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七零擺爛吃瓜 第2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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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聲道:“這樣子也挺好,我先回家待上幾個月就去學校報名,等以后找到落腳的地方一定會給你們寄信?!?/br> 蔡少英這次會要這個名額主要的原因也是家里突然來了信,說是母親病重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下鄉(xiāng)之后她對家里人其實多少都有一些埋怨。 幾個子女中有的留在城里、有的下了鄉(xiāng),要說一碗水端平肯定不可能。 她不是沒有埋怨過。 甚至有的時候你也會發(fā)恨想著,他們不在意自己,那自己也就不用在意他們。 反正下鄉(xiāng)后這不準什么時候才能回去。 怕是好幾年甚至十幾年都不可能再見一面,親情也只會越來越淺。 可是當真的收到弟弟發(fā)來的消息后。 腦子里邊不斷的浮現(xiàn)出一些和父母家人相處的場景。 小時候mama會避開其他人在她嘴里塞一塊rou。 十多歲時爸爸咬著牙都要花錢送她去上學,mama連夜將她的一件衣服裁了,給她做了一個新書包。 那個時候家里多窮啊。 可他們卻沒有怨言,從來不會在她面前抱怨什么,看她學習好,更是一直堅持著送她讀完高中。 要不是因為下鄉(xiāng)。 她的起點要比其他兄弟姐妹高不少。 可就是這么的無奈,家中根本沒有能力留下所有子女,哪怕竭盡所能也只能留下一人。 而她一直覺得自己是被放棄的那一個。 這讓她在忍不住抱怨的同時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這么不討喜。 連自己的家人都將她放棄,那她是不是真的特別的失敗…… 所以才會在楊銀以及他家人表現(xiàn)出和善的時候,心動的那么快吧。 可那個時候她完全忘記爸媽和家人對她的好。 經(jīng)過一夜的考慮后,她在其他人面前表達了自己想要工農(nóng)兵大學名額的想法。 真要說起來,她覺得自己并沒有那個資格。 不管比起誰,她都不夠優(yōu)秀。這個名字抹在她身上她其實挺自愧不如。 本想著要是有一人不同意她都不會勉強。 可當她的話說完后,面前的人都是一副表情。 那都是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緊跟著便紛紛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贊同。 蔡少英其實是蠻理解他們的。 要是擱在之前,她是一點都沒有回去的打算。 窯洞這邊發(fā)展的越來越好,比起去走一條自己完全不知道未來的路,還不如留在這里繼續(xù)發(fā)展。 可她到底戀家了。 如果mama真的撐不住,她也想在這之前再建她最后一面,能在她遺留之際好好陪陪她。 “你走了就別老是惦記著這里,我們這什么都好不需要你一直惦記著,你只管把你自己的日子過好。”楊娟臉上不耐煩,可話里卻一直在提醒著:“性子別一直那么柔,真要遇到事也別一直退讓,這要是讓人發(fā)現(xiàn)你好欺負,那不得往死欺負你?” 就跟以前的她一樣。 說實話楊娟怎么都沒想到自己會和蔡少英成為朋友、成為伙伴。 尤其是在知道蔡少英即將要離開時,她心里是格外的不舍,恨不得沖過去抱住她,一起痛哭一場。 可她又嫌丟人。 只能硬生生憋著,憋著雙眼通紅。 她是真的不放心蔡少英。 這要是沒她護著,在外肯定會被欺負。 就像在紅山大隊一樣,楊銀和陳寡婦的事鬧出來后,在外人眼中那就是一個妥妥的大渣男。 后來又因為后山的事陳寡婦和葛桂的弟弟被抓,到現(xiàn)在都沒有放出來。 楊銀就是一個賤貨。 陳寡婦沒在身邊又惦記上被他辜負的蔡少英。 想著再繼續(xù)先前的情緣,那一副嘴臉難看的要命。 雖說蔡少英一直在拒絕,甚至沒給他好臉色看,但還是擺脫不了他的糾纏,時不時就會冒出來膈應(yīng)人。 還是她和白曼一直攔著。 她就是一個火爆脾氣的人,從不在意自己在外的名聲好不好聽,反正見識到一個又一個賤男人之后,她是徹底打消了結(jié)婚生子的打算。 只要自己不憋屈,她才不管別人怎么看待她。 所以只要她看到楊銀,那她絕對就地取材,不管是棍子還是石頭,撿起來就往楊銀身上招呼。 如此一來到時也能把人給嚇唬住,來sao擾蔡少英的次數(shù)也次一次比一次少。 可是楊銀到底是紅山大隊的人。 除非這個賤男人立馬暴斃,不然他總能出現(xiàn)在蔡少英的眼前膈應(yīng)人。 再加上蔡少英也沒她看得透。 蔡少英遲早會遇到合適的人結(jié)婚生子,可是楊銀的存在會讓她在婆家感覺到尷尬,有些事或許一開始沒覺得有什么,可是時間長了難免會有一些風言風語。 要是蔡少英未來的丈夫不在意也就算了。 可要是真的過了心,他們小兩口還怎么過日子? 不管從哪方面來看,蔡少英離開紅山大隊確實挺好的,遠離這個曾經(jīng)讓她感覺到傷痛的地方,去另外一個陌生的地方重新發(fā)展。 可以楊娟再舍不得這個朋友,她都沒有開口留一句,而是一直反復強調(diào)著別太懦弱、不要被欺負。 面上不耐煩嘴里又一直嘮叨著。 說來說去說的口干舌燥,但就是停不下來。 不過這期間蔡少英也一直沒有打斷她的話。 而是很認真聽著,時不時附和一句。 她不知道自己將來遇到這些事有沒有勇氣反抗,但是她一定會將楊娟的話記在心中,記得牢牢的。 “趕緊收拾吧,明天就得去火車站,現(xiàn)在不把行李收拾出來就來不及了?!卑茁鼘⒈蝗殳B起來,用麻繩將其捆好,“記得上車之前給家里去個電話,盡量讓人來接你,要不然這么多東西你一個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回去?!?/br> “嗯,我都記住了?!辈躺儆⒃趧e人不注意的時候趕緊擦掉了落下來的眼淚,帶著鼻音道:“你放心,我弟弟會來接我的?!?/br> 周邊的人像是沒發(fā)現(xiàn)她在落淚。 而是繼續(xù)說著話。 白曼問著,“大隊長那邊的介紹信開好了嗎?” 大學名額的事落實下來,但也不是現(xiàn)在就能立馬離開。 只不過因為蔡少英家里的情況,便請大隊長幫忙申請了一下,就有了現(xiàn)在提前先回城,等明年再去大學報到。 “嗯,所有的證明都已經(jīng)開好了?!辈躺儆Ⅻc了點頭,她繼續(xù)說著:“我請小隊長幫忙弄了一些豬rou和糧食回來,今天一起好好吃一頓?!?/br> 當然了,這些可都是她自己拿著錢。 對比她手中的錢票來說,這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 但是她一點都沒有不舍得,只想讓知青屋這邊的人好好一起聚一聚,全當她的感謝。 “太好了!” “那就先謝謝蔡知青了?!?/br> “我還挺舍不得你離開的,你要是一離開咱們窯洞這邊的賬目真讓我覺得頭疼?!?/br> 陳樹名覺得頭疼,他原先是負責后勤這一塊,但是蔡少英一離開財務(wù)那邊的工作就移交到他手上。 看著滿本子的數(shù)字,真的是頭暈眼花。 連著算了兩天的賬,他是越算越佩服蔡少英,賬目算的準確不說還特別的詳細,看的時候又不會讓人覺得復雜,一筆一筆記得清清楚楚。 這讓他覺得自己真的不是干財務(wù)的料。 還是得趕緊再找個人才行。 聽了陳樹名的話,蔡少英還覺得挺不好意思的,“就是一些算數(shù)而已,你肯定能應(yīng)付?!?/br> 她可不覺得自己厲害。 甚至當她聽到陳樹名的話后,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對方不過就是在隨意說說而已。 然而等她的話剛剛落音,周邊就傳來了很多聲音。 “怎么可能光只是算術(shù)那么簡單?咱們窯洞接的單子雜,那么多賬目可不是輕易就能算好的?!?/br> “可不是嗎?你難道忘記鎮(zhèn)上的一筆單子,要不是你心細看出來,咱們還沒賺上錢怕就得先虧上一筆?!?/br> “還有還有,從成立窯洞到現(xiàn)在所有賬目沒有出現(xiàn)過一次錯誤,就這難道還不能證明你的能力呀?” 面對蔡少英的謙虛。 所有人都不認同了。 雖然蔡少英很少出現(xiàn)在窯洞這邊,但是她真的沒少干活,而且不一定比干勞力活來的輕松。 好些日子,都能看到她的房間里點燃油燈,大半夜都還在對著賬。 主要也是因為他們窯洞這邊的業(yè)務(wù)實在是太雜了。 這邊一單那邊一單,不拘磚塊的數(shù)目只要有人要他們就賣,這樣一來單子就特別的雜。 每天落在蔡少英手里的單子就有好厚一沓,這些全都是她一個人整理出來的。 所以她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