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比我更懂算命[玄學] 第1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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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妻子同樣是老師,教高中的,兩人出了名的伉儷情深。 陳萍在這句話做了個自己能看懂的記號。 伉儷情深? 或許女人的直覺吧,也或許死者沒穿衣服的樣子,讓她有點說不出的感覺。 消息火速傳遍整個樓棟,大家都認識,幾乎所有在家的都來了,這倒省了陳萍的事,不用樓上樓下跑。 得到的信息幾乎和報警人說的一樣,尤其夫妻關系。 有名白發(fā)蒼蒼的退休老教師自稱是兩人的媒人,激動地滔滔不絕。 沒人聽到過異常動靜,至于陌生人就不好說了。 全校學生數千人,學校宿舍就在學校里面,平常經常有學生進出,根本認不過來。 人命案關天,刑偵科同事很快趕到,同時趕到的,還有那位伉儷情深的妻子。 大概因為職業(yè)原因,她比同齡人年輕不少,氣質優(yōu)雅,看到尸體的瞬間,立刻癱坐地上,大顆眼淚無聲無息滑落。 作者有話說: 第134章 很多老警察都有雙火眼金睛,茫茫人海一眼認出壞人,分辨話語里的真假等等。 那是一次次案件,一次次近距離感受人心丑惡練就出來的。 陳萍目前還沒,但非常非常確定,陳教授愛人的傷心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她骨子里的書卷氣讓她即使傷心到極致依然保持體面。 陳萍是現場唯一的女警,輕輕攙扶住她輕聲安慰。 教授妻子根本聽不進去,哀傷看著眼前已經死去的愛人,忽然想起什么,踉踉蹌蹌站起來用身體擋住眾人視線。 她抱住沒了氣息的愛人,吃力挪到床邊拽下被子,輕輕蓋上。 這個動作給陳萍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也正是這個動作,產生了之后的懷疑。 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qū)別吧。 即使死了,也要讓他保持體面。 陳萍無意看到墻上掛著的婚紗照,大概最近幾年補拍的,教授身穿黑色燕尾服,大背頭,金絲眼鏡,氣質儒雅,兩人頭挨著頭,笑的滿臉幸福。 案件非常簡單。 教授沒有任何外傷,死于服用過量助興藥物引起的突發(fā)心臟病。 不是他殺。 隨后教授妻子劉春蘭承認了這點,昨晚,他們發(fā)生關系時的確用了助興藥物。 藥物正好用完了,包裝盒臨出門時扔到上班路上的垃圾堆,至于房門,走的太急忘記關。 刑偵隊方然不會輕易相信單方面的說辭,這里面有很多疑點,但監(jiān)控記錄證明沒說謊。 劉春蘭早上六點二十分離開家屬樓,死者七點左右死亡,時間對得上。 事發(fā)時家里只有兩人。 如果說故意陷害吧,兩人的確伉儷情深,沒有任何作案動機,而且助興藥物引發(fā)心臟病的概率極低。 梁景瑤忍不住打斷她:“你懷疑什么?教授妻子是兇手?” 如今的社會到處都是監(jiān)控,各種堪比神仙法術的高科技儀器,記得看過篇報道,現行命案破案率高達99.9%,無限接近百分百。 陳萍搖搖頭,一本正經道:“梁大師,你相信面相嗎?” 梁景瑤差點想翻白眼,沒好氣道:“你說呢?” 問一個算命大師信不信面相,開什么玩笑。 陳萍表情嚴肅:“教授肯定死于意外,但我覺得,沒那么簡單。” 就像當初的傻子大小案件,所有證據全部指向是一場意外時差不多,陳萍有強烈的直覺。 首先劉春蘭給她的印象。 非要勉強形容的話,像名字,春天山里的一株蘭花,年紀老了,卻更加優(yōu)雅迷人。 這樣的人怎么會用助興藥? 當然,她沒有老年人房事用藥下流的想法,這個年齡了,老夫老妻,自自然然不好嗎? 此外還有時間上的疑惑。 監(jiān)控顯示,劉春蘭晚上十點半回家,再去掉洗漱半小時,十一點算不上太晚,為何選擇清晨做那事? 梁景瑤不得不從專業(yè)角度提出質疑:“知道男人早上的生理反應嗎?” 她覺得這點正常極了。 五十五歲的男人身體機能退化嚴重,除去少數老當益壯的,想要和諧,就得選擇合適時間和藥物。 “好,那先不說這點?!标惼即丝虧M滿的傾訴欲,振振有詞道,“劉春蘭見到尸體時的反應不符合常理。” 教授死于藥物,正常來說,劉春蘭應該后悔,自責。 她沒有。 她的哀傷,除了丈夫去世,總感覺還有別的,就像葬禮上很多人哭的傷心欲絕,其實勾起了傷心事,不知道哭的什么。 這點梁景瑤沒法解釋了,她一點不懂破案,建議道:“要不你反映給領導??” 陳萍嘆口氣:“早說過了?!?/br> 被批了一頓,讓她老老實實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現有證據鐵的不能再鐵,教授的確死于意外。 陳萍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么:“大師,求你算算吧,最后一次,我真的放不下,你要不同意,我就不走了?!?/br> 沒說出的疑點還有很多很多。 然而法律講究證據。 梁景瑤無奈搖頭,掏出三枚銅錢隨手起了一卦,打算先看看陳萍所求的結果,錯的話讓她死心趕客走人,對的話再說。 兩陽一陰,兩陰一陽,上震下兌。 這是個非常少見的卦象。 震代表長男長子,兌對應少女或者小女兒,簡單說,陰陽亂了,男子住在少女位置。 歸妹卦! 梁景瑤:“.......” 梁景瑤快速翻看往生錄,低聲道:“你推斷的沒錯。” 陳萍激動的差點蹦起來:“然后呢?” “然后,靠你自己。”天道的懲罰可不是開玩笑,再說對方也不值得這么做,梁景瑤想了想含糊道,“具體內容我不方便透露,但真相,就在死者住的樓棟內?!?/br> 這是她能提示的極限。 陳萍已經很滿意了,她需要的就是一個肯定,一個方向。 趕到大學正好飯點。 事情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陳萍今天穿的便裝,那位報警人沒認出來,還以為她是學生,皺眉道:“同學,你找誰?” 陳萍亮出證件:“你好,我叫陳萍,想和你聊聊,方便嗎?” “哦,我想起來了?!眻缶它c點頭,遞過雙拖鞋,疑惑道,“聊什么?張教授的案子不是結了嗎?” 陳萍未置可否,打開錄音筆,直接進入正題:“劉春蘭老師之前有過忘記關門嗎?” 這是她的第一個疑問。 劉春蘭比死者小兩歲,五十三,即使開始老年癡呆,也不可能忘記關門。 重復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動作,肌rou早行成了記憶,通常忘記關門最多的原因——遇到急事,或者情緒波動魂不守舍。 報警人一愣:“沒有吧,印象里沒有?!?/br> 陳萍點點頭,第一次走訪時間很短,只問了些案發(fā)時最簡單的問題,然后刑偵科就得出了意外死亡的結論。 但現在,出發(fā)點不一樣了。 報警人和死者同一時間搬進宿舍樓,十多年的鄰居,又是同事,如果有什么情況,多少應該知道。 陳萍鄭重道:“死者和愛人劉春蘭的關系真的很恩愛嗎?” 她死死盯著對方的眼睛。 報警人眼神明顯閃躲了下:“對啊,非常恩愛,整個學校沒有不知道的。” “我沒問整個學校,我問的是你?!标惼忌眢w往前靠了靠,低低道,“這位老師,張教授死于過度使用助興藥物,你對此相信嗎?” 報警人這次閃躲的更明顯,片刻后反應過來質問道:“這位警察同志,你這叫誘導,是不合法的,懂嗎?” 陳萍差點噗嗤笑出聲:“您還懂這個?” “當然?!眻缶撕莺莸伤谎?,忽然嘆口氣,“算了,我直說吧,但先說好啊,我沒有證據的?!?/br> 一些話,他憋心里很久了,就像陳萍放不下的心情差不多,他感覺如果不說出來,這輩子都會心里不安。 都說張教授夫婦伉儷情深,可作為鄰居,他不這么認為,沒錯,他見過無數次兩人手挽著手一起出門,回家。 可一墻之隔,他也聽到過很多次劉春蘭老師的哭泣聲。 尤其夜深人靜的時候。 他和妻子議論過這事。 妻子嘆口氣:裝出來的吧。 當心里有了這個想法,再見到兩人時,他下意識暗自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