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迷人愛嬌氣的轉(zhuǎn)世老祖 第11節(jié)
哪怕他現(xiàn)在又不體面又殘。 闕清月反而高看他一眼。 不過只是多看一眼罷了,她收回視線。 這三個人,看來并不是什么馬賊土匪之流,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 可這三人卻看直了眼。 尤其剛才她懶洋洋看過來。 生得魁梧那漢子,對上她的視線,本來腳要往石像那邊走,因為沒看地面差點拌了一跤,幸虧他下盤穩(wěn),沒出大丑。 也因此,正好看到那一抹清藍(lán)色的正臉。 側(cè)看時精致朦朧,正面看驚艷破碎,額頭雖有傷,可在火光下,憑添三分支離破碎的脆弱感。 世間,怎會有如此漂亮的人??? 尤其她低頭,若無其事喝茶的時候,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里的樣子。 更迷人。 “咳咳!”劉司晨立即咳了一聲。 他率先開口。 “三位兄臺,你們打哪兒來?” 被三個男人直勾勾看著,他一個男的都受不了。 看起來腎虛,拿著葫蘆的男子,回過神道,“哦,這位小兄弟,我們是從仙女廟過來的,不知幾位,你們是哪里人?” 為何大半夜帶著女子,躲在這荒郊野嶺的破廟中? 這半夜三更,火光照著,女子美得好似不真實,雖然看著并無邪氣,反而一身清氣,讓人神清氣爽,還有絲凜然正氣,但說實話,他怕啊,腎虛,正補(bǔ)著虎骨酒呢,心里還真有點忐忑,怕又遇到了什么妖孽之物。 這才出狼窩,豈能再進(jìn)蛇窟? “仙女廟?”這么巧?劉司晨暗道。 “咦?我看你們四位,怎么有些眼熟???”那個身材魁梧的男子,回過神,越見幾人越眼熟。 劉司晨看向身后并未阻止他的殿下。 又瞧了眼對面闕家的千金祖宗,她正喝茶,也沒有說話。 于是想了想,才對幾人道:“實不相瞞,我們幾人,也是仙女廟過來的,想必大家都是魚龍商隊的人吧?” “??!我說你們看著眼熟,你們換了身衣服!我沒認(rèn)出來,原來大家都是魚龍商隊的!” “原來是認(rèn)識的人啊?!?/br> 一時間,廟里緊張的氣氛緩和許多。 “仙女廟出事后,我們一路跑,就跑到這里來了,周圍荒無人煙,進(jìn)來避下雨?!?/br> 劉司晨道:“客氣,我們只是早來一步,廟里原本有些柴火,是以前路過歇腳的人備下的,在石像那邊?!?/br> 將人請過來烤火,是不可能請過來的。 幾人連忙拱手致謝。 元櫻拿棍子的手這才松開了。 她手心都有點出汗了。 這時候,她也不得不說一句,自家這祖宗,真是太招人了。 有時候她一個人,確實感覺力不從心。 畢竟猛虎,也怕群狼啊。 “哎兄弟,仙女廟出了怨煞,你們商隊后來怎么樣了?” 劉司晨出聲問道,畢竟他還有幾個武師朋友在里面,并不希望他們出事。 魁梧大漢道:“我們這次命大,遇到了高手,只見其一刀龍鳴斬魂煞,當(dāng)時天上就像閃電一樣,亮起了一道光……我們這些人才逃脫一命,商隊?wèi)?yīng)該沒事,只是當(dāng)時大家逃的逃,跑的跑,沖散了,我們?nèi)瞬琶月分链恕?/br> 看樣子與各位,也是有緣,呵呵?!?/br> 旁邊腎虛瘦子應(yīng)聲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br> 劉司晨看向殿下,東方青楓半闔目倚著墻,似乎在休息。 “那就好,今夜總算有驚無險,大難不死,各位日后必定否極泰來。”劉司晨朝幾位拱手。 “劉兄弟這話說的不錯,我們幾人大難不死,必有后福?!?/br> 于是雙方又是一番客套。 “問問他們,知不知道路?!睎|方青楓壓低聲音道。 他們幾人都不是本地的,對這里的路況不熟悉,就算有地圖,地圖上標(biāo)示的都是核心區(qū)域,像這種荒涼之地,周圍連個村子都沒有,如果不熟悉路的人,很容易迷路。 畢竟一不小心誤入林中,沼澤,濕地,那就麻煩了。 劉司晨聽罷點點頭,向幾人開口詢問,“三位兄弟,你們知道我們現(xiàn)在這個古廟,在地圖什么位置?若到醉龍攤應(yīng)該怎么走?” “醉龍攤?”腎虛的瘦子開口道:“我們也去那邊,不過去那里得經(jīng)過四方鎮(zhèn),至于這里是什么地方,那就得問仰青兄了,仰青兄對這邊比較熟?!?/br> 說著,他看向那位自從坐下后,就一直沒有開口的刀疤男,“張兄,醒醒,別睡了,問你話呢,這是哪兒?” “哦,這是以前的苦道廟,全是苦修和尚,現(xiàn)在廟都荒了,你們?nèi)粜诺眠^我,明天給你們帶路就是了,繞過廟后那座山,就能到四方鎮(zhèn)?!钡栋棠腥源髦敷?,低著頭啞聲道。 “那各位,明日我們一起吧,路上還能互相照應(yīng)一番?!笨啻鬂h邀請道。 劉司晨呵呵一笑,“好說好說。” 他回頭道:“殿下,明日要不要和他們一起走?” 東方青楓睜開眼睛,掃了眼一側(cè)火堆旁闕家的那位嬌氣的祖宗,看她怎么說。 只是闕清月不知何時,衣擺整齊地坐在那兒,手撐著一邊額頭,睡著了。 劉司晨見殿下倚著墻,嗯了一聲。 他轉(zhuǎn)身:“行,那就麻煩三位了。” “客氣。” 三人在火旁烤著身上的濕衣時,悄悄望向那邊,壓低聲音聊道。 “這幾人,看著不凡,莫不是世家子弟吧?其中還有人帶了把……刀?” “不會就是他吧?一刀怒斬怨煞魂的那位……” “不知道,但我看那女子腰上的天師牌,她是闕門的人?!?/br> “闕門天師嗎?怎會在這里?” “嘿,長得可真漂亮?!?/br> “噓,別亂說,這次死里逃生,真夠兇險的……” 刀疤男子此時終于從斗笠下露出眼睛,他看向?qū)γ嫠娜?,目光落在了其中一人身上,清藍(lán)色腰間掛著的一只天師木牌,上面的確,是個闕字。 …… 昨日一夜涼雨,早上,雖雨停,但仍濕霧彌漫。 廟里火堆早已沒有火,只有絲絲縷縷的煙,飄搖直上,留有余燼。 折騰大半宿,幾人后半夜都困得睡死過去。 或躺或坐,或倚或趴,東倒西歪直到天色大亮。 廟外的馬兒,正在樹下進(jìn)食一叢新鮮帶著水珠的嫩草。 嘴里一嚼一動。 有人翻了個身,踢到了東西,傳出聲響,所有人才陸續(xù)醒過來。 闕清月后半夜睡得不舒服,醒來伸手習(xí)慣摸額角。 元櫻見了,立即提醒:“哎,別碰!” “咦?祖宗,你的傷好了!”昨天看起來還觸目驚心的傷處,今天青紫已散去,只余一點紅印,若是頭發(fā)遮擋下,就看不到了。 “這個藥,還真好用??!”她拿著那個碧玉瓶子,東方青楓也沒往回要,只讓她們拿著了。 闕清月看了一圈,廟里的人不知何時出去了,元櫻也從地上一躍而起,然后將手伸過去,讓祖宗借她的力起身。 山野無甚可吃。 眾人匆匆塞了些饅頭點心裹腹。 待到出發(fā)時。 闕清月盯著門口那輛馬車,她手伸進(jìn)衣袖里揣著,止步不前,不太想坐,容易讓她想起昨日那一路的經(jīng)歷…… 就像條罐頭里的魚。 劉司晨眼色不錯,看出來了,于是上前道:“闕姑娘,你可會騎馬?” 闕清月聞言,立即轉(zhuǎn)身面對劉司晨,看向他:“那自然會?!?/br> 羅剎城閑暇時,騎馬是她唯一的戶外消遣。 “我這馬兒還算聽話,你要不要試試,馬車我來趕。” 闕清月望著眼前這匹馬。 雖然騎馬趕路也辛苦,但想到元櫻的車技…… 也不是不能忍。 她走了過去,望了望馬身,她本人臉小,不顯高罷了,實際上,她將袖子蕩開些,伸手抓住韁繩與一撮馬鬃毛,左腳踩馬鐙,一個用力,便躍上馬背,動作輕盈利落。 待她端坐在馬上,向下望的時候,那雙丹鳳眼,形狀狹長而漂亮,居高臨下,眼晴微瞇注視著劉司晨,那種迷人的感覺,劉司晨無法去形容。 只有心動的感覺。 腎虛的男子此時在破廟前,沖著山野突然仰聲高喝: “哈哈,一場大夢,幾度生死,縱馬高歌,人生幾何!仰青兄,我們走吧。” 說完,他翻身上馬,跟在疤臉男身后,疾馳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