,扒拉開他的手臂蠻橫地把自己擠進去,然后一屁股鉆進小兜里,滿意地拍拍自己。 耳邊響起一聲繾綣至極的輕笑。 一片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