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度差 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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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緩和了一點(diǎn)語氣:“我今天來,是因?yàn)樵蹅児哺删癁榱苏{(diào)查你的事,已經(jīng)聯(lián)系公司兩個甲方了,雖然只是詢問,但是你讓人家怎么想?往后我還怎么和人家做生意?這還只是甲方,如果查到……反正你盡早交代吧,也省了人家挨個打電話問了??傊闩浜暇骄褪潜Wo(hù)公司,保護(hù)公司就是保護(hù)你兒子。你好自為之吧。” “如果我不呢!”秦太瞪著秦榮。 “我給他留了百分之十,已經(jīng)是看在血脈情份上了!” 秦榮針鋒相對地說道,“如果你現(xiàn)在不簽字,那就一分錢都沒有。而且,我只能把我知道的告訴警察同志了?!?/br> 祁亮看著戴瑤,戴瑤盯著秦太攥緊的拳頭,他們都擔(dān)心這個女人下一秒鐘就撲上去抓爛丈夫的臉。尤其是戴瑤,正在猶豫要不要立刻出手阻攔,還是讓她抓幾下再說。 就在這時,秦太忽然抬起手,抓起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是 15 號找到我的。我就知道要瞞不住了。但是瞞不住也要瞞啊,小煜為我受了那么多苦,我絕對不能讓那個女孩把王甜的事再翻出來。我一開始沒想殺她,我是想和她商量來著。如果她能守住這個秘密,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她。但她就是說不通,我甚至找到了宋一星,宋一星都說不通她。沒辦法了……” “然后我找了我弟,讓他摸摸那個女孩的底,看她手上有什么證據(jù)。如果沒有,嚇唬嚇唬她就完了。沒想到我弟……我真的沒想過殺人,我就是想嚇嚇?biāo)?。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弟和我?lián)系了,他就只說都辦妥了,東西也都銷毀了,但沒和我說殺了她。結(jié)果第二天早上我看到了工地拍的視頻,我一眼就認(rèn)出是她。然后我再給我弟打電話就關(guān)機(jī)了。我知道他已經(jīng)跑路了,就給了他一筆錢。我也不知道我弟現(xiàn)在在哪兒?!?/br> “我之前怎么找到這個女孩的?我一開始找了個公關(guān)公司,據(jù)說他家還挺有能量的,老板叫賴雄基,還是宋一星的同學(xué)。他說得天花亂墜,答應(yīng)幫我把這件事壓下來。我當(dāng)然沒和他是說什么事,他也不問。結(jié)果他竟然搞砸了?!?/br> “我沒辦法,只能去找宋一星。他不知道王甜的事,我也沒辦法和他說,就只能讓他去壓下劉曦的案子。結(jié)果宋一星也是個廢物,連自己的手下都管不住。否則我也不用找我弟了。” “我和她無冤無仇,她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我兒子都已經(jīng)被關(guān)進(jìn)監(jiān)獄了!我說了我可以給她錢,她想要多少都可以??墒撬秊槭裁捶且盐冶粕辖^路呢?我和她無冤無仇,她為什么非要咬上我???為什么???她跟那個賤人也不認(rèn)識??!為什么??!她是不是傻啊!我真的不想殺她啊!” 從一開始斷斷續(xù)續(xù)的哽咽,到現(xiàn)在放聲大哭,與其說是悲傷,倒不如說是在發(fā)泄著委屈。就像她語無倫次地反復(fù)說著為什么,直到現(xiàn)在她都不知道林瓏為什么要揭發(fā)她的罪行,丈夫?yàn)槭裁匆獟仐壦@個原本對她畢恭畢敬的世界為什么一下子就露出了獠牙。 祁亮來到隊(duì)部天臺的時候天已經(jīng)擦黑了。戴瑤正在和荔枝玩,牛敦坐在燒烤架面前準(zhǔn)備食材,旁邊還立著一支落地?zé)簟?/br> 祁亮從露營小推車?yán)锬贸鲆话颜郫B椅,在牛敦對面找了個光線充足的地方坐下。 氣溫已經(jīng)降到零度以下了,兩周前還是連夾克都穿不住的高溫,好像一眨眼就到冬天了。到了冬天,一年就要過去了。 祁亮窩在椅子里,感受著爐子傳來的陣陣熱量??墒菬崃總鞯?jīng)_鋒衣中間的拉鏈就停下了,另一邊是夜風(fēng)的領(lǐng)地。 牛敦從啤酒桶里接了一杯黑啤給祁亮,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氣,把一大把rou串鋪到烤架上。 “本來看到秦榮老婆落網(wǎng),我還挺高興的?!迸6剌p聲說道,“但是看她今天這樣,心情還有點(diǎn)復(fù)雜?!?/br> “覺得她可憐?” “她當(dāng)然不值得可憐?!迸6?fù)u了搖頭,“但秦榮做得太過分了?!?/br> 戴瑤走了過來,荔枝翹著尾巴一路小跑跟著她。 “哪些是給我們荔枝的?”戴瑤問道。 “牛rou,排骨。”牛敦回答道,“雞翅不行,雞骨頭容易卡。” 戴瑤支好躺椅,把羽絨服鋪在椅子上,然后躺上去,仔仔細(xì)細(xì)把自己包裹起來。 “還是有自己的地方好?!贝鳜幧炝藗€懶腰,“呆著就是踏實(shí)。我每次去那個天臺都跟做賊似的。” “朝陽支隊(duì)沒有房頂嗎?”祁亮給戴瑤遞過去一杯啤酒。 戴瑤喝了一口啤酒花,說道:“有啊,但是沒人玩啊?!?/br> “朝陽支隊(duì)年輕人也挺多的吧?!迸6匾贿吙疽贿厗柕?。 “但是安靜的不多?!贝鳜幒鋈幌肫鹆舜餍?,于是嘆了口氣,“都很躁,也不知道有什么可躁的?!?/br> “我們在這里也是少數(shù)派?!迸6匦χf道,“當(dāng)初沒人要我,還是亮哥把我留下的。” “那你是撿到寶了?!贝鳜幣e起酒杯,“謝謝你把敦敦留下來?!?/br> “謝謝敦敦。”祁亮也舉起酒杯。 “謝謝!”牛敦一口氣喝掉了一杯啤酒。 祁亮看著眼前的酒杯,他已經(jīng)很久沒喝過酒了。他閉上眼睛,想用力喝一大口,沒想到咕咚咕咚地喝下去,雖然很涼,但是很順暢,很痛快,于是這一整杯酒就全喝下去了。 然后他覺得這個世界變得好了一點(diǎn)。 牛敦專注地烤著食物,每當(dāng)一爐食物烤好,他都會露出勝利的微笑。戴瑤除了喝酒吃rou,就是仰望星空。所以盡管天臺上有三個人,但大多數(shù)時間都非常安靜。 祁亮回到闊別兩天的家里,那臺路虎衛(wèi)士的積木還放在寫字臺上,和他走的時候一樣。這兩個沒有積木的夜晚真是分外煎熬,就連枕頭上的潮濕霉味都被放大了十倍。 “我把這個拿走了。”祁亮指著桌上的積木說道,“要不太無聊了?!?/br> “多陪爸媽聊天也是好的?!贝鳜幙吭陂T邊說道。 他們要是知道你在這里住,二十分鐘后就會在外面敲門了。祁亮心里默念,小心地把零件裝在一個對開上下兩層的透明塑料箱里。 “樓上吵嗎?”祁亮指了指上面。 “還好。”戴瑤回答道,“有聲音是肯定的,但沒有你說的那么玄乎?!?/br> “沒有剁rou餡嗎?” 戴瑤搖了搖頭。 祁亮來到臥室,房間里有一股溫馨的香味。他裝了一包衣服,又把其他衣服塞到床底下的抽屜,騰空了衣柜。 “你父母家沒有你的衣服嗎?”戴瑤又問道。 “我不想讓我媽洗我的衣服。”祁亮說道,“和她說了多少次,但每次還是都給我洗了?!?/br> “你mama可能是想你了。”戴瑤出神地說道。 祁亮點(diǎn)點(diǎn)頭,笑著說道:“可咱們也不是小孩了?!?/br> “是啊?!贝鳜幧炝藗€懶腰,“明天我也回趟家,把我的衣服拿來?!?/br> 祁亮回到客房,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寫字臺,調(diào)整好臺燈的亮度,攤開說明書,把積木零件倒出來,塑料零件在木板上跳動,發(fā)出了嘩啦啦的聲音。 他滿意地嘆了口氣,然后打開手機(jī),很快傳出了戴瑤的聲音。 “紅楊,你承認(rèn)你殺害了韋麗莎嗎?” “承認(rèn)。” “你承認(rèn)你殺害了陳雪梅嗎?” “承認(rèn)?!?/br> “你承認(rèn)你兩次襲擊了曹姝月嗎?” “承認(rèn)?!?/br> “你做的這些事,還有別人知道嗎?” “沒人知道?!?/br> “你是怎么拿到呂國杰的手機(jī)的?” “我跟著林松,他走后我從呂國杰身上拿走的?!?/br> “是你告訴林松呂國杰在東湖公園做工的?” “對?!?/br> “說一下 10 月 25 號下午的事。” “我先去了東湖公園,找到呂國杰,打電話告訴了林松。林松過來后我就假裝離開了,其實(shí)是在附近看著他?!?/br> “你為什么要看著他?” “我怕他有危險。他畢竟歲數(shù)很大了?!?/br> “你繼續(xù)說?!?/br> “林松把他打了以后就離開了。我過去拿走了他的手機(jī)。我想用他的手機(jī)把韋麗莎引出來。我把韋麗莎引到橋下,然后殺了她?!?/br> “10 月 27 號下午,你是怎么把陳雪梅引出來的?” “我告訴她,她兒子在監(jiān)獄里被打了。我是監(jiān)獄管理局的,帶她去醫(yī)院。” “10 月 29 號晚上,你在高鐵站附近的棚戶區(qū)里襲擊了曹姝月,也是你把她引出來的嗎?” “不是。當(dāng)時我還在準(zhǔn)備,她就出現(xiàn)了?!?/br> “你準(zhǔn)備襲擊曹姝月的事,有沒有和趙瞳說過?” “我當(dāng)然不會和他說,誰知道他會不會舉報(bào)我?” “既然如此,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細(xì)節(jié)的呢?包括那個叫薇薇的女孩?!?/br> “所有案子的資料都在群里共享,有心的話很容易就能找到?!?/br> “所以這些事都是你一個人做的,沒人幫你,也沒人給你提供信息。” “是的?!?/br> “他們?nèi)齻€到底是不是同伙?”胡永平指著白板上林松、趙瞳和紅楊的照片問道。 “我們還沒找到證據(jù)?!贝鳜幓卮鸬?。 “紅楊呢,招了?”胡永平又問道。 戴瑤看了看祁亮,點(diǎn)了點(diǎn)頭。 “林松和趙瞳呢?他們怎么說?”胡永平說道,“尤其是趙瞳,他不知道紅楊的計(jì)劃,怎么配合打得那么好?” “他們也都不承認(rèn)?!逼盍琳f道。 “好。黑鍋全讓紅楊一個人給背了?!焙傈c(diǎn)了點(diǎn)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領(lǐng)導(dǎo),你有話就說。”祁亮問道,“誰又讓你不開心了?” “沒事?!焙榔綌[了擺手,“你們該怎么辦怎么辦。” 戴瑤和祁亮對視一眼,笑著說道:“您就說吧??茨@樣子也不像沒事?!?/br> 胡永平沉默了片刻,終于說道:“那個曹姝月,出院沒呢?” “出了吧,也不是重傷?!贝鳜幓卮鸬?。 “她出院之后,你們?nèi)タ催^她嗎?” 戴瑤看了眼祁亮,祁亮問道:“要去看她嗎?” 胡永平嘆了口氣,說道:“實(shí)話說吧,重指部的人去看過她了,問了她一大堆問題,還給錄音錄像了?!?/br> “他們有病吧!”祁亮喊了起來。 “你們先聽聽?!焙榔近c(diǎn)了點(diǎn)手機(jī)。 戴瑤和祁亮的手機(jī)同時響了起來,兩人又對視了一眼,祁亮打開手機(jī),播放了一段錄音。 男人:我們是公安局的,證件剛給你看了。下面有些問題要問你,你要老實(shí)回答,明白嗎? 曹姝月:明白。