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天驕(科舉) 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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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曜也有足夠的理由說服正寧帝,“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他們都是一群有創(chuàng)造力的人才,一定能為陛下,甚至為整個大齊帶來驚喜。如衛(wèi)淇銘,鉆研水力紡車二十余年,終于將水力紡車再次改進,紡車織布的速度,比原來快了許多。原來五天才能織出來的布,如今三天半就能完成??棽妓俣瓤炝?,市面上的布匹也多了,織布成本卻降低了。若是水力紡車普及后,老百姓們買布,就更加方便了。溫飽問題,一直都是民生大事。若是陛下一舉解決百姓們的穿衣問題,這個溫字,不是已經(jīng)達到了一大半了嗎?” 衛(wèi)淇銘就是蕭景曜最開始寫信聯(lián)系的那幾個理工科大佬之一,家里開布莊的,還有自己的織布坊。這年頭兒,布匹具有金錢和貨物雙重屬性,雖然朝廷規(guī)定買東西都得用金銀和銅錢,但某些情況下,拿布匹當(dāng)硬通貨,以物換物,完全沒問題。 衛(wèi)淇銘改進水力紡車,讓水力紡車的效率大大提升,就相當(dāng)于給家里弄了個印鈔機,每天嘎嘎印鈔。生產(chǎn)力嗖的一下就上來了。 正寧帝不懂什么是生產(chǎn)力,但他聽明白了一點,布匹的產(chǎn)量變多了! 那確實不是普通的奇技yin巧。正寧帝皺眉思索了一會兒,又看向蕭景曜,嘆了口氣,“這確實是好事。只是,他們鉆研這些,花費應(yīng)當(dāng)不小吧?” 衛(wèi)淇銘成功之前,可是失敗了二十多年呢!想想這其中的花費,正寧帝就頓覺頭大。 這還只是其中一人研究的東西,正寧帝都不愿意去想,這一堆人湊在一起,所研究的東西,到底要花多少銀子。 蕭景曜摸了摸鼻子,搞研究確實燒錢,但是嘛……蕭景曜幽幽道:“陛下,琉璃坊的收益,可是個令人震驚的數(shù)目?。 ?/br> 正寧帝瞳孔地震,“朕也有一大家子要養(yǎng)?。“雁y子全給研究所燒了怎么行?國庫出銀子也不行,那個數(shù)目太大,胡閣老能跟你拼命?!?/br> 就知道會這樣!蕭景曜嘆了口氣,退了一步,“研究所不好掛在朝廷名下,他們身上沒有任何功名,若是領(lǐng)了官職,未免難以服眾。那就只能陛下這邊照管著,給他們安排食宿,再給他們發(fā)一點薪俸。其余的,他們應(yīng)該可以自己解決?!?/br> 正寧帝茫然,“他們自己解決?這么多銀子呢!” 蕭景曜兩眼望天,“咳……那么多年,他們家里都支持他們做研究,銀錢總歸是不缺的?,F(xiàn)在又入了陛下的眼……” 懂了懂了,正寧帝目光一亮,驚奇地看著蕭景曜,“朕可算是明白胡閣老為何如此稀罕你了?!?/br> 貼錢干活,胡閣老都沒辦成的事兒,蕭景曜竟然快辦成了? 蕭景曜趕緊為自己辯解,“那不是現(xiàn)在國庫支撐不了他們的研究嗎?等到日后國庫富裕了,還是得給他們發(fā)糧餉的?!?/br> 等研究所做出了成績,就想辦法給他們搞個編制!先搞能賺錢的東西,胡閣老肯定喜歡。 蕭景曜又緊張兮兮地看著正寧帝,苦著臉,“陛下,您不會真的一毛不拔,讓他們帶著錢來干活吧?” 正寧帝笑罵了蕭景曜一句,而后道:“行了,別故意在朕面前耍寶。朕是這么冷酷的人嗎?他們研究的東西,朕可以開私庫貼補一些,但最多一半。到時候做出的東西,歸朝廷所有。但做出成果的人,下次再做研究,一應(yīng)花銷都由朕出?!?/br> 蕭景曜心知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哪怕正寧帝不同意,衛(wèi)淇銘等人依然會為自己的研究傾注一輩子的心血。自己想辦法湊錢做研究,還要忍受別人的白眼。 現(xiàn)在他們雖然還是沒有官職,但在正寧帝面前掛了號,住的是正寧帝命人給他們安排的房子,吃的也是公家飯,甚至做研究還有正寧帝的私庫補貼。 這對他們來說,已經(jīng)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了。 如衛(wèi)淇銘家,不差錢,就差這份體面。要是正寧帝能開這個口子,不知有多少商人捧著銀子來研究所,大筆大筆砸錢,就為了給兒子砸出一個研究所的位置。 多體面,多風(fēng)光??! 研究所的事,就這么草草定下來。正寧帝吩咐人去城西找了幾座大宅院,拆拆修修,正好弄成了研究區(qū)和休息區(qū)。吃飯工作休息全都在那里,正好如了這幫技術(shù)宅的意。 技術(shù)宅們開開心心地收拾行李,準(zhǔn)備研究所修繕好了之后就拎著行李入住。 * 正寧帝有意為蕭景曜升官,自然不會再瞞著他的功勞。辦報紙那茬暫且不提,玻璃鏡的功勞都要按在蕭景曜身上。 現(xiàn)在大家都知道了蕭景曜就是那個一手制出玻璃鏡的人,都很震驚。有人甚至還為蕭景曜準(zhǔn)備了一場鴻門宴,想從蕭景曜嘴里套出燒玻璃的方法。 財帛動人心,玻璃鏡的暴利,許多權(quán)貴都心動了??梢哉f,要不是先前賣玻璃鏡的是內(nèi)務(wù)府,換個人,早就被權(quán)貴們不約而同地將產(chǎn)業(yè)全部吞噬光。破財?shù)故切∈?,沒喪命都算是幸運。 現(xiàn)在知道玻璃就是蕭景曜給出的配方,這些人眼睛都綠了,想方設(shè)法要在蕭景曜這兒找到突破口,他們也想日進斗金! 蕭景曜煩不勝煩,為了逃避宴會,蕭景曜休沐日,干脆避去了正寧帝賞給他的別莊。 這還是蕭景曜第一次來莊子上。 正寧帝給的賞賜,必然不會差。蕭景曜一進別莊就被驚了一回。 就這莊子的布局,依山傍水,處處都透著精致,擱后世,直接能成為文物,并且可以收門票讓人參觀的那種。 這座莊子格外大,面積得按公頃算。因為正寧帝把別莊后頭的那座山都一并賞給了蕭景曜。 雖說山不是特別高,但山上景色宜人,樹木郁郁蔥蔥,處處鳥語花香,甚至還有不少動物,蕭景曜隨手就射中一只野兔,開開心心地吃了一回烤兔子。 真香! 別莊中還有不少佃戶,也是正寧帝一同賜下來的,為蕭景曜照看別莊,在別莊中種地養(yǎng)蠶,附近的百畝良田都是蕭景曜的,也都歸他們種,種得的糧食,給蕭景曜交租后,剩下的才是他們自己的。 佃戶只要向主家交租,不用再向朝廷交稅。土地兼并的弊端就在于此,農(nóng)民沒了地,只能依附于地主豪強。地主豪強有的是辦法免賦稅,長此以往,國庫收上去的賦稅越來越少,失地的流民越來越多,只能依附于豪強,成為隱戶。 這又是個敏感的話題。蕭景曜揉了揉太陽xue,讓自己不再繼續(xù)思考下去。 別莊中還有不少頭牛,用來耕地。 蕭景曜看著面前正在吃草的牛,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第066章 北方多旱地, 蕭景曜莊子里的牛,大多是用來耕地的黃牛。有公牛也有母牛,日后還能生小牛, 屬實是給它們安排得明明白白。 莊子上的管事也是個機靈的。正寧帝特地賞給蕭景曜的莊子和人手,那是要給蕭景曜做臉,讓所有人看到蕭景曜圣恩正隆的。要是莊子上的管事有別的心思, 那真是被打死都不稀奇。 賣身契在蕭景曜手里攥著呢,一家老小的命運都是蕭景曜一句話的事情, 管事哪敢糊弄蕭景曜。 雖說奴大欺主,那也得看這個主子是什么牌面上的人物。蕭景曜在民間都已經(jīng)被傳成文曲星下凡了, 這得是把下輩子的膽子都借過來, 才敢糊弄天上的星君吧? 管事對蕭景曜十分恭敬, 畢恭畢敬地跟在蕭景曜身后, 圍著莊子轉(zhuǎn)了一圈。管事非常有眼色, 路上并不多嘴, 每到一處,見蕭景曜有所意動, 管事便恰到好處地向蕭景曜講解起來這一處是用來干什么的, 有多少人手,安排了什么活計,能有多少收成,可以給蕭景曜交多少租子。 每到一處,管事都能條理清晰地將這些細節(jié)準(zhǔn)確地告知蕭景曜。 蕭景曜很是高興,對管事多有贊許。管事得了蕭景曜的夸獎,眼中難掩雀躍之色, 恨不得將自己腦子里的東西一股腦全倒出來?,F(xiàn)在,管事見蕭景曜看著地里的幾頭牛, 目露沉思之色,管事當(dāng)即笑道:“大人,這四頭牛也是陛下一同賜下的。兩公兩母,都是正值壯年的黃牛,干活很是勤懇。據(jù)伺候黃牛的人說,有一頭母牛應(yīng)當(dāng)懷上了小牛犢子,再過六個月,莊子上又能多出一頭小黃牛?!?/br> 管事是真的高興。這年頭兒,牛屬于重要家庭資產(chǎn)。尤其是在農(nóng)戶家中,誰家有一頭牛,那一家人不知能輕省多少。種地都是力氣活,犁地更是費勁,有了一頭牛,家里的青壯也能歇口氣,等到收成好了之后,再想辦法買更多的地,繼續(xù)種地,攢錢糧。 不僅如此,家里有牛的人家。平時若是要出門,也可以在牛后面套個木板車,讓牛拉著走。不管有多少東西,總能一并帶過去,不至于一個人累死累活挑著擔(dān)子,走走停停,一天都走不了幾里路。 蕭景曜這莊子上有四頭牛,那絕對屬于大戶人家。 一頭牛的價格可不便宜,就算是老牛,最低也要30兩銀子。如蕭景曜莊子上這樣健康強壯的牛,一頭牛賣到一百兩銀子都是沒問題的。四頭牛就是四百兩銀子,對于普通百姓來說,四百兩當(dāng)真是個天文數(shù)字。 再加上母牛還會生小牛,小牛長大后,正好現(xiàn)在的公牛和母牛也老了,可以將他們賣出去,莊子里依然有正值壯年的牛來干活。 好些農(nóng)戶都甘愿給蕭景曜這樣心善的當(dāng)?shù)钁?,將名下的田賣給蕭景曜,成為蕭景曜的佃戶,不用再給朝廷納稅,只需要每年給蕭景曜交租。租子比朝廷規(guī)定的賦稅少一點或相同都沒問題,也有一堆人搶著干。因為成為佃戶后,他們不用再去服徭役。古代服徭役,是真的會出人命的,還得自己自帶干糧,去朝廷規(guī)定的地方去干活,干完了再回家。 百姓家中少油水,徭役又都是體力活,還沒有勞動法,不存在什么高溫天氣不干活的規(guī)定。前來監(jiān)督他們干活的督工只想當(dāng)周扒皮,恨不得讓他們天不亮就開始干活,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nèi)完成這項工程。 沒有油水,還得超負荷干重體力活,丟掉性命是常有的事。蕭景曜也是從蕭平安嘴里得知,在蕭家村,徭役任務(wù)一發(fā)下來,被選中的人家都是以淚洗面。 每回徭役,都有人回不來,這一去,指不定就是生離死別。而且前去服徭役的,大多都是家中的青壯,實打?qū)嵉膭趧恿?,就算不是家中的頂梁柱,也能算一根有用的,能支撐起這個家的柱子。 這樣的青壯要是折在徭役中,對于他們的小家庭來說,就是致命的打擊。足夠?qū)⒁粋€日子過得還行的家庭擊垮,連糊口都成問題。 蕭平安的大伯就是病氣在了服徭役的路上,連尸骨都沒收回來。原先過的還成的一家人,瞬間就捉襟見肘起來,還是蕭平安來給蕭景曜當(dāng)小廝后,蕭家的情況才好轉(zhuǎn)起來。 可見徭役在百姓們心中,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在這種情況下,農(nóng)戶們想成為心善主家的佃戶,尋求庇護,甚至愿意交比賦稅更多的田租,也就不足為奇了。 只是這種事情全憑運氣,風(fēng)險極大。要是碰上了心狠的主家,獅子大開口,要的租子能剝掉農(nóng)戶們一層皮,但農(nóng)戶們的地都在主家手中,想逃脫都逃脫不了,只能默默地忍受來自主家的剝削。 這樣踩在農(nóng)戶們的血淚和白骨上的剝削,蕭景曜這個資本家看著都心驚膽戰(zhàn)。 蕭景曜當(dāng)然不會這么盤剝百姓,又不是活不下去了,何必喝人血,吃人rou。蕭景曜先前雖然沒來過莊子,但莊子上的事情他也給出過吩咐,讓齊氏和師曼娘將莊子上的低價租給農(nóng)戶們使用。之所以收低租金,是擔(dān)心有人覺得白來的牛不用白不用,沒幾次就將一頭健壯的黃牛給禍禍完了。 現(xiàn)在,莊子里的農(nóng)戶們的精神狀態(tài)十分不錯。和先前比起來,他們干的活雖然多了,但有耕牛幫忙,實際上的任務(wù)還變輕了點,又不用再服徭役,沒了性命之憂,蕭景曜又沒讓他們交高田租,定下的田租比官府的賦稅還要少一成。 百姓們很容易滿足,一點點好事就讓能讓他們高興許久。兩相對比之下,他們現(xiàn)在的日子可比先前好過的多,每天晚上算算賬,多出來好幾個銅板,睡覺都是美的。 哪怕莊子上的農(nóng)戶們還沒見過蕭景曜,內(nèi)心對蕭景曜已經(jīng)十分推崇,真心拿蕭景曜當(dāng)主子看。要是聽到有人說蕭景曜的壞話,他們是真的會跟人拼命的。 現(xiàn)在蕭景曜來了莊子上,農(nóng)戶們都卯足了勁兒,說什么都要讓蕭景曜看看他們有在認真干活,他們對得起蕭景曜這份善心。 只不過蕭景曜不太明白農(nóng)戶們的心思,只覺得他們干勁十足,笑著對管事說了一句,“陳管事,大家干活的熱情高漲,你對他們說了什么?” 底下人糊弄大領(lǐng)導(dǎo)來視察的一套,蕭景曜心里都門兒清,以為這位陳管事也是如此。 但讓蕭景曜奇怪的是,他以前去分公司視察的時候,員工們都是既激動又緊張,神經(jīng)緊繃。而莊子里的農(nóng)戶,蕭景曜雖然在他們身上察覺到了激動又緊張的情緒,但更多的卻是亢奮。他們是真的卯足了勁兒來干活,不是被領(lǐng)導(dǎo)動員洗腦,而是心甘情愿。 蕭景曜都有些不解,怎么他們會這么亢奮呢?莫不是陳管事給他們打雞血了? 陳管事稍顯圓潤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略帶驕傲的笑容,恭敬地告訴蕭景曜,“大人,您給他們減租,低價將牛租給他們,讓他們過上了好日子,他們自然愿意拼了命的為大人干活。” 這就是好日子了嗎?看著莊子上衣衫襤褸的農(nóng)戶們,蕭景曜不由啞然,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 過了好一會兒,蕭景曜才笑著對陳管事說道:“伺候耕牛的是哪個?讓他過來,我有話問他。” 陳管事低頭應(yīng)了,飛快跑了幾步,抓住離他最近的人,壓低了聲音快速道:“滿倉,快將何二叫過來!大人有話問他!” 蕭景曜見大家見了陳管事后,表情都很自然親切,沒有深深的恐懼和仇恨,就知道陳管事應(yīng)當(dāng)不是那種手里有了點小權(quán)力,就故意折磨人的小人。 陳管事將莊子管理得井井有條,確實是個人才。 很快,何二就匆匆跑過來,敬畏地看了蕭景曜一眼,又飛快地低下頭去,聲音都在發(fā)抖,“大……大人,小的就是何二?!?/br> 陳管事見狀,微微皺眉,笑著幫腔,“大人,何二是養(yǎng)牛的一把好手。莊子里的幾頭牛,都被他養(yǎng)得十分健壯,鮮少有生病的時候,還比一般的黃牛重一點?!?/br> 提到養(yǎng)牛,還在發(fā)抖的何二瞬間就不抖了,大著膽子抬頭看了一眼蕭景曜的臉色,聲音比方才平穩(wěn)了許多,“大人,牛是耕地的大寶貝,小的可不敢怠慢它們。每天都給它們喂得飽飽的,它們吃的草,都是最新鮮的,農(nóng)忙的時候,晚上還給它們加一頓,這才沒讓它們掉秤。” 陳管事見何二終于機靈起來,心里也松了口氣,知道蕭景曜性子好,不是那等輕易折磨人的主家,陳管事便笑道:“大人有所不知,這小子就是一根筋,讓他伺候牛,他就真拿這四頭牛當(dāng)祖宗給伺候,牛吃草的時候,他還拿著大蒲扇給牛扇風(fēng),幫著牛趕蒼蠅呢!” 一番話將何二鬧了個大紅臉。好在他臉上的皮膚黝黑,看不太出來。 蕭景曜忍不住笑出聲,看著這個不甚健壯,還有些佝僂背的農(nóng)家漢子露出窘迫的神情,確實十分有趣。 見對方已經(jīng)無意識地用手扯短打下擺了,蕭景曜這才收了笑,肯定了對方干活的認真,“認真干活是對的,你將幾頭牛照顧得很好,我便做主,免了你今年一年的田租?!?/br> 何二的眼神瞬間就亮了,膝蓋一彎,立即就給蕭景曜跪下磕頭,“謝謝大人!” 蕭景曜心中又是一嘆,示意陳管事將他扶起來。何二臉上滿是激動,拍著胸脯向蕭景曜保證,“大人放心,日后小的一定將這幾頭牛當(dāng)成親爹親娘伺候!” 啊這…… 倒也不必如此。 蕭景曜感受到了自己和他們的代溝,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話鋒一轉(zhuǎn),溫聲問何二,“你照顧牛的時候,牛身上有沒有起過疹子?” 雖然蕭景曜對醫(yī)學(xué)方面了解不多,但牛痘這個東西,蕭景曜還是知道的。因為某個辮子王朝的戲非常多,蕭景曜小時候跟著看了很多部劇,知道某位皇帝就是因為出天花而留下一臉麻子。 而天花病毒和牛痘病毒的抗原性相同,所以牛痘疫苗可以預(yù)防天花。 這年頭,天花的兇險程度,那就真的只能聽天由命??纯刺?,大齊金字塔頂尖人物,享用的絕對是大齊最頂尖的醫(yī)療資源。即便這樣,他還死了兩個出天花的兒子,可想而知天花病毒要是在百姓中蔓延開來,會是怎樣可怕的情景。 若是能將接種牛痘來預(yù)防天花的方法傳出去并獲得成功,蕭景曜想要的護身符,這不就來了? 何二不知道蕭景曜在想些什么,一聽蕭景曜問他牛身上有沒有起過疹子,何二瞬間就緊張了起來,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有,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