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改嫁前夫死對頭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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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下來,412廠的領導們都記住這個能干的小秦同志了。 當然,秦艽也并不覺得這是應酬酒局,因為在座的無論是領導還是鐘教授都很禮貌,聊的也是工作,展望的是廠里和冷河鎮(zhèn)的未來,壓根沒有她在電視上看的那些葷笑話、逼女孩子喝酒的橋段。 這是工作的一部分,她樂于接受。 同時也是她參與社會,參與民主的一方面,為什么不喜歡呢?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書記和廠長率先提出離開,大家也就依次離席,秦艽陪鐘為民到最后,本打算陪他走回招待所,她是發(fā)自內心的感激鐘教授,正是他的苦干實干精神,才有種藥這件大事,也才有今晚自己的露臉。 但鐘為民不是個愛聽好聽話的,沒聊幾句就讓秦艽不用送了,他自己走走。 “回去吧,你孩子還小,正是要娘的時候?!?/br> 秦艽想到豆豆那乖巧的小模樣,心里也軟乎乎的,真是每天親她抱她都親不夠呀。 剛走一段,忽然身后傳來一束電筒光,一陣沉穩(wěn)均勻的腳步聲走上來,“小秦同志?” “你怎么在這里?”秦艽雖然微醺,但她記著這人不是跟給養(yǎng)車出去辦事了嗎。 “走吧,回家,以后出門說一聲?!蹦腥饲那乃煽跉?,他天黑半宿才到家,誰知卻沒見她,一問是出來招待了,立馬拿著手電筒就來小食堂等人。 其實他來了有一會兒,只是聽里頭飯局沒結束,就一直沒進去。 秦艽卻不知道,又說起別的,陳老下個月要去京市參加一場非常重要的部委會議,“這次還指定你陪著去嗎?” 賀連生搖頭,隨即想到黑夜里她可能看不清,這才說:“不是,是趙青松?!?/br> 秦艽“哦”一聲,對趙青松的事不感興趣。這半年來聽到和他有關的事都只有一件,就是吵架,鄰居兩口子總是吵架,秦艽也挺苦惱的。 “陳老讓我留在廠里,完成黑白顯像管技術改良收尾問題,有些外文資料需要翻譯,這次會議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正好回來能檢查我的工作進度?!?/br> 看來,把賀連生單獨留下來,也是想讓他好好搞技術。 嗯,兩個人齊頭并進的感覺真好。 秦艽的手垂在身側,若有似無的碰了他一下,立馬就被他一把握住,慢慢的變成十指緊扣。 雙雙回到家,洗腳水在鍋里熱著,秦艽剛換掉外衣,他就把水端進來,“要洗澡嗎?” 昏黃的燈光下,妻子的雙頰泛著淡淡的紅云,那是比玫瑰還漂亮的顏色。 “不洗了,太晚了,怎么你嫌我臭了嗎?” 賀連生還沒說話,忽然一把奶聲奶氣的聲音冒出來:“臭臭!” 小兩口一愣,看向床里側,一雙黑黝黝的大眼睛正看著他倆呢。 他們震驚的不是孩子什么時候醒的,而是她居然會說話了! “豆豆快給mama再說一遍好不好?” 豆豆卻已經(jīng)轉過頭,抓著被子一角,自己玩起來了。 賀連生:“……” * 當黃色的沙土地里長出嫩綠色苗苗的時候,秦艽的執(zhí)業(yè)醫(yī)師考試也高分通過,并順利取得了中醫(yī)執(zhí)業(yè)醫(yī)師資格證書。本來,在后世她這么低的學歷起點,應該只能先考助理醫(yī)師,必須執(zhí)業(yè)滿五年后才能考執(zhí)業(yè)醫(yī),但現(xiàn)在省里出的新政策,她這是屬于特殊地區(qū),特殊單位的緊缺醫(yī)療衛(wèi)生人員,能夠破格直考執(zhí)業(yè)醫(yī),算是彎道超車。 她上輩子雖然也通過了考試,但只是助理醫(yī)師,這一次也算大大的進步。秦艽高興的拿著紅本本和綠本本,恨不得親它們一口,這兩個弄丟的證書,終于再一次回到自己手里,真好! 正想著,門口忽然探進來一個腦袋。 “小秦大夫,忙呢?”又是張月紅。 秦艽都被她們母女倆溜好幾天了,不知道今天又是什么事,不會是又來“看病”吧? “不忙,月紅姐進來吧,有什么事嗎?” 經(jīng)過兩個月休養(yǎng)的張月紅,面色紅潤不少,精氣神也好了很多。她不好意思的笑笑,似乎是下定很大的決心,“我有點不舒服,想請你幫我看看?!?/br> “好啊,坐,把門關一下?!笨礃幼?,她是真想看病來著,就不知道這次會不會說實話。 “哪兒不舒服?” “我,我那個沒來?!睆堅录t咬著嘴唇,害羞極了。 秦艽一愣,育齡期女性要是沒來例假,那第一反應就是懷孕啊,但她可以肯定張月紅不是那么回事,不說有沒有妊娠反應啥的,她潔身自好沒男人,懷個鬼的孕??! “沒來多久了?” “有……有半年多了……” 秦艽松口氣,果然跟自己想的差不多,但下一秒又想嘆息,這都達到閉經(jīng)的程度了。 好好的打量片刻,秦艽眉頭緊皺——雖然有部分閉經(jīng)患者是跟營養(yǎng)不良有關,但這幾個月她面色好了很多,看樣子營養(yǎng)也跟上了啊,還不來就有點奇怪了。 而更奇怪的,是她下一句話——“還,還有我那里沒毛?!?/br> 秦艽一愣,“你說哪兒?” “就,就是那里,下面那里?!睆堅录t咬著嘴唇,指了指自己庫當?shù)奈恢谩?/br> 又怕她年紀小不懂,小聲解釋道,“就是那個地方,咱們正常的女人家都會有,但我就,就……” 秦艽的愣神也就半秒鐘,她畢竟是大夫,驚奇說不上,只是有點意外,沒想到而已。 “月紅姐,您介意讓我?guī)兔匆幌聠幔俊边@種含含糊糊的,說不清楚萬一是誤診呢。 張月紅渾身一緊,頭搖成撥浪鼓,“不能不能,臊得慌,還不吉利……”似乎是想到某種不好的記憶,她臉色又紅又白。 秦艽大概也能想到,因為她說了“不吉利”三個字。 她這種情況在某些鄉(xiāng)下地方被叫做“白.虎”,有封建迷信的說法,說這種女人命硬,專門克男人,某些家庭是很忌諱的。但事實是,這他娘的全是放屁! 這種情況有生理性的,生下來就這樣,就像男人的頭發(fā)胡子有多有少,完全由基因決定;當然也有病理性的,因為后天某類疾病導致未萌發(fā)或者脫落……對,脫落! 秦艽想到上次看見張月紅那半禿的頭頂,忽然靈機一動,“你要是介意的話我就不看了,但我還是想看一下你胳肢窩,可以嗎?” 張月紅雖然也還是害羞,但相較而言,胳肢窩就不算那么隱私了。 只見她脫掉外衣,露出里面打了補丁的襯衫,又摘開襯衫,露出一件補丁更多的洗得發(fā)黃的白色背心,抬起胳膊——胳肢窩里空無一物。 秦艽仔細的看了,也找了,是一根也沒有,但毛孔比其它地方要粗一些,顏色也深一些,說明曾經(jīng)是長過的。 “月紅姐把衣服穿起來吧,你以前這幾個地方都有毛的,對嗎?” “啊對,是七年前開始才慢慢掉沒了的,我后面那男人先說我是不是生了啥重病,可去衛(wèi)生所又全是男大夫,我不好意思給他們看,后來涂了生姜也沒長出來,他就罵我是掃把星,是喪門星,是專門來克他的……”張月紅抹了抹眼淚,“這幾年連頭發(fā)也掉了,我不敢跟誰說,連我娘都不知道,她還一直想為我張羅婚事,卻哪里知道,我這樣的,哪個男人敢要啊。” “嗚嗚……”她也是上次暈倒送來衛(wèi)生所,知道有女大夫,而且醫(yī)術還很高明,這才想著來試試的。 秦艽輕皺眉頭,“你這樣的情況我以前也見過,壓根不是啥喪門星掃把星。” 張月紅抬頭,“真的?” “我們老師講過,書上也有介紹。” 張月紅終于覺得有人能理解自己了,忙擦擦眼淚,“我的情況你不會跟其他人說吧,小秦大夫?” 秦艽哭笑不得,這點職業(yè)cao守她還是有的,“伸手過來,我看看脈?!?/br> 張月紅的手,雖然也干枯蒼老,但至少還有點rou,不至于那么嚴重的營養(yǎng)不良,再看脈象也從容和緩,柔和有力,不像是重度營養(yǎng)不良的啊…… “月紅姐最近飲食胃口怎么樣?” “挺好的,吃啥都香?!?/br> “都能吃飽嗎?” “能哩,我跟我娘幫著你管理藥田,每個月有好幾塊工錢,我弟媳婦兒也不說啥,糧食管飽?!迸紶栠€能吃一點點rou,雖然不多,但也能沾點葷腥。 其實五谷雜糧是最養(yǎng)人的,只要能吃飽,氣血生化有源,營養(yǎng)不良的癥狀就會得到明顯改善。 “那大小便呢?” “也正常?!?/br> 秦艽皺眉,知道這些是問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以前例假的量怎么樣,少嗎?” “一開始,做姑娘時候還挺多的,跟前頭那個男人也不少,是后來……” “后來怎么?” 張月紅又吞吞吐吐。 秦艽有點生氣,這都啥時候了還不愿說實話,她但凡幾個月前能跟她說實話,這病就不會耽擱到現(xiàn)在。 “是后來打娃娃的時候,做過幾次手術,慢慢的就少了?!?/br> 秦艽了然,在石蘭省方言里,打娃娃就是流產(chǎn)、打胎的意思,“打過幾個?” “七個?!?/br> 秦艽本來正在喝水,一聽這數(shù)字差點一口將茶水噴出來。 第40章 自行車很牛 張月紅也怪不好意思, 又有點語帶憂傷的說,“我沒敢跟后頭這男人說是七個,跟他我只說是兩個, 是不小心掉的……” 七個是啥概念?很多女性終其一生也達不到的孕9產(chǎn)2啊!放在幾十年后的婦產(chǎn)科也是相當炸裂的存在, 更何況還是這個相對保守的年代??! 饒是見多識廣,看過無數(shù)知音體故事會的秦艽,也吃驚極了,但她還是控制住內心的郁悶,耐心詢問起來。 事情很簡單,跟后世那些受醫(yī)院人流廣告誤導,不愛惜身體的小女孩不一樣,她這還是重男輕女害的,準確來說也不是她想這么做的。 當年, 第一任婆家見她一連生了倆都是閨女,有點著急,就給她從什么神婆手里要來了“包生兒子”的秘方, 吃過之后確實第二個月就懷孕了, 懷到三個月的時候婆家人帶她找“神醫(yī)”把脈, 對方斷定懷的是女胎,她著急,婆家人更著急。 婆家人可不是心疼她, 而是擔心這一懷一生就至少兩年不能再生兒子了,皇位可等不得,況且女孩生下來也是增加一張吃飯的嘴,干脆打了算球。 第一次她不敢反抗, 很快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一連懷了七個都是女娃, 婆家找人算命, 篤定她沒生兒子的命,干脆離婚。 她一邊說一邊哭,秦艽也是邊聽邊氣,媽的這就是殺人啊! “你那時候為啥不反抗?” “我……我害怕……” 害怕什么?害怕會被打得更狠?害怕會被離婚?害怕會失去兩個女兒?害怕閑言碎語?秦艽本來想要責怪她的話,一時也被噎住。 她走過的路,自己上輩子也走過。一個遠嫁的女人,娘家不給力,自己又沒工作沒能力,身邊一切輿論優(yōu)勢都在對方那邊,甚至體能上天生就不是男人對手,她拿什么反抗? 而最根本的,是她從小接受的教育,身邊的人,看見的事,都不是教她勇敢和反抗,而是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