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改嫁前夫死對頭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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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眾人急得跺腳,“現(xiàn)在就要生了,誰還等明天啊,眼看著難產,咱們這次損失可大了去咯……” “就是,好容易養(yǎng)起來的,小心伺候了一年,結果……咱隊咋這么倒霉?!?/br> 秦來娣一開始一頭霧水,聽到“難產”忽然靈光一閃。 “叔,我會!” 第5章 何立白 眾人齊齊回頭,嘿,這不是中午才扯證結婚的秦家小辣椒嘛。 “你會?” “來娣別瞎湊熱鬧,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就是,這丫頭也太皮了,要我說啊,秦寡婦就是太慣著她,以后去了婆家有她好受?!?/br> 隊長李本分現(xiàn)在正焦頭爛額,被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得頭疼:“該干嘛干嘛去,都來看熱鬧不用吃飯嗎?” 秦來娣擠到跟前,口齒清晰地說:“叔,我跟著何老大夫學過,讓我試試吧?!?/br> 這幾年豬瘟嚴重,每個大隊的豬圈都是單獨設在后山人少的地方,而豬都是集體養(yǎng)殖,由大隊部出一名專門的飼養(yǎng)員。五里屯沒有專職飼養(yǎng)員,以前生病啥的都是牛棚里的何老大夫過來幫忙。 今年大隊養(yǎng)了三頭母豬,有兩頭已經發(fā)動生產,不巧何老大夫有事回城去了,隔壁大隊的飼養(yǎng)員又進城培訓,一時半會兒還真找不著人來接生。給母豬接生跟給人接生還不一樣,因為生產過程中的母豬異常警惕和兇猛,輕則咬死咬傷剛出生的豬崽,重則傷人,甚至把人咬死也有可能。 母豬的飼養(yǎng)難度比一般年豬大多了,從配種到懷孕生崽,都花費了不少精力,要是因為處理不好讓母豬咬死豬崽,這損失可就大了。 李本分不可能貿然答應,揉著剛被咬傷的左手,問:“何老大夫連這也教過你?” 面對眾人視線,秦來娣也不怵,好歹當過幾年大夫,也是從不被信任坐冷板凳過來的,“前年隔壁隊的母豬,就是我跟何爺爺去接生的,我給他老人家打過下手?!?/br> “是有這么一回事,但來娣終究是還沒結婚的大姑娘……啊瞧我,是剛結婚?!敝形珙I證,下午男人就走了,大家看她的眼神是既同情又戲謔。 李本分還在猶豫,王麗芬已經等不及了:“誰說大姑娘不能接生,那男大夫還看婦科病呢!” 社員們哄堂大笑,全都附和說是。 秦來娣沖她感激的笑笑,王麗芬已經安排上了,讓大家離遠一點,這么多人圍著干啥,又讓誰誰去燒開水煮紅糖,誰誰去準備干凈的稻草,誰誰再去舀點豬食來,記得多加點苞谷面……等秦來娣洗干凈手,豬圈已經騰空,只剩兩頭尖嘴大肚的黑毛豬。 她淡淡地看一眼,觀察豬圈被拱的痕跡,以及母豬身下稻草上的血跡,“疼三天了吧?” “確實是大前天就開始哼唧不吃食了,我不知道是要生了……” 負責養(yǎng)豬的社員正說著,就見秦來娣輕手輕腳走近,原本還痛苦地哼哼的母豬眼睛忽然睜開,亮出白森森的牙齒,死死盯著她,仿佛下一秒就要發(fā)起攻擊。 “疼這么久可不就是難產嘛,這也就是豬,咱們女同志要是疼三天搞不好已經一尸兩命了?!庇欣夏陭D女心疼地說。 “可不是嘛,去年我那娘家侄媳婦,疼了兩天一夜,送到衛(wèi)生所就沒搶救回來,造孽喲……” 膽小的婦女開始抹眼淚,“這一年到頭就指著能分幾斤rou,要是母豬都難產死了,今年可咋過???” “我家小老六前幾天病糊涂了,說想吃豬rou,我還哄他等過年就有了,我可憐的娃!” 有膽子大的,就急道:“怕啥,要真難產死了,母豬rou能吃,小豬rou也能吃……” “呸!喪天良的!”但口水卻不爭氣的咽了又咽。 “嘿,老三嬸我看你到時候吃不吃,不吃你們家份子給我,成不?” “……” 社員們正吵著,也沒注意秦來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輕輕地在母豬腰上和屁股上按了幾下,母豬原本還齜著的牙一下就收回去,居然連哼唧聲也小了。 只有王麗芬不錯眼的看著這邊,見她居然敢摸老虎屁股,“嘿,你這丫頭……” 話未說完,就見她又在母豬后腰上輕拍兩下,那母豬居然就像是通人性似的,自個兒躺平了不說,還任由秦來娣動手幫忙。 忽然,有人“咦”一聲,眼睛都直了。 “來來來娣你從哪兒……”眾人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就見秦來娣居然不聲不響的拉出一只青黑色的東西。 “是小豬崽!” 因為難產,豬崽都憋得缺氧了,但好在小東西的生命力非常頑強,拉出來還會動。 秦來娣迅速地在它胸骨處按著,既不能把骨頭按斷,又要能刺激到心臟,這種不輕不重的力道其實是最不好掌控的,一直按到小豬能發(fā)出聲音,她立馬又轉頭去接別的豬崽。 于是,眾人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秦來娣輕松的,慢慢的拉出一個又一個東西……“都是豬崽!” “嘿,真生出來啦!” 很快,八只胎衣處理干凈的粉嫩嫩的小豬崽整整齊齊并排窩在母豬身旁。 王麗芬和李本分哪還顧得上問她的接生技術咋這個熟練,早就樂得找不著北,雙眼發(fā)亮:“這……這么多?!” “一,二,三……七,八,居……居然真有八……八只!”說話都結巴了。 這年頭人都吃不飽,家畜營養(yǎng)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一窩能生八只小豬已經算高產中的高產了,更何況還是頭窩豬。 秦來娣卻沒高興,她擰著眉頭,仔細的在母豬腰腹上摸了幾下,“還有兩只沒出來?!?/br> 眾人一愣,“你沒看錯?” 秦來娣也不說話,只專注的幫著忙。 現(xiàn)在很多大隊都是每年開春去公社申領小豬崽,養(yǎng)到年底上交任務豬,有想要額外多養(yǎng)幾頭給社員們打牙祭的,都得去有母豬的大隊想法子高價置換,這八頭……哦不,十頭可是一筆巨額財富啊! 即使不置換,留著自己隊里養(yǎng),那就是整整十頭肥得流油的,膀大腰圓的大肥豬啊!要是殺了分rou,每戶能分不老少哩!過年能連吃三頓餃子! 五里屯大隊今年可要揚眉吐氣咯! 但事實證明,他們還是想得太保守了,秦來娣說的十只豬崽那是一頭母豬的產量,隔壁還有另外一頭,也是哼唧兩天了的。 這不,也就一個下午的工夫,兩頭母豬順利產出二十頭小豬崽,雖然每一只都瘦嘰嘰的,毛色也算不上亮,但都全須全尾的活了下來。 此時的秦來娣,因為長時間彎腰駝背,已經直不起身子了,只能靠著低矮的豬圈墻坐下,“叔,嬸子,這兩窩豬需要分開養(yǎng),夜里還得有人給母豬翻身,給小豬喂奶,你們看……” 反正她是肝不動了。 李本分和王麗芬此時哪還有不信的道理,都覺著何老大夫果然是大城市大醫(yī)院來的,隨便教她兩下子,就能教出這么好的徒弟,要是能得他傾囊相授,那還不成神醫(yī)? “成成成,你就先回家休息,咱們大隊部商量一下,看由誰來專門飼養(yǎng)?!?/br> * 家里,秦桂花聽先回來的社員講過一遍她孫女的“光榮事跡”,顯然也是與有榮焉:“死妮子,平時讓你跟著何老大夫多學學,奶沒騙你吧?” 秦桂花從不掩飾自己的目的,那個年代自家人都吃不飽,她當真善良到把牙縫里的糧食送給牛棚里的“壞分子”?其實也是聽說那老頭會醫(yī)術,她就尋思自家孩子得學點手藝,于是讓孫女們給那老頭送飯送湯。 一開始讓愛蘭去,可愛蘭那時候已經是大姑娘了,拉不下臉面,只去一次就不好意思了。 于是換最機靈的友娣去,結果這丫頭去了不是學手藝,而是逃避勞動,躲在牛棚里不是斗蛐蛐就是翻紅繩,秦桂花試探幾次發(fā)現(xiàn)她啥也沒學到,這才換最調皮的老三去。 “那時候的你啊,才十歲不到的小不點兒,死活不肯去,可倔啦,得虧我用棍子在你屁股后頭趕著……”想到那場景,祖孫倆都笑起來。 “對了,話說何老大夫自從被那啥小汽車接走,已經快兩個月了,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回來?” 秦來娣搖搖頭。按照上輩子的記憶,何老這次是被首都來的工作組接回去給大領導看病了,以后還會成為那位大領導的專職保健醫(yī)生,相當于民間說的“御醫(yī)”,怎么可能還會來這山溝溝呢? 何老大夫原名何立白,出身中醫(yī)世家,世代行醫(yī)于京城,民國時期還曾先后任北平與滬市醫(yī)學院院長,解放后任京市醫(yī)院院長,專門負責老干部的醫(yī)療保健工作。 因為何家世代行醫(yī),小有積蓄,解放前田產不薄,六六年他是最早被下放的一批老知識分子。 當年秦來娣跟著他學醫(yī),只不過是被奶奶打怕了,順便混口吃的——老爺爺總是能變戲法似的變出一顆水果糖,或者一塊橡皮,一截兒短短的鉛筆,只要她跟著學認字,背誦他教的方劑歌頭、藥性賦,她就能得到一點額外的“獎勵”。 誰也想不到,往后的多年,她居然靠著當時學的一招半式,收獲一份受人尊敬的工作……可惜,她沒有珍惜。 以至于何立白后來打聽到她隨軍的地址后,親自找上門,她也沒有面對他的勇氣。 那位須發(fā)花白的老人,就這么佝僂著身子,放下二百塊錢,蹣跚著身子,離開了冷河鎮(zhèn)。 愧疚,只能暫時埋在心底,總有破土重生的一天,秦來娣相信。 第6章 母豬飼養(yǎng)員 第二天一大早,秦來娣破天荒的沒有早醒,迷迷糊糊間感覺自己好像回到某個熟悉的地方,窗外的大梨樹隨風搖曳,嘩啦嘩啦的…… “三姐咋還不起呀?”忽然,門縫里伸進來一個圓溜溜的小腦袋,兩根小辮子黃絨絨的翹著。 秦來娣連忙揉揉眼睛,她現(xiàn)在重生了,不是那個需要老賀頭接濟的孤老太太了,瞇了瞇眼,“盼娣?” 昨晚這丫頭沒回來,聽說是學校組織去縣里農場學工學農,住在那邊的,今早才回來。這時候的學生一個星期也上不了幾節(jié)課,都是學工學農,自帶干糧和被褥,一去就是大半月。 小姑娘似乎是有點詫異,小大人似的眼里帶著打量,總感覺今天的三姐有點奇怪,像是很久沒見她,沒第一時間把她認出來似的。 “喏,奶煮的稀飯。” 說是稀飯,其實也就是幾塊地瓜干和米糠的“大雜燴”,一粒米都沒有,在腸子里壓根掛不住。 秦來娣愛憐的摸了摸盼娣的小腦袋,軟軟的,圓圓的,明明已經九周歲了,卻因為長期的營養(yǎng)不良,看起來只有六七歲的樣子,就連牙齒也還沒換完,仿佛一只眼巴巴的小倉鼠。 當年母親生下自己這遺腹子后沒多久人就病逝了,盼娣其實不是她們血緣上的meimei,而是秦桂花在一個大雪天里上山撿到的。當時小丫頭被凍得渾身青紫,出氣多進氣少的小貓崽子,養(yǎng)了這么多年倒是逐漸也有了秦家人的特點——眼睛大。 至于盼娣這名字,還是秦桂花一輩子的執(zhí)念吧。 秦來娣看著她的大眼睛,圓溜溜的,幾乎占了整張臉的三分之一,可惜里頭卻沒有一般孩童的清澈靈動。 村里人都說這姑娘眼神呆滯,總是瞇眼看人,尤其天一黑,她就啥也看不見了,有種腦袋瓜不太靈光的感覺。 可事實是盼娣一點兒也不傻,相反還非常聰明,雖然沒上幾天課可她的數(shù)學總是考滿分,就是初中的物理化學和生物也是滿分,是真正的小學霸! 秦來娣也是后來從醫(yī)了才知道,這就是典型的夜盲癥。以前在村里不懂,也不重視,后來三十歲不到左眼就徹底失明,只靠一只高度近視的右眼勉強維生。 眼睛不好又身材矮小,還無父無母,拖著一個孤寡老太太,自覺不想拖累別人的秦盼娣,一輩子沒談對象沒結婚,直到送走奶奶后,去了不遠處的尼姑庵里,與世隔絕。 “三姐,你咋啦?”盼娣習慣性瞇著眼,仰著腦袋問。 “沒事兒,就是想咱小老四啦?!?/br> 盼娣不信,皺著鼻子,思索片刻又小大人似的點點頭,“嗯,三姐結婚后倒是懂事了?!?/br> 看來結婚就是專治不懂事的。 “噗嗤……小丫頭你跟誰學的老氣橫秋,對了,咱們家米缸是不是空了?” 其實也怪她,上輩子自從扯證后,趙家就送來不少米面,趙老太還帶她進城做過兩身新衣服,她整個人沉浸在結婚的喜悅中,忘了關注家里的情況,后來隨軍后更是一年不回來兩次,每次回來奶奶都說有吃有喝過得好不用她cao心。 現(xiàn)在,她就是這家里的頂梁柱,不能再讓奶奶和小老四餓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