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迷人愛嬌氣的轉世老祖 第56節(jié)
鹿三七面露震驚之色,還真的可以!他點頭,手里夾起那道升天令,對準了那道白色身影,開始閉目念起升天咒。 在激烈地挑動它的情緒后,就不能繼續(xù)挑動下去,會崩潰,崩潰就會有變數(shù),這時就需要給她一顆糖,一點希望,一點柔情,一絲絲放下。 她曲調(diào)一變,另一曲充滿著無怨無悔,至死不渝的琴聲,流淌開來。 思念你,像風吹過的海面。 花綻開的聲音。 因為你,無論分開多久,都不會停歇。 我宣你,像云,像太陽,像白雪,像春夏秋冬,像風,像野草,像朝夕。 輪回往復,永不停息…… 一道道弦音彈撥撩發(fā),道道響徹進她心頭。 它的身影劇烈的震顫,到緩緩的擺動,最后如同一個掩面哭泣的少女,伏在香案之上,一動不動。 而鹿三七的升天令終于激發(fā)了,他指尖一點,射向那道身影。 闕清月的弦音沒有停下來。 她彈得越來越溫柔,仿佛也在送她最后一程,她邊彈邊看向那道神廟。 行千萬里,渡五百劫,只為來世相見一面,到那時,我能否再聽到你的聲音。 你是否還能認得我的容顏, 它的身影像即將熄滅的火苗一般。 升天令之下,一聲聲凄厲的“夫君……”哀鳴在神廟中。 “夫君……你已經(jīng)不在了,可我還在等你,還在原處等你,夫君,你是否還記得五百年前的鳳頭村,是否還記得鳳三娘,既然你不歸來,我去尋你,尋你……” 那道身影,在升天令的金光中,也在闕清月的琴弦里,終化為了一道輕煙,緩緩飄向了上空。 闕清月?lián)芡曜詈笠桓遥罩?,輕嘆一聲,將手輕輕按在了琴上。 第31章 告辭 你家九皇子現(xiàn)在被闕氏小公主拿捏死死的 在這漆黑的深夜中, 仙音一曲,送煞升天。 這種事,在場的人誰也沒經(jīng)歷過, 無論視覺、聽覺, 頗為震憾,久久未能回神。 闕清月按住琴弦后,幾人很長時間未開口。 許久,劉司晨才看向坐著的那位柔弱的需要他家殿下背著走的闕氏祖宗,一曲斷腸送人魂,差點沒把他也一塊送走,絕! 這祖宗,是真有點本事在身上,還稍微有那么點聰慧過人。 不服不行! 闕清月坐在那兒, 先看向自己的功德海,現(xiàn)在她的功德值竟然達到兩萬六,之前扶風簪花給了她五千功德值, 這一只香火娘子, 竟然整整入帳一萬功德, 加上平時雜七雜八,就已經(jīng)這么多了。 不過同樣三煞,為何功德差了一半? 闕清月將手從琴弦上收回來, 難道兩者若不去除,將來帶來的危害不同?香火娘子未來會成長為黃泉煞嗎?這似乎不是沒有可能。 又或者,超度煞魂,遠比殺掉它, 得到的功德值更多嗎? 不得不說, 不是每個魂魄都會成為魂煞, 除了機緣之外,凡能成就煞魂者,在鬼魂界,也算是鬼中龍鳳,天賦異稟了。 要魂魄夠強,執(zhí)念深重,還得有點天賦本事才行,否則成煞之路漫漫,就像這香火娘子這種,尚且用了三百年才成形。這么久時間,但凡有點風吹草動就滅了的小魂魄,根本做不到。 隨后,她側身看了眼站在她身后的東方青楓。 就像她身后這位東方狗兒,咳,當初第一次見到他功德海時,那負十萬值的功德讓她心里頗為震驚,當時她對元櫻說了一句話,說他比兇煞還兇。 因為她知道,當一個人能夠承擔負十萬功德在身,還能活著,某種程度來說,要比普通人積累十萬功德還要難。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壓制體內(nèi)一只黃泉蛟煞。 這個人,他到底是什么人?。?/br> 東方青楓見她回頭看向自己,以為她要做什么,蹲下來,瞥了下她的手和坐姿,問她:“怎么了?” 說著將手給她。 以為她要起來,現(xiàn)在連起身都人扶?還真是個公主! 闕清月見他朝自己伸手,于是看向他的手,一下子又想起之前鳥糞的事,她袖子抬了下,想打他一下,不過一看,幾人都在,又把袖子放下去,最后,看著他,避開他的手,將手搭他護腕上。 在他力道下,站起身。 那邊鹿三七吹滅了綠頭香,將香收回到袖子里。 “世事殤塵囂,星塵光蒼茫?!彼麑χ缴駨R念了一句。 然后轉身拱手贊美闕清月道:“白衣的琴技,空靈回繞,如聽仙樂耳暫明,那煞魂本就渾渾噩噩,如今聽君一首曲,如聽一首曲,竟然深陷其中,玄技不愧是玄技,不費吹灰之力,便送她入了輪回,在道門,此乃喜事一樁?!?/br> 無論是煞是人,皆大歡喜。 闕清月聽罷,低頭看著箏面笑了一下,凝神望了眼他的功德值,只這一次,竟然漲了三千,其它人或多或少,也漲了百十功德。 她點頭道:“鹿公子說的不錯,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活?!比菑U話。 惹得鹿三七展扇一笑:“謬贊啦?!?/br> 東方青楓看著二人,目光在二人之間尋索,然后微收下頜,背過手,看向別處。 神情明顯不悅,但教養(yǎng)使他忍住沒有翻白眼,他復轉過身朝幾人道:“好了,你們幾個,夜黑風高天又涼,別聊了,回去吧?!?/br> 鹿三七望了眼這位皇子明顯繃緊的下頜,笑而不語地將扇子扇了扇。 “說你呢,鹿三七,夜黑風高天又涼,你還扇涼風?腦門被煞鬼吸了吧你?”劉司晨路過他身邊罵道,天天扇,害他每次都要選站位,要不,那小涼風在邊上嗖嗖的吹。 兩人熟了之后,天天斗嘴。 鹿三七聽罷,將扇子敲在手中,“哎你個劉鳳雞,你們劉家是住在了八卦圖上了嗎?天天跟我陰陽怪氣?!?/br> “你叫誰劉鳳雞?”劉司晨來氣,繼續(xù)嘲諷:“天涼地凍扇扇子,瞧著就缺心眼。” 鹿三七追上來,一把圈住劉司晨脖子:“你幾個娘啊,敢這么說話,信不信我用針扎小人!” “娘娘腔,別忘了老子用的是劍,捅死你。” “再說我扎你個透心涼,你信不信?!?/br> “捅你個窟窿。” 兩人一你拳我一掌,勾肩搭背回去了。 元櫻順路把箏和案幾送回祖祠。 闕清月回到房間里,走到椅子處,慢條斯理地坐下來。 元櫻拿著茶壺進來,給祖宗倒了杯水,今晚真是精彩絕倫,她在一邊看得緊張又有點渴,可比羅煞城說書先生說的精彩多了。 說書先生說一萬遍,不如自己親眼見一次。 闕清月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看了看杯中水,這宅子里有廚房,鍋里一直熱著水,方便他們早上起來,喝茶洗漱。 現(xiàn)在還是溫的。 元櫻也倒了一杯,一口喝光后,就過去幫闕清月整理床鋪,晚上涼,祖宗受不得寒,她還備了個湯婆子,放在被窩里,現(xiàn)在摸著,也還熱。 她邊整理邊道:“祖宗?!?/br> “嗯?” “我怎么覺得,東方青楓老搶我的活?。俊?/br> “什么意思?” “你看,遇到不好走的路,或者溪水寒涼,平時不是我來背你嗎,現(xiàn)在都他背著你,還有床,本來是我給你做床,結果他嫌我做的床粗糙,扎破你的手,現(xiàn)在床都他做了,還有吃飯,應該是我舀湯添飯,現(xiàn)在你都讓他盛飯?zhí)頊舨皇窍丛桎伌策@個活,只有我能干,我看他……” 闕清月見她越說越離譜:“說什么呢?” “別瞎說?!?/br> 她看向茶碗道:“我們闕氏三千兩黃金請他,多做點活怎么了?” 元櫻:…… 對啊,本來還有些疑惑,覺得哪里怪怪的,便說出來給祖宗聽聽,結果祖宗這一句話,她悟了,茅塞頓開。 “是啊!是這個道理?!?/br> 她恍然大悟,她這是被他皇子的身份給迷惑了!拋開這一點,他是闕氏真金白銀請來護送祖宗的人。 多做點活怎么了? 闕清月抬眼看元櫻,笑了下,放下手中茶碗,起身:“行了,再聊下去天亮了,睡吧。” 說完,迫不及待地將身上外衫腰帶取下。 藍色斜襟衣衫,被她從肩上一掀,一下子落在椅子上。 還是被子里暖和。 …… 第二日,無風,天晴朗。 整個莊子的人,個個異常興奮,下地干活都多出三分力,個個亢奮地談論著昨日山外來人。 從舉止到衣貌,從聲音到談吐,那種神秘,明艷,驚心動魄的美麗。 清新脫俗,讓人一見難忘。 還有山外面的城,外面的人,是什么樣的?繁華與否?可有什么新鮮的事物玩意? 他們身上穿的衣衫款式,真好看,那個女子身上竟然是明艷的孔雀藍顏色,漂亮極了,陽光一照,上面浮現(xiàn)一層真絲的瑩光,是真絲! 他們莊里穿的都是自己紡的棉麻。 那幾個男子身上的衣物也頗貴重的樣子,腰帶上還鑲嵌著玉石。 其中,有幾人疑惑地提起,昨天半夜好像聽到山神廟那邊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琴聲,頗為怪異。 “是嗎?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