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天驕(科舉) 第1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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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道他們愿不愿意背井離鄉(xiāng)去大齊。 蕭景曜將事情安排下去后,又有了閑心四處亂逛。 再一次逛到皇家學院附近時,蕭景曜看到了一個胡子拉碴的爆炸頭小老頭,行為很是詭異,在一眾人的指指點點中,眉頭都沒動一下,而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停地寫寫畫畫。 “卑鄙的貪婪者,他竟然還敢出現(xiàn)在皇家學院!” “就是,他竟然貪圖尼森教授的研究成果,說是尼森教授的論文是剽竊了他的成果!真是笑死人?!?/br> 學術剽竊?蕭景曜來了興趣,快步上前走到這位小老頭身邊,想看看他到底在寫些什么。 這一眼瞟過去,蕭景曜頓時忘記自己還立著聽不懂嚶國話的人設,而是笑著向這位小老頭伸出了手,“這位先生,您好,冒昧打擾,請問有興趣去神秘的大齊看一看嗎?實驗室管夠,您想用什么來做實驗,我都能滿足您?!?/br> 蕭景曜的眼神十分好使,萬分確定,這個小老頭寫下的句子中,有一段要是翻譯成漢語,是每個中學生都會背的東西。 那是一條力學定律。 第117章 蕭景曜絕對不會看錯那條定律, 毫不猶豫地向這位看起來不修邊幅的小老頭發(fā)出了邀請。 一旁的梁千山和隨行的鴻臚寺官員滿臉迷惑,蕭大人什么時候學的嚶語,聽起來就跟本地人一樣, 要是蒙住臉,絕對聽不出來他是外族人。 其他學者聽了蕭景曜這話,更是怒火熊熊, 大聲勸蕭景曜,“這位先生, 請你考慮清楚,埃爾維斯是個卑鄙的剽竊者, 他剽竊了尼森先生的學術成果, 還無恥地說尼森先生才是剽竊者!” 被稱為埃爾維斯的小老頭嘴唇抿了抿, 對著蕭景曜擺了擺手, 一臉不耐煩, “外來者, 別煩我!” 說完,埃爾維斯又死死瞪著說閑話的人, “我說過, 我不是剽竊者!那個該死的尼森才是!” 對方神情鄙夷,“官司已經判定,你拿不出任何證據證明那些理論成果是你的,但尼森先生卻有完整的證明。我們不相信證據,難道就只相信你的話嗎?” “誰知道他腦袋里在想些什么?上帝啊,世上怎么會有如此無恥的人!” “卑鄙的剽竊者!尼森先生實在是太善良了,竟然還允許他來皇家學院胡說八道!我覺得, 這樣可恥的家伙,就該被綁上絞刑架, 像那些異教徒一樣,都被燒死!” 梁千山聽不懂這些人的話,卻也能聽出來他們沒說什么好話,又有鴻臚寺官員翻譯的一部分內容,梁千山忍不住湊到蕭景曜身邊,小聲問他,“蕭大人,這個人好像不是那么清白。不如我們再換些人?先前那些被燒死的科學家的助手,聽說我們邀請他們去大齊,讓他們在大齊做實驗,都高興得很,紛紛點頭應下了此事。欸你說,雖然我們大齊確實地大物博人杰地靈,但他們也沒去過大齊,沒親眼見過大齊百姓過的什么日子,就這么答應我們了?” 梁千山表示難以理解。遠離祖國去往異域他鄉(xiāng),要不是實在走投無路了,誰會這么干? 蕭景曜的嘴角慢慢浮現(xiàn)出一抹譏誚的笑容,“你怎么知道,他們現(xiàn)在就不處于走投無路的地步呢?” “在這邊,被當成異端的后果,就只有被燒死這一條路。他們先前跟著那些所謂的異端一起做研究,給他們做助手,定然是接受了那些科學家的思想的。那些無辜的科學家都被燒死了,你說他們會面臨什么?” “哪怕不用上絞刑架,活得也跟陰溝里的老鼠沒什么區(qū)別,人人喊打?!?/br> 梁千山硬生生打了個哆嗦,詫異于某主教的影響力,“這可真是……教會竟然比皇室對百姓的影響還深,這邊的皇室真是……” 梁千山硬生生咽下“無能”兩個字,神情卻頗為不屑。 擱大齊,佛家道家想要作妖,就等著帝王滅佛滅道吧。 蕭景曜神情冷淡,“民智未開,又都信奉上帝,將教皇看作上帝在人家的化身。你們他們信不信教皇?” 大齊的帝王自稱天子,同樣玩的是君權神授這一套。這邊直接把神搶到了自己一方,王室失了先機,只能受制于人。 不過也是大齊神明太多,百姓們可以選擇供奉的神明太多,實在很難虔誠至此。 梁千山點頭又搖頭,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只問蕭景曜,“若是執(zhí)意邀請這位科學家,會不會有麻煩?” 蕭景曜笑著看他一眼,“你會怕麻煩?” “那當然不怕!”梁千山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桿。 蕭景曜又是一笑,“那你還擔心什么?放心,相信我的眼光?!?/br> 那位埃爾維斯的手稿上面,除了那個定律之外,還有許多推導過程,字跡都和他剛剛寫出來的一樣。 數(shù)理化這種東西,會就是會,不會也很難瞎寫。尤其是公式定律的推導過程,有人學個公式就兩眼一抹黑,再來挑戰(zhàn)推導過程,沒兩把刷子根本達不到這樣的高度。 不管這位埃爾維斯是不是剽竊者,蕭景曜都能確定,這位在物理上的造詣絕對不低。 更何況,有了這么完整的推導過程,驗證出了幾條定律的人,真的會去剽竊別人,說別人發(fā)表的東西是自己的嗎? 蕭景曜對此表示懷疑。 真正有實力的人,不屑于做這樣的事。蕭景曜愿意給埃爾維斯一個機會。 埃爾維斯不耐煩地看著蕭景曜,再次強調,“我說了,外來者,不要打擾我!” 說完,對方低下頭去,奮筆疾書,將外界所有的謾罵全都屏蔽,繼續(xù)完成自己的推導過程。 蕭景曜站在埃爾維斯身邊,靜靜地看著一步又一步的熟悉的推導過程從他的筆下出現(xiàn)。這個推導過程蕭景曜也不陌生,最終能推出來的公式已經浮現(xiàn)在蕭景曜腦海里:f=kx。 大名鼎鼎的胡克定律,物理學最重要的基本理論之一。 蕭景曜看著這位小老頭時不時皺眉思索,時不時文思泉涌,偶爾還煩躁地狠狠抓頭發(fā),將本來就亂糟糟的頭發(fā)抓得更像雞窩。 在小老頭再次煩躁地抓頭發(fā)后,蕭景曜適時出聲,“有什么需要我?guī)椭膯幔俊?/br> 埃爾維斯看了一眼蕭景曜,譏諷道:“你能看得懂嗎?” 蕭景曜神色自若,“您怎么知道我看不懂?” 埃爾維斯頓了頓,“好吧,太過傲慢是我的錯。如果你真的幫我完成這個推論,我想我可以考慮跟你去神秘的大齊。” 近來,來自神秘大齊的客人已經成為倫市最熱鬧的話題,沉浸在學術中的埃爾維斯也聽了一耳朵?,F(xiàn)在一看蕭景曜他們標志性的黑頭發(fā)黑眼睛,還有精美的衣裳和長到需要盤起來的頭發(fā),都在證明蕭景曜他們的身份。埃爾維斯并不覺得蕭景曜先前是在瞎說,但他現(xiàn)在有些心灰意冷,不想再折騰,只想讓蕭景曜知難而退。 蕭景曜沒想到埃爾維斯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先是詫異地睜大了眼,而后爽朗地笑道:“如果您不嫌棄的話,我可以試試將下面的推導過程完成?!?/br> 埃爾維斯終于認真地看向蕭景曜,盯了他許久,仿佛在判斷蕭景曜是不是一個愛說謊話的小鬼。好一會兒,埃爾維斯才移開目光,將手中的羽毛筆遞給蕭景曜,“那你就試試吧,這可是我研究了很多年的東西,如果你能補完,那我和你回大齊,就是主的旨意?!?/br> 周圍人本來還想勸說蕭景曜一番,但聽到埃爾維斯說出這是主的旨意之后,又都閉上了嘴,等著看蕭景曜能不能完成這個推導公式。 蕭景曜當然不會露怯,甚至發(fā)現(xiàn)了埃爾維斯故意寫錯的幾個步驟,笑著指出來問埃爾維斯,“我是不是打亂了您的計劃?” 埃爾維斯的眼神刷的一下就變了,震驚地看著這個年輕得過分的大齊官員,“上帝啊,這就是神秘古國的天才嗎?你在大齊也學過很多年物理?” 蕭景曜搖頭,“大齊的讀書人,學的是四書五經?!?/br> 那是什么東西?埃爾維斯藍色的眼神中滿是疑惑。 蕭景曜又道:“我知道這些,只是因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已。” 埃爾維斯愈發(fā)覺得蕭景曜深不可測,對大齊更加好奇,“大齊的年輕人,都像你這么聰明嗎?” 蕭景曜還沒開口,聽了鴻臚寺官員小聲翻譯的梁千山已經怪叫起來,“要是年輕人都像他一樣,那我們還活不活了?” 要是大齊的年輕人都能有蕭景曜的水準,那絕對是滿天神佛通通顯靈,讓大齊國運通天。 看到梁千山夸張的表情,埃爾維斯的臉上終于有了笑模樣,“大齊很好,我愿意和你們一起去大齊。但是他們說我剽竊,你們不介意嗎?” 蕭景曜認真地看著埃爾維斯,“你真的剽竊了別人的研究成果嗎?” 埃爾維斯搖頭,臉上又有了怒氣,“該死的尼森,是他偷盜了我的東西,還反過來污蔑我是個可恥的剽竊者!” “我的手稿都被他們燒毀,寫給他的信也被他說沒收到。該死的,那封信上,我詳細地寫出了自己的成果!但是該死的尼森不承認,法院也不信我的證詞。于是,我這個被人剽竊了成果的家伙,竟然成為了可恥的剽竊者,你們說好不好笑?” “我用我的全部研究成果向上帝發(fā)誓,在學術上,我從來沒做過任何卑鄙可恥的事情!” 蕭景曜心中已經有了計較,看著憤憤不平的埃爾維斯,蕭景曜突然想起來,“我記得,皇家學院的副院長,就叫尼森。和說你剽竊的人是同一個嗎?” “就是那個該死的家伙!”埃爾維斯氣到神情扭曲,高聲叫嚷,“他才是無恥的剽竊者,應該被綁在絞刑架上!” 蕭景曜又問埃爾維斯,“你還有別的證據嗎?如果有,或許我可以幫一幫你?!?/br> 埃爾維斯先是一喜,很快就垂頭喪氣,“沒有。手稿都被我的助手燒了,助手還當庭污蔑我,我找不出任何有利于自己的證據?!?/br> 梁千山覺得這小老頭怪可憐的,忍不住問道:“離開自己的國家可是大事,你不用和家人商量嗎?” “不需要?!卑柧S斯擺手,“我沒有父母沒有兒女,妻子有很多情人,想來沒有我,她也會過得很快樂。” 梁千山以為自己聽錯了,聲音都高了八度,“你說你妻子有很多什么?” 埃爾維斯詫異地看著梁千山,“很多情人,很奇怪嗎?她是個貴族,貴族的男男女女,養(yǎng)情人十分正常。女王陛下和親王閣下也有情人?!?/br> 教義不許夫妻離婚,大家碰上合心意的人,你情我愿來上一段,在貴族間十分常見。 梁千山腦子都給埃爾維斯這一句話給干宕機了,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女……女子也養(yǎng)情人?” 那貴族男子的頭頂豈不都是綠油油? 蕭景曜卻道:“女子都能當一國之主了,養(yǎng)幾個情人有什么可奇怪的?” 梁千山被蕭景曜這句話給說服了,卻還是覺得嚶國的男子著實可憐,夫綱不振。其他人也都是一臉恍惚的模樣。 蕭景曜知道梁千山等人固有的思想不會那么容易發(fā)生轉變,只是淡淡道:“女子也是人,這邊沒有小妾一說,夫妻要對彼此忠誠。既然男子背棄諾言,女子自然也可以。誰也不吃虧?!?/br> 一個做初一,一個做十五,合理。 梁千山等人齊齊打了個哆嗦,紛紛決定,一定不能讓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帶壞了大齊的風氣! 蕭景曜臉上卻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大航海時代,各國通商后,來往只會越來越多,思想碰撞也會越來越多。有的東西,是攔不住的。 埃爾維斯不明白為什么那個大齊的官員會有那么大的反應,又看向蕭景曜,向蕭景曜確認,“我在大齊也可以做實驗吧?” “當然可以?!笔捑瓣琢⒓椿貜偷溃按簖R也有類似皇家學院的研究院,里面的研究員都有一間專屬于自己的實驗室,實驗資金都由大齊國庫撥款,研究員的吃住都有專人照顧,絕不會打擾到你們的研究?!?/br> 埃爾維斯表示很滿意,直接收拾了東西搬去了蕭景曜他們暫住的城堡。 蕭景曜得空后還笑著打趣埃爾維斯,“不去再給尼森下套了?” 埃爾維斯抿了抿唇,“尼森不是個傻瓜,偷盜我的東西也是經過了周密的計劃。我再去他面前引誘他動手,他也不會繼續(xù)下手,憑借著偷盜我的東西,他已經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了?!?/br> 皇家學院副院長,這個職位本該是埃爾維斯的,或許尼森就是因為這個才選擇偷盜埃爾維斯的成果。 蕭景曜皺眉,只是他們畢竟初來乍到,在嚶國沒有自己的人手,想要插手這件事,還埃爾維斯一個清白也不容易。 反倒是埃爾維斯看開了,聳聳肩道:“偷來的東西又不是他自己的。尼森嘗到了甜頭,下一次肯定還會動手。這一次,皇家學院院長幫了他,說不定他下一次動手的對象就是皇家學院的院長?!?/br> 埃爾維斯不善于這些勾心斗角,先前想到在推導過程中設置幾個難以發(fā)現(xiàn)的錯誤,讓尼森再次對他下手,就已經是他能想出來的最好的讓尼森原形畢露的方法了。但是很顯然,尼森并不上鉤。在給埃爾維斯扣上剽竊者的帽子之后,尼森就再也不見埃爾維斯。 蕭景曜想了想,覺得埃爾維斯這話說的也有道理,認真地看著埃爾維斯,溫聲道:“我會請女王派人盯著尼森,就像你說的那樣,小偷嘗到了甜頭,是不會收回他偷盜的手的。下一次他再動手,人贓并獲,一定能為你洗刷冤屈?!?/br> 埃爾維斯很是感激,蕭景曜的身份特殊,他提出來的要求,塞麗娜女王一定會重視。埃爾維斯可沒有這么大的面子。 梁千山自從知道埃爾維斯的妻子養(yǎng)情人后,對埃爾維斯的態(tài)度簡直好得不得了,聽到這話,梁千山一把勾過埃爾維斯的脖子,爽朗大笑,“我們大齊有一句古話,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們做過這些無恥的事,一定會留下痕跡。你跟著我們回了大齊,以后就只要聽一聽他們狗咬狗的好消息?!?/br> 說著,梁千山還感慨一句,“說起來,我們還得感謝他們,要不是他們做出這么卑劣的事,大齊也不能請到你這樣的人才。” 梁千山也不傻,在看到蕭景曜對埃爾維斯格外重視后,梁千山也意識到了埃爾維斯的能力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高。未來都是要為大齊做貢獻的人,說幾句好話也不要錢,梁千山樂得多吹捧埃爾維斯幾句。被好友和助手背叛,又被妻子戴綠帽子,誰聽了這哥們兒的經歷不說一句慘? 埃爾維斯的嘴角翹了翹,“我已經開始期待去大齊后的生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