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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七零擺爛吃瓜 第41節(jié)

    “紡織廠?”王桂枝有些疑惑,“他不是在機(jī)械廠嗎,難不成我記錯了?”

    “沒記錯?!比輹詴越又f:“你們聽我繼續(xù)說,就在我爸轉(zhuǎn)正之后沒幾個月,隔壁機(jī)械廠突然來了幾批設(shè)備,緊跟著又接下了大量訂單,廠子里的工人人手不夠便來紡織廠借調(diào),當(dāng)時的機(jī)械廠要比紡織廠來的大,大廠和小廠之間怎么說都有些區(qū)別,聽聞這個消息都是紛紛報名,可最后選到的不到十人。”

    “哎喲,你說歸說就別再畫了!”馬婆婆還是一臉rou痛的看著她手中的本子,這故事好聽歸好聽,但干嘛一邊說一邊在本子上亂畫,哪怕不是自己的東西都覺得浪費(fèi)。

    “馬婆子,你聽就聽不聽也別插嘴!”

    “容知青你趕緊往下說,最后你爸被選上了嗎?”

    “肯定被選上了,容知青的爸爸現(xiàn)在不就在機(jī)械廠上班嗎?”

    容曉曉輕輕笑了笑,卻搖了搖頭:“他并沒有被選上?!?/br>
    在幾百人當(dāng)中選擇了十個人。

    這幾率實(shí)在是太小太小了。

    可容爸卻說這次借調(diào)的事直接影響了他的一生。

    “怎么會沒被選上?”

    “這不應(yīng)該呀,那你爸最后是怎么去的機(jī)械廠?”

    這個答案與她們想的不同,反而更讓她們好奇了。

    “被選上才不應(yīng)該,爸說過他沒有文憑、沒有技術(shù),別人憑什么選他?”容曉曉說著,“被選上的那些人要么文憑比他高、要么干活能力比他強(qiáng)、甚至有一些因?yàn)榧抑惺鞘炙嚾怂圆疟惶剡x上,不管從哪一點(diǎn)比,他都比不上他們?!?/br>
    方大姐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這么說也是有點(diǎn)道理,要是選了一個哪哪都比不上的人過去,誰會甘心?”

    “也是哦?!敝苓吶思娂婞c(diǎn)著頭。

    不說其他地方,就拿他們大隊來說。

    如果一個連她們都比不上的人當(dāng)了大隊長,那誰會樂意?

    “雖然沒被選上,但爸爸卻想明白了一件事?!比輹詴晕⑽褐^,回憶著那時候的容爸的神情。

    明明是在半夜里,就著灰暗的燈光卻能很明顯的看清他眼中的光芒。

    她輕聲道:“他說,他不想再一次錯過這么好的機(jī)會,這次的機(jī)會沒有抓住,那下一次必須得牢牢抓緊,從那天后他開始去廠子里的掃盲班學(xué)習(xí),等識字之后翻遍所有能借到的關(guān)于機(jī)械方面的書籍,又借助爺爺奶奶的關(guān)系去拜訪機(jī)械廠的老師傅……”

    短短幾句話講述了他那幾年的艱辛日子。

    他從來都沒有抱怨過那段時間的艱苦,但媽曾經(jīng)說過,那段時間從沒有看到他清閑過,不是上班就是學(xué)習(xí)、要么就是去老師傅家?guī)蛶兔ψ鲎鍪?,希望對方能教他一點(diǎn)真本事。

    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要不是自己的兒子或者親戚,誰又敢把自己的真本事交出去?

    可偏偏容爸還真拜到了一個師傅,不是靠著花言巧語,而是一份真誠和踏實(shí)。

    “學(xué)到一些機(jī)械方面的技術(shù)之后,爸還真再等來了一次機(jī)會,這一次他靠的不是文憑、也不是人脈,而是一手讓機(jī)械廠的人很滿意的技術(shù)活?!比輹詴孕χ?,“就這樣,爸成為了機(jī)械廠的一級鍛工?!?/br>
    話音落下,周邊卻沒有人立馬開口。

    所有人神色若有所思,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浮現(xiàn)在她們的心中,卻又描不清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這時,容曉曉給了她們答案。

    她揚(yáng)起手中的本子,本子上面畫著一些讓她們看不懂的圖畫,“爸說他錯過了一次機(jī)會,卻好運(yùn)遇到了第二次,但他不確定我們是不是也能有他那般好運(yùn),所以在我和哥哥jiejie休息的時候,他會主動教我們一些關(guān)于鍛工的技術(shù)?!?/br>
    馬婆婆以為她是在亂畫。

    其實(shí)她畫的是一些機(jī)械圖。

    至于這到底是不是容爸教她的。

    她只能說有些話真真假假反而更真。

    但有一點(diǎn)是真的。

    那就是她還真會一些機(jī)械技術(shù)活。

    這也是拜上輩子所賜。

    生活所迫,沒點(diǎn)技術(shù)還真沒法謀生。

    雖然這些機(jī)械活只學(xué)了個皮毛,但她最大的能力也不在這。

    她最大的能力是畫大餅!

    “等等!”王桂枝突然站起身,“你是說你會鍛工?!”

    “那你要是會鍛工想進(jìn)廠子不是很容易?”

    “哎喲喂,容知青??!”朱婆子這下連瓜子都顧不上嗑了,一把抓住容曉曉的手,特?zé)崆榈溃骸澳阏f咱倆是不是特別有緣,你剛進(jìn)大隊咱們倆就分在一組干活,我那個時候瞧著你就特別喜歡,要不今天晚上你去我家嘮嘮嗑?”

    為什么會這么熱情?

    為的還不是容知青這手技術(shù)活!

    就像容水根所想,學(xué)點(diǎn)技術(shù)不是壞事,萬一他們的兒子也遇到了像容水根那樣的機(jī)會,那是不是也能有勝算被選上?

    比不過人品比不過人脈,但同樣人家也比不上他們的兒子手上有技術(shù)!

    一想到這,呼吸就有些急促了。

    “去我家吧,前段時間我娘家剛送來一些干貨,咱們東北地地道道的土特產(chǎn),保準(zhǔn)你沒吃過!”方大姐跟著抓住了容曉曉的另一只手。

    人家是為了兒子考慮,她卻是為了自己男人。

    她男人要是去了鎮(zhèn)上當(dāng)工人,那得多風(fēng)光?。?/br>
    “干貨有什么好吃的?”王桂枝插了過來,“容知青去我家吃rou,我弄的粉條燉rou那可是一絕?!?/br>
    一個接著一個。

    所有婆子嬸子們都沖過來邀請容曉曉去她家。

    那架勢生怕容曉曉被其他人給拉住,甚至有一人還下了狠心,揚(yáng)言要把家里要下蛋的母雞殺了待客。

    足以可見,這工作的吸引力對她們有多大。

    一旁的焦港看的是傻了眼。

    低頭看著手中的花生瓜子瞬間沒了愛,整個人顯得特別的萎靡。

    他和容曉曉的差別怎么就這么大呢?

    他用花生瓜子哄得婆婆嬸子跟他玩,結(jié)果容曉曉不過就說了幾句,這些婆婆嬸子卻像是瘋了般拉著容曉曉回家吃rou!

    吃rou欸!他也想吃啊……

    面對這么多邀請,容曉曉一個都沒應(yīng),“二姑還在家等著我,我就不去你們家打擾了。”

    她畫大餅可不是為了混吃混喝。

    而是更加融入到紅山大隊。

    總不能她半個大隊的人都比不上焦港來得受歡迎吧?

    至于鍛工的技術(shù)活。

    其實(shí)也不是不能教,不過這事不急,就這么白白教出去不是她容曉曉會做出的事。

    而且僅僅只是教,對她的影響力還是太小了。

    為了以后安逸的生活,得好好謀劃下。

    “你們干嘛呢!”羅寶君站在下坡處喊著,“上工了,該干活的去干活,別聚在這里。”

    “不是還沒到時間嗎?”

    “就是,鑼聲都沒敲響,急什么急?!?/br>
    “一天到晚只知道催催催,不知道還以為當(dāng)多大的官呢?!?/br>
    羅寶君被嬸子們輪著懟了一遍,弄得是灰頭土臉,不樂意道:“現(xiàn)在是沒敲鑼,可等敲鑼了你們還沒到,不就遲了嗎?趕緊著,不然扣你們的分!”

    嬸子們哪里舍得走?

    恨不得賴在容知青身邊,磨得她答應(yīng)為止。

    當(dāng)然了,也是知道羅寶君嚇唬歸嚇唬,要是真被扣分,誰還敢繼續(xù)磨蹭?

    “曉曉啊,咱們算起來還是五代以內(nèi)的血親呢,你回來了我們都沒招待下,這是我們的不是?!狈酱蠼悴辉敢夥艞?,繼續(xù)努力著:“不如就把容奶奶和丑牛一起叫上,都去我家吃熘rou段吧?!?/br>
    “去我家,我家的一鍋亂燉可鮮了。”

    “再鮮有燉老母雞鮮?”馬婆婆擠走這兩人,心里再rou痛她覺得也值!

    瞧瞧容知青多厲害啊。

    在紙上畫得圖多好看?一看就是特有本事的人。

    這樣的娃子她老婆子怎么會不喜歡,必須帶回去吃燉雞。

    此時早已經(jīng)忘記,當(dāng)時她多嫌棄容知青在紙上亂畫。

    羅寶君聽著他們的話,頓時有些驚奇:“奇了怪了,大隊誰不知你們小氣得很,今天怎么轉(zhuǎn)性了?”

    “呸呸,小兔崽子說誰小氣呢?”朱婆子不樂意。

    瞧著一個個不是rou就是雞,她就算再想比也比不過,本來心里就不舒服,聽著羅寶君的挖苦她頓時怒了,“小氣也比你強(qiáng),天天盯著一個寡婦,當(dāng)大隊誰不知道你鬧出來的笑話?”

    喲呵,這一下所有人都閉上了嘴。

    默默看著羅寶君青一陣紅一陣的臉……

    有些事嘛,私底下聊起來那是毫不顧忌,嘴皮子一張一合,什么話都說得出來。

    可誰都默認(rèn)著,再怎么說也不能說到當(dāng)事人面前去。

    那不就是當(dāng)面戳人心肺嗎?

    這時候也沒人繼續(xù)邀請容知青去吃飯了,都默默等待著大戰(zhàn)來臨……

    半個小時后……

    “大隊長!大隊長!”一個半大的孩子匆匆跑到辦事屋,沖著里面大喊著:“大隊長不好啦,記分員和朱婆子打起來了!”

    “啥?!”羅建林從屋子里跑出來,“你剛說誰打起來了?”

    “羅記分員,他在豬圈和朱婆子打起來了?!卑氪蟮暮⒆优艿脷獯跤酰赡请p小眼神透露著八卦,“朱婆子說記分員惦記人家寡婦,記分員說朱婆子年輕的時候把玉米地當(dāng)做自家炕,和男人鬧得火熱。”

    看來,半個小時的時間已經(jīng)從朱婆子單方面戳羅寶君心肺,變成了兩人互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