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棠欲醉 第2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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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承璟”三字,似有神奇之效。 明眠瞬間收了哭聲,小姑娘小聲抽噎著,眼珠子簌簌往下滾落。 “啾啾、要哥哥?!?/br> 宋令枝笑著哄人:“哥哥在后院,啾啾若是不哭了,我就帶你過去?!?/br> 明眠抬手抹去臉上淚水,哽咽著:“啾啾,不哭了?!?/br> 雙螺髻沾著雪珠子,明眠抬手抱住宋令枝,“啾啾要梳妝,梳妝了、才見哥哥。” 古人云,女為悅己者容*。(出自《戰(zhàn)國(guó)策.趙策一》) 宋令枝自然沒有不應(yīng)允的理。 又笑著讓白芷捧來妝匣,十來根茉莉簪花棒并排在一處,白芷倒一點(diǎn)在手心抹勻,輕遞到明眠眼前。 “明姑娘喜歡這個(gè)嗎?” 明眠看得眼花繚亂,只怔怔點(diǎn)頭。又好奇,想去翻看匣中的口脂盒子。 金鑲雙扣玻璃圓盒握在手心,明眠一雙眼睛圓溜溜,怯怯望向宋令枝。 “娘娘,啾啾要這個(gè)。” 宋令枝朝白芷使了個(gè)眼色,白芷了然上前,絳色口脂薄薄的一片。 明眠學(xué)著白芷,輕輕在唇上一捻。 終歸是孩子心性,明眠眼睛一亮,又抿了一下,又一下。 若非宋令枝及時(shí)從她手中取走口脂,只怕她一整片都想吃進(jìn)去。 明眠仰著腦袋笑:“甜甜的,好吃?!?/br> 宋令枝和云黎笑開懷,摟著明眠只笑:“如今都大了一歲了,怎么還是那么喜歡吃甜的?!?/br> 口脂是拿紅梅搗碎,又添了好幾種香料,抿在唇上,只覺淡香縈繞。 云黎聞言笑道:“只怕又是秋雁姑娘做的,先前她送去我府上的熏香,我用著也是極好的。” 香姑娘又搬來京城,香料鋪?zhàn)釉俅伍_張,秋雁偶爾也會(huì)去鋪?zhàn)訋兔Α?/br> 宋令枝:“這有何難,你若是喜歡,讓她再送去就好了?!?/br> 明眠坐在黃花梨高凳上,一雙小短腿在空中晃悠,不甘落后。 “啾啾、啾啾也想要香香的?!?/br> 宋令枝連聲說“好”。 明眠歪歪腦袋,仍然記掛著陸承璟:“哥哥也要?!?/br> 云黎唇角笑意笑開:“少胡說,這是女子用的,陸承璟便是拿去了,也無用?!?/br> 明眠抱著口脂盒子不撒手,反唇相譏:“怎么會(huì)無用,哥哥可以送給啾啾呀,就和爹爹送給娘親一樣?!?/br> 云黎一時(shí)臉紅耳赤,竟被女兒堵得說不出話來,忍不住在明眠臉上掐了掐。 “少胡說。” 她輕輕嘆口氣,只覺女大不中留,“不是要去找陸承璟嗎,快去罷?!?/br> 明眠猛地從高凳上滑落,蹬蹬蹬跑向門外,忽然又轉(zhuǎn)回來。 宋令枝狐疑:“可是落下什么要緊東西了?“ 明眠在云黎身前停下,朝云黎伸出手:“娘親,啾啾的香囊?!?/br> 香囊鼓鼓漲漲的,儼然是裝了不少好物。 宋令枝驚訝:“怎么給她裝這么多的香餅,也不怕沉?” 云黎無可奈何:“哪里是香餅,是這小祖宗藏的蜜餞,說是要送給他哥哥?!?/br> 明眠聽不懂母親的調(diào)侃,如愿拿到自己的香囊后,迫不及待往后院跑去。 云黎無奈:“這孩子真的是……” 也不知道是隨了誰(shuí)的性子,總喜歡黏在陸承璟身后跑。 宋令枝眉眼彎彎:“不是說啾啾這半年來功課大有長(zhǎng)進(jìn)嗎?” 明眠為了同陸承璟一同念書,功課半點(diǎn)也不敢落下。無奈她還是個(gè)小孩子,待她能讀懂四書五經(jīng),怕是陸承璟早學(xué)過了。 云黎粲然一笑:“確實(shí)是有長(zhǎng)進(jìn),且陸承璟這孩子的學(xué)問確實(shí)是好的,我聽聞他在南書房,功課也比其他的宗室子弟好,就連太傅亦是對(duì)他贊不絕口?!?/br> 云黎悠悠嘆口氣,“可惜投錯(cuò)胎,這樣的長(zhǎng)相和才識(shí),若是在那等勛貴人家,絕不會(huì)耽誤到現(xiàn)下?!?/br> 她笑笑,“不過也算他走運(yùn),遇上了你?!?/br> 宋令枝挽起唇角:“那也是他自己爭(zhēng)氣?!?/br> 沈硯膝下無子,宗室子弟個(gè)個(gè)鉚足了勁,不甘落后。 眼見宋令枝并無收養(yǎng)幼子的打算,又從族中挑出早慧的孩子送入南書房,試圖引起沈硯的注意。 可惜除了陸承璟,沈硯從未問過他人的功課。 若非知道陸承璟不過是孤兒,怕是宗室那邊得急紅眼。 又說了一會(huì)話,眼見善緣堂井然有序,宋令枝一顆心放下,攜白芷一起回宮。 穿過朦朧長(zhǎng)街,天上雪珠子細(xì)碎,猶如搓棉扯絮。 車簾挽起一角,這雪一時(shí)半會(huì)也不見停。 白芷替宋令枝換上小手爐,柔聲道:“娘娘何不等會(huì)再回宮,先回府避避雪,喝杯熱茶也是好的?!?/br> 雪花漸漸,入目鋪天蓋地的白色。宋令枝手指挽著車簾一角,只覺朔風(fēng)凜冽,侵肌入骨。 她點(diǎn)點(diǎn)頭:“就依你說的辦。” 白芷挽唇,垂眼掩去眼中的笑意。 許是快要過節(jié),宋府前懸著兩盞象牙雕云鶴紋海棠式燈籠,婆子手持戳燈,遙遙瞧見宋令枝的馬車,忙忙提裙上前。 府上窗明幾凈,不染一點(diǎn)塵埃。 園中各處落了雪,簇簇紅梅猶如胭脂。廊檐下懸著各色彩燈,猶如花團(tuán)錦簇。 烏木長(zhǎng)廊空寂遼遠(yuǎn),宋令枝扶著白芷的手,緩緩穿過長(zhǎng)廊。 偶然瞥見園中的雪色,宋令枝眼中掠過幾分擔(dān)憂。 “也不知道祖母如今到何處了?!?/br> 若非雪天封路,宋老夫人此刻怕是早早到了京城。 宋令枝忐忑不安:“舟車勞頓,祖母身子骨本就不好?!?/br> 白芷溫聲安慰:“娘娘莫多心,老爺也在,他定會(huì)照顧好老夫人的?!?/br> 宋令枝唇角笑意淺淺,在廊檐下望了一回雪,方轉(zhuǎn)身穿過月洞門。 遠(yuǎn)遠(yuǎn)的,卻見暖閣燈火明亮,宋令枝一怔,而后忽然想起,過兩日宋老夫人來京,此刻怕是丫鬟婆子在灑掃。 宋令枝輕聲:“祖母歲數(shù)大了,你讓她們仔細(xì)著點(diǎn),地上的狼皮褥子要厚厚的,還有寢屋的暖腳爐,也是要……” 驀地,暖閣中傳出宋老夫人低低的一聲笑。 “怎么還不進(jìn)來,站在外面,也不怕凍壞了?!?/br> 宋令枝一時(shí)以為是自己聽錯(cuò),怔忪片刻,她眼睛忽然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忙不迭提裙往里走去。 猩猩氈簾挽起,宋老夫人坐在寢屋中間,貴妃榻上鋪著錦裀蓉簟,黑漆描金案幾上供著銀火壺。 金絲炭燒得guntang,殷紅焰火灼目。 宋老夫人眉目慈愛,手中拄著沉香木杖:“怎么還站著,快過來讓祖母瞧瞧?!?/br> 宋令枝撲在宋老夫人懷里,臉貼著宋老夫人的肩膀:“祖母,你怎么今日就到了,不是說……” 宋老夫人拍拍宋令枝的手背,滿臉堆笑:“昨兒夜里就到了,怕擾了你歇息,所以今早才讓人去宮里回話。” 宋令枝恍然,回首望著抿唇笑的白芷,了然于心。 “怪道白芷讓我回府,原是存了這樣的心思?!?/br> 白芷笑著福身請(qǐng)罪:“娘娘莫怪,奴婢也只是想博娘娘一笑罷了?!?/br> 一望后院,足足還有三四十個(gè)大箱子,丫鬟婆子拿著清單冊(cè)子,挨個(gè)對(duì)著數(shù)。 宋令枝大驚:“祖母怎的這會(huì)帶來的行囊這般多?” 她隱隱覺得有哪里不對(duì)勁。 宋老夫人望著宋令枝笑。 二人相視半晌,宋令枝忽的彎眼笑笑,抱著宋老夫人道。 “祖母,你是不是、是不是日后都留在京城了?” 許是難以置信,宋令枝嗓音透著nongnong的難以置信,欣喜若狂。 宋老夫人笑著頷首:“江南有你父親坐鎮(zhèn),我也放心,祖母如今就記掛你一人,倒不如直接搬來,和我們枝枝作伴?!?/br> 宋令枝心花怒放:“早該這樣了,我本來還想著等祖母來了才說這事,不想祖母動(dòng)作比我還快?!?/br> 宋老夫人笑言:“其實(shí),這也是陛下的意思?!?/br> 宋令枝怔愣:“……沈硯?這事怎么和他有干系?” 宋老夫人抬手,在宋令枝肩上輕拍:“怎么還是這般毛毛躁躁的,竟還直呼圣上的名諱,也太沒大沒小了。” 宋老夫人聲音輕輕,“圣上說,你想家想得緊?!?/br> 宋令枝眼眸一轉(zhuǎn)。 她確實(shí)說過這話,好似睡前迷糊說的,也不知怎的沈硯竟然會(huì)記得。 只是以沈硯的性子,怕是不想宋令枝回江南,故而才讓人接宋老夫人一行人來京中。 宋老夫人眉目和藹:“這回封路,也是陛下尋人來接的,若非如此,怕是也趕不上陪我們枝枝過年了?!?/br> 宋令枝抱著宋老夫人衣袂撒嬌:“那正好,祖母等會(huì)隨我入宮,正好可以趕上宮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