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桃報你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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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三點。 一樓大廳燈火通明。 英蟬哭著跪在地上,嘴角流著血,身上的衣服碎成一條一條,她淚流滿面地求著老夫人,“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老夫人、二太、三太依次坐在前面。 此刻葛美心嘴唇發(fā)白,緊張得臉上毫無血色。 “不是你偷的。那四爺?shù)臇|西怎么會在你身上?”管家站在老夫人身側(cè),一臉嚴肅地替她發(fā)問。 而且還有其他傭人親口指證,確實親眼看到英蟬進過四爺?shù)姆块g。 管家厲喝:“說!誰給你的膽子,敢進四爺房間!你進去干什么了!” “我……”英蟬邊哭邊說,斷斷續(xù)續(xù),“我當時……看四爺房間的門開著……只是好奇里面長什么樣子……想……想回去吹吹?!谑谴竽X一熱,就,就進去看了一眼……我沒走進去……真的就只在門口看了一眼……” “我沒偷…… 我真的沒偷……” “人贓并獲,你還敢狡辯?”管家回到老夫人這兒,請示道,“老夫人,您看,要怎么處置?” 老夫人沉思些許。 “通知老四了嗎?” 話音剛落,身旁的三太就嚇得一哆嗦。 英蟬也是,惶遽地睜大眼睛,瑟瑟發(fā)抖地爬到三太腳邊,聲嘶力竭底乞求她, “三太,您救我,您救我……我不要被、被四爺帶走……” 誰都知道,去了四爺那里絕不會有好下場,不死也會扒層皮,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好好地回來。 三太憤怒起身,一巴掌甩了過去,她喝道:“你自己做的事,扯我做什么!” 說完還不耐煩地踢了她一腳,“滾開!” 老夫人讓她安靜些。 她起身,親自審問英蟬,“你可知白玉方章是什么?” 二太三太臉色均是一凜,其它人則第一次聽到「白玉方章」這個名字,不明覺厲,均生出一陣膽寒之意。 英蟬已經(jīng)被嚇得神魂失智,只茫然地搖著腦袋。 嘴角本就有傷,剛剛又被三太狠狠甩了一巴掌,嘴角傷口咧得更深,血涌的更甚。 管家上前兩步,居高臨下指著英蟬,“電視劇總看過吧?皇帝的御璽你知不知道!四爺?shù)陌子穹秸?,就相當于皇帝的御璽!” 英蟬依舊機械地搖著腦袋,“我……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還敢去偷?!”管家眼珠一轉(zhuǎn),切入正題,“所以,是不是有人指使你的!” 此話一出,整個大廳瞬間一陣冷風卷過。 老夫人杵著紅檀拐杖的手緊了緊。 三太“嚯”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哆哆嗦嗦地指著管家,“你、你什么意思?” 一直默不作聲的二太這時也站了起來。 她同樣指責管家,不過卻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唉?不要胡說……都知英蟬是三太房里的人,若真受人指使,也是……現(xiàn)在一切還未定論,你此話也太過不負責任。” 管家忙低下頭,說是。 葛美心眼神恨恨地盯著施清姿的背影。 施清姿轉(zhuǎn)身安慰她,“沒事的meimei,興許是這丫頭自己一時糊涂,等著老四一審就真相大白了?!?/br> 葛美心扯扯嘴角,“和我沒關(guān)系,我當時沒事,我想四爺也不是不分青紅皂白的人?!?/br> 老夫人這時開口道:“那這事兒,就等老四來了再處理吧?!?/br> 她指了指英蟬,“先把這丫頭關(guān)起來?!?/br> 派去四爺那邊送信的人很快就回來了,這時天剛朦朦亮。 頭頂?shù)脑脐幊脸恋模滹L嗖嗖,像是要下雪。 可整個園子經(jīng)歷了驚心動魄的一夜,這會靜得詭異又可怕。 季福來了。 他身后跟了幾個保鏢,一進門,二話不說,對著老夫人請了個安,“四爺說了,人,關(guān)進水牢,他要親自審?!?/br> 三太聽后,一屁股蹲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好像最后的一點希望也破滅了。 所有人聽到水牢這兩個字,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英蟬被奄奄一息地拖了出來,朦朧中聽到水牢兩個字,嗓音艱難又沙啞地喊著,“不要,不要……” “救救我……誰來……誰來救救我……” 樓上,以桃緊張焦灼地等待了一整晚。 眼看英蟬就要被季福哥帶走,她再也等不下去了,甚至連外套都沒穿,推開門就要沖下樓。 誰料,張媽竟一直在門口守著她。 “桃子,你可不能出去啊!” 以桃哭著求她,“我求你了張媽,你讓我去吧,讓我去吧,我去求四爺,我去求……” “你去求?”梁露華的聲音從張媽身后傳了過來,張媽側(cè)了個身,梁露華走向前,臉色同樣很難看,也像是一夜未睡,她走到桃子面前,抓著她的手腕回到房間,張媽見狀趕緊關(guān)上房門。 以桃淚水已經(jīng)哭花了雙眼,“為什么你要攔著我?” “mama說了,mama只是不想卷著這趟渾水里。”梁露華無奈看著她,“何況你就算去了,又有什么用?你以為咱們在四爺跟前還有說話的分量?你以為,老夫人沒求過情嗎?四爺連老夫人的面子都不給……” 以桃搖搖頭,“不,不,這不是你的真實想法……” 張媽趕緊給她遞紙巾,“哎呦,別哭了桃桃,擦擦眼淚,你就聽太太的話吧,嗯?” 梁露華冷漠道:“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這件事,真是三太指使的呢?” 以桃呼吸一滯,呆望著她。 “如果真是她,別說三爺保不住她,怕是以后在這大園子里,也不會再見到她了……” 以桃:“可若,不是呢?” “進了那水牢,只有一種結(jié)果。” 英蟬只會被屈打成招。 以桃明白了,突然間所有的一切都明白了。 她震驚又憤怒地盯著梁露華,像是要把她狠狠盯出一個窟窿,“是你,是你故意讓英蟬來找我的……” 那些話,每說一個字,就像根針一樣狠狠扎在她心上,血rou模糊,“mama……是你陷害的英蟬……是你,你利用我……你陷害英蟬……你想借四叔的手除掉三太,你……” “哎呦,祖宗!”張媽一把捂住她的嘴,卻被以桃一把推開,她崩潰地看著梁露華—— “mama,你好狠的心?!?/br> “你說mama狠心?”梁露華失笑道,“你只知道她用死老鼠害我受驚,但你知不知道,她還用過更多更下作的手段對付過我,甚至,他還收買我的產(chǎn)檢醫(yī)生折騰我肚子里孩子!她如此惡毒,難道m(xù)ama還要忍著受著嗎?她一開始就容不下我……更不會容忍我把孩子生下來,將來和她分這家產(chǎn)的!不是她害我在先,我不會動手?!?/br> “那你也不能犧牲英蟬啊,你可以,可以用別的辦法,英蟬是無辜的!” “無辜?她無辜?誰不是無辜的?mama肚子里的孩子,是無辜的嗎?” 話終究還是說到了這份上。 梁露華嘆了口氣,“而且這件事,本就不是mama做的,是管家在四爺?shù)姆块g發(fā)現(xiàn)的白玉方章,也是他設計嫁禍給的英蟬。” “管家,是二太的人?!?/br> “是二太要除掉她?!?/br> 以桃閉了閉眼,笑了。 “mama,你跟二太一個陣線?你以為,三太容不下你,容不下你肚子里的孩子,二太就容得下你嗎?” 她睜開眼睛,一步步往后退,退到門前,最后失望地看了她一眼。 “你別忘了,三太只是有明明和阿若而已……而二太,卻是有著一個國宇接班人的兒子……” “mama你糊涂,你糊涂!” 最后一句,用了她全部的力氣,說完,以桃就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她拼命地跑,拼命地跑,連迎面砸來的冰渣都感覺不到寒冷,跑到半山腰,沖下坡路,一路往四叔的小院狂奔。 可就在小院門口,突然出現(xiàn)的保鏢將她層層攔住,那些人像機器一樣命令她——“四爺?shù)乃饺俗∷辉试S任何人靠近,請您盡快離開?!?/br> 這一刻,以桃才算是真正明白了,以前她能接近四叔,能隨意出入四叔的院子,是因為四叔在背地默默地縱容。 而如今,四叔厭惡她了,不要她了,于是便收回了曾經(jīng)無形給予她的權(quán)利,那個傳言是對的——四爺?shù)牡乇P,沒有任何外人可以靠近。 以桃又繞到后院,進入竹林,憑著印象往水牢方向跑,天上的雪花越下越大,竟然還夾雜了雨絲,冰冰涼涼地砸在她身上,以桃只穿了件單薄的襯衫,披散著頭發(fā),此刻她卻渾然不覺寒冷,不覺疲憊,不覺腳下磕磕絆絆的疼痛,只埋頭往前跑。 遠遠地,水牢的影子浮現(xiàn),以桃躲在樹后仔細看,仔細看,她看到了層層守衛(wèi)的保鏢,但她看不到水牢里的人影,也沒有看到她擔心懼怕的藏獒。 水牢是安靜的,以桃沒聽到英蟬撕心裂肺的哭喊,看來應該還沒審,以桃的心松了兩分。 她又原路折回,冒著越下越大的雨夾雪,寒風刀片似地割在她的臉上,襯衫被打濕,嘴唇凍的發(fā)紫,以桃的視線一次又一次地模糊,她被樹枝絆倒,又爬起,割破了手心也不在乎,滿身狼狽又回到了小院前。 “四叔!四叔!” 她站在門前,瑟瑟發(fā)抖,用盡全力大喊。 “四叔……我是桃……桃子!四叔!四叔!” “四叔!求求您見我一面吧!求求了四叔!求求了四叔!” 保鏢正要上前,就在這依誮時,季福從屋里走了出來。 他聽見了以桃的聲音,迅速來到門口。 “季福哥……你,你告訴四叔,就說我,我錯了,我想見他一面……” 季福心疼壞了,但是他真的沒辦法,“以桃小姐,四爺正在氣頭上,他前個兒回來就下了死命令,以后您來都不必再見,您還是回去吧?!?/br> “求求了,求求了,我真的想見四叔一面……”以桃伸手抓著他的袖子,“季福哥,你,你救救英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